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砸下来,彻底扰乱了许薏的思绪。
她懵了,分不清楚,这句话到底是玩笑还是其他,只觉得心头隐隐约约的酸涩还在蔓延。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周泽言目光深邃,扑捉着她的每个细小表情,“对你一直是!”
明明刚刚还在和孟敛秋暧昧推拉,现在又说这种话,她从他身侧努力挤出一条路,撞开周泽言的围剿,“鬼才信!不要和你说话!”
看着她气呼呼地迈着小碎步的身影,周泽言勾了勾唇,不紧不慢地追了上去。
许薏坐上车,思绪渐渐回笼,想到先前冯骥那欲言又止地样子,才后知后觉,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料定自己是白跑一趟。
但好在,她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
那就从冯骥身上入手!
她拿出手机,客套地敲下一句称呼,还未点击发送,车门从外面拉开,周泽言手里一手托着小吃食盒,另一只手拎着奶茶蛋糕,弓身坐到了驾驶位。
一股浓郁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封闭空间中侵袭,许薏不争气地吞咽了下口水。
“吃完再生气也来得及!”周泽言讨好地将小蛋糕递到她面前晃了晃,“你拈酸吃醋,我很开心,但也不能这么惩罚自己的胃吧!”
她才没有!
许薏本想拒绝,奈何带着凉意的小蛋糕已经被强塞进手里,丝丝甜味,郁结的酸楚消了大半。
算了!确实不该委屈自己的胃。
她挖了一勺丢进嘴里,瓮声瓮气地说,“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不能乱来!”
一阵无奈又细碎的轻笑声后,周泽言温情脉脉地看她,“你打算怎么办?”
“从谢家公子入手!”
周泽言挑挑眉,想法到和他出奇一致。
但凭孟敛秋能如此胆大妄为地在眼皮子底下偷人,以及两人对话里对他谢淙的各种不屑,大体推断,谢淙不是个情种恋爱脑,就是个耳根子极软的妻管严。
不管哪个,好像对他事业都是个巨大的考验。
况且,就凭他们没有证据的三言两语,是不可能撼动孟敛秋在他心中的地位。
许薏小口抿着白色奶油,斯斯文文,微微鼓动的脸颊似是小河豚一样可爱。
周泽言似乎很享受此时两人静处的时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任何事儿,我给你兜着!”
久居高位的底气和强大气场,在他微微失神时候偷溜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许薏在那双温情脉脉的目光里,看到了区别于普通人的自信和恣睢。
一瞬错觉,仿佛她惹下天大的麻烦,他都能摆平。
唇角上,一阵湿凉触感将她思绪拉回,周泽言正拿着湿巾,帮她轻柔地抹掉嘴角地奶渍。
一张黑色卡片随着他扬起的手臂从裤袋滑出。
许薏一眼认出,那是孟敛秋的房卡。
所以,他又是什么时候顺手拿了这张卡?
思绪一下子又乱了起来,她听到周泽言宠溺地警告:“找谢淙可以!不许动用美人计!”
好吧!刚刚是她的错觉!
听他一本正经地说话,是真的很不适应,最后这句才很周泽言。
许薏推开他,从座椅缝隙捡起那张房卡,在他眼前晃晃,“我又不是你!”
她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知道也拦不住,“还是担心下自己吧!搞不好,可能还有失身的风险!”
周泽言修长指骨捏着卡片一角将卡抽回,“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
许薏看着他那张玩世不恭的样子,忍不住揶揄,“倒也不一定是你吃亏呢!”
周泽言笑的一脸浪荡。
这姑娘跟着他相处这些天,大概是学坏了。
比起先前怯怯的距离感,他还是喜欢现在的鲜活灵动,会为了维护他伶牙俐齿,也会酸溜溜地说各种俏皮话。
周泽言忍不住抬手,在她绵软的脸蛋上捏了捏,“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突如其来的亲近,裹挟着淡淡烟草气息将她紧紧包围,脸颊之上,还残留着一瞬即逝的温热触感,一震酥麻的幸福感瞬间袭卷蔓延至四肢百骸。
许薏极不自然地摸了摸已经爬上一层绯色的耳尖……
周泽言驱车,先送许薏回厂区堵冯骥,然后到孟敛秋所在的酒店重新订了间房。
将房间号发给许薏时,她坐上谢淙的车,在赶去酒店的半路。
冯骥的车开的四平八稳,一排排闪烁霓虹,透过车窗忽明忽暗地闪在谢淙忧郁不明的眼底。
她这才意识到,去往酒店的这条路,大概是这段感情的不归路。
而她,作为断送谢淙长达几年暗恋成真的美好恋情的刽子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
短暂而漫长的十几分钟后,黑色轿车驶入酒店停车场。
许薏率先下车,去前台领了周泽言提前放好的房卡。
绵软的地毯踩上去毫无声息,就如同现在行尸走肉般的谢淙。
昏黄暖光灯下,他落寞的身影忽然站在一间房门前,薄薄镜片下,一双温润双眼失去神采,更显孤绝颓败。
厚重门板之内,几声熟悉的妩媚笑声隐约袭来,许薏这才发现,周泽言订的房间和孟敛秋的只有一墙之隔。
这世上,大概没有什么比现在的谢淙更为绝望和愤怒的吧!
