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是我带人处理的毒草,如今毒草都被堆在后头的山谷里,让我带你们过去看一看吧。”
陆鸣筝的出声,打断了徐冲和呼伦的争吵,呼伦心系他的毒草,也没有与陆鸣筝计较他一个骧国奴隶出身的人,竟敢擅自插话的事:“好,我的人都在门口等着,你这就带我们过去,把毒草装车,我们就走。”
陆鸣筝与徐冲交换了个眼神,徐冲嘴上仍是骂骂咧咧地不满,却跟着陆鸣筝一起往后头的山谷走:“还是第一次有外人从我的山谷往外运东西,呼伦,你既然不信任我,也别怪我不信任你,你要运毒草没问题,但你的人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工。”
“不是不信任你,治安官日前还说,拿谷部的弓箭威力不够,我昨天夜里想了想,这批毒草献给治安官正合适。”
徐冲大步地往前走,回头对呼伦摆了摆手:“闲话少说,拿了毒草,你立刻就回去,我这里没有好酒,招待不起你。”
临出院门,陆鸣筝示意林昭昭不要再跟,她如今的身份是徐冲的妻房,那日上猿坡,可以说是带她散散心,今日徐冲与呼伦两人起了争执,她再跟着未免不合适,林昭昭点了点头,退回了屋内。
林场背后的山谷是一片草窝,徐冲用这里堆放伐下的木材,众人赶到时,堆场的东南角上,有一片草木烧过的灰烬。
看到那片灰烬,呼伦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转过头来,揪住陆鸣筝的衣领,镇抚司跟来了五六个人,他们见此,手已悄悄握紧了兵器,可陆鸣筝手却背在身后,对他们一压,是按兵不动的意思。
“毒草呢!”
呼伦的吼声就响在陆鸣筝的耳畔,陆鸣筝低着头,呼伦看不见他眼里浓浓的杀意:“这些毒草一不小心就能要人命,我怕它随意丢弃会伤了误拾的人,也不知道大人还想要,便将它们一把火焚了,大人恕罪。”
“你一个奴隶贩子,别因为鲁帕给你一点面子,你就不把自己当个奴隶,北戎人的东西,也是你说烧就烧的,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怕你忘了,只要你身体里还流着次一等的血,在北戎你就只能跪着跟我说话。”
呼伦的算盘落了空,一腔怒火只能发泄在陆鸣筝身上,徐冲见状,拍了拍呼伦的肩膀:“好了,老兄,给我这个做主人的面子,这里是林场,见了血不吉利,这毒草留着也是个祸害,要我说,烧了正好,从你的土地上长出的毒草,害死了人,月亮女神也会看见的。”
拿谷部的人信奉月亮女神,认为她是善与美的化身,有她的庇护,拿谷部的水草才会丰美,河流才会清澈,月光照耀下的巴图部子民,都是她的孩子,残害了她的孩子,月亮女神的恩惠就不会再眷顾。
听了徐冲的话,呼伦也冷静了下来,如今玉绒草已经被付之一炬,就证明徐冲并非图的是这些毒草,既然眼见能争夺利益已经没有了,再得罪徐冲就更加不划算,不如卖徐冲这个面子,两人握手言和,以后还有合作往来的机会。
“你说得对,月亮女神容不下这些毒草,所以我们才将它除去,只是这个奴隶贩子,做事太过独断,不给他一点教训是不行的。”
呼伦的话说完,便一拳砸在了陆鸣筝的肚子上,北戎的汉子,有的是力气,这一拳下去,足够叫这个常年吃不饱穿不暖的骧国奴隶在床上躺个几天了,陆鸣筝的呼吸随着呼伦的拳头急促起来,额头也渗出了细汗。
“多谢呼伦大人原谅。”
眼见这个奴隶贩子强撑着不倒下,还颤巍巍地跟他道谢,呼伦总算挽回了一些面子,也不再搭理陆鸣筝,跟徐冲道了别,带上自己的人径直回家去了。
眼见徐冲的人渐行渐远,直到连他们的背影也看不见了,陆鸣筝抬起了头,方才强忍疼痛的神色,如今已然消失无踪,镇抚司的人围了过来,他们知道,这样的一拳对陆鸣筝来说无足挂齿,只是何曾见指挥使大人受此羞辱。
“大人,方才何不取了那呼伦的狗命,就他带的那几个人,结果他们,也就是一息之间的事,绝不会惊动旁人。”
陆鸣筝看着呼伦消失的方向,眼神中不见喜怒:“杀了他容易,只是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徐冲他们却还要留在北戎刺探情报,呼伦的行踪未必隐秘,他死在了这个林场,巴图部就与徐冲结下了仇,以后的行动,恐怕没有这么便利。”
“那他折辱大人,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太阳已经逐渐落山,山林间响起一阵阵鸦鸣。
“忍,骧国在忍,留在北戎的骧国遗民在忍,忍到有一日,骧国的铁蹄重归故土,忍到这些北戎人的鲜血灌溉我们北境的土地,这一拳,我会让北戎百倍千倍地奉还。”
