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日,整个京城如同一条沉睡的巨龙还未苏醒。
然而,不同往日,今日的京城人山人海,无数人翘首以盼等在某处,摩肩接踵,左顾右盼。
今日,是晋安王朝三年一次的春闱科举之日!无数学子都已等在了考试院前,等待一举夺魁、平步青云、扬名天下。
考试院还未开,但几乎所有的考生都已经在门口等候。有的正在东张西望,期盼门打开能够早日入内;有的低声交谈,正在与同乡之间正在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有的仍然手持书卷,低声诵背,尝试在最后的时间里,做最后的努力。
突然,考试院内的钟声敲响!沉重的钟声响彻整个京城,如同开关一般,将无数考生唤醒。
考院的大门缓缓打开,站在前排的学子正要往里挤,却迎面撞上身着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
飞扬的飞鱼服威慑住了所有考生,他们一脸肃穆,不怒自威,如同门神一般镇守住了考院大门。
人群突然停滞,不敢再往前。
今日的考试,除了监考官和一些基础的官兵之外,锦衣卫调动了大量的人手,作为此次春闱的另一重保障。
梅晚、秦玉凌、陈昭、徐清被分散开来。梅晚和其他锦衣卫同僚负责监督考生的搜检工作,是而,她站在门口,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梅晚沉了沉声,提高了声音,威严地说道:“考试即将开始!请众考生将随身携带的纸张、试卷以及其余不相干的物品统统交予监考官。若在考场中出现不相干的物品,一经发现,即可除名,终生不再入科举!”
梅晚的声音嘹亮,说的话严肃又冰冷。
一句“终生不再入科举”将一些人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压了下去。
说完,梅晚侧身,一旁的监考官走在人前,拿出名册,高声点名,被喊道考生们则按照顺序依次进入。
待入了门,便到了下一程序的监考官面前。考生们拿出路引,证明自己的考生身份,待核对无误之后才到搜检的环节。
科举的搜身非常之严格,考生们会被带到临时搭建的更衣室内,将衣服褪去,由监考官从上到下检查身上携带的物品。为了查验清楚,甚至连鞋袜、发髻都得仔细查看。
而随身物品中的笔墨纸砚也都得打开,一一检查,以防存在夹层。
而这搜身这一环节,便是科举前的重中之重!历朝历代,总有不信邪的在这节骨眼上作妖。
这不,梅晚守在一旁,就正监考官揪出了作妖的一个人。
这考生也神奇,将小抄藏匿在舌头下面,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他没想到,监考官只是将他嘴巴一掰,那小抄便掉落在地。
监考官见状,严肃地说道:“考生朱必,作弊证实,记名,永不录用!”
一句话,就将这考生十几年的努力直接毁于一旦。
等到锦衣卫将人拖下去,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后果。他跪在地上,涕泗横流,跪求监考官们再给他一次机会。
拉他的锦衣卫是镇抚司出了名的坏脾气,他眼睛一瞪,将手中的绣春刀一亮,呼啸的血腥味与杀气直逼朱必而来。
他不敢再求,只好一边哭着离开了考场。
他的身影很快呈现在后面众人的眼中,一些如他一样的考生,趁着还未搜身,就将藏匿的小抄,扔在了地上。
一次杀鸡儆猴,竟让整个流程意外地快了起来。
等到搜身结束,这考生才算是过了这科举的第一关,才能顺利的进入号舍。
而这号舍,也是搜查的主要地方。
号舍的搜查,因为人员较多,需要更多的人手,徐清、陈昭、秦玉凌都被分在这里。
他们几乎是和考生的搜身同时进行。查暗格、藏匿之物,本就是锦衣卫的老本行。
陈昭他们做起来得心应手,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查出了几个藏在角落的小纸条。
因着考生还未入场,是而也没有再生事端。
即使考试院的门开得早,但数百人的依次检查还是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待到所有考生全部入了号舍,也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半。
身为主考官的沈闻和林修远站在考场的最前方,所有考生都能看到身居高台的两个身影。
他们头戴官帽,身着红色官服,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怒自威,让在场的考生无不向往。
考卷依次下放,待所有人都准备就绪。林修远起身,敲响了这鱼跃龙门的序幕。
三年一次的会试,终于开始!
