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谢雪阳一屁股坐在了慕晋随对面,刚刚律师坐过的地方,换了个姿态盘问慕晋随。
“你这是搞得哪一出?”
慕晋随张了张口,还是如实说了出来:“我在找律师起诉郭镕。”
“为了我?”明知道是因为什么,谢雪阳还是问了出口。
她敏锐地察觉到,好像她有事瞒着慕晋随,慕晋随同样做事也瞒着她。
她有她的理由,慕晋随的理由她隐约也能猜得到。
他没有安全感。
所以做事都是小心翼翼地,不开放、不坦诚,哪怕他做的事都是利她的。
慕晋随点了点头。
谢雪阳轻声笑了下,没有人被维护不觉得欣喜,她现在又在慕晋随身上找到了满满的守护感。
“你想做就去做呗,还藏着掖着。进行到哪一步了?”
“快开庭了。”慕晋随默默答道。
“你打算做到哪一步?”谢雪阳又问。
“当然是让他坐牢,并且也尝尝被网暴的代价。”慕晋随说得咬牙切齿。
“行了行了。”
谢雪阳倾身过来,漫不经心地摸摸了摸他的狗脑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就可以了,遵守程序正义,别陷入复仇的怪圈里,好吗,宝宝?”
她叫了他宝宝,她叫了他宝宝唉!
慕晋随一下子就不生气了,像被呼噜顺了毛,忙不迭点头:“好、好。”
一夜过去,第二天,谢雪阳下定决心,带着慕晋随去了父母下榻的酒店。
没什么好藏的,她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慕晋随已经对她做到了那个地步,她也该让他见识见识她的一切了。
谢雪阳尝试着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她之所以昨天在知道父母到来后,没有选择告诉慕晋随,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怕慕晋随会对她失望吧。
[你居然有一对这么不讲理的父母。]
[真丢人。]
[在这个环境里成长出来的你会不会也有问题。]
她害怕慕晋随会这样想,也怕所有见识过她的经历的伙伴们会这样想。
可是现在,她又改变主意了。
因为她在慕晋随那里感受到了满满的爱,好像无论她是什么样,做什么事,慕晋随都会一如既往地包容她,那份爱意总不消减。
如果换成戴斯茗,或者班竹的话,她绝对没有自信这样想。
本来面对戴斯茗的出身,她就很自卑了。
如果还让对方知道她的家庭,谢雪阳真怕戴斯茗会对她大减分。
好在现在完全不用有这个顾虑了。
穿着正装的慕晋随整了整领带,局促地愣在大厅门口。
“你干嘛啊?”谢雪阳进了电梯,一脸无语地问他。
慕晋随又伸出长臂,一把把她从电梯里拉了出来,让她上上下下好好审视一下自己:“你觉得我这样穿行吗?”
谢雪阳一头黑线,她现在又后悔带慕晋随出来了。
怎么以前没发现慕晋随那么磨磨唧唧的啊?
“我早上给你挑的那套针织的多好,米色外衫配白裤子,又温柔又内敛,你非要穿这套西装。”
慕晋随不甘心道:“马上要见你父母了,这可是第一次见家长唉!我不得穿得正式点。”
“那你就别磨叽。”
谢雪阳一把将他拉进了电梯,等进门后,慕晋随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大大方方游刃有余,一点儿局促的样子都看不见。
他把价值不菲的礼品拎进了屋,率先打了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雪阳的男朋友。”
谢雪阳并没有跟谢父谢母介绍过慕晋随,所以二人并没有准备。此刻突兀地见到这大小伙子,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小伙长得也太周正了吧!
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好看。
这就是谢雪阳傍的那个大款吗?
还是她又养的小白脸?
进了屋,在客厅的沙发前面对面坐下,四人看着双方,一时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经年不见,谢雪阳和父母完全没有交流,她对他们的生活不了解,他们同样与她无话可说。
因为压根就不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在外面有没有受欺负。
心中没有对她的牵挂,自然处得连陌生人也不如。
王桦拿眼睛扫了扫对面的一双登对的年轻人,捅了捅丈夫,让他赶紧将昨天晚上商量好的说辞拿出来,哄哄自个女儿。
到底是自个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前再龌龊,又能龌龊到哪去,难不成还真能不管他们了??!
谢久觉得特别别扭,对这个女儿他就没说过好话,扭扭捏捏半天,才吐出来一句:“吃了吗?”
