“府医?”于子墨闻转头看去江无眠,打量着她身子,脸上生出担忧来,“无眠,你身子不舒服吗?”
江无眠轻笑摇头。
“没有,就是,近日有些吃不好,就让府医来看看。”
是吗?
于子墨方才就注意到了,江无眠吃东西的确比往日更挑了些,好些以前喜欢的菜肴碰都没有碰,连桌上的茶也没有喝。
他紧皱眉头,看着那已经凉透的茶水,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突然他身子一僵,想到什么!
早年间,无眠的母亲怀她的时候,也是这般……
于子墨转头看去江无眠:“无眠,你难道!”他盯着她肚子,满脸欣喜!
要知道江无眠的身子可是不易怀孕的,这件事也一直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相信耶律央会对无眠好,也会一直宠她。
但一个女子若是无法怀孕生子,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很可能会被夫家人嫌弃乃至抛弃!
即便对方是耶律央,他也担心。应该说是更担心了。
若一直没有子嗣,耶律央的大业谁来继承?那时候盯着江无眠的人恐怕会更多了。
江无眠早知于子墨很聪明,没想到他这就猜到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垂眸:“先生,这件事还没证实,所以我并没有张扬出去。在府医把脉之前,还请先生别说出去。”
于子墨自然是点头的,但又担心她这样一个人回去万一在路上磕着碰着,非要亲自将她送回院子才行。
正巧两人回去的时候,香蕊看到了被于子墨亲自护送的江无眠。
她皱起眉头,心说南儿怎么了,瞧于先生那仔细小心的样子……
不过香蕊有事要出去,也没有多想,打算回来后再去看看。
……
于此时,京城某处不起眼的屋舍。
秦宛已经在这坐了许久,一直在等人来。
这里是上次她和那个人相见的地方,他们每次相见的地点都不一样,也都是那个人主动传消息的。
今日秦宛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出现。
她不停搅着帕子,余光看着屋外,十分紧张。
不知七王是不是在暗处,她真的好怕啊。
对面的茶楼三楼,哈都掩上一半窗户,转身来到大刀阔斧坐着的耶律央跟前:“七王,都这么久了,那个人是不是不会来了?”
耶律央简单喝了口茶,鹰眼盯着微敞的窗外,手中把玩着红玉簪子,眸光阴鸷:“再等等。”
哈都看了眼那簪子。
这簪子七王拿到后,就一直未离身过,看来对他是真的很重要,难怪秦宛敢拿这东西来算计七王了。
只是看现在这情况,秦宛此举怕也是受了幕后那人的指使。
若真是如此,背后的那个人,也是知晓这簪子对七王的重要性!
九王……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当真是九王作为,那为何先前将他们困在京郊山上时,不拿出这簪子?还是说这幕后本就另有旁人。
哈都摸着下巴,开始沉思。
今日京城本是艳阳高照,可茶楼雅间里却是阴云密布,仿佛拨开了那一层云雾后,还有更深的云层在伺机而动。
这时香蕊出现。
她今日被安排去办了其他事,上前禀报完了消息后,想起什么,突然止住了步子。
“对了七王,今日我发觉一件事,感觉有些奇怪……”
耶律央目视前方,冷沉的俊美容颜上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连眉心红宝石上都闪耀着暗沉又静寂的光泽。
直到香蕊说这件事和南儿有关。
他冷傲漠然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变化,鹰眼微眯倏地看去香蕊!
香蕊打了个激灵,赶紧把自己看到了给说了。
“……便是这样,我见于先生今日对南儿格外关照,连上台阶都是他搀扶的,生怕她磕着碰着,愣是亲自把南儿给送回了院子。”
耶律央闻后眉心微凝,似也很不解。
旁边的哈都脱口而出:“这有什么,那于先生本就对他们姐弟极好的!我觉得没什么异样啊!香蕊,你一天是不是太闲了?这事儿也拿来禀报!”
香蕊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哈都废话。
耶律央鹰眼光芒时深时浅,直到他余光注意到了一旁刚沏茶的新茶!突然间想起一件事。
茶!
他记得,她今早是一点都没有碰过茶杯,还刻意把喝的换成了糖水。
还有后面,他触碰她时,她的推却。
回想着当时她还有下意识遮挡腹部的动作……
蓦地想到什么,耶律央身子僵住,表情也倏地一滞,仿佛在这一瞬间,整片脑海都变成了空白!
呼吸渐停间,连手中的簪子也落在了地上!
香蕊一脸不解。
哈都便更是一脸茫然了。
“七王,怎么了?”
耶律央蹭的一下站起身!
“这里交给你们!”
啊?!
两人对视,齐齐愕然。
耶律央罢直接走了,周身冷傲逼人的气场犹在,却不难看出他此刻的急切和紧张!!
哈都挠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比揪出幕后的那个人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