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期声此时很着急,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转身的功夫,栖迟与流述就不见了。
他将周围翻了个遍,所有机关鸟都放出去,都没能寻到那两人。
“你先别急,他们一定会没事儿的。”连钰安慰道,可她自己脸上都满是担忧之色。
“我如何不急,栖迟她……”宋期声都快急疯了,若是栖迟出事,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河边看过了,不如我们去流述师弟所探查之处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连钰提议道。
宋期声抬脚便往流述跑来的方向走。
他不断安慰自己,以栖迟的头脑,定不会出事,告诉自己要学一学她遇事时的冷静,好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人向着流述跑来的方向走,一阵异香迎面而来。
宋期声与连钰对视一眼,还真给他们找到地方了。
只见眼前一片粉紫色的花田,像小灯笼一样的花苞盛开着,吊挂在深紫色的草丛上。
“不好。”宋期声看清模样后,连忙捏了个清心诀。
连钰也是,手上动作不停,还给两人画出一道保护罩,“居然是惑灵花。”
惑灵草本就难活,而其生长出的惑灵花,更是只存在于传闻之中。
后山里,有着许多奇珍异兽,惑灵草的气味能在不造成伤害的前提下,短暂地迷惑其心智,且对人无效。因此,雾外山常常去百药谷取惑灵草,以便于在后山行动。
但惑灵花,则完全不同。此花会扰乱人的心智,不断陷入幻想之中,使人崩溃。
“糟了,若是这花,那栖迟和流述……”宋期声惊道,他俩可千万不要被这花影响。
思忖间,宋期声意识到,流述前段时间刚从百药谷取回惑灵草,他是认识此物的。
“流述师弟是不是太累了,碰到那些虫子都没有当即消灭,而是跑了回去。”连钰道,传闻中惑灵花开的时候,会有吸食花蜜的蜂虫而来,蜂虫也会沾染上惑灵花的气味。但此虫子遇火即焚,很容易便处理掉。当时情况紧急,看不清模样,才在听了流述喊叫后匆匆逃离。
宋期声自然也想到这点,袖中的双手悄悄握紧。所有事情都如同栖迟所猜测的一般,正往他最不愿看到的方向行进。
“栖迟,怕是有危险。”宋期声道。
栖迟此时确实遇到了危险,只不过是来自天上的两个太阳。
她正坐在莲花台上,双手扶住边缘,重重喘气,驾着莲花台不停向前飞。
流述跟在她身旁御剑飞行,也是大汗淋漓。
与两个太阳的距离越来越近,身上轻纱已被点燃。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正不断被焚烧着。
栖迟感觉到莲花台储存灵力即将耗尽,无法再带着她飞了。
真倒霉,她心道。
这雾涯秘境可真是什么都有,甚至会出现两个追着人跑的太阳。
但她从未听说太阳会跑,不论是上古时期,还是现在。
或许,这不是太阳……
“流述,我只问你一遍,在跑回来之前,你遇到了什么?”栖迟冷声问道。
流述感觉快要撑不住了,如此高温,再加上长时间高速御剑飞行,他此时看东西已有些模糊。听到栖迟所问,他抿着嘴,不知在思考什么。
“若想死在这,你可以不回答。”
流述速度渐渐变慢,身后太阳已将他头发燃烧大半,心知自己无法解决当下情况,终于开口道:“惑灵花。”
“惑灵花。”栖迟喃喃道,双唇苍白干裂。
惑灵花会扰乱所有生物的心智,不只是人,还有所有奇珍异兽,包括神兽。
心中忽然有了个猜测,她从怀里拿出一节竹笛,用尽力气吹响。
随着笛声响起,两个太阳猛地停下。
见此,栖迟便知道自己赌对了,赶紧加快速度,继续往前飞去。
一直到莲花台存储的灵力耗尽,她从半空中摔下。
流述只比她好一点,还能勉强落地。
仍是那片荒芜之地,栖迟重重摔在地上,剧痛传遍全身。她忍着痛,用手撑地,缓缓坐起。再从怀里拿出回春丹,直接咽下。
流述见栖迟并没有看自己一眼,将丹药收起后便坐着闭目养神,直觉告诉他,对方或许猜到了。想到此行目的,他深吸一口气,挣扎许久才站起身,向栖迟走去。
听到他动作,栖迟依旧没动,闭着眼坐在地上,平复气息。
流述立于栖迟身前,佩剑重新出现在手中,他用力握剑,望向眼前的少女。
虽稍显狼狈,却难以掩盖倾城之姿。
只需要挥动一下,少女便会命丧他手。
“你想杀我,为何?”坐着的少女忽然开口。
“你知道了。”流述道,脸上一副果然如此之色,“何时知道的?”
