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的家确实地处偏远,先是穿过一条大河,河上面架了桥,虽没有护栏,但还算宽,走过去倒也不惊险。
穿过河,还要走一段路,穿过竹林,再穿过几处低矮的人家。
“快了,再走一段路就到了。”林眠回头对他们说。
瞿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可是在深山老林里走过的人,这里至少还有用石子铺成的小路,再不济还有人踩出来的黄土路。
他走着走着,柳寂白突然走到他的旁边,低声说:“秦宁他不是本来就想去林眠家嘛?还要故意装一装。”
瞿木侧过头,看了眼柳寂白,又看向走在最前边的秦宁和林眠,刚刚秦宁话里话外确实是想去林眠家,不过…
柳寂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下,秦宁为什么想去林眠家?
一个问题接一个冒了出来,瞿木感觉自己又要长脑子了。
走在中间的况衍君,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柳寂白,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视线。
柳寂白虽然是在和瞿木吐槽秦宁,但况衍君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这么心思各异下,终于到了林眠的家。
“哎哟,林眠,你家还是大豪宅啊。”瞿木看到眼前这个大屋子,都不免感叹,“这还颇有设计感。”
林眠的家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和刚刚在外面看到的水泥房完全不一样,而且门采用的也是日式推拉门,门前还有个大花园,不过花园没人搭理,杂草丛生。
“豪宅?”林眠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赞自己的家,“他们都说我家是鬼屋。”
“额。”瞿木皱了下眉,“谁说的?这么没眼光,什么鬼屋长这样啊?”
瞿木说着上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朱砂味让他下意识捂住鼻子,抬眼看去,屋内昏昏暗暗,第一眼便看到了一条长走廊,门窗都是老式花纹,乍一看,还真像是鬼屋。
…他…收回刚刚的话,谁家好人屋子这么黑啊?!
“屋内怎么这么暗?没开窗?”秦宁走进来,打量了一眼周围。
林眠率先跑进去把窗户打开,说:“因为家里没人,我离开了,就把窗户什么的都关死了。”
打开窗户后,屋子里确实明亮许多。
大家伙都站着,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内基本没什么装饰品,也很少物品,只有桌椅之类的家具。
“你这屋子,看着真不像是住人的。”柳寂白摸了摸竹椅,发现上面没有灰尘,才一屁股坐下。
林眠也知道这里和外面的房子不太一样,甚至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唯一的电器就是灯。
“我倒是觉得,这里很清雅,很适合修行。”况衍君说道,他走到窗户处,看着窗外的景色,郁郁葱葱一片。
林眠眼眸一亮,看着况衍君,况衍君似乎也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回头对林眠笑笑。
“装!”柳寂白翻了个白眼。
“花言巧语。”瞿木也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对况衍君没一点好感,而且这况衍君对林眠…感觉就是不太一样。
说完他在屋内转了转,对林眠说:“这房子确实挺不错的,又大又宽敞,感觉都能跑两圈了。”
“你不能跑,这里有些地板不太好,踩的太用力会塌。”林眠连忙上前拉住瞿木说,她怕瞿木真的在屋子里跑。
瞿木刚刚抬起的脚,又默默地收了回来。这地板看着确实不太结实。
柳寂白看着他们两个,挑眉笑了笑。
只有秦宁在进屋后,只是浅浅扫射了一下周围,没发现异样,便将妖物的眼泪拿出来,对况衍君说:“衍君兄,麻烦你过来一下。”
信上说要银木邪性和妖物眼泪,不知道他们靠近了会有什么反应。
瞿木也走过来,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他最近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但还是对那封信耿耿于怀,现在两样物品都集齐了,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况衍君走过来,看着秦宁手上那滴妖物的眼泪,在阳光的折射下,眼泪折射出彩色的光芒。
他轻声说:“凝聚而不散,宛如珠宝一般的眼泪。你们真的拿到了。”
“你了解?”秦宁问他。
大家的视线都看向况衍君。
柳寂白虽然和秦宁一样也是除妖师,但对于妖物的认识基本都来源于书籍上的记载,再加上现在妖物稀少,她长这么大,见到的妖物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况且书籍上从未记载过妖物的眼泪。
因此,即使是除妖世家,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玩意。
“这个有什么用吗?”柳寂白问,她从秦宁拿出妖物的眼泪的时候,视线就没从这上面下来过。
“我们要怎么用这个救瞿木?”林眠不在乎这滴眼泪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她只想知道这滴眼泪怎么救瞿木。
“对啊,怎么救我?现在银木邪性在这,眼泪也在这。”瞿木凑上前,贴贴眼泪,又往况衍君身上凑凑,被况衍君嫌弃的往后挪了挪。
“可也没反应啊?难不成让我把眼泪吃掉?”
