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摔跤 池昭
    江怀序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两个将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人,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我吗......还不着急......吧?。”

    看着眼前明显有些局促尴尬的女孩,池昭打了个圆场:“到时候再说吧,我和她都不急。”

    “厂里还有事,下次再来看您。”池昭边说边把江怀序往车上带。

    陈奶奶前两年还好些,这两年可能预感到自己年纪大了,对他找对象的事愈发操心。

    平常他也都顺着她,但现在她在江怀序面前说这个,他莫名的有些不自在,而且他怕江怀序不舒服。

    两人上了车,江怀序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疑问,不知道先问哪个。

    池昭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问吧。”

    江怀序挑了个最重要的:“那个钱是你贴的?”

    池昭摇摇头:“东西在那,卖出去只是时间早晚的事,也不算贴钱。”

    “那这么做是因为那些小朋友?”

    陈奶奶说,她们中的不少女孩靠课余卖绣品的钱来上学。虽然政府会免除大部分贫困家庭的学费,但衣食住行样样都是要花钱的地方,更何况不少人认为女孩就是家里的免费劳动力,而读书的女孩,不但现在不能挣钱,还要花家里的钱。

    所以不少女孩为了能继续读书,只能在课余时间打工,比起进厂和打零工,做刺绣算是最简单也最舒服的一种方式。

    “也不完全是,一方面是她们可以上学,另外一方面是陈奶奶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老人家年纪大了,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价值,她也高兴些。”

    江怀序望向他,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右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隐匿在垂下的睫毛阴影里,若隐若现,明明灭灭。

    “那陈奶奶和你?”这个问题她其实想问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话口。

    池昭盯着前面的挡风玻璃,看了许久,眸色晦暗不明:“她是我邻居家的奶奶,小时候总去她家里蹭饭,后来我母亲走了,陈奶奶大概是看我可怜,她把我当成亲孙子。”

    说是蹭饭,也不完全是。

    在很小的时候,他真的和母亲过过一段很艰苦的日子,如果不是陈奶奶,他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难讲。

    江怀序没料到说到了这,她的心沉了下去,半晌才干巴巴地说了声:“抱歉”

    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敷衍。

    亲人离世,个中苦痛,只有自己才知道,别人说的再多都是像一句轻描淡写的敷衍。

    车里的气氛冷了下去,静地有些可怕。

    池昭过了会才淡淡地说了句:“好多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他发动起汽车,表情淡漠。

    只是他也没有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回忆像是被撕开,翻出那段血肉模糊的记忆,牵动着他全身的神经隐隐作痛。

    ===

    接下来几天,江怀序都像之前一样不是拍片子就是剪片子,除了陈奶奶,她还跑了其它几条线,每天从早忙到晚。

    江怀序一边骑着电动车一边想着明天要跟陈奶奶商量的事。

    电动车还是几天前池昭给她找的,池昭每天晚上都会问她第二天去哪,如果远的话就开车送她过去,她不好意思天天让池昭接送,就问他能不能给她租一辆电动车。

    当天下午池昭就推着一辆淡黄色的电动车给她,上面还贴着小熊和小兔的贴纸,可可爱爱的。

    骑起来也很顺,她每天骑着车美滋滋地在丰水的大街小巷穿梭。

    江怀序正骑着车,突然前面窜出来一只毛茸茸的黑色的小东西,江怀序瞬间一惊,猛地转动车头,怕撞到它。

    结果这一转直接把自己摔倒了地上。

    痛痛痛!

    身体接触地面的那一秒,她清晰地感觉到胳膊在地面摩擦带来的灼烧感。

    江怀序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身上,手臂和手肘摔地比较严重,腿上大概也受了点伤,但因为穿着长裤,暂时看不出伤势,只能看见牛仔裤上渗透出了点点血迹,膝盖火辣辣的痛。

    她用手掌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腿上那种绵延的痛在她用力时突然变得尤为尖锐,疼地她直接摔回了地上。

    江怀序被摔懵了,坐在地上缓了会。

    刚刚那团毛茸茸大概是认识到了错误,也没有跑,慢吞吞地凑过来,蹭了蹭江怀序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江怀序这才看清,这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年纪不大,胎毛还没有褪掉,看起来软乎乎的。

