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林昭昭握着魂剑的手一松,回身持剑,向丁二七的小腿一扫,丁二七腾空而起,对着林昭昭又是一剑,林昭昭没有同丁二七硬抗,用剑身将这一击化解。

    两人魂力悬殊,要想过招,只能纯拼剑术,林昭昭这一手化解得巧妙,丁二七也没有留手,继续在林昭昭右侧试探,右手是持剑手,寻常对招,必定从左侧进攻,但丁二七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从林昭昭严密的防守中寻找空隙。

    林昭昭被丁二七不断袭扰,难以找到进攻的缝隙,若不能破局,场面僵持不下,她凝了凝神,在丁二七的强攻中寻找空隙。

    就是现在。

    林昭昭用的是她最拿手的剑招,出云见月,此招四两拨千斤,其目的是横扫对方的强攻,为自己争得出招的余地,可她不知道的是,丁二七等的就是她这一手。

    林昭昭放弃防守,用进攻给自己换一片新的天地,可也让自己中门大开,全然暴露在丁二七身前,此时搏的,就是谁的剑更快。

    丁二七的魂光扫过林昭昭的颈下,剑锋过处,带起了林昭昭一缕鬓边发。

    “我输了。”

    从开局到现在,丁二七几乎是拆开了林昭昭的每一招,他看似接着林昭昭的后手,却在不知不觉中引导着林昭昭的节奏,一战已毕,两个人心下都明了,丁二七对朝晖剑法的熟悉程度,绝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形成的。

    “既然是既明派的弟子,输给祖师爷,我也不算丢人。”林昭昭收了剑,看向丁二七:“你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我想起了年少练剑的光景,高山之上,松柏掩映之间,我剑起,松叶落地,用的就是你这一招出云见月。”丁二七没有说谎,他与林昭昭对招之时,脑中的画面时隐时现,那片松林,或许就是传说中明镜道人的了空山。

    “你竟真的是我既明派的祖师爷,那我此后应该如何唤你?祖师大人?骆大侠?还是丁二七?”

    世事竟是如此难料,自己义庄里捡到的鬼魂,竟然是名彻江湖的骆一鸣,自己作为后后后生,林昭昭多少有些恍惚,以后可如何与这位开山祖师相处。

    “在你面前,我永远都只是丁二七。”

    丁二七一抬手,魂光消失无影,魂剑也不见了踪迹,他揉了揉林昭昭的头:“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没能想起来,要想了却夙愿,光靠一个身份是不够的,小徒弟,既然师门已经付之一炬,那想必如今既明派覆灭的详情,就握在镇抚司手上,还得有劳你继续查下去。”

    上一次丁二七这样抚过林昭昭的发,还是在陆鸣筝的院里,林昭昭不知道,这一次丁二七向她伸出手,又是带着怎样的感情,是情难自抑,还是师门传承之情。

    丁二七话说得模棱两可,可林昭昭偏不肯给他这样的机会,就算是祖师爷,如今两人也是同在一张婚书之上,凭什么他丁二七就能仗着长辈的身份,对她这样若远若近的亲昵。

    她一抬手,将丁二七的手握在手里。

    丁二七也没有想到,林昭昭会如此大胆,林昭昭这一出反客为主,他反而手足无措了起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既明派的祖师,也不管你究竟年长了我多少岁,婚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林昭昭与丁二七,永结百年之好,你如今在我身边一日,就一日是我的夫君,少拿长辈的架子。”

    这一纸婚书,他们两人从来不提,冥婚鬼嫁,无论阴阳两界都不认账,可如今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在林昭昭心里,那一纸婚书便算作数。

    丁二七想抽走自己的手,可又舍不得抽走自己的手:“你是生人,我是死者,你大好的人生才刚开始,难道你就不想洞房花烛、结婚生子,与情郎相互依偎,享人间的天伦之乐?阴阳相隔,你知道这些我都给不了你。”

    “你是既明派开山祖师,既明派仅有一句的训诫,就是“我命由己”,约莫这还是当年你提出的口号,无论现状如何,我派中人,都只讲究一个随心所愿,我不在乎什么天伦之乐,若是情投意合,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可我是会走的。”