陆鸣筝抬起手,衣袖中飞出一把短刀,枝头的乌鸦应声而落,鲜血从它的身上一点点流出,它来不及挣扎,身体便已逐渐僵硬。
院中屋内,桃花坐在林昭昭的面前,脸上写满了心焦,自从鲁帕的远亲带着人来到他们的林场,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好脾气的鲁帕冲着呼伦大人发火,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她出身穷苦人家,对这些大的庄园主,从来都是毕恭毕敬,鲁帕是北戎人,从遥远的北方来到拿谷部,与拿谷部的庄园主们也一向相处得很好,她逼着自己不去想,为什么鲁帕会有骧国的亲戚,即便她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些人只是一些寻常的骧国奴隶。
林昭昭想要宽慰她,奈何语言不通,只能陪着她坐在这里,望着院门,等着陆鸣筝和徐冲回来。
陆鸣筝他们回来了,桃花走上前去,用手语着急地向徐冲询问着什么,徐冲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地说:“没事,毒草被陆哥烧了,呼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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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些不高兴,可我们都是生意人,只要以后还有合作,一切都会好的。”
桃花不知道实情,可林昭昭却是知道的,玉绒草已经送回了骧国,那些被烧掉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大概是陆鸣筝早已预备着呼伦上门,特地做好的假象。
事情总算是妥善解决,没有人因此丧命,他们也没有泄露行踪,虽然镇抚司的人面色沉重,但总归是没出什么大事,玉绒草一节就算是有了个了局,下一步就是师父的冰爻花了,也不知陆鸣筝作何打算。
现在留在林场的人只剩下十个,且都已经在呼伦面前露了脸,这呼伦的警惕心在玉绒草之事上便可见一斑,要带上镇抚司的人入京,只怕不容易,陆鸣筝决定,将大部分人都给徐冲留下,只从中带走两个身手最好的佥骑,同他和林昭昭北上。
即便镇抚司的人多少都能掌握一些基本的北戎语言,可他们在面容上却不像徐冲和陈荣两人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想要入蒙巴都,硬闯是绝对不行的,还得想个法子,送他们进京。
镇抚司的其余人等已经退下,徐冲也哄着桃花回屋,如今在厅上的,只有陆鸣筝、林昭昭,与陈荣徐冲两个。
“你们两个,可认识蒙巴都的奴隶贩子?”
徐冲眉头皱了起来:“陆大人是想,以奴隶的身份,被贩卖进蒙巴都?”
陆鸣筝点了点头,既然不能伪装成北戎人,那进入北戎中心城的方式便只剩下一个,那就是作为奴隶贩子被贩入京都,并且还要尽力保证,他们能被贩卖到北戎图巴郡核心高层的府上,这样他们才能更好地打探骧国内应的情报。
“这太冒险了,陆大人,你不知道骧国奴隶在北境是怎样的处境,在真正的奴隶贩子和买家的手上,北戎奴隶比牛马还不如,即便是杀了,也只会被视为处理私产,不会有任何人过问,更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他们买骧国奴隶,用来干粗活已经是万幸,更有甚者,是作为虐杀的玩物,我们两个虽然认得京城的奴隶贩子,但万万不敢让您冒这个险,况且还有林姑娘,像这样好看的姑娘,如果被买作奴隶,前途难料啊。”
林昭昭却不以为然:“两位大人不必担心,我虽是女子,却自信功夫不输二位,此番来到北戎,我为的既是我的恩师,也是骧国千千万万的百姓,还请二位勿要以我为念,安排进都城的事宜便是。”
陆鸣筝在椅子上坐下:“作为奴隶被卖进京都的,只有我一个,林姑娘北上,是为了寻找冰爻花,刺探北戎情报,并不是她分内的事。桃花不是说,林姑娘看起来像拿谷部的月亮女神,我留心看过,北戎女子的面容,与骧国人差别倒是不大,林姑娘还做北戎姑娘打扮,两个佥骑是她随行的骧国奴隶,你们想办法为她伪造一个身份,入蒙巴都获得冰爻花后,她会立即启程返回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