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墙破碎,黑石崩解!
四周的灵气脉络一下子就混乱起来!
无形的气浪酝酿,淡淡的嗡鸣显现,在场之人的心中更是滋生出许多纷乱之念!
“什么情况?”
“怎么了?”
“黑墙被人打碎了?!不是以同调共鸣之法,而是最为纯粹的一力破之?”
“什么人竟有这等能耐?”
“便是炼神真君,又岂能”
汇聚而至的目光,见得那个拳头后,这些目光的主人们,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与震惊!
只不过,不等他们深思,那漆黑墙壁破碎后,顺势爆发出来的恐怖气浪、破灭气息与散溢的灵气,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爆发开来!
灵气浪潮!
如幕如瀑!
呼呼呼——
狂暴的灵气浪潮狂奔嘶吼,席卷开来!
靠近黑墙的假山当即碎裂,溪流瞬间干涸,草木更是四散纷飞!
惊呼声中,阚如海等人面色剧变,随即他与身边的几人一下子就被掀飞出去!
他们几个本就近在咫尺,黑墙破碎后,猝不及防之下,受到的冲击是最强烈的!但强风气流还不是最要命的,随着黑墙破碎,原本依附在其上的玄奥、灵气、禁制等种种力量,顷刻间都被释放出来,像是疾风暴雨一样,胡乱的拍打在他们的身上!
“噗!”
那修为最低的王师显当即口喷鲜血,浑身筋骨震颤,传出了断裂与破碎之声!
“师显!”
原本还在边上训斥他的王煦脸色剧变,顾不得自身承受的强烈冲击,手捏印诀,伸手往前一抓,无形气浪呼啸而出,就将王师显笼罩,护住其身。但王煦自身却被灵气浪潮冲击的浑身剧震,被一下吹出十几丈!
相比之下,阚如海、言轲、青鸟君等人,虽也在跟前,但被冲击出去的瞬间,就运转真元、真气,驾驭法器、灵宝,护住自身,抵御冲击!
远处,许多离着很远的人,也被灵气浪潮冲击,不得不做出防御架势,那修为高的,只是连退几步,但修为较低的,一个照面便被抛飞起来,受创不轻!
方才还是一派热闹、繁华之相的山巅之境,转眼之间,竟有一小半一片狼藉!
这等强烈的变化中,他们可没有忘记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一个个在抵挡灵气狂潮的同时,都朝那个拳头看了过去!
惊惧、震撼、疑惑等念头交织,落到了黑墙的对面。
哗啦啦!
碎石跌落间,那只拳头倏的摊开,抓住了那汹涌而又纷乱的灵气脉络,一下扯断,便将灵气狂潮掀开了一角。
灰袍道人从中走了出来。
“诸位怎的都这般惊讶?”感受着纷乱的思绪与念头,陈渊双目之中的漆黑正缓缓收拢,汇聚在左臂灵窍内的虚焰小钟本在强烈震颤,爆发出汹涌澎湃之力,这时渐渐平息,“怎么?莫非这第五关,不是要打破这两界阻隔?”
随着陈渊从黑墙中走出,那黑墙的崩塌当即就减缓许多,原本眼看着要朝着两边蔓延,但在一股伟力的作用下,又渐渐停歇下来。
顺带着,那肆虐各处的灵气狂潮也随之衰弱,最终只剩下薄薄一点,但这对在场的大部分人来说,已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灵潮虽退,众人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蕴含着各种思绪、情绪的目光,锁定在陈渊身上,却无人贸然出言,只是那眼中的警惕、疑惑、惊叹之意浓郁至极,尽被陈渊的心魔之念捕捉。
便在这时。
“你是……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离着的不近不远的刘魁靠近过来,他因距离之故,虽受冲击,却不是第一时间陷落,所以这会也是最早恢复过来的人之一,便借着地利过来询问。
“我?便唤我为虚言子吧。”陈渊一言说罢,游目四望,将周遭景象尽收眼底,
虚言子?
刘魁微微眯眼,回忆仙翁所提之名姓,并无这个名号。
但他却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毕竟,这位可是在他眼前,将那坚固无比、望之则道心震颤的黑墙生生打碎才出来的!
“这定然是个厉害的散修!虚言子该是其人的道号,不知本名为何?”
“虚言子?这是谁?”
“虚言子,我好像听过此名,好像是北域之人,半年前闹出了一点动静。”
“虚言子你都不知道?果然,你这其他几域之人都是鼠目寸光之人……”
……
众人低语议论,这“虚言子”的名号算是在这仙府之宴中叫开了。
另一边,在灵气狂潮退潮后,跌落在地的阚如海神色微变,他都顾不上整理衣衫,就踉跄前行,到了跟前,再看陈渊的面孔,先前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终于舒畅开来。
“原来是他!”他一下恍然,思路通畅许多,“张君也曾在忘藏岛上徘徊,时间与这位道长闹出那些事的时间重合!难怪二人能够交善!”
阚如海半点都不怀疑真假,毕竟是一拳砸碎了灵性之墙之人,何必要冒充他人?更何况,在来时他还通过张冢耳与陈渊算是有了交情。
一念至此,阚如海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上的异状,就上前拱手道:“见过道长!之前与张兄一同时,道长何不表明身份?你的模样与那假冒之人有些区别,在下一时没有认出来,之前是吾等失礼了,还望恕罪!”