    林昭昭看着丁二七的眼睛:“你如今不过是知道了你的身世,天雷都劈不散的厉鬼,哪里那么容易就能了却遗愿,若你的生平所憾,是既明派没能在南骧武林中发扬光大,那少不了还得我这个新门主,用一生去平你的未了事,咱们来日方长。”

    理智上,丁二七不愿意就这么将林昭昭的心困在自己这个已死之人的身上,可感情上,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心,他的手抚过林昭昭的面庞,顺着她的眉眼,一路走到她的嘴唇。

    林昭昭闭上了双眼,任丁二七的双手在她脸上游走。

    “林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你师父已经听说了海宁镇的事,让我出来寻你。”白皎的声音在林间响起,林昭昭睁开双眼,发现自己魂魄复位,而丁二七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林姑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白皎不解,林昭昭一人在林间,双目紧闭,细看两颊还一片绯红,左右却并无人迹。

    “冥想,我在这里冥想,连日赶路,我怕懈怠了练功,故此找了个安静地方,在脑海里走了走剑招。”林昭昭虽知白皎不可能看见她与丁二七在林中做了些什么,但想到方才的场景,还是藏不住一丝慌乱,只能试图用练功掩盖过去。

    江湖各派武功路数不同,修炼方法也是千奇百怪,林昭昭依靠冥想精进剑术,虽然白皎从未见过,但是也不以为意:“难怪林姑娘脸色泛红,气息凌乱,原来是在运功。”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是丁二七的声音,林昭昭脸红得更厉害了,忙截住白皎的话头:“我正要同你说呢,一会劳你在我师父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你们出发海宁,把我也一并带上,我虽然不擅长医术,为你打打下手,总还是能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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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些用场。”

    “林姑娘愿意与我同去,我求之不得。”

    两人一道向小院走去,天色渐暗了,小院里前两盏小灯已经点了起来,两人进到屋内,白清与两位长辈都已经坐在桌前,预备用饭了。

    午饭时,老谷主还在劝说程峰与林昭昭一同留在谷内,镇抚司往青羊谷走了一趟,一切都生了变数,只要他们答应了镇抚司的请求,传出去,便是青羊谷无视江湖规矩,搭上了镇抚司,可是若不答应,疫病一事,青羊谷一向引为己任。

    无论如何,青羊谷一定会卷进这场是非里,那么对程峰来说,青羊谷也就不再是那个不问世事的世外桃源,即便老谷主想留,此刻也已经无从留起。

    在林昭昭回来前,两位长辈明显已经听罢了白清的禀报,对于此事,也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林昭昭落座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请求程峰同意她与白皎同去,青羊谷的人身手平平,此去不仅要防着外敌,也要防着镇抚司,若是她能同去,两人路上也有个照应。

    程峰闭口不谈此事,只是埋头吃菜。

    白皎知道,程峰门主对林昭昭爱若珍宝,将心比心,自己若是有个女儿,也不愿意见她四处冒险,何况既明派与镇抚司之间还是如此微妙的关系,因此程门主不愿意放林昭昭去,她即使想开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父,海宁的线索,是我给陆鸣筝的,既然事情因我而起,现在将它抛给青羊谷,我岂非成了没有担当之人?你常告诉我,行走江湖,只求一个对得起天地良心,刘慷死在我的手上,但蔷薇楼背后的主事还未现身,放任他们这样的人为祸江湖,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受害,我能救一人,便是一人,就此放任不管,我良心难安。”

    林昭昭没有动筷子,她深知程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虽担心自己的安危,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程峰放下了筷子,场上众人也都向他看了过来:“这个丫头从小就倔,打定了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今日若是不松口,你们瞧瞧她明日还在不在谷上,与其让你偷摸跟上,自行前往海宁,倒不如为师我点了这个头,放你与白丫头同去。”

    “师父,你这是答应了!”

    “我也是经历过当年南骧疫病的人,且我照顾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你们这位白老谷主,当年他染上疫症,还坚持上山采药,体力不支,滑落在五荒山涧,我把他捞起来的时候,他烧得烫手。

    后来听他说,当年的骧国死了成千上万的人,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染病,医师们救治病人,也纷纷染上疫症,到了后来,已经是无药可吃,病人只能在家里、在路边等死,那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如今竟然有人想在疫病上动心思,青羊谷医者仁心,难道我们既明派就能放任不管,此次前往海宁,为师不但同意你与白姑娘同行,为师自己,也随你们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