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馄饨
    梅辽的眼神沉稳且真切,梅晚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敢面对他的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答应梅辽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遇到一些紧急状况的时候究竟会如何选择。

    梅晚含糊地应下,随便说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留下的梅辽叹了一口气,眼神盯着梅晚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了门的梅晚看了看日头,快到正午了,她漫无目的地在镇抚司里闲逛着。

    除却今天早上的朝会,她算是休沐。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梅晚,出去玩吗?”陈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拉着秦玉凌,站在他的身后,冒出个脑袋对梅晚说道。

    秦玉凌在他面前点了点头,说道:“许久没有休沐了,要不一起出门走走?”

    对于他们而言,休沐已是难得,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刻突然会出现什么事情要去办,自然是要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休沐机会。

    梅晚点了点头,和二人达成一致。

    离开镇抚司之前,自然是要先换一下衣服。秦玉凌和陈昭已经换完了,梅晚让他们等待一下,自己先去换一个便装。

    回了宿舍,将飞鱼服脱下,梅晚换上一身浅青色云锦长跑,干净、素雅,腰间带着一块通透白润的玉石。出门前,她看着桌上的一把玉墨纸扇,鬼使神差地将它带上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秦玉凌,正不厌其烦地听着陈昭的念叨,眼角瞥到熟悉的身影。见到来人,秦玉凌有些愣愣地看着梅晚。

    他们都不怎么出门,梅晚更是休沐了也在府中呆着,他几乎很少能见到梅晚私服的样子。

    梅晚的这身装扮,配上她本就精致的容貌,添了些许雌雄莫辨的味道,竟有些像极了那话本里女扮男装的千金小姐。

    自己在想什么呢?

    秦玉凌用双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试图让脑子里这乱七八糟的想法消失。

    都是兄弟!怎么能以这样龌龊的想法看待自己的好兄弟呢?

    梅晚和陈昭都被这一举动震撼了,梅晚略微嫌弃地瞥了一眼秦玉凌:“大哥,你抽什么风啊?”

    平时梅晚嫌弃他的眼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今天,梅晚的这身装扮配上这眼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得胡乱点头,先一步出门去。

    无视掉秦玉凌的突然发疯,见徐清不在,梅晚有些疑惑地问道:“徐清呢?他怎么不在?咱们寝舍不应该今日都休沐吗?”

    梅晚看向陈昭,他和徐清的关系最近,自然知道他的事情也最多。

    陈昭一边往外走,一边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阿清回家了。说是他老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他。我猜啊,说不准是上次顺的那药材被他爹发现了,要回去挨几大鞭子吧?”

    梅晚有些摸不着头脑,秦玉凌调整好心情,将上次徐清顺了父亲药材给二师傅的事情告诉了她。

    梅晚这才了悟,但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一个药材就得挨几鞭子?”

    陈昭点了点头,似乎是习惯了别人的诧异,他继续开口道:“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家纯纯就是一个老顽固之家。他爹从小就严格要求他们兄弟,一旦犯错,他们家从来没有转圜的余地。基本上遇上了,就是一顿家法。”

    陈昭扯了扯身上的玉佩,有些硌着他了,他调整完玉佩的位置,继续说道:“从小他和他爹都不太对付。老徐那性格,跟他爹撞上简直就是要命。上次我去他家,看他爹和他起了冲突。那气氛......啧啧啧......”

    陈昭摇了摇头,连连啧声:“更别提他那大哥,简直是和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不是徐清进了锦衣卫,他们在家估计得天天干仗......”

    梅晚和秦玉凌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样的氛围有些恐怖。

    他们和徐清认识也好几年了,确实从没见他提过家里的一些事。但徐清和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倒是没曾想他的家中会是这样的氛围。

    三人说着说着便已经走到了街上,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整条街上都热闹的很。

    各大酒楼的小二正忙着揽客,见到路人就使劲招呼。街上的小摊也是生意兴隆,吸引着无数的行人驻足、挑选商品。

    在锦衣卫久了,一直都是过着紧张、刀尖舔血的日子。倒是好久没体验到这种平和、宁静的日子了。

    梅晚深吸一口气,仔细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几位客官!前几日,咱们这楼里的大厨刚刚推出新品菜肴,在京城火爆的很!今日正巧还有位子,您三位要不要进来尝尝?”

    身旁酒楼的小二走向三人,热情地跟他们说着自家酒楼的好。

    他老远就见到这三人了,虽然打扮并不夸张,但身上的衣衫皆是精品布料,腰间的配饰也低调名贵,更别说这气度,在人群中不发现也难!

    绝对是贵客!

    陈昭听见这小二说自己家的菜全京城都火爆,不禁带了点好奇,问他具体有些什么菜色。

    听着小二一个个报着菜名,陈昭勾起了点兴趣。他回头看了看秦玉凌,说道:“那咱们就吃吃看?”

