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渐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屋内。
玉芙睁开双眸,有关昨夜的画面便浮现在脑海中,她掀开薄被,身上的痕迹已经被他清理干净,除了双月退之间有些酸涩,其余倒是没有异常难受的感觉。
外头暴雨也停了下来。
玉芙没唤侍女,她身上的痕迹非一夕能消散,更何况,昨夜裴瑾珩分明是失去了控制。
到底为何?
他会被变成那副模样。
玉芙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池中,实在是有些疑惑。
她第一次见到那样陌生的夫君,仿佛新婚之夜时,那个掀开她盖头的男子,凉薄,狠戾,与先前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子截然相反。
玉芙闭上眼睛,心绪忽然很复杂。
经此一夜,她突然不知该如何面对瑾郎。
玉芙叹了口气,池水变得有些发凉,她赤.裸.着从池水中站起,而后擦干净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后,才唤侍女进来替她盘发。
天还没亮,裴宿洲便已离开。
玉芙不知他去了哪里,只是在晨起时听侍女小声议论了两句。
说是世子爷现在还未回府。
兰卉给她梳着乌发,菱镜中的女子肤若凝脂,面容貌美,只是眼底一片乌沉,像是未曾睡好。
“他还没回来吗?”
玉芙蹙眉问道。
兰卉摇了摇头,关心道:“少夫人,恕奴婢多嘴问一句,您和世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
“为何这样说?”
兰卉低下了头,似是终于鼓足勇气般,开口道:“这些日子,府上都在传,您与世子爷之间貌合神离,并不如表面那样和睦。”
兰卉的语气有些愤愤不平,实际上早在玉芙嫁入国公府的那一日,有关她的流言蜚语便从未停歇过。
只是从前她一心一意都在瑾郎身上,对这些流言蜚语只当没听过。
反倒是兰卉有几次替她争辩,可闹些婆子女使表面上是认了错,背地里对她的非议只多不少。
兰卉继续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听说前些日子,落烟阁里的那位,深夜去了世子院中,幸好被世子赶了出来,否则还指不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兰卉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了玉芙情绪不对劲,她连忙止声,改口道:“奴婢不是故意说的,只是小姐,您如今这个位置,好多人虎视眈眈,您若是不争不抢,最后小心落成夫人那样的结果。”
“请小姐恕罪,奴婢也是为了小姐。”
兰卉跪下来,她自知说话有些不妥,只是这些话她若是不说,那么日后若是发生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是担心我会像母亲那样,被宋氏后来者居上?”
玉芙的声音很平静。
她目光望向菱镜里,年轻貌美的女子容颜绝色,她继承了母亲绝美的样貌,却没继承她那一身高傲的气骨。
她可以不要地位只想情爱。
而她却不行。
这段时间瑾郎对她的宠爱,险些让她误以为,身为女子,只要得到夫君宠爱便可,其余的,都不重要。
而宠爱一朝生,一夕灭。
并不是长久的东西。
真正能稳固地位的,必须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譬如,她若是有了孩子……
她到底不能辜负这一身的细皮嫩肉,玉芙低下了头,长睫轻轻垂下,遮住了眸里的算计。
午后,二房沈氏身边的贴身嬷嬷前来,说想邀她前去坐一坐。
明居轩里,沈氏一袭褐色衣衫,她去岁才过而立,因保养得当,瞧上去和玉芙竟差不了多大岁数。
听见有脚步声走近,沈氏脸色堆满笑意,看向房门处。
玉芙恭敬一拜,唤道:“二伯母万安。”
“这就是玉芙了,不错不错,样貌周正,是个好孩子。”沈氏一贯是个左右逢源的性格,嫁进国公府多年,除了与大夫人有所不对付,其余人皆找不出她的错处。
外头晴阳正盛,明居轩里却温凉如春。
玉芙刚坐下后,沈氏便道:“你与世子成婚也有两个月了,这些日子,可觉得还行?”
“多谢伯母挂念,玉芙一切都好。”
“那就行,你二伯母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新妇的不容易,而且世子在外,免不了要接触各类人,以他那样的品行气度,玉芙,你当真放心吗?”
“伯母有话,不妨直说。”
玉芙咬了咬唇,手里的帕子不断被她捏紧。
沈氏看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以为是个能随意拿捏的主,方才萦绕在心头的不确定也消散了大半,她仍旧笑着道:“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这男人吗,都是一个样,出门在外好面子,在家里又想要温柔小意,你身为正妻,操持着一切已经很不容易,至于这温柔小意,还是专门的人来做为好。”
沈氏也不管玉芙听明白没有,继续道:“眼下二伯母这里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身世清白,背景干净,正好趁着此次机会,你把她带走,如何?”
