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扭过头,似乎暂时地对他失了兴趣,对那划船的人道:“时间差不多了,回去!”
“要去哪里?”他问。
她没有回答,“我去哪里你就跟到哪里,记住了吗?”
暗沉的地下大殿内点着明晃晃的灯烛,有些侍卫站在殿内,他一进去便知道了,这座地下宫殿是沈因初从前留下的,如今是被她发现了。
“来人。”她命令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侍卫们即刻上前,将他绑在了殿中的一根柱子上。
失了武功,他无力反抗,整个人都被悬了起来,定在那根柱子上,麻绳勒进了肉里。
她走到他的面前,莞尔一笑:“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
“小姐,请问他是您的什么人?”有个疑惑的终是问出了口。
“本小姐的下人。”
“……是,小姐。”
她转身到里边去了,几个侍卫开始围着他上下打量。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啊。”他们交头接耳着,终于有个人问他:“喂,我是不是从前见过你?”
“我看他也有点眼熟,但不像是我们阁里的人呐……嘶,他是犯了什么过惹小姐这样不快?”
君琰向他们投去刀子般的眼神。
几个侍卫心里莫名一寒……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分明已是阶下囚、被绑在这里,还有这个胆子这样看他们?他到底是什么人?
“喂,你到底是谁啊?”
“诶我说新来的!知道这儿的规矩么?小姐以下,那时司公子和秦公子最大,老子第三,想在这儿过得好,你就得懂人情,敢这样看着我们,你活腻了是不是?!”
君琰猛地一怔,身子也跟着晃动了一下。“什么司公子和秦公子?”
“哈,你连这都不知道?”侍卫头头大笑,“原本秦公子是被九爷的人赶出去了,结果半月前九爷出了事儿,黑布组织为此就乱了,小姐趁机派人把秦公子给寻回来了,安置在此。至于司公子那就更是没话说了,一直以来都伴小姐左右,两次都是他和小姐联手设计的九爷,最得小姐宠信。”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清晰落在他耳中,胸口忽一阵剧烈起伏,麻绳随着他身子的晃动又勒得皮肉一阵生疼,他攥紧了拳,把喉头的血又咽了回去,脸色白得吓人……
对方见自己说完了他还是没有表示,不觉不满:“喂我说新来的,我可是很给你面子了,连这些情报都告诉你了,你要是还不懂事儿,那可就不够意思了啊。”
他缓了半晌才从牙关里挤出一个字……“滚。”
“……你说什么?!”对方顿时气得大骂:“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敢骂老子!”说着看了眼左右,“兄弟们,给我打!”
几人立即冲上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他此时已没了功力,却也不在意这些,那些人的拳脚落在他身上便如毛毛雨一般,只是脑中一遍遍回荡着方才那人说的话,双目空洞,心痛如滴血。
“别只打他身上啊兄弟们,”为首的说,“打他脸啊!”
这人看起来脸色怪难看的,可也着实长得英俊,万一真让小姐看中了,他反过来对付自己怎么办?不如就此将他这张脸给毁了。
“——啪!”“啪!”
他任他们打,眼里没有任何屈服之意,也并没有多么在意。
“你们在干什么?!”
——沈月忽然去而复返。
“小、小姐!”
几人登时慌了,腿一软,纷纷跪了下来,为首的连忙道:“是他!他骂我们,我们才打他的……”
“骂你什么了?”她走到这几人面前,不待他们回答便道:“来人,将这几个发卖出去,永生不得再回。”
“小姐,小姐!”侍卫们哭喊了起来,“我们不过是教训了一下这个新来的下人,小姐至于动这么大肝火么?”
沈月冷笑,环顾四周——“凭你们也配?以后对他,要打要罚都只能是我来动手,其他人,若是擅自碰了他,就自己去了手再发卖出去。都听清楚了?”
大殿里静了数秒。
“奴才该死啊,奴才该死!求小姐饶命……”那几人连忙齐声求告饶。
“拉出去。”她不想听这些求饶声,直接命人把这几个清除了了事。
不过,自己才进去一会儿这些人就敢如此作贱新来的人,今日是被自己看到了,从前自己没看到的时候,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情……这里的纪律也是时候该整肃一下了。回身,与静儿嘱咐了一些事,便又来到君琰面前。
他方才被打了,俊脸上一片红肿,此刻看见了她,眼角微动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才绑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她好整以暇地绕着他踱步了半圈,“不知这样的惩罚,比之水滴刑如何?”