“那好像有点恶心。”
瞿木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处,虽然这玩意和普通的眼泪不一样,但到底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妖物的眼泪,于大多数人而言,没有任何作用,它本身只有一个作用。”况衍君躲开瞿木后,才优哉游哉开口说。
大家都看向他,眼里透着不解。
况衍君也没打哑谜,眼睛一眯,笑着说:“那就是清除寄生者体内的菌丝。”
“咽下去,你体内的菌丝就会消失,你就会变成普通人。”
秦宁看向自己手中的这滴妖物的眼泪,又抬头看向瞿木。
“还真是要吃下去啊?”瞿木抿着唇,表现的极其不情愿。体内没有菌丝了,他也就不用每天和林眠待在一起,只是……
“没有副作用?”瞿木问道,他怎么感觉事情没有那么容易?
况衍君笑了,说:“有,不过对于你而言,应该是好事。
“吃下去后,你会丧失掉所有关于菌丝的记忆,回到属于你自己的生活中。”况衍君又接着说,只是最后一句语气有些感叹:“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
瞿木自动忽略况衍君的最后一句,有些炸毛地说:“忘掉?那我是不是就不记得这段日子的事了?还有林眠。”
况衍君看着瞿木,没有作出回答。
“那银木邪性是做什么?信上写的是银木邪性和妖物的眼泪。”秦宁觉得不对劲,况衍君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况衍君突然笑起来,笑声在屋子里荡漾,说不上多么清脆好听,但却让人心里有种不安感。
瞿木现在就是这样,他下意识地抓住一旁林眠的手,看向她。
林眠对于现在的状况还有点摸不清,察觉到手上的温热时,她侧头看向瞿木。
“银木邪性只是个幌子罢了,目的是…让你们认识真正的银木。”况衍君停止了笑,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信是你写的。”秦宁的目光紧紧盯着况衍君,他大胆的做了个猜测。或者大家现在聚在这里,都是况衍君的圈套,那封信就是个引子。
况衍君也不辩解:“是我写的,也是我寄给瞿木的。”
“你想做什么?”秦宁接着问,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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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握紧了驱魔弓,在思考着况衍君的来历,他身上没有妖物的气息,按道理应该是人。
况衍君没有回答秦宁的问题,而是看向一旁的林眠,语气都温柔了几分:“你是祂选中的人。”
林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跳加速了几秒,这句话…和阿轻说的一样,他们口中的“祂”是菌丝吗?
自己是被菌丝选中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秦宁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想把况衍君撂倒,但况衍君伸出手,挡住了他的招式。
两人就在屋内打了起来。
“这…这…”瞿木看着他们两个打起来,又看向还在发呆的林眠,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况衍君和秦宁过了几招,似乎是玩腻了,就停手了。
“好了,不和你闹了。”况衍君落在门口处,拍了拍衣袖,说:“信是我写的,倘若我不写信,瞿家大少爷不就死定了?”
“第二封信虽假,我也给了瞿家少爷选择,让他有机会摆脱妖物的寄生。于情于理,你们都应该感谢我才是。
“至于银木邪性…”
说到这里,况衍君停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秦家自认为对银木邪性很了解,却也只知道银木邪性最表面的,使人变得好运、贪心,罔顾他人性命,从而产生浊气。这就是银木邪性的力量来源。”
“抛开这些,银木最本质的是什么?”
况衍君问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秦宁大致听明白了况衍君的意思,可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参与这件事。
况衍君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往外走。
“你和无支祁是什么关系?”柳寂白突然问。她刚刚一直在观察况衍君,刚刚那几个动作,她一眼便认出来了。
自己之前在找无支祁的线索时,与这个人对上过。
况衍君走到院子门口,听到柳寂白的话,他才说了一句:“过不了多久,无支祁大人就会再现。”
说完,况衍君就凭空消失在门口。
屋子里的四人沉默地看着院子外。
“他…真不是人。”瞿木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他看着况衍君凭空消失,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
“他和无支祁有关系。”柳寂白目光一沉,看来她这次来埠山镇没有来错,可无支祁的人为什么插手瞿木和林眠的事?
秦宁没说话,满脑子都在思考银木邪性的本质是什么?难道银木还有别的作用?
据古籍上记载,第一个发现银木的人是文家的除妖师,之后银木碾转在不同人手上,这又为银木添加了许多记载。
林眠看着他们三个,每个人都皱着眉头,又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他们都还没吃饭,便问:“要不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去想?”
大伙一听到“吃饭”,都有些无奈地看向林眠,这会儿只有她才能没心没肺的想吃饭了。
“去哪吃?”瞿木一向很捧场。他记得来的时候,盖山村可是一家饭馆都没。
“我家有米,菜…我去后面看看,没人搭理可能长得不是很好。”林眠说。
秦宁也回过神来,对林眠说:“谢谢林小姐,我不挑食,能吃就行。”
“我也一样。”柳寂白说。
林眠见他们这么说,就去准备了。
屋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秦宁闭上眼在思考,柳寂白将手放在下巴处,眼神一直盯着前面的竹桌。
瞿木看着他们两个,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安静的氛围,就跑去找林眠了,顺便帮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