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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沈知之不稀罕。”

    “从我踏进娱乐圈起就没追求过功名利禄,我只希望能好好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被人善待,一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仅此而已。生在这样恶心的家庭就算了,还要让我遇人不淑备受折辱。我只是渴望被爱罢了,这也有错吗,怎么就这么难?”

    “我沈知之,到底欠了谁的!”

    随后,他又软下了声音:“景二爷,景泽谦,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最后一次求你了……”

    沈知之疯了似的把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的倾泄喊出,他痛到僵硬颤抖,泪珠从他漂亮的美眸里一滴一滴往下砸,巨大的海浪声也挡不住他的悲鸣。

    回顾他人生的前二十三年,简直烂透了。

    而景泽谦,就是击溃他最后一道防线的罪魁祸首。

    沈知之才23岁,就被他折断了翅膀,囚在笼中,捏碎了他的心脏。

    他真的有在努力热爱生活,但奈何老天偏偏给他一个没有色彩的悲剧人生。

    沈知之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苛待于他。

    看着沈知之哭到撕心裂肺,景泽谦也心如刀绞。

    只是他不愿意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强行按下去语气里的激动,扬声道:“沈知之,你过来,我保证还你自由,不会再关着你,明天我就带你出去。”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你不是喜欢演戏吗,只要是你看上的剧本,我都给你投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只要沈知之现在能回到他的身边。

    其他的一切,景泽谦都不在乎。

    沈知之在听到他的话,心底有一瞬间破防,但也只是一瞬间。

    虽然景泽谦的话很让他心动,但沈知之不敢再轻易相信他。

    无论何时,景泽谦都是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样,哪怕是现在,沈知之都被逼到了绝路,他的眼睛仍旧没有一丝温度。

    看到的只有对他的占有和偏执。

    疯子永远都是疯子。

    沈知之不相信他会因为自己,变成人。

    就算他今日妥协,但不代表以后不会重蹈覆辙。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放过他。

    沈知之早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景泽谦,你说的太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沈知之的声音里满是悲怆,一点点的后退。

    他差点忘了,他并非无路可走,他还有死路一条。

    沈知之厌倦了千疮百孔的人生,因为他看不到一丝希望。

    景泽谦说,沈知之是他的玫瑰。

    可没人爱的玫瑰,终究会枯萎。

    人的神经被麻痹的时候,总会做出很多偏激的事。

    “景泽谦,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我走?”

    沈知之心如死灰的闭上眼,泪水湿透了他的脸颊。

    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身后,根本不会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景泽谦僵持了很久的表情终于被瓦解,剧烈的起伏。

    他的面上流露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悲痛,心脏仿佛被人插着刀,反复撕扯,就连眼圈都透着红。

    景泽谦从来没这么失态过。

    饶是他的反应能力再强,此时竟连腿都抬不起来。

    沈知之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他怕自己冲过去,会刺激到他。

    换在平时,景泽谦大可以继续蛮横,把沈知之绑回去锁起来,想怎么发疯就怎么发疯。

    可现在面对沈知之以死相逼,他也尝到了束手无措的滋味,只能哽着嗓子恳求道:“沈知之,我爱你,留下来,好吗?”

    奈何,沈知之什么都不想再听到。

    就这样吧。

    他好似放空一切,甚至没再说一句遗言,纵身一跃而下。

    “沈知之!”

    至此,景泽谦的心脏也跟着沈知之的绝望一起停止。

    他歇斯底里的喊他的名字,奋不顾身的奔向他,陪他一起跳下去,共同坠入茫茫无尽的大海里……

    ……

    京城第一医院。

    幽暗的手术室门前寂寥无声,只有景泽谦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凳子上。

    他身上的水没有干透,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但他就跟感觉不到难受似的,像个活死人,双眸无神,一言不发的坐着。

    沈知之跳下山崖的那一刻,好像什么都不复存在了一样。

    虽然崖边到水面的高度只有二十米,但也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幸好,景泽谦在南加州大学学过游泳课,知道怎么跳下水能保护好身体不受到损伤。

    可沈知之就不一样了。

    当景泽谦把他从海里托到水面上时,人已经昏迷,血不知从他的身体哪里涓涓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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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都不能动。

    景泽谦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淹没了心脏,那张一向傲慢的脸上渗透出惧色。

    他害怕自己这次真的留不住他。

    哪怕他再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救回他的命。

    好在景泽谦理智尚存,他翻出手机给林医生打电话。

    手机里进了水,但幸亏配置高,防水系统好,很快就和林医生取得了联系。

    在等待救援的时候,血

    仍旧不停的从沈知之的身体里流出,景泽谦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他。

    他不怕血腥味会引来鲨鱼,甚至丧心病狂的想着,沈知之既然没了活下去的欲望,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大不了就同归于尽,也比阴阳相隔好太多。

    景泽谦就这样抱着沈知之,轻声叫他的名字,亲吻他冰凉的嘴唇,仿佛这样,他的爱人就愿意留下来。

    他们像生死相依的恋人那般,在宽阔无垠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渺小,又格外寂寥沉重。

    林医生那边的速度很快,他十分钟就带着人开着游艇赶了过来。

    这艘游艇是景泽谦前日刚准备的,打算带沈知之在海面上散散心,没想到居然派上这么大的用场。

    林医生简单的给沈知之做了个检查,用止血带固定住他的伤口,具体情况还得及时送往医院。

    回到岸边,景泽谦的人已经备好了直升机,三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沈知之抬上去。

    京城第一医院的医疗资源最好,林医生根据时间和沈知之的身体状况,确定可以平安回到京城。

    但他还是在直升机里,用现有的仪器设备为沈知之争取更多的时间。

    全程,景泽谦没说一个字,可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沈知之。

    林医生注意到他的眼睛里有水光。

    在沈知之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平缓了一点点。

    林医生去买饭了,现在手术室外就景泽谦一个人。

    天快亮了,人声越来越嘈杂。

    依稀中,景泽谦听到了容语禾的声音:“我都说了牙科在三楼,你偏偏要来顶层,你看这里只有手术室……诶,小谦,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是景瑞辞跟着容语禾。

    后者在看到景泽谦这副狼狈模样,急坏了,踩着高跟鞋跑过去,关切的问:“小谦,出什么事了,怎么衣服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