    小狗的耳朵大大的,还没立起来,耷拉在脑袋上,除了背上和脸上的毛是黑色,剩下的都是棕色,毛上还沾着些污水结块后的泥巴,看起来脏兮兮的,在昏暗的傍晚,乍一看像个小煤球。

    江怀序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下小狗,看见它身上没受伤,心里好受了点。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也白摔了。”江怀序点了点它的鼻子。

    等痛感稍微缓解了些,她又尝试站起来,但还是有些使不上力,腿一打弯膝盖处就火辣辣的痛。

    她看着倒在面前的车,做了会心理建设才拨通了池昭的电话。

    “喂?”池昭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

    “池昭,你可以来接我一下吗?”疼痛让她的语速比平常更慢,听起来黏黏糊糊的,像撒娇,池昭被这声音烫了下耳朵。

    “怎么了?”机器的声音停止,他走出了修车厂,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我摔了一觉,现在可能......没法自己回去了。"声音里带着讨好,好像还能闻到少女身上那股甜腻腻的味道。

    电动车他才给她没几天,自己就把电动车摔了,听起来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严重吗?在哪里?” 池昭的声音变得紧张严肃,不复刚刚的散漫随性。

    江怀序撑着身子起来看了看车头,又检查了一下后视镜:“车应该没摔坏,但后视镜可能要修一下。”

    “江怀序。”池昭叹了口气。

    “到!”

    “我是在问你。”

    “啊......”

    江怀序大概跟他说了自己的情况和地理位置,明明是自己受伤,但池昭好像表现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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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似的。

    江怀序反倒开始安慰他:“其实摔得不是很严重啦,就是暂时可能走不了路。”

    “电话别挂,我马上就到。”江怀序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些淅淅索索的声音,大概是他在换衣服出门。

    接通的电话里,池昭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注意力一被转移,身上好像真的不怎么痛了。

    距离不远,池昭没过一会就到了,他大概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有些汗水,微微喘着粗气。

    池昭蹲下来,用手固定住江怀序的右手,检查伤势。

    “这样痛不痛?”池昭的声音中夹着六月傍晚的风,很柔软,暖呼呼的,扑在她脸上。

    江怀序摇头,抬眼看向他。

    她的脸被晒得有点红,头发和脸上都蹭着灰,眼角还溢出了些生理性泪水,看起来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别害怕。”池昭安抚的说。

    池昭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江怀序裤子上透出的血迹,她穿着牛仔裤,凝固的血液粘在裤子上,现在具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能回家后把牛仔裤从伤口上撕下来。

    这时的罪魁祸首又在旁边嘤了两声,池昭才看见旁边的小毛团子。

    “就是你害她摔的跤?”池昭点了点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小狗也听不懂,还有些兴奋地围着池昭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嘤嘤地撒娇声,池昭看着它撒娇卖乖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转而又背对着江怀序蹲下。

    “上来。”

    这个时候江怀序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她的腿暂且弯不了,靠她自己走回去显然是不现实的,她怕扯到伤口,小心翼翼地趴到池昭的背上。

    池昭用手腕拖住她的腿,手掌没有碰到她,但他的体温仍然透过牛仔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江怀序身上,让她觉得伤口处痛的有些发痒,难耐地往后缩了缩。

    “别乱动。”

    江怀序在他的背后蹭来蹭去,夏天本就单薄的面料此刻就像不存在一样,平白无故地撩拨他一身火气。

    啧,好凶。

    江怀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又像小乌龟似的趴了回去。

    小狗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时不时抬头看看两人,小尾巴摇地飞快。

    “池昭,它好像想跟我们回家欸。”江怀序疼地抽气,但看着毛茸茸的小狗昂首挺胸地摇尾巴仍然心软的一塌糊涂。

    回家,家。

    池昭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几遍这个词。

    心中涌现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涩意,酸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

    “那就一起回家。”池昭低头看了看小狗又收回视线,语气淡然地为小狗找到了家。

    江怀序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温柔,和他周身散发着的淡淡愉悦气息。

    他的背也格外的宽,趴在他背上像小船一样,衣服上带着一股让江怀序格外熟悉的柠檬和青草香气,让人无比心安。

    大概是痛得她有些发晕,又可能是池昭刚刚的语气实在太温柔,让她有些鬼迷心窍地脱口而出。

    “池昭,你好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