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王耀祖很安分,没有再捉弄同学,扰乱课堂秩序。
课堂上,他老老实实写字,尽管是狗爬字,但起码态度端正了。林幼清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错,进步很大。”
王耀祖受宠若惊,他极少被老师夸奖,心里有点美,他挺起胸膛,不就写几个字嘛,于是写得更起劲。
下课后,王耀祖扭扭捏捏来到纪尘封面前,仿佛身上有虱子刺挠似得,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欺负你。”
纪尘封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会来道歉,以为他要换个套路使坏,眼神戒备起来。
“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王耀祖拍拍胸脯,飞快地说:“昨天林老师和我说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希望你能原谅我!”
昨天,林幼清找了个时间和王耀祖单独沟通,没有指责批评,仿佛只是闲谈。
实际上王耀祖也不清楚,那天他说纪尘封妈妈那些话的含义,只是他嫉妒纪尘封学习好,总被老师表扬,又想起妈妈说过的话,才拿来攻击纪尘封。
他在家里就是小霸王,妈妈和奶奶很护着他,爸爸每天都在外面跑,也很少管他。
王耀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这样欺负人的行为是错误的。
林幼清和他聊了很久,一层一层剥开他的内心,又举了一些例子帮助他理解。
“世界上总有人比你家有钱,如果他们嘲笑你是穷光蛋、小胖子,你会高兴吗?”
王耀祖想起那个穿着羽绒服的男孩。
那晚回去后,爸爸狠狠收拾了他和他妈。
王耀祖头一次知道,他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否则闯下大祸,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再护他。
他撇嘴低头。
林幼清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循循善诱:“如果你以后不再欺负同学,乐于助人,好好学习,大家都会喜欢和你交朋友。”
王耀祖没几个朋友,全凭使用钞能力请同学吃零食,才有人愿意和他玩。他偏过头去,无所谓地说:“我才不稀罕呢。”
林幼清看出他在嘴硬,点到为止。
......
王耀祖道完歉就跑,纪尘封心里对林幼清的感激更甚。
回家路上,他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林老师,王耀祖下午和我道歉了。”
林幼清下半张小脸埋在围巾里,说话有些瓮声瓮气,“那你想原谅他吗?”
纪尘封迟疑了一会,低声说:“不想。”他没那么大度。怕老师觉得自己心胸狭窄,他又补充道:“看他后面的表现,要是真变好了我再原谅他。”
“你原不原谅他是你的权利。”林幼清偏头看他,将发现他的毛线帽有点歪,帮他摆正后认真地说:“老师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被这件事困扰,高高兴兴地上学。”
纪尘封怔住,原来老师都知道。眼睛酸酸涨涨的,他微微低下头,不想发红的眼睛被她看到。
不远处传来一阵香甜的气味,有人在路边卖烤红薯。
许久没吃,林幼清馋了,走过去挑了一个顺眼的红薯。她边结账边告诉老板,把红薯分成两半各自装袋。
装好后,她把一半红薯递给纪尘封,说:“我想吃烤红薯了,但是一个我吃不完,你能帮我分担吗?”
小孩子看不懂大人的套路,以为她是真吃不下,傻傻提议道:“那就带回去给大俊哥他们吃吧。”
“烤红薯就是要趁热吃才好吃。”林幼清弯了弯嘴角,把红薯塞进他手里:“快吃吧,待会凉了。”
甜蜜的味道钻进纪尘封的鼻子里,看着手中黄橙橙的半个烤红薯,犹豫过后,他最终还是咬了下去。
真好吃,软糯香甜,热乎乎的。
......
林宝俊先到家,正在准备晚饭。
纪尘封想去帮忙择菜,被林幼清制止:“去写作业,你大俊哥厨艺好着呢,用不着你帮忙。”
林宝俊从厨房探出头来,咧着嘴说:“待会在厨房门口贴张纸条,就写‘儿童禁止入内‘。”
一年级的作业并不多,纪尘封很快就完成了,乖乖交给林幼清过目。她检查完后,问他:“三天没见妈妈,你想她了吧,要不给她打个电话?”
纪尘封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光彩,但不好意思说要。林幼清掏出前段时间购置的小灵通,递给他,“你知道妈妈的号码吧。”
他接过小灵通,拨出烂熟于心的号码。林幼清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这个腼腆的男孩。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了,里头传出文欣柔柔的嗓音:“喂?”纪尘封有点紧张,小声喊道:“妈妈,我在借林老师的小灵通给你打电话。”
文欣也想他了,问:“你这几天怎么样了?天冷要注意保暖。”
“老师他们对我很好,妈妈你呢?”