整个考场人虽然多,但却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巡逻的锦衣卫与监考官走动的步履声,以及笔在纸上写动的沙沙声。
锦衣卫此次调派人手众多,除了巡逻,还需在每三十米除安排一个固定值守的人。
这些固定值守的人每半日轮岗一次,但在这骄阳之下站上这半日,也要遭受点苦楚。
因为站得比较开,十人便足矣。
梅晚倒霉,抽签的时候没抢到好位置。
没错,这些额外的脏活累活,锦衣卫那群大聪明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方法。
——抽签!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根小小的竹签,就决定了这些人三日的宿命。
很不幸,梅晚的运气属实算不上好。
一共十根短签,除了陈昭之外,梅晚寝舍的人全部都抽中了。
嗯,也包括之前出外差的老邓和老刘。
他们之前负责追踪梦姨娘的行踪,因线索已被掩埋,再寻找也是徒劳。
因此,梅辽就将这二人都调了过来。
他们寝舍一共六个人,除了陈昭之外,都对着手中的签大眼瞪小眼。
更离奇的是!他们寝舍还是第一个抽签的!
梅晚:......
秦玉凌:......
徐清:......
老邓:......
老刘:......
陈昭作为唯一的幸运儿,在这几人面前疯狂大笑。
其他的锦衣卫都憋着气,不敢笑出声,他们真感谢这几个人啊,一个寝舍占去了一半的名额。
陈昭是个傻的,梅晚等人都黑气冲天了还敢笑出声,他们这些剩下的还是自己偷偷乐呵乐呵就得了。
显而易见,陈昭在五人的围殴下抱头鼠窜,连连求饶。
哪怕再不情愿,说好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能坏了规矩。
是而,梅晚就站在这大太阳底下,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整个考场静谧而无声,本来就无聊,再加上陈昭总是走来走去,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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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自在,绕得梅晚更像狠狠冲上去揍他两拳。
为了缓解注意力,梅晚只能将注意力放在考生的身上。他虽然看不见身后的考生,但能看清前面的啊!
虽然不能乱动,但是她眼睛好使!虽然隔得远,但看清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站个半日多无聊,总得想点法子解解闷。
这一瞧,倒是让他瞧见了好几个熟人。王承、孙长顺甚至还有那个在馄饨摊犯病的知府幼子——李威明。
哦哟,这可真是有点热闹了。
当时那李威明还说自己马上要当官了,原来是要科考啊!
梅晚倒是要看看,这草包,能写出什么货色来。
似是有了想法,梅晚抬起眼朝着李威明看去。
此时考试刚开始,众考生几乎都在审题,动作快的已经开始打起了草稿。
这李威明一看就不是个有学问的,隔壁的王承已经落笔,他还咬着笔红着脸憋不出一个字来。
梅晚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真是草包,这点水平还想做官,多少是痴人说梦了。
梅晚移开了眼不再看他,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考生身上。
大部分的考生都是天还没亮就在考试院门口排队了,即使早上吃了饭,如今也已饥肠辘辘。
不知不觉,陆陆续续地有几个考生停下了笔,从随身携带的物品中拿出了自己携带的干粮。
干粮本就难以下咽,他们也不敢多喝水,怕喝多了出恭、耽误做题。因此,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地吃着,还得注意着时间。
这三日,他们的吃喝拉撒睡都得在这号舍解决,哪怕身体素质再好的人,出了考场,也会被扒掉一层皮去。
寒窗苦读十年,将一切的希望都倾注在这三天内。
如果这样的一次选拔,都有人操控,那如何对得起天下之人。
梅晚的思绪放空,自顾自地想道。
上次从严明安的口中得出,这春闱或许有着父亲死亡的线索。梅晚不是没想过会有人在这科举之内做手脚,但听是一回事,亲眼看又是一回事。
她结识王承等人,看过他们为了考试那奋不顾身的样子。无论受到怎样的磨难,都期待着能够中举。
而这,也是他们大部分人能走的路。若是这样的路都被堵死了,那这天下,又有何意义呢。
梅晚径直放空,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突然,对面的王承放下笔,他已经将一部分的考卷答完了,正在润色修改,再誊抄在答卷上。
梅晚虽没见识过多少名家大能的书法,但也能依稀看出,王承的字,虽然还未自成一派,却透露出一股锋利的傲气。
就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有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脾气。
梅晚并不精通诗词歌赋,也未钻研过政治策论,但她依稀觉得,这样的人,当中!
半日时光,就在这些笔锋之间悄然流逝。
梅晚刚换完班,正打算去吃午膳,就听闻考场出事了。
一考生因为自己污糟了试卷,自知没有成就功名之势,竟然当中发起疯来,笔墨一挥,肆意地将墨水洒向其他考生。
而这人,便在梅晚看管的范围之内。
试卷若有脏污,必遭罢黜!
这人!根本没想让人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