他闻言便知道她是又想到往事了……
声音沙哑道:“不及你十中之一。”
她的笑容消失了。
“你知道就好。”
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血咳在胸前了,她抬起手,用白皙的手背接住了他的血。“再坚持一会儿,我有些事儿要去处理一下,方才我已放话,该不会再有人动你了。”
“夭夭,夭夭……”他用已经哑得发不出声的嗓音唤着她,她像是没听见,转头又进去了。
“你预备把他怎么样?”司云正在里边做海棠酥,“还是悠着点吧,万一他日后出去了……”
“你怕了可以走。”沈月一脸冷漠。
“我不是怕,我是担心你。”
“司云哥哥。”她忽然说:“我有事儿想问你。”
“何事?”
“我阿爹阿娘是你救的,他们获救后也一直是你在暗中照看,对么?”
“夭夭妹妹何有此问?”
“他们如今转移地方了,但在此之前,我最后一次去看他们时,发现了一件事……司云哥哥,他们好像被人取过血。”
司云心中猛然一惊。
面上露出惊讶之色:“竟有这等事?真的假的?你不会看错了吧?”
“我也觉得非常蹊跷,但再三确认过,应该就是被取血了。但当我旁敲侧击地询问时,他们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想来问你。他们自得救后,一直都是你在照看,此事你可知道?”
他露出思量状……
“若真有人暗中这么做了而没被发现,那又是……为什么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那个人要我爹娘的一点血有什么用呢?”
司云陷入沉思……“若真是我的疏失,夭夭妹妹,我罪过大了,得好好向你还有伯父伯母赔不是。”
“赔礼倒是不必,你救了我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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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大恩我们都暂还无法报答呢。”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许久道:“你再仔细想想,关于此事,真的没有一点线索么?是不是以前有什么被忽略了的东西?”
“伯父伯母如今已被转移地方,原来的那个住处,为免留下痕迹被别有用心之人寻到,我已命人毁了,所以现在也没法去查证什么。”
“好吧。”她点了点头,“好在他们性命无碍,这是更要紧的。只是取血一事,我着实想不通,而且那个地方除了司云哥哥你,还会有谁知道么?你可有将此事告诉过旁人?”
“自然没有!夭夭妹妹,我对天发誓,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好了好了,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又没不信你。”
他这下才松了口气,拿起一只刚做好的海棠酥给她,“放一会儿吃吧,热乎的。”
她有些心不在焉,胡乱几口将海棠酥吃掉,望着地面发呆。
“哎——九公子‘死’了,所以沈月也得‘死’,要不然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事现在已经四海皆知了吧。如此也好,我能落个清净。我和他之间的戏码,也不需要摆到台面上来演。”
“你让武艺德行第一的人当了副阁主,自己却来了这里……我倒想问,你打算一辈子都待在这儿了吗?”
“有什么不好吗?”她笑了笑,“这是一座地下宫殿,很大的,住得也舒适,需要什么我就命人去采买。”
“我只是替你感到辛苦……若以后还想再去看外面的世界,每一次都得乔装改扮。”
“这些都是小事了。司云哥哥,你做两抽屉的海棠酥就够了吧,别做太多把自己累着。”她转身说:“我要去沐浴了。”
刚一出去就听到一阵慌忙离开的脚步声。
不用想就知道是秦璐。
自他被接回来以后,满以为是她又看上他了,殊不知仍是拉他回来付报酬演戏的。
不过,只要能天天看到小姐,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做下人么……他本来就是下人啊?
他喜欢巴巴儿地躲在外面听墙根,听小姐和司云说话,听小姐和静儿说话,听小姐和其他所有人说话……沈月心知肚明,也由着他去。
沐浴用的玫瑰花瓣是他去采来的,又大又新鲜,泡在池子里,满池清芬。
对左右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去将君琰放下来,然后带着他来到了这里。
他显得疲惫不堪,也痛苦不堪,左右人很有眼力见儿,把人送到后就走了,顺带将浴室的门关了起来。
她没有多说别的话,背对着他抬起了手。
他一怔,听见她说——“下人就要做下人该干的事儿。现在,伺候本小姐沐浴。”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身影,眼眶酸了。心念一动,生生忍住想将她即刻揽进怀中的欲望,抬手,极轻极小心地开始为她解外衣……
“怎么这么慢,你是有多不情愿?”半刻后她打断了他的动作,转头来看着他,目光狡黠而灵动——
“实不相瞒,我这池子里除了玫瑰花瓣还加了疗伤的药,泡一泡是上好的药浴,你是不是看出来了,想随我一起下去啊?”
“……没有!”他即刻否认。他只是第一次给女孩子宽衣,还不习惯罢了。
“本小姐的下人,伺候不好主子是要挨板子的。”她又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再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