“我挺好的,过两天就回去了。”文欣本身就是个内向的人,不善于表达情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嘱咐他要勤快帮忙,好好上课。
度过涨气期的小幼清很好带,每天吃饱玩会就睡,林幼清和陆菲菲得闲在客厅聊天,就看到纪尘封小跑过来,将小灵通递给她,“老师,我妈妈想和你说话。”
她接过小灵通,那端的文欣不外乎是说些感谢的话语。两人寒暄几句后,便结束通话。
陆菲菲打趣眼前的男孩,“有没有告诉你妈妈,你想她呀?”纪尘封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两天你妈妈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对她说,妈妈我想你了。”林幼清眉眼带笑,“她一定会很开心。”
纪尘封神情犹豫,这种情绪外露的话他说不出口。
“你不说出来,她怎么知道呢?”林幼清给他加了点油,“正确地表达情感,可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陆菲菲瞥了她一眼,悠悠地说:“我要是工作回来,孩子一脸乖巧地撒娇说很想我,那我肯定干劲十足,充满力量。”
接收到亲妈的凝视,林幼清立马上手给她捏肩。
此时,林宝俊端着菜出来,加入她们的话题,“男生就是要勇敢,脸皮要厚,当年我就是靠脸皮厚才找到这么好的老婆。”
“油嘴滑舌。”陆菲菲嗔他一眼。
林宝俊嬉皮笑脸地对纪尘封说:“她嘴上嫌我,其实心里美得冒泡。”说完,收获来自老婆的一记眼刀。
纪尘封心生羡慕,这样鲜活的家庭氛围他从未有过。
妈妈说,爸爸早就去世了。每次问起爸爸的事情,她都会很焦躁。如果爸爸还在的话,他家是不是也会这样热闹有生气?
饭桌上,几人说着说着突然谈到林幼清的感情问题。
林宝俊眯着眼问:“柚子,老实交代,有没有男朋友?”他倒要看看,是哪只猪敢拱他家这颗水灵灵的白菜。
林幼清:“......”
怎么当着学生的面谈这种情感话题,她回得很干脆:“没有。”
“真没有?”林宝俊一脸狐疑。
她无奈,“真没有。”
“好好吃你的饭。”陆菲菲说他,“少管年轻人的事。”
“我这不是怕她被人骗了嘛,给她参谋参谋。免得她遇人不淑,被人欺负。”
说到这,陆菲菲也惆怅起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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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男朋友,一定带到你们面前,让你们好好把关。”林幼清保证,“你们不同意的男人,我坚决不要,行了吧?”
林宝俊点点头,到时候他一定拿着放大镜三百六十度好好考察对方。
其实,林幼清有过一段短暂的感情经历。
她相貌出众,并且一看就家庭富裕,上大学后追求者众多。只是她心不在此,全都拒绝了,全身心投入到学业当中。
时间长了,那些追求者见她那么难以接近,便都放弃了。
林幼清大三的时候,一个计算机专业的男生,坚持不懈地追求她半年多。无视风雨,每天早晨都到女生宿舍楼下给她送早餐。林幼清拒绝,他就笑眯眯地送给她室友。
室友们拿人手短,时间长了,也开始暗搓搓地撮合他们。
坦白讲,那个男生相貌周正帅气,阳光健谈,但林幼清总感觉他有花花公子的属性,可人家确实认认真真追了她半年多。
说不动容是假。
林幼清思忖着,年轻热辣的恋爱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堂选修课,在大学生涯的末尾谈一场校园恋爱,调理一下备战考研的苦闷生活倒也不错。
于是,她接受了对方的追求。
那晚,男生高兴得原地蹦起,林幼清被感染得心情也轻快起来。
他们在一起后,本应该是新鲜热恋期,然而林幼清忙着准备论文开题报告和考研的事情,男生那边实习开始加班,两人鲜少有时间约会。
偶尔有空,也不过是晚上趁有空的时候,一起在学校操场散步。
周末,得知男友不用加班,林幼清主动约他去看电影,结果他临时有事拒绝了。
她正打算点个外卖在宿舍宅一天时,微信收到许艺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个陌生女孩倚靠在自己的新晋男友的肩膀上,两人亲亲蜜蜜地在电影院里看电影。
林幼清穿好衣服,朝许艺给的地址赶过去。路上她很冷静,不过是刚在一起一星期的便宜男友而已,犯不上多难过。
死渣男,果真是花花公子,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许艺早就在门口等着,见林幼清到了,怒气冲冲地说:“我的座位就在他后面两排,他和那女的一进来我就看到他了。”
怕打扰到其他人的观影体验,林幼清和许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守在门口等他们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男友牵着女生的手说说笑笑地出来了,扭头看到林幼清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时,吓一大跳。
许艺沉不住气,指着他破口大骂:“死渣男,你居然敢劈腿!”
新晋男友,噢不,新晋前任脸色慌张,他的确脚踏两条船,双方都在场根本没办法狡辩。
林幼清和对面的女生一对质,才知道他们在一起已经三个月,她被小三了。
那个女生又伤心又生气,当场甩给渣男一耳光后便哭着离开。
渣男想追,却又留下来和林幼清表示自己最喜欢的人是她,求她原谅。
林幼清看着他被扇红的半边脸,没有迟疑,扬起手扇了另一边脸,这样才对称嘛。
回宿舍的路上,许艺还在愤愤不平,“老天有眼,让我抽奖抽到了一张电影票,否则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想到什么,她更气了,急忙问:“你没被他占便宜吧?”
林幼清摇头,他们刚在一起没几天,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牵手,仿佛和幼儿园过家家似的,单纯得不能再单纯了。
不是什么美好的经历,怕陆菲菲和林宝俊上火,她没和他们提过这件事。
如今更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