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回城
    在草料的刺激下,毛驴达到了普通马匹的速度,一路风驰电掣,把我颠得十分难受。

    也正是在这颠簸中,我的思绪慢了下来。

    我想到了自己没来得及带走的蛇,有些肉疼。

    看来下次得用别的东西报答珠世小姐啊......我摸了摸包裹里的典籍和药方,不免感慨。

    日夜兼程,我总算赶到了城里。

    不过离去四五日,一回城,似乎挂着白幡的人家更多了。

    我驾着驴车来到市集,看到了熟悉的黑皮少年。

    “哟,少年。”看着依旧在摆摊的少年,我顺手从驴车上拿出路上编的虫笼就递给他,“现在还收虫笼吗?”

    他接过虫笼,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收下虫笼,从一个袋子中掏钱给我。

    我接过钱,仔细数着,“咦?怎么比以前更多了。”

    黑皮少年努努嘴,“那还不是现在妖物总在夜间害人,大家都害怕,以往夜间愿意去捕虫的人也只敢呆在家里了。虫子变得金贵起来,自然也要配上精致的笼子。”

    我毫不客气收下了精致虫笼制作者的赞赏,不过还是奇怪,“少爷小姐们难道现在还要赏虫吗?”这样危险的时刻,难道不应该心绪不宁,去集合阴阳师或者加钱增加护卫吗?供给端跟不上我能理解,不过需求难道不转弱吗?

    黑皮少年显然也是不解,“谁知道呢?在这样的时刻,贵人们还觉得听着虫鸣能感受到内心难得的宁静呢。反正现在好的玲虫、螽斯能卖出这个价呢!”他的手给我比划了一个数,我忍不住嘶了一声,有些心动。

    黑皮少年瞪大了眼,“不是吧,你难道这种时候还想......”

    我立马头揺得跟拨浪鼓一样,要钱还是要命我还是清楚的。

    不过既然遇上了消息灵通的少年,我还是忍不住多聊了几句。“现在城里大家都说现在的妖物是两面宿傩吗?”

    黑皮少年惊恐地看着我,“你怎么在大街上就直接说出那个名字?”他随后压低了声音,“不是他又能是什么呢?你别直呼其名,万一妖物找上你怎么办?”

    这是什么被说名字就能感应到的技能吗?不至于吧。但看着少年害怕的样子,我还是没这么说,“可是现在没人见过那个妖物长什么样子吧?ta不是很多年都没出现吗?”

    “但是也没听说还有别的会吃人的妖物啊。”少年嘟囔了一下。

    我立马乘胜追击,“那么这么多年来人们就没知道这妖物有什么弱点吗?”

    这个显然超过了少年的知识范围,他皱起眉头思索了很久,还是摇头。

    “不过,这妖物有在白天出现过吗?”我假装云淡风轻地问出这个问题。

    少年思索片刻,“不好说,因为正面遇上他的人都没有活下来的,不过一般都是晚上或者黎明时才发现那些人被......”

    我点了点头,和少年挥手告别,赶去了产屋敷月彦的宅邸。

    总结了一下现在获取到的有限信息:首先,现在这个怪物绝对不会是两面宿傩,两面宿傩要么是陷入沉睡了要么就是被封印了,至少现阶段不会出来兴风作浪。其次,这个怪物只在夜间出现。这可能就是因为像吸血鬼或者僵尸一样惧怕阳光但是不惧怕月光。

    如果是这样了话,阳光是太阳直接的电磁辐射,月光只是月亮反射的太阳光,所以惧怕太阳光但是不害怕月光是否与光线强度有关呢?而与吸血鬼或者僵尸类似了话,不知道大蒜或者桃木剑这样的东西会不会是他的克星?

    而如果与吸血鬼和僵尸类似了话,这是否代表着“吃人的妖物”的群体会不断扩张呢?这个猜想让我的心忍不住下沉,我呸呸两声,心道小孩不懂事乱说的,那个妖物一定是没用羸弱不能繁衍的废物。

    我将驴车赶往车屋,再离开前又给劳累的驴重新添了水和草料。没想到在养不起人的年纪,我就多了一辆豪车。看着毛驴欢快地吃着草料,忍不住感慨,真是抱歉,只能靠上班偷水偷电唉不是顺便用产屋敷月彦的水和草料来养你了。

    看着毛驴吃了一会草,我就带着剩下的钱财去找管家汇报慰问的情况,提及樱和阿春恸哭的家人时,管家沉默了一会,直到说道珠世小姐好心帮忙重抄了药方,他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他将剩余的路费钱财全部给了我,我坦然收下,毕竟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出去总该是有些补贴,虽然产屋敷月彦并不会考虑这些。

    这也算出差的意外之喜。我将这差旅费放进了钱囊里,贴身放着,感觉心里很是熨帖,即使是要去给产屋敷月彦递药方,心情也是不错。

    内室依旧是如此昏暗,好似永远照不进阳光。产屋敷月彦坐在内室最深处,旁边点着烛火,正在翻阅着什么书籍。

    大白天的为什么不将纸门打开些晒晒太阳呢?总不能是为了防晒吧。

    产屋敷月彦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勉强有了几分色彩。但是细看仍是面如白纸,毫无血色啊。几天不见,他的气色依旧如此之差。

