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这是他宝贝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李容瑾转身看着裴烬,他的衣衫有些凌乱,呼吸不经意间透露着急促像是刚刚跑过来的。

    他的手中拿着伞,替李容瑾挡住被风吹进来的雨滴。

    裴烬低声说:“马车刚好就在附近,雨势渐大,我送你回去。”

    李容瑾浅笑:“那就有劳裴大人了。”

    裴烬将雨伞向李容瑾那边偏去,二人并肩走在雨幕中,有说有笑,场面温馨。

    这一幕都被长廊尽头的季宴川看在眼中。

    他握紧手中的雨伞,心中暗骂裴烬不要脸!

    因为是他先发现的沈蓉,本意要去套近乎增进一下感情,可人还没走两步,已经走远的裴烬突然折返回来。

    他穿着赤色衣袍手中撑着玄色油纸伞,站在季宴川的身后声音低沉道:“相爷,等人呢?”

    季宴川余光不自觉看到不远处的沈蓉。

    裴烬会意,低笑一声道:“那相爷怕是等不到了。”

    在季宴川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烬就已经撑着伞向李容瑾跑去,等到季宴川发现为时已晚,本想阻拦时,人就已经被裴烬带走!

    而裴烬带走李容瑾后还特意回眸对季宴川挑眉,充满挑衅的意味。

    季宴川愤怒的将伞摔到地上。

    ——

    丞相府中,不只是不是天气阴冷的原因,在夜色中衬的季宴川脸色愈发阴沉。

    燕太子脸上带着面具,手中拿着茶盏把玩,他侧头看着窗外的大雨,轻笑道:“怎么这就忍不下了?不过裴烬也不是一次两次坏我们好事,是不能太便宜他。”

    季宴川没有答话,但他的表情已经默认这件事。

    燕太子又道:“这次倒是我们小瞧沈蓉了,此女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总有一种预感,她以后会查到燕国的头上,到时候,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季宴川沉重的叹息:“看来我们的计划得尽快实施了。”

    燕太子沉声说:“昭定侯,不能活。”

    “沈蓉,也不能。”

    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夜空,闷雷滚滚而来,声势浩大,冷风吹起车帘一股脑灌入马车内,李容瑾不自觉收紧自己的衣衫。

    遇见如此大雨,她穿的还是有些单薄。

    李容瑾坐在马车内悄悄搓手取暖。

    裴烬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伸手解下自己的外袍,动作自然的将它批在李容瑾的肩上,期间他举止带着分寸,丝毫没有触碰到李容瑾的身体,披上后他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突如其来的冷香让李容瑾微微一愣,赤红的衣袍衬的她脸色白皙,眸光水润。

    裴烬靠在车窗边,淡声说道:“别着凉。”

    李容瑾将脸埋进裴烬外袍内,嗅着其中好闻的冷香,体温也逐渐回温,她整个人就像是被裴烬揽入怀中一般。

    李容瑾心脏收紧,缓缓道:“多谢裴大人。”

    裴烬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今日此举无异于是将自己送在风口浪尖上,燕太子必然会对你有所动作,你自己多加小心。”

    李容瑾浅浅点头:“嗯。”

    马车已经到家李容瑾宅子前,她提起裙角起身,裴烬撑伞跟在她身后为她遮雨。

    裴烬的外袍很大,披在李容瑾身上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如今下了雨道路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外袍便会蹭到泥泞。

    李容瑾将衣服提起,站在宅子前与裴烬说道:“明日我会将衣服洗干净再归还,天色已晚,今日多谢裴大人,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送走裴烬后,玉兰就从院子里出来撑伞将李容瑾带回屋内。

    回去后李容瑾便看到裴烬的外袍袖口处破了一道口子,周围还有细小刮痕。

    这个难道是她刚刚不小心蹭到哪里划破的吗?

    李容瑾想着,便找玉兰拿来针线来替裴烬补一下衣裳。

    她看着缺口,迟迟未下针,一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绣上一个什么才好,二是,她怕绣的丑了遭到裴烬的嫌弃。

    李容瑾一直熬到深夜才将这件衣袍修补好。

    次日她让人将衣服洗晒好后便与玉兰一起将外袍拿去裴府,还给裴烬。

    裴烬看着自己外袍袖口的图案,略微蹙眉问李容瑾:“郡主为何给臣绣一只大鹅?”

    李容瑾睁大双眼辩解道:“什么大鹅,这可是我绣了很久的丹顶鹤!”

    裴烬看着袖口上的‘丹顶鹤’,体态圆润,憨态可掬的舒展着翅膀,除了脖子很长以外,无任何一点看起来像是一只鹤,尤其是它头上红色的羽毛,更像是大鹅的红冠……

    裴烬低笑着,唇角上扬将这件外袍大大方方的穿在身上,眼中似是带着笑意,他低声说:“嗯,很好看。”

    李容瑾愣住。

    她以为裴烬会像上一世季宴川一样嘲笑她,而后将这件衣袍交给下人去改,或者直接将衣服丢掉,她甚至都想过千万种结果,都没想到裴烬会将这衣服穿在身上,还夸她很好看?