废话,这才早上十点,谁能吃了饭啊。
但是慕晋随却格外上道,立刻接话道:“没呢,伯父,您二位中午有安排吗,要不我订个餐厅……”
他话没说完,就被谢雪阳掐了一下。
慕晋随赶紧止住话头。
谢雪阳轻咳一声,不打算再跟他们绕弯子,直接切入此行的目的:“高铁票我也给你们买好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点事需要解决,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你们大老远地过来也挺不容易,干脆直接解决了吧。”
“什么事情?”
谢父谢母懵了。
“我要独立出户。”
谢雪阳掷地有声的一句,彻底把夫妇二人给砸蒙了。
等反应过来后,此话瞬间点燃了谢久的怒火,他将手里的玻璃保温杯狠狠地掷在铺了厚地毯的地板上,脸一下子就气红了。
王桦一句颤颤巍巍的:“什么——”刚出了口,脸上神情惶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们没听错,我要出户,你们那个家还是没有我比较好。”
慕晋随愣愣地坐在她身旁,显然也是对她的决定毫不知情。
不是,也没跟他通个气啊?
第一次见家长就那么刺激?
想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拿出了属于谢雪阳陪同的架势,一脸淡定从容地坐在她身侧,显得成足在胸。
“你想都别想!!!”
谢久暴怒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显然不给谢雪阳留一丝余地。
可是和他相处那么多年,对于这个反应,谢雪阳早就料到了。
她慢条斯理地阐述着自己的条件,且有信心这对夫妇一定会松口。
“我给你们二十万,二十万买我一个自由身。过去的一切我不再追究,拢共算起来,你们除了小时候管过我吃喝外,可没有在我身上花过一分钱。”
“你们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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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拿这二十万,虽然我名义上还是你们的女儿,可是我以后势必不会给你们一分钱。”
“趁现在拿了钱,赶紧甩了我这‘不听话’的闺女,说不定还能赶紧把你们的干儿子迎进门。”
“反正当初你们打的也是把我卖出去换彩礼的主意,这样直接拿钱,何乐而不为呢?”
一直构思的计划,在实际说出口后,谢雪阳并没有感受到快意。
她心里反而涌现出一股落寞,不知是基因在作祟,还是内心又对亲情生出了不切实际的渴望。
谢父谢母真的会为了她放弃要钱吗?
放弃迎接她堂哥的机会?
放弃光明正大拥有一个大儿子的机会?
谢久王桦对视一眼,皆沉默了。
这二十万,可是实实在在的钱。
他们想起来,谢雪阳堂兄那孩子,几次三番暗示,自己的生意出了点小问题,需要投资。
而他曾经承诺,会把谢久王桦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对待。
过了颇久,谢雪阳瞧见谢久闷不吭声地点了点头。
她静静地瞧着二人的反应,闷笑一声,心里泛起绵长的冷意。
————
看着新鲜出炉的户口本,谢雪阳才感觉到有些轻松。
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户主谢雪阳。
从此以后,再无瓜葛了。
其中的亏欠,或者后果、弊端、报复、补偿她不想再想,她只想尽快脱离那对父母。
用钱买了她的自由,她如愿了,那对夫妇也如愿了。
这段时间的风波过去,她周末了才有空和慕晋随往旧街里转转。
刚坐下,宁姐给她送过来果酒,还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口。
“好久没来了,可想死我了。”
“最近怎么样,还好吧?没受什么影响吧?”
谢雪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其实说起来我还算占了便宜呢,那人整那一出,直接给我涨了二百万粉丝,现在给我打赏的人就没停过。”
宁姐也笑:“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谢雪阳笑眯眯的,其实也有烦恼,粉丝群体一大起来,就不好管控了。
以前的粉丝又乖又哄着她,即使她一月一更甚至不更都不会说什么,最多催一催。
现在直接贴脸开大,甚至给她整了个催更楼,里面各种段子频出,又是闹腾又是威胁,整得她压力非常大。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两个穿着靓丽的精致女生走了进来。
谢雪阳和慕晋随定睛一看,居然是两个熟面孔。
“叶樱樱?”谢雪阳惊诧,又看看她旁边的那个长卷发直刘海的女生,很眼熟,以前好像一起玩过。
她们过来干什么?
谢雪阳瞟了眼旁边的慕晋随,难不成又是这个祸害招来的?
慕晋随同样一脸懵,与她对视片刻,狭长的双眼里写着无辜: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啊?
二人直接落座到了谢雪阳和慕晋随对面的沙发卡座上。
程娉娉捅了捅叶樱樱,让她说话。
对面精致美丽的女人嘟了嘟嘴,眼睛却始终没有往旁边的慕晋随身上看一眼。
只要死不活来了句:“谢雪阳……”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