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英杰“哼”了一声,随后挑眉看向另一个觉醒血脉的女孩:“简钰,你觉得呢?”
简钰微微侧头,目光交汇,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什么:“无所谓。”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炸了锅,那三个男医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最开始提议放过的女孩也开了口:
“可是…他们就三个人,我、我们都亲身经历过被囚禁、近乎死亡的痛苦,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况且他们也有苦衷…”
“有个狗屁苦衷。”有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
但女孩依旧固执己见,她心软,虽然痛苦、愤怒,但当她在看到佟英杰等人杀害医生时,心里又难免升起同情。
她被卖来一个星期,医生看她长得漂亮就只让她做了一次手术,平时还会给她一些小东西或是安慰她“为了弟弟、为了家人,出租zi宫并不可耻,相反她是好女人、是女人的标杆”,xi脑下,她的恶意并没这么大。
甚至因为医生、研究员们大多以“高知精英”形象出现,导致她内心还对于这些人有着一丝幻想。
或许,哪一天,就像电视里面演的,某一个帅气的男医生会破门而入、将她带走,从此过上幸福而又快乐的生活。
她忍不住想。
从小电视剧、小说,甚至一些教辅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坏女人”遗臭万年,而善良、大度、无私、为了他人可以付出一切的“好女人”才能流芳百世。
女孩颤抖着声音,目光越发柔和:“我们放过他们吧,反正就三个人。而且我觉得他们确实知道错了,我们就不要这样咄咄逼人了。”
语罢,几个男医生疯狂点头,立刻附和“知道错了”、“再也不敢”、“菩萨心肠”之类的话。
他们紧紧盯着佟英杰和简钰,只感觉空气几乎凝滞了一般,度秒如年。
几息过后,佟英杰唇角勾出一个又小又僵硬的幅度:“好啊,那就放了你们。”
打头的发话,剩下的女孩们就算再生气再愤怒也只能忍下。
然而,似乎是刺激太过,几个女孩居然气昏过去,引得众人又是一通紧张。
“我,我知道怎么帮忙,我来帮你们。”一个男医生见状眼珠子迅速转了一圈,随后热心地举起手。
佟英杰和简钰正附身检查昏迷女孩的情况,并未回话,而是装作不经意露出一个缺口,使得男医生得以钻入人群。
莫玄则静静站在一旁,时刻警惕。
果然,那男医生才摸到昏迷的女孩,就迅速将人劫持身前,随后叫喊:“哈,就你们也敢威胁我?我告诉你们,我从小重点小学一路考上国内顶尖大学,怎么会怕你们这帮生下来就是为了当生育机器的人?给我开门,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把这个人杀了!”
其余两个医生有样学样,也分别劫持了一个女孩。
最先原谅他们的女孩恰好在劫持当中。
“你们!”心软的女孩震惊得说不出话,她眼眶泛红,目露不解。
她无法理解自己的一片好心为何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真是谢谢你提出这么好的意见,要不然我也不能抓住你,放心吧我只要好好听话我就不会伤害你的。”
男医生们狂笑不止,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妇人之仁!
若非这些女人这么在意同伴,他们也无法威胁到她们。
不就是一些次等货,在他们眼里都算不上人的“东西”,居然还敢威胁自己?
她们读过书吗?认识字吗?知道年薪百万什么概念吗?
就这种人居然觉醒了血脉,还敢来威胁自己?!
愱殬、不甘、劫后余生的喜悦…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冲击着他们失去理智。
不过都是些“不完整”的女人,柔弱、无力,若没有超能力,他一拳都可以打倒一个。
三人想着,冷笑连连,嘴上叫嚣得更狠。
另一边,没有被劫持的女孩们目光仇恨,愤怒下,居然又有几个女孩昏迷过去。
男医生见状,只道上天有眼,他这种精英果然不可能死在这里!
“放我走!不然,哼哼,你们的同伴可是坚持不了这么久了噢。”
被劫持的女孩们挣扎着,脸色涨红。
但或许是吊桥效应,心软女孩却还心动于方才男医生说的话。
难不成对方真的就是她曾经想的那样?
是她作为“好女人”的奖章?
不过很快,她的幻想被狠狠打破。
为了以示威胁,挟持她的男医生绞得越发用力,甚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啊…啊…”她张大了嘴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和她想的不一样?为什么和从小教导她的不一样?
佟英杰站在一旁,忽然嗤了一声:“敌人绝不会因为仁慈而放过你,他只会嘲笑你的愚蠢。”
“明白了吗?董欣。”
言罢,佟英杰身形一动,与简钰并肩而上。
男医生们恐惧地瞪大双眼。
“别过来!你们不怕你们的同伴死了吗?你们难道就这么冷血吗?虚伪!不要过来!”