    秦玉凌点了点头,正打算一起进去,这时,梅晚出声说道:“那你们先去吃吧!这几日我就贪一口街边小食,实在是想的紧了。”

    梅晚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少爷们你们先去吃,我自己去摸索一下小摊,等我吃完了,再到楼里来与你们会和?”

    秦玉凌正想出声回答,陈昭就提前应了梅晚,还没等秦玉凌反应,就跟着小二,半推半拉地扯着他往里走。

    看着秦玉凌被一下子拉走一脸懵的样子,梅晚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继续转身想走,突然,鼻尖传来若隐若现的葱香味。

    她用鼻子嗅了嗅——小馄饨的味道。

    梅晚的眼睛发亮,她好久没吃小馄饨了。

    这种小食,酒楼里的厨子做得往往少了些烟火气。只有街边遇到的小馄饨,那才是鲜得紧呢!

    她心念一动,就往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梅晚就到了。

    这小铺子就开在酒楼不远处,甚至酒楼二层的宾客都能看见这儿。

    不错,是个好地方。

    梅晚满意地走进去,对着店家说道:“老板,来一碗小馄饨,多葱,再加一份汤包!”

    店家是个中年男人,一脸敦厚老实,他连连应声,笑着招呼梅晚往里坐。

    等梅晚坐下,他就将早就擀好的馄饨皮拿出,一勺肉、手一捏,一个个小巧玲珑的馄饨就咕嘟咕嘟滚进了锅子。

    跟在店家旁边干活的,是一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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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不过二七的小姑娘,面容姣好,又带了些稚气。她负责看着包子上的火,她对着灶台,拉着通风的把手,一推一拉,汤包的香气再次在这一隅蒸发。

    梅晚闻着融合在一起的香味与烟火气,肚子甚至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二人一起合力,很快馄饨和汤包都熟透了。那姑娘正想将屉上的汤包拿下来,店家赶忙制止她。

    “这个烫!烫着你就不好了!爹来干!”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店家的手上已经有了茧子。他一点都不怕烫地将那新鲜出炉地汤包拿下来放进托盘里,又端起空碗,将熟透了的馄饨一网打尽盛入碗中。

    紧接着,他搓起葱花,洒在那皮薄馅儿大的馄饨上。

    那样子,真是色香味俱全!

    干完了活的店家,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让她将这些东西给梅晚送去。

    父女二人相互扶持、相互依靠,不知怎得,梅晚的眼里似乎有些湿润。

    许是被这炊烟气迷了眼睛吧,她想。

    “客官,您的馄饨和汤包。”这小姑娘想必也已经和父亲搭配多年,也有了几分父亲老练的影子。

    她笑得幸福且肆意,充满了这个年纪的快乐。

    梅晚赶紧点头,将那馄饨搬到面前,用上升的热气掩盖她眼里的氤氲。

    她吃着,父女还在那里忙着,梅晚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这烟火里的一份子该有多好。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样的幸福却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破了。

    “少爷我有没有说过!这里不准摆摊!”张狂又轻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小摊子的宁静。

    来人穿金带银,浑身上下叠满了贵重之物,身边强壮的家丁环绕,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他眼神紧盯着小姑娘,充满了不怀好意。

    原本笑意盎然的父女俩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小姑娘有些害怕地往父亲身后躲,店家使劲攒出一个笑来,战战兢兢地说:“公子,咱们在这儿摆摊也好几年了。也有官府的批文,您看是不是您看错了!”

    说罢,这店家找出官府的批文递给了公子,想让他放过自己和女儿。

    听到店家的话,那公子竟然不屑地笑出了声:“批文?我堂堂京城知府之子,怎么不知道你这儿有公文?”

    他伸手拿过公文,看也不看,就将这批文撕了个粉碎。

    眼见公文被撕,那小姑娘着急了起来,从父亲身后站出,说话中带了些哭腔:“怎么能撕官府的公文!那可是官家之物!撕了......我们怎么办啊!难道公子就不怕被官府追究吗?!”

    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那公子说道:“官府?我就是官!我爹是,我哥哥们是,将来我也会是!”

    “我说过了,只要你从了我,你父亲这摊位可以说是从今以后安枕无忧了!”

    他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想要拉那姑娘的手,那姑娘见状瑟缩的闭上了眼。

    正在这时,一把玉墨纸扇重重地拍在了那公子的手上,一双手将那小姑娘扯到了后方。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当街撕扯官府批文?京城知府的儿子,就是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纸扇一转,重重地扇在那人的脸上,打得他连连倒退。

    看来那文清珏还是有点眼光的,这扇子果然好用。梅晚盯着手中的物件,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