他这言语中颇有亲近之意,但心里则越发留神,不光是因黑墙被破,而是半年前的忘藏岛中,他本来料定该有魔君降世,最后局面却是一片混乱,根本不曾见得魔劫,究其根本,就是自己眼前这人横空出世之故,于公于私,自有好奇。
他这言语中颇有亲近之意,但心里则越发留神,不光是因黑墙被破,而是半年前的忘藏岛中,他本来料定该有魔君降世,最后局面却是一片混乱,根本不曾见得魔劫,究其根本,就是自己眼前这人横空出世之故,于公于私,自有好奇。
“何必这般多礼?你我也算是见过了。”陈渊笑了笑,先前自己不表身份,这人虽显疏离,但不曾低眼看人,只不过是出于谨慎所以言行有所保留,也算不得什么。
倒是这时再见,看他美人在侧,气运更隆,更隐隐为各方所忌惮、推崇,分明是遇贤得助、遇强得捧的格局,尤其是循着一点气运牵连,陈渊看向不远处一个一看就是个二世祖的重伤男子,更是猜出了某个桥段。
“这是彻彻底底的主角待遇啊!”
他正想着。
“见过陈道长,”言轲也走了过来,拱手为礼,只是他心里想的要多出不少,但话语间能见一样表现出善意,他行礼之后,看着崩毁一片的黑墙,感慨道:“此墙何等坚固,方才我等还说,怕是无论谁人都别想着能打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被道长打破了!不过,回想着道长在忘藏留在的种种传说,能一拳碎墙,委实又不算什么了。”
“言轲,这人很有名?”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传来。
随即,一个身着劲装的英武女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正是之前在云宥城中,以长鞭卷起言轲的女子。
陈渊刚才看得分明,自己打破墙壁时,这女人离着还远,就顶着灵气狂潮艰难靠近,这会没了阻碍,终于到了跟前。
但回答她疑问的,不是言轲,而是个清冷的女人。
“虚言子陈传,这位的名气在北域之外,可能不甚响亮,但在北域已颇有声势。”青鸟君抚了抚散乱的长发,平静的说着:“半年前接连将群仙谱上有名之人击败,更将我仙翁座下一名行走使者封镇,更是破了藏铭国的镇国之宝,一手乱了天机,仙翁评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乃当世奇人。”
“这么厉害!?”英武女子走到了言轲跟前,原本还有几分不以为然,但听到此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的人,我怎么过去没怎么听说过?”
“你在东域,道长在北域成名,加上只有半年时间,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嘛。”言轲笑眯眯的说着,随即对陈渊道:“道长,此番仙府之宴暗流汹涌,还需你多多照看,吾与阚兄、张兄等,还要依仗道长。”
阚如海闻言,看了看陈渊,欲言又止。
陈渊却摇头道:“若存着这等心思,这仙府之宴你怕是不能安稳度过。”
言轲一愣。
阚如海却笑道:“道长所言甚是。我等名在榜上,不用过五关,但据我所知,那五关多是问及道心之考验,可见仙府之宴,很重道心、心境,若一味想要借助他人之力,怕是要糟。”
言轲苦笑道:“唉,碰上你们这些人啊,可真是……”
几人说着,四周之人皆远远打量,寻思着虚言子之名,各有算计。
但也有人满心愤恨。
“祖父!这帮人实在是目中无人!无意中伤了孙儿,居然在那里谈笑风生,也不过来赔礼!这是没将咱们尊山王家放在眼里,祖父您……”
啪!
王师显话未说完,就被同样受创不浅的王煦打了一巴掌,直接将半边脸打得红肿!
“何等愚蠢!能拳破灵墙、无疑之间都能将你重创的人,是那么好招惹的?你不去与之交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记恨!想找死不成?你死便死了,可不要连累我王家!”
王师显当场就愣住了,这还是自家那个强势的祖父吗?
还是那个有仙翁撑腰的大族之主吗?
怎么……
他正想着,王煦却一下将他拉起来,冷冷道:“你这心思如何,我心知肚明,留在这里就是个祸患,这就让人将你送回家中!”
“祖父!”王师显哪里愿意,却被王煦一瞪,便胆寒无语。
王煦却失望摇头。
孙儿啊孙儿,你哪里知道,爷爷这是为了你好!
“哦?走了,倒是没有上演典型戏码。”
察觉到阚如海身上气运的一点变化,陈渊用余光瞥了王家祖孙一眼,啧啧称奇。
“这里面有改运替命的迹象,这祖孙该是受了术算高人的提点,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等机缘啊!”
他这边念头刚刚落下。
就有两个身高体壮、浑身缠绕着浓郁煞气的男子走了过来,沿途之人见了,纷纷避让,面有凝重,显然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见过虚言子道长。”则会两人到了陈渊跟前,倒也行了礼,但只是微微躬身,神色倨傲的道:“我家叔父与几位好友见了道长手段,很是欣赏,因此让我等来邀,请道长与我等走一趟。”
说是相邀,但话里话外都是命令的味道。
陈渊斜了两人一眼:“你叔父算个什么人?我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请的?不去。”
每天都很晚,实在很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