他们叫嚣、咒骂,像害怕的狗,以为狂吠就能吓退敌人。
可惜没有用,佟英杰和简钰在短短的追击“生涯”里,已经学会了怎么短暂提速靠近敌人。
因此不过几息时间,当女孩们的指尖轻触到医生们的皮肤时,胜方便已然定下。
干枯焦黑的尸体“砰”地砸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被劫持的女孩们如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董欣咬着下唇,愧疚与不解几乎将她淹没。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他、他为什么要骗我…我已经原谅他了啊…我明明、明明和她们都不一样,我已经原谅他了…”明明她这么无私、这么宽容。
佟英杰没说话,简钰也不吭声。
二人忙着将昏迷的女孩聚在一起。
其余女孩也心有余悸,有些人,或许事发前还心存幻想,但如今,现实残酷,她们不得不将内心打碎重组。
莫玄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抚地拍了拍董欣的肩膀,任由对方靠在自己怀里哭泣。
约莫五分钟后,昏迷的女孩一个接一个醒过来。
她们眸中似乎都有些震惊。
“我…好像有超能力了。”一个女孩抬起手,一小簇火苗从她指尖窜出来。
另外的女孩也纷纷开始展示自己的超能力。
佟英杰见状,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她松开紧攥的拳头,仔细看还能看见指甲印犹在掌心。
“去三楼。”佟英杰道。
女孩们纷纷应声。
她们捡起散落一地的工作牌,刷开电梯。
这里不比负一层有着厚重大门,因而只要有工作牌,负四至二层,畅通无阻。
——
负一层。
陆思齐看着实验室电脑接入的画面,指尖轻点,一个透明小框显现。
【是否不再拦截信号?】
【是。】
她翘着二郎腿,放松地靠在柔软的椅子上,手里旋转着手机,等待时机。
另一边,医院总部大楼。
一阵紧急的通报声骤然响起。
李副院长正悠闲地剔着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一抖,牙签不偏不倚地扎进了牙龈,疼得他龇牙咧嘴,破口大骂:“日老子的,这是哪门子的鬼事!”
他捂着嘴,快步走到电脑前。
指尖屏幕里显示的正是莫玄掐断监控的前一秒。
有人逃出来了!
李小二看得心惊胆战,忙打电话联系上级。
“嘟…嘟,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他一拍脑袋,忘了二队死绝了。
随后又迅速摁下另外的号码。
区警支部局长。
——
负三层。
这个曾经的“育种”中心,仅花了十分钟,便化为一片狼藉。
无数具失去生机的尸体,它们或扭曲,或僵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莫玄站在一旁,她时不时地拿出手机,仿佛是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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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重要的信息。
在她身后,董欣一言不发,默默跟随着。
“走,去负二层。”佟英杰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尽管她脸上满是畅快,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正当女孩们应声而动,准备按照佟英杰的指示继续前行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去。”
这一声打破了周围的沉寂,女孩们纷纷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十几个女人,她们的动作略显笨拙,单手扶着后腰,挺着隆起的腹部,挤在角落里,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她们的目光落在佟英杰和那些准备上楼的女孩身上,仿佛在看一群陌生的怪物。
“你们、是杀人犯!”其中一个女人终于鼓起勇气,指着周围的女孩大声喊道,她的声音颤抖,满是惊恐。
简钰闻言,扯出一个无语的笑,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讽刺。
她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女孩嗤笑一声,声音很轻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见:“我曾听过,负四层关着被拐卖来的女人,用以取luan、代yun;负三层是‘育种’中心,胚胎培育成功后移植母体,供自愿代yun的‘妈妈’在此养胎生产。”
“它看似比其他地方多了一丝‘自愿’的温情,但实际上,那些自愿代yun的女人们,往往是因为生活所迫,走投无路之下才做出的选择。”
说到这里,简钰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她直视着那些恐惧中的女人们,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们是杀人犯,那么那些利用这些女人的绝望与无助,从中牟取暴利的医生、研究员们,又该如何定义?他们难道不是更加罪大恶极的刽子手吗?”
女人闻言,怔愣一瞬,忽然怒道:“关你什么事!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要用它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对啊!都是我的自由!你这样随便杀人才是、才是不对!”女人们附和道。
她们原本盘算着,通过代yun这条路子,赚些快钱,好为家里添砖加瓦,建起新房。
然而,如今医生都死了,她们的财路瞬间断绝,取而代之的便是深深的焦虑与不安。
不就是怀个孕?生下来不就行了?
她们家里的老爷们都不在意,为什么这些女孩们这么在意?
简钰沉默一瞬,她虽没怎么读过书,但也知道这种想法简直是错得不能再错。
“你们说的自由就是买卖器官。如果这种所谓的自由被社会接受,只需要一句‘自愿’就能脱罪,那你们怎么能保证自己不被拐卖被强迫‘自愿’,难道这样的自由就是自由?到那时,我们不再是人而是行走的‘器官库’。”
“而当我们不再被试作人而是一种可供交易的‘库’,那么为了赚钱,这样的‘库’就要被无穷无尽地使用,被抢、被拐、被卖,只要能使用。”
女人们闻言,本能地想要反驳,但当她们的目光落在了简钰以及周围那些同样消瘦的身影上时,她们还是沉默了。
可是除了代yun,她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们难道就想做器官库了吗?
不是的。
是有人日复一日地告诉她们:
“去吧,只需要怀个孩子,妈妈爸爸看病的钱就有着落了。”
“去吧,只需要怀个孩子,哥哥/弟弟的彩礼就有望了。”
“去吧,只需要怀个孩子,家里孩子学费就凑齐了。”
村子里传统如此。
……
女人们回忆再次浮现眼前,她们终于回忆起一开始的自己也和简钰一样,反抗、仇恨,但在日复一日地劝导、打骂中,她们终于失去了自我。
而正在此时,莫玄的手机微微震动。
她拿出手机,点亮屏幕。
【医院的人来了。——陆思齐】
——
月里村。
一个小时到了。
慕笙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
尽管她很好奇之后会怎么样,可惜今天的游戏时间已然告罄,她只能爬上床,分神思考明天会看到什么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