可眼前的男人,淡颜平静,微微停顿之后,便推开隔壁房门,一切都是悄然无声。
从许薏道明来意,到冯骥将对孟敛秋的不满和生活作风全部和盘托出,再到后来,作为谢氏忠臣的冯骥恳求他断情丝,一起来见孟敛秋,他全程都是这个样子。
淡薄的脸上看不到起伏,只是眸光里多了几分落寞和逆来顺受的无奈。
身旁的冯骥怕他在关键时刻动摇,朝许薏颔首示意。
这样温润文隽的谢大公子人,面对残忍赤裸的真相,却是如此让人心疼。
许薏点开手机上周泽言早已装好的软件,孟敛秋冷媚的质问声里拖着娇嗲,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极具穿透力。
“你能来,我真的很意外!但真没必要这样半推半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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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随后,是周泽言低磁富有质感的声线,“我以为孟总是个很有情趣的人!”
“你想怎么有情趣?这样?”
一声细碎的摩擦声响从扬声器里袭来,孟敛秋接着问,“够吗?”
许薏不知道这个窃听器装在哪里,但周泽言每个细小又轻微的呼吸和喉间溢出的轻笑,透过质感并不怎么好的听筒,也并不失真。
她所看不到的隔壁的房间内,孟敛秋身着一身红色丝质睡袍,似脱非脱挂在手臂,露出深v低胸吊带和半个香肩,媚眼盈盈地垫脚坐在高凳子上盯着眼前的男人。
肩宽体长,平直脊背将黑色衣衫撑起凹凸有致的轮廓,劲瘦腰身隐在岛台之下,随着他抬手倒酒的动作,若隐若现。
孟敛秋抿着红唇,饶有兴致地问:“你今天来是为了许薏?”
“不然呢?”
周泽言头也不抬,冰块与高脚酒杯撞出轻脆声响,一杯成色极好的红酒推到对面。
他双手撑着桌面,看向孟敛秋,“孟总尝尝!”
“你倒是诚实!”孟敛秋一杯见底,舌尖勾着唇角的酒渍,直接开门见山,“既然如此,谈什么情趣?你陪我一晚,明天我们就签合同。”
周泽言垂眸,喉间溢出一声轻呵,“你和你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姘头还挺配!”
“你说什么?!”孟敛秋神色凝重,很快明白过来,“你们听到了?”
周泽言又递过去第二杯酒,接着问:“论才貌家世,谢大公子哪里比他差!”
孟敛秋端着酒杯,绕过岛台站到他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泽言,一声轻嗤,“他哪里都好!”
她手指戳着他坚硬的胸肌,意有所指,“唯独不能像个真男人一样给予女人还有的呵护!他爱我,我给他!我要他,他给不了!那就只能各取所需!”
字字句句,如同利刃,从扬声器中袭来,剖开谢淙掩在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自卑。
许薏和冯骥不约而同地看向一直站在窗前那道落寞身影。
或许,他们都想错了!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一旦有了变化,他不可能全然不知。
他的淡薄不是不在乎,而是太过于在乎又无可奈何,才会放任自流。
“孟总真的很贪心,既要又要,这样欺骗一个深爱你的人……”
周泽言话没说完,被孟敛秋打断,“你又比我好到哪呢?”
她步步逼问,“你敢说你没骗过人?你当真是司机吗?你敢对着老天发誓,你对许薏没有任何隐瞒吗?我凑巧查过你的刷卡消费记录……”
她这什么意思?!
邹哲岩怎么了?又关刷卡消费记录什么事儿?
许薏思绪瞬间转移,手机软件却在这时“滴”地一声切断,没了声息。
她慌乱地滑开手机屏幕,试图再次打开那个软件,去找寻真相,最终都是毫无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谧空间里,三人各有所思,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备受煎熬的十几分钟后,门口袭来几声沉闷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