“你该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向我提问。”
流述抬手,剑锋指向栖迟,“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栖迟睁开眼,双眼澄澈,望着他,“你杀不了我。”
流述低下头,细碎的笑声从胸腔中传出。尔后笑声渐渐变大,“可我必须杀了你。”
说完,流述欺身而上,剑刃直逼栖迟脖颈。
但并未发生预想中鲜血飞溅的场面,长剑就这么穿过了栖迟身体。
“这是?”流述再次挥动长剑,依旧是从身体中穿过。好似在空中挥剑,手上并未传来任何击中之感。
眼前坐着的少女忽然消失,身后却传来她的声音,“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流述猛地回身,却见少女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幻境?”
栖迟轻笑,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方向,“不是幻境。”
流述见此,挥动手中剑,一道道剑风向四周劈去。
剑风消散于天地之间,并未击碎任何东西。
他忽然感觉到恐惧,只因他根本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又是何时被困于此。好似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死不再握在自己手里。
“我们谈谈吧。”栖迟再次出现在流述面前。
流述放下手里长剑,“嗯,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想,该从何问起。”栖迟一副思考状,“不如先说一说,你是谁?”
流述大惊,“你怎么知道这个?”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从未想过会被人发现。
“我第一次见流述,是在砚州城。说实话,若不是我后来怀疑他,根本就不会对此人有任何印象。就像是故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刻意让人忽略他。”栖迟想到在砚州城,若非必要,流述向来不开口,更是极少出现人前,“而你,就稍显急躁。甚至为了出草原,直接点出是文字。可那东西,在常人眼里明明是图案。”
“那都是猜测,我曾听闻上古时的文字都是类似图案一般。”
栖迟哼笑一声,也不反驳他,“后来,你说砚州城馄饨味道不错。”
流述脸上皆是茫然,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明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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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吃了那馄饨啊。”栖迟又走向最初摔落之地,坐下。
男人瞪大双眼,此刻他才明白,为何要他万分小心眼前之人,“仅凭这些,你就不怕猜错了?”
“我不会猜错。”栖迟笃定。
还有一点她没提,那便是个人擂台赛后,她与渡苍讨论过流述之事。
流述其实做得很好,藏身于内门之中,极少在人前暴露自己,尤其是从不参与门内比试。
可偏偏有人,曾见过他出手。
在画中时,渡苍便旁观过流述与盗贼斗争,而后又在擂台赛上,观其同檀兮一决高下。
不论日常里模仿得再怎么像,动起手来,也会在细节中暴露自身习性。
渡苍曾说道,两人的起始式、剑招都是一模一样,但擂台上的流述更具力量,剑风也更凌厉一些。最重要的是,遇到无法化解的攻击时,画中的流述会躲开,擂台上的流述则是提着剑硬扛。
当时她问渡苍,会不会是刻意为之。
渡苍却说不会,越是危急关头,越难以伪装。
尔后渡苍便更为沉默,脸色也越来越差。
因此,她也就装作不知道,打算进入秘境后,再看看此人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好似卸下枷锁,整个人放松下来,“我叫流照,同流述是双生兄弟。”
竟是双生兄弟,怪不得可以共用一个身份。也难怪如此天赋,却只是内门弟子。可身处雾外山之中,总会有碰上山主或者宗门长老的时候,为何从未有人看出异样。
“你们是如何做到,多年来不被人发现?”栖迟诧异道。
“我与他本是一人,只不过在腹中时,便被秘法强行一分为二成两人。”流照道,“我即是他,他即是我。”
栖迟第一次听闻有此种秘法,但现下也只能出秘境后再问问师尊,“是他想杀我?”
流照自是明白这个他指的是流述,随即摇头,“若你不死,流述便要死。”
“可是同黑袍人有关?”栖迟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你竟连这都知道了?”流照随即自嘲地笑了笑,“他们可真是低估你了。”
“这并不难猜。”栖迟道,想要她性命的,不过就是那一群人,“但你为何迟迟未动手?”
“流述还需要继续待在雾外山,不能让你的死同我们扯上关系,所以……”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我在秘境之中发生意外。”栖迟接话道,“可你,做得太明显了。”
这下刻意带来的惑灵花气息,被打碎的雪莲茎液都有了答案。
至于为何不受惑灵花影响,她觉得或许是和牧神有关。
“我只是擅长打架,脑子没他好使。”
想到流照说的话,栖迟不免觉得有些凑巧,“若是如此,那我岂不是自己送上门了?主动进入这秘境之中,让你们寻得机会。”
“他们本就打算让你进入秘境,甚至可以说,这次宗门交流大会开放雾涯秘境,便是为你。”
栖迟秀眉微皱,“何出此言?”
流照忽然转过身,背对着栖迟,“你会救他吗?”
“我为何要救他?”
“求你救他。”
栖迟冷笑一声,“你如今性命都在我手里,拿什么求我?”
“我这条命给你。”栖迟看不到他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忽然喑哑。说完,他抬手指向远方,“他来了。”
只见他手指向之处,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身着黑袍之人正御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