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立刻追问:“蜃影晶髓是什么?”
高田繇:“是蜃兽的晶核。”
玄元瑧惊讶:“真有这种兽?我以前看过一本上古大能留下的游记,说曾在极西大漠里跋涉数日,饥渴交迫,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大片湖泊,但他走了数十里,却始终没有找到湖泊,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遇到生活在大漠里的部族,被告知那只是蜃兽吐出的幻象,但他认为,所谓蜃兽,只是部族人故弄玄虚。”
高田繇:“我是在家里藏书楼的一本古籍上看到的,说蜃兽只生活在极西大漠,身躯有小山那么大,晚上藏在沙子底下,以沙为食,白天从沙子里钻出来,向天空喷出各种幻象,人若看到幻象,会信以为真,追逐幻象不死不休,蜃影晶髓就是它体内的晶核。”
季临、吴有、金连年都是第一次听到蜃兽和蜃影晶髓,心中暗暗称奇。
云七更不用说了,自己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居然还歪打误着,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玄元瑧啧啧称赞:“都说高田氏家的藏书楼里,古往今来的书籍,无所不包,无所不有,繇果然家学渊源,博闻广识。”
云七也很佩服高田繇,这家伙虽然是个吃货,但读书之杂,记忆之好,确实让人不得不服,妥妥的学神。
高田繇得意的眨了眨桃花眼,继续道:“把蜃兽的一整块晶核,剖成大小两块,小的那块被称为子晶,大的那块被称为母晶,子晶和母晶之间,就算隔着数里距离,也能从母晶上看到子晶那里的情形,这一对子母晶,就被称为蜃影晶髓。”
云七越听,越觉得这蜃影晶髓就是摄像头和屏幕的翻版。
她索性就坡上驴:“这么说来,那松绿衣袍的姐姐,给我的水晶球,应该就是母晶,她自己带着子晶,所以我才能从水晶球里看到她那里的情形。”
高田繇喃喃道:“难道世上真有蜃影晶髓?我一直以为只是前人胡诌。二公子,帝京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奇珍异物无有不有,你可见过蜃影晶髓?”
玄元瑧苦笑:“从未见过,以前只知道蜃兽,今日从你这里,才知道还有蜃影晶髓这般奇物,若帝京真有这种东西,也必定只会成为宫中秘藏,岂会让它流入世间。”
坐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听到高田繇这么一说,立刻就心领神会,气氛顿时有些凝重。
蜃影晶髓这种东西,最适合窥探隐私,譬如把子晶藏匿于某处,拿着母晶的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窥探子晶那里的情形。
位高权重之人,怎么可能允许此物留存于世?
那松绿衣袍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会有蜃影晶髓这种传说中的东西?
金连年也是此时才知道,大殿里镶嵌在案几中的圆形水晶,竟然是蜃影晶髓。
他一直生活在莲池小天地里,而那高座、案几和案几里的圆形水晶,以及那八个院落,都是小天地本来就有的,他修成人身后,才慢慢摸索着,学会使用小天地里的东西。
听到蜃影晶髓的来历和用处后,他心里不由得暗暗鄙夷建立小天地的那位大能,竟然在八个院落里放入了子晶,如此猥琐。
金连年浑然忘了,他自己用母晶窥视那八个院落的情形。
也许,不能对一条鱼儿要求太多。
他也暗暗庆幸,幸好无竹道士只是拿走了他敛来的那些家当,并没有动大殿里原有的那些东西。
云七看到了众人神色,也感觉到了桌上气氛的变化,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她以前那个世界,针孔摄像头无孔不入,以至于大家出行住宿时,都恨不得连每一寸墙皮都剥下来检查一下。
但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能顺着话继续说下去。
“松绿衣袍姐姐借我水晶球玩,我觉得稀罕,就把短刀借给她了,让姐姐若是碰到你们,一定要替我帮你们一把。我这小身板,就算爬到山上,也累得半死,就不去拖你们后腿了。”
八岁的小女孩,一脸纯良,更何况她这年龄,根本不可能知道蜃影晶髓的存在,大家自然不会怀疑她的话。
只有季临上下打量着云七,调侃道:“拖后腿?这可不像你素来的作风,你不是最喜欢拖人后腿了吗?”
云七:“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季临耸耸肩膀,心想你当然是那种人了,但口头上却不再调侃她:“这么说,那松绿衣袍少女上山后的情景,你都看见了?”
云七:“能看见,但是听不见。”
接下来,她就把从水晶球里看到的事情描述了一番。
从松绿衣袍少女上山先碰到玄元瑧,然后遇到季临,季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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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毒,她背着季临狂奔道石台,在石台上和吴有挑战白额君,在峰顶院落里,遇到商镜颜一番苦斗,最后到大殿的情形,都说得分毫不差。
众人听得惊心动魄,每个人都补上了自己没见到的那一部分,想到松绿衣袍少女的风姿,都微微出神。
当然,最后他们都笃定,松绿衣袍少女给云七的水晶球,就是传说中的蜃影晶髓,否则云七不可能把她做过的那些事情,说得丝毫不差。
云七之所以会讲述,自己通过水晶球看到松绿衣袍少女经历的一切,就是担心自己万一哪天说漏嘴,说出季临他们在小天地里经历的事情,难以自圆其说。
现在这样一个故事讲出来,就不担心会有后患了。
玄元瑧沉吟:“那松绿衣袍少女知道你名字叫云七,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
云七摇头。
高田繇:“肯定是那松绿衣袍少女不想透露身份来历,就借用了云七的名字。”
这个解释果然很合理,云七连为何会重名的理由都不用再想了。
她故作好奇,问金连年:“我在水晶球里,看到松绿衣袍姐姐捡走了那把碎了的透明柳叶刀,那柳叶刀是有什么来历吗?”
金连年:“不过是深海鱼妖的牙齿做成,也不见得有多稀罕,不知道她为何会拿走。”
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那松绿衣袍少女偷偷摸摸拿走那把柳叶刀,莫不是因为那刀是自己随身之物?她用这种方式,表示对他的好感?
他薄唇微勾,露出一抹笑意,定是如此。
他可是有着上古神龙血脉的金鳞鱼儿,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高田繇道:“她既然连蜃影晶髓都有,干嘛还要把破刀当成宝贝捡走。”
金连年用一种故作淡然的眼神,瞥了高田繇一眼,故作漫不经心道:“她自然有捡走柳叶刀的理由,只是那理由,你们肯定猜不到。”
言下之意,就是他猜到了。
不过显然没有人理会他这句言之无物的废话。
季临想到松绿衣袍少女捡刀时的样子,总觉得有几分眼熟,突然瞥到云七,脑中顿时灵光一现,想起在奴牢里云七捡落蔷鞭时的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两个人,好像都爱捡人家的兵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