    李容瑾轻抿嘴唇,小声说:“其实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重新找人修一下。”

    裴烬蹙眉,淡声婉拒李容瑾:“不用。”

    他将衣袖握在自己手中,指尖轻轻摩挲上面可爱的丹顶鹤,还将其往自己怀中藏了藏。

    李容瑾心想,或许是她的女红又进步了一点吧,大概这次补的还不错……

    裴烬还有要事要去宫中一趟,不便多留,与李容瑾简单叮嘱几句后,就让璇玑备好马车进宫。

    刚下过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他从马车上走下,‘不经意’间抬手露出袖口上憨态可掬的丹顶鹤。

    路过的刑部侍郎张大人瞧见后,便好奇问道:“裴大人这衣服为何绣上一只白鸭呢?”

    裴烬淡声道:“这是丹顶鹤,长乐郡主绣的。”

    刑部侍郎张大人忙应声说:“啊,郡主当真是……心灵手巧,绣的是格外好看。”

    裴烬道:“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朝中有不少想攀附裴烬的人,难得有人与裴烬答话成功,大家也纷纷效仿,夸赞道——

    “长乐郡主真是妙手回春啊!”

    “是啊,郡主的这女红放眼京城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一下,大家都心知肚明,督察司提督对这位郡主真是相当不一般。

    路过的季宴川看到裴烬袖口上的丹顶鹤,他瞳孔地震,呼吸凝滞。

    这只丹顶鹤的针脚简直和曾经李容瑾绣的一模一样!

    季宴川见过太多李容瑾绣的东西,尤其是送他的香囊上,他觉得丑从来不会拿出去给别人看,甚至有的他会让慕苍给他想办法丢出去。

    他剥开人群,走到裴烬面前,沉声问他:“裴大人袖口上的图案是何人所绣?”

    裴烬负手而立,抬头看着季宴川,轻挑眉梢,淡声道:“季大人方才不是已经听到吗,怎么,大人是有什么疑虑?”

    季宴川看着裴烬的眼睛,带着试探的意味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位已故的故人。”

    裴烬脸上风轻云淡,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淡声说:“哦,那季大人节哀,裴某还有其他事,便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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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裴烬在御书房内被李淮单独召见,一同出现的还有肃王萧承。

    萧承走到裴烬身侧低声与他说:“陛下这两日都在为北疆的事忧心,据说戎族拿到了西洋武器,昭定侯在北疆也是有些吃力,这城门要是破了,戎族和东瀛一路北上,大梁就完了……你到时候见到陛下,说话多注意点。”

    裴烬点头:“多谢王爷提醒。”

    李淮所为之事不过是要守住北疆,面对如此战局他能用的人也寥寥无几,无一人敢站出来前去辅助昭定侯。

    李淮道:“这个监军若是让季宴川去,你觉得如何?”

    裴烬思考顷刻,便低声道:“回陛下,让季相前去有些不妥,上次郾城之事就有些蹊跷,外加户部供词也曾出现季宴川,让他去做监军无疑是向戎族打开北疆国门。”

    李淮明显也是有相同看点,他点头问裴烬:“朕在朝中能交付信任的也唯有裴卿你了,此次北疆战事,你去做监军如何?”

    看来李淮这是心中已有人选,刚刚就是在试探裴烬。

    官员不愿前往北疆的原因都是因为怕死,据说昭定侯这次是遇上劲敌,生死难料,谁去北疆多半也是凶多吉少,李淮无人可用,便想到裴烬。

    他看似在问裴烬,实则这件事已经敲定,裴烬拒绝不得。

    李淮命他带上一批军饷,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北疆助昭定侯平乱。

    他走出御书房后,萧承便被叫进去。

    李淮问萧承:“这次监军的事朕也该多谢承儿的。”

    萧承拱手道:“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责任。”

    推荐裴烬前往北疆,就是萧承的主意。

    他道:“季宴川狼子野心,让他前去实为不妥,裴烬是陛下心腹,想必定能成功平乱。”

    “嗯,”李淮轻应一声,看着萧承问道,“你先前说看上一家姑娘,不妨与朕说说。”

    萧承挠头道:“先前在丞相府有缘见过长乐郡主一面,那时臣便一见倾心,臣知她是裴烬的心上人,便不敢多说什么,陛下只当听个乐子就行。”

    李淮失笑,隔空点点萧承的脑袋:“你啊,真是不让朕省心。”

    “此事,容朕再想想,你先退下吧。”

    萧承行礼道:“是,臣告退。”

    萧承走后,刘公公便在一旁轻声道:“陛下,长乐郡主能嫁与肃王做王妃,这是福分,陛下为何还要想想?”

    李淮道:“裴烬马上就要去北疆,此番必定凶多吉少,若在此时朕将他心爱的女人赐婚给承儿,裴烬怕是得恨朕。”

    刘公公低头:“陛下说的是。”

    李淮叹口气说:“刘德顺,你说这沈蓉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让昭定侯、裴烬和肃王还有季宴川都围着她转?”

    ——

    “你要去北疆?”

    李容瑾看着在院中站着的裴烬,她的心脏突然收缩,眼中不经意透露出几分担忧。

    北疆的战事她也略有耳闻,能让皇兄动用心腹前去多半是前路凶险难料。

    裴烬看着李容瑾轻应一声:“嗯。”

    李容瑾问:“什么时候走?”

    裴烬答:“明日一早。”

    “这么着急……”

    李容瑾睫毛低垂,眼中难掩担心,喉咙有些哽塞,她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千言万语终化成一句:“那你,要照顾好自己。”

    裴烬看着少女都写在脸上的情绪,他轻笑一声,没正经道:“放心吧,殿下还欠着臣几千两银子,臣还要回来讨债呢。”

    李容瑾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