院中的热风吹进来少许,玉芙瞪大了杏眸,似乎没反应过来。
而屏风后面,一道窈窕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这里,沈氏卡着乔月霜的手,对玉芙步步紧逼,“这是我娘家侄女,性子乖顺,你收下后,也能帮你担待一些府中事务。”
沈氏拍了拍乔月霜的手,尽管很不情愿,乔月霜仍旧走上前来盈盈一拜,“妾身给夫人请安。”
乔月霜低着头,长睫遮住了眸里的情绪。
虽然那一夜,裴世子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她有自信,自己一定能让他改观。
到时候,她成为世子的心尖人。
取代容玉芙,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甚至有可能,她能凭借此次机会,一朝飞上枝头,变成这国公府最尊贵的人也未可知。
玉芙蹙了蹙眉,抬头看向沈氏,对方眼底一片笑意,仿佛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对她来说,有多为难。
她低头,看向眼前跪着的女子。
这就是兰卉口中,那个深夜前去瑾郎院中的人了罢。
她眼底闪过一抹思量,并未做出反应
“玉芙,你觉得如何?”
许是见她久久没应声,沈氏的声音,也不由着急起来。
闻言,玉芙笑了笑,开口道:“伯母说笑了,妾身做不了夫君的主。”
“你是主母,给夫君纳妾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有何作不得主。”
沈氏有些不悦。
“原本是这样没错,只是玉芙近日听闻,前些日子,乔姑娘夜里去了沉渊阁,只是不知为何惹了夫君生气,当夜就将人赶了出来,玉芙愚笨,夫君不喜之事,妾身实在不敢妄自做主,还望伯母体恤玉芙。”
乔月霜的脸色当即变得惨白,沈氏淡淡睨了她一眼,还欲继续道,不料玉芙却突然起身,“二伯母,玉芙乏了,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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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其他事情,就先告退了。”
沈氏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看着人从房门走了出去。
等人一离开。
乔月霜恨恨的看向房门,而后跪在沈氏面前,“姑母,月霜不是故意的。”
“从前怎么不知道,容家这个小女娘,竟是如此好口才。”
“姑母,您消消气,这次不行,总还有下次。”
“下次?”沈氏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有些气急败坏,“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想有下次!”
“姑母,求您帮帮月霜,月霜去了世子身边,受益的也是咱们二房。”
沈氏有些心烦意乱,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年,二房处处都被大房压一头,她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想往大房身边塞人,不料乔月霜自己不争气,差点破坏她的计划。
“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私自做决定。”
“是,月霜记下了。”
乔月霜低下头,眸子里满是不甘。
且说玉芙这边刚离去,廊檐下便有一道身影探了出来,男子面容俊秀,只是眸子里满是轻佻之色,生生破坏了那分俊逸。
“那是谁?”男子神色之间有些傲慢。
“回三少爷的话,应当是世子夫人了。”
男子肆意打量着玉芙的背影,眸子里满是龌龊的神情,他舔了舔嘴唇,良久后,回过身来道:“确实是个美人。”
小厮不明白他说的是何意。
正要追问,男子却不耐烦道:“不必跟着我了,母亲让我禁足,也没让你日日监管我。”
这男子正是沈氏独子,二房的裴耀。
前些日子刚在外头惹了祸,沈氏罚他禁足,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倚红楼,日日憋屈在家,都会将他憋坏了。
乔月霜刚从明居轩出来,走了没多久,便看到裴耀拦在面前,她抬起眼眸,柔柔一拜,“见过三少爷。”
裴耀将视线落在她身前,眼前的女子虽不如方才那位惊艳,可瞧上去,也是个佳人,尤其现下天热,她领口前敞着那么大,几乎一大片雪白都露在外面,裴耀眯了眯眼,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乔姐姐刚从母亲屋里出来?”
乔月霜点了点头,想起沈氏的训斥来,她心中还有些生气,眼前的人是沈氏捧在手心里的人,只一眼,乔月霜便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顺手把身前的衣服往下拉了拉,刻意弯下腰来,柔声道:“是。”
春光在前,裴耀喉间有些发热。
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人抱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他转了转眼眸,忽然道:“乔姐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三少爷所说何事?”
乔月霜能看出他的心思,她不由想,她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沈氏身上,从前她在家中便是庶女不受疼爱,最大的心愿就是飞上枝头,裴世子若是靠不住,裴家三少,或许也是个不错选择。
她得给自己留好后路。
思及此,乔月霜任由裴耀将自己拉入假山后。
一入假山,裴耀立刻变了目光,他一把抱住了乔月霜,口中道:“好姐姐,你不如跟了我吧,往后我会好好疼你。”
“三少爷自重。”乔月霜假意挣扎了片刻,任由裴耀将她的衣衫脱落,而后便急不可耐的吻在她身前。
春光落下,男子一脸迷离陶醉。
而女子抱着男子的脑袋,眼底闪过一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