    我内心猜测这样何时会嗝屁,面上不显,恭恭敬敬地通报,恭恭敬敬地将药方和典籍递了过去。

    产屋敷月彦接过典籍和药方,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便放在案上,便叫我退下。

    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我又回被他晾在这,然后被意义不明地打量许久再被刁难一番然后才能离开。

    我速速离开,内心警告自己小心无良上司的PUA,烂人变得正常并不代表他不烂了。毕竟能叫我独自赶路并且不报销任何差旅费的就是他呢。

    离开后又是饭点,我直接去吃了饭。路上舟车劳顿全靠干粮充饥,此时能好好饱餐一顿真实让我感动地要痛哭流涕。那位年长的下女笑眯眯给我添了饭,感慨道,“你这小丫头,真不容易,这一趟下来都瘦了,怎么接下了这么危险的活计,还要出城呢。”

    我吞下了口中的饭菜,想着自己并不瘦弱的身体,并不回答,只是露出淳朴的微笑,显得整个人很憨。我对医师感情并不身后,但毕竟受过医师恩惠,因此跑着一趟并不算什么。而且按产屋敷月彦当时的口吻,这个活计并不是我能拒绝的。不过这些并没有必要说出来。

    看我傻笑的样子,年长下女又是无奈,再给我添了些肉食。我连忙道谢,又火力全开地干饭。

    “你慢点吃。哎,要是月彦少爷也能有你这样的好胃口就好了。”年长下女感慨道,神色有些担忧。她很早就在产屋敷家工作,可以说是看着产屋敷月彦长大,总是对他带着一种奇怪的温情滤镜。

    对于给我添肉的好人我并不打算让她的话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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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我咽下嘴中的饭,帮着搭腔,“月彦少爷最近的胃口还变得更差了吗?”产屋敷月彦胃口本就不好,或者说是因为身体的缘故本就无法吸收,所以他吃得甚少,如果是专门为了补充营养而多吃一些甚至餐后就会忍不住吐。

    因而有时候给他的餐食甚至大部分菜都会原封不动地又收下来,下人们也会分食这些。所以,产屋敷月彦的胃口还能更差?

    我有些怀疑这是属于年长下女滤镜下的夸张说辞,毕竟胃口更差了话他就几乎算作不用吃饭了,这样子了话怕也是要不行了。

    年长下女只是担忧地点头,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胃口这般,加上少爷20岁的生辰也快到了,这可真叫人担忧。”

    “真是令人担忧啊。”我是一个优秀的复读机,抓紧时间扒了几口饭食,又点点头附和。

    “可不是嘛,再加上医师还不幸遇难了。这月彦少爷的身体该有谁来调理啊?我看新来的医师都不太行的样子。”她小声吐槽着,一面又眼睛打量着四周,担心有人偷听到什么。

    请新医师的事我倒是不知道,虽然没什么发言权,但是想着这位姐给我打菜时稳妥不抖的手,我依旧认真地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

    我扒完碗内的最后一口饭,终于感觉有些吃饱了,便也学着年长下女的样子,低声说道,“我想问您一件事,最近城中这妖物,还有在别的城害人吗?”

    我说的声音很小,却像是把年长下女吓了一跳,“你怎么问这么恐怖的问题?”

    我也佯装害怕,“我之前不是出了城吗,好在没出什么事。我担心如果以后还会被派到别的城里去跑腿,也有什么怪物吃人的事,那可真是......”

    我尝试抹了抹眼角,虽然没有眼泪,但是这样气氛到位。

    年长下女叹了口气,“你也是不容易。我是听说现在就好像只有我们城遭遇了这种事。不过现在这天下哪里又太平呢,你就说平安京吧,前几年也是怪事连连,但是现在不也是好了些?”

    年长下女的消息十分灵通,虽然不知道她的消息来源,但我还是十分信服。

    结合现在的信息,这怪物难道就一直隐匿在这座城池中?

    “但是这不幸的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我听见年长下女喃喃自语,她看着我,又好像在通过我看着其他人,眼神恍惚。

    我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总会结束的。”

    我是这么想的。

    产屋敷月彦翻看着医师的药方,他很快获取到了关键的信息,“青色彼岸花,青色彼岸花......”,他嘴中反复咀嚼这个词。久病成医,但是他对这个药物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闻所未闻。

    产屋敷月彦让下女叫来新的医师们,询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药材,然而,答案是出奇的一致--从未听说过。顺手将手边的茶碗扔向那群废物,在控制着力和方向的情况下,他们的脑袋没有开花,只是满地的碎片让他们变成了一群鹌鹑,颤抖着身体不敢说话。

    “如果你们治不好我,我会杀了你们。”产屋敷月彦扫视着这群鹌鹑,声音甚至带着点笑意。他这回会比上一次耐心些,但前提是,这些家伙有点用。

    否则。产屋敷月彦的眼里闪过红光,他舔了舔嘴,觉得胃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