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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只与他对视不过几秒钟,沈知之就感觉呼吸不上来。他把头扭到一边,冷语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离婚这件事,景瑞辞跟容语禾给景泽谦后来又提过很多次,但都半道中殂。

    谁都清楚,只要景泽谦不松口,这婚就离不成。

    沈知之在病房里待久了,都不知道今夕何夕。

    还是窗外的树枝抽出新叶,他才发觉,春天来了。

    沈知之的骨头长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地走路,陶韫拿轮椅推着他,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很久没闻到新鲜的空气,沈知之坐在太阳下,心情愉快不少。

    这时,一道久违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耳畔:“知之,好久不见啊。”

    沈知之往后看,见到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程砚舟。

    不过才小半年没见,他就比之前沧桑了不少。穿着很普通的运动衣,胡茬长的许久未曾打理,就连眼底的光都被消磨殆尽,仿佛苍老了十岁。

    沈知之的眼中透露出惊喜,但又没有逾矩,莞尔一笑:“程大哥,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

    “我导师病了,我回国探望。”程砚舟快步走过来,半蹲在沈知之的轮椅旁,看着他小腿上的石膏,焦急的问:“你受伤了,怎么弄的?”

    沈知之不想告诉他实情,就囫囵的说道:“拍戏时不小心摔的。”

    “但愿不是景泽谦打的你。”

    沈知之摇了摇头,又看向陶韫。

    陶韫秒懂,以去买饭为由,让沈知之和程砚舟单独叙旧。

    “你和景泽谦怎么样了?”程砚舟上来单刀直入的问。

    沈知之这个没再瞒他:“我和他领证了,但我们之间很糟糕,我打算等我伤好了,就自己离开。”

    程砚舟猜到就会是这么个情况,饶是他再心疼沈知之,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更别提能解救他。

    沈知之看他低落的表情,连连转了话题:“不用担心我了,再痛苦也会过去的。倒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程家也不至于如此。”

    “那是我爸自作自受,和你没关系。他常年暴力我妈,身边的情人和私生子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但为了表面功夫和我妈的尊严,不得不处处忍受。”程砚舟提起程宇,脸上竟还有些畅快。猛然的,他想起什么,拿出一张名片交给沈知之,“这个是圈内有名的张导,是我导师的发小。他看我现在过的不如意,就想把我介绍给张导的新电影当男主角。但我大概和男一号无缘,实在腾不开身,就谢绝了。不过我觉得你也挺合适他那个角色,我把他电话给你,再给我导师打声招呼,可以让张导和你谈谈。”

    沈知之觉得,这倒是一个可以暂时逃离景泽谦的机会,就道了声谢,应下了。

    后面也没再多聊什么,加了微信后,程砚舟就被他的导师叫走。陶韫也正好回来,沈知之让他带自己回房间。

    第二日,沈知之联系了这位张导。

    在他听说了沈知之受伤住院的事后,自己主动来了医院。

    张导是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头儿,他之所以会亲自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早就看上了沈知之,很符合他筹划的电影角色。

    自从《野玫瑰》大火后,他就联系了沈知之的经纪人,可得到的回复是沈知之档期排不开,这才放弃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沈知之居然自己找上了门。

    二人很聊得来,沈知之无论是外貌还是对角色的理解,都很符合张导心中的期待,所以只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就敲定了角色。

    但沈知之还得住院一个月左右,张导也愿意为他延迟开机。

    剩下的日子里,沈知之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景泽谦从景禾来到医院时,才发现沈知之不见了。

    他的病床几乎没有温度,看样子是离开了很久。

    第45章 重逢,强行抱进车里,又被强吻【4500字】

    沈知之是在半夜走的。

    这件事只有陶韫知道,并且安排好了一切。

    当景泽谦把公司的急事处理好,再回到医院后,沈知之已经坐上了飞往马来西亚的航班上。

    所有航班都是实名制,景泽谦只需一查便能知道。

    可他并没有追过去。

    沈知之之所以走,就是不想看见他。

    他上一次差一点逼死沈知之,这一次他不能再让他做同样的选择。

    再加上容语禾一直苦口婆心的劝导,让他和沈知之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冷静期,也比现在死缠烂打,谁都不好过强。

    这件事景泽谦也沉思了好久,他也明白自己和沈知之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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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缓冲正好他也想给这段关系重新下定义的时间。

    晚上回到了他给沈知之准备的别墅里,诺大的房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景泽谦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声都震耳欲聋。

    被子上全是残留的晚香玉信息素,哪里都是沈知之的味道。

    但信息素的主人却不在了。

    景泽谦躺在床上,贪恋的闻着他留下的淡淡的信息素,好像世

    界上最后的解药,能让他暂排苦思。

    他抱着被子,就像之前的每个夜晚紧紧拥抱着他的爱人。

    夜已经很深了,景泽谦根本睡不着,只要闭上眼,满脑子全是沈知之坠崖的画面。

    锥心窝子的疼。

    景泽谦站在阳台,抽了一晚上的烟。

    白日,他去了后花园。

    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庭院里的野玫瑰再度含苞待放。

    景泽谦拿着剪刀,本想修剪一下枝叶,但看到野玫瑰,他又想到了沈知之,一个不留神,手指被茎身上的刺刺破,血一滴滴的流在土壤里。

    他看着指尖上的血泡,想到的却是沈知之在那些日子里,是不是也是这样,流着血。

    景泽谦的爱就像是生长在荆棘里的玫瑰,本意是想保护他,可最后却因为自己牢牢地锁紧,让他遍体鳞伤。

    就像景瑞辞后面跟他说过,爱人如同一把沙子,你攥的越紧,他就流失的越快。

    暴力可以征服对手,但却不能征服爱人。

    学会爱一个人,首先得用心。

    爱人如养花,他不能做剪断玫瑰根叶的破坏者,但要成为精心呵护玫瑰的守护者。

    景瑞辞说的这些道理,景泽谦现在才懂。

    他把手指掐进掌心,站起身,眺望着不远处还未开垦过的土地,想着这片花园也是时候种点儿别的植物。

    沈知之这次要拍的是科幻灾难片《死神降临》,拍摄地在马来西亚,就连在哪个剧组,景泽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他并没有过去找他。

    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再见到他,怕会失控,旧戏重演。

    他就这么苦苦忍耐着,煎熬着。

    半年后,沈知之杀青回国。

    景泽谦便开始等待适合他们重逢的契机。

    直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