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宁带着他们去参加张峭的追悼会,也是遗体告别仪式。具体位置就在梧州东区的殡仪馆处。
这一块地处偏僻,开车去到殡仪馆的附近,能明显发现人少得多,而且周围都是寿衣店,有些死气沉沉。
今天恰好又是阴天,天气比前两日更加寒冷。
瞿木缩在车上,想看外面的风景,但一眼看去,全是各种寿衣店、纸钱店铺之类的,越看越晦气。
“要不我不去了吧?”瞿木说道。
“都到这儿了。”林眠已经看到殡仪馆三个大字了,“来都来了,就进去嘛,好歹我们和张峭也有过一面之缘。”
瞿木抿着唇,吐槽说:“这是殡仪馆,又不是去旅游,哪有来都来了的道理?”
“到了。”秦宁压根不管瞿木愿不愿意,直接找好位置停车,然后下车。
林眠第一次见殡仪馆,一下车,看着面前黑白色的建筑,忍不住夸赞道:“真漂亮啊。”
瞿木:这到底哪里漂亮了?他只觉得阴森。
“你之前没去过殡仪馆吗?”瞿木问,林眠奶奶去世的时候应该也去了殡仪馆才对。
林眠摇摇头,“我们那不兴去殡仪馆,都讲究落叶归根。”
瞿木有些吃惊,但也没详细问,毕竟问出来就违法违纪了。
“不是这边。”秦宁看他们两个都准备抬脚走进殡仪馆了,连忙叫住他们,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追思礼堂在那一边。”
“哦哦。”林眠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办追悼会。在村子,都是搭个棚子就好了。
瞿木连忙把自己的脚退出来,差点就踏进去了。
三人一起往前面走去,这附近有个追思礼堂,此刻门口处有不少人在。
秦宁走到门口,拿出一个类似于红包大小,但颜色是白色的白包交给门口负责收白包的人。
这个瞿木和林眠也准备了,纷纷交上去。
交了之后,三人才一起走进追思礼堂。
场内布置的肃穆、庄严,黑白色的装饰更是将氛围变得压抑。这场追悼会来了不少人,大家都穿着黑白的衣服,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
瞿木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招呼林眠和秦宁也坐下。
“方艾还没来。”秦宁坐下后,开口的第一句话。
瞿木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但这也正常。
秦宁倒是看到好几张熟面孔,都是那天他去找张峭的时候见到的,多是同一栋楼的邻居,看来张家为人处世不错,和邻里关系都挺好。
林眠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秦大师,你有看到张峭的魂魄吗?”林眠低声问秦宁。
秦宁摇摇头,这有些奇怪。人死后的七天内,都会在自己的尸身处徘徊,可是张峭尸体那里并没有。
“你看清楚了吗?拿出蝶翅看看?”瞿木说,这怎么还能找不到张峭的魂魄?那他的魂魄会去哪?
“这附近有不少刚死去之人的魂魄,但唯独没有张峭的。”秦宁轻声说道。
瞿木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顿时寒意四起,紧张地问:“还有别的魂魄?在哪啊?不在我们身边吧?”
秦宁抬起眼,看着瞿木,不吭声。
“你说话啊。”瞿木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被秦宁这么看着,他浑身都不自在了,难道…自己的身旁有鬼魂?
他侧过头,看向自己身旁的林眠,和林眠大大的眼睛正对视上。
“不在你身旁。”秦宁突然开口。
瞿木这才松一口气,低声和林眠说:“我觉得这里阴风阵阵的。”
“我们这个位置离大门不远,有风吹进来。”林眠认真地说道,她正抓了把瓜子,准备嗑。坐了一会儿,她都有些无聊了。
她边嗑瓜子,边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连忙扯了一下瞿木,说:“方艾来了。”
瞿木和秦宁都看向大门口。
方艾是一个人来的,她眼睛红红肿肿的,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她在门口递交白包,随后找了一个很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垂着头一言不发。
林眠磕着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方艾看。
“你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等会被发现了怎么办?”瞿木扯了扯林眠,示意她别这么明目张胆。
林眠只好收回视线,并学着瞿木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看方艾,并时不时收回视线。
“我们前两天见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伤心,还有心情品茶。”瞿木看了会方艾,小声对他们说,“现在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我觉得像是鳄鱼的眼泪。”
“什么是鳄鱼的眼泪?”林眠没听明白。
瞿木想解释,但这一时半会也不好解释,便说:“结束后再告诉你。”
秦宁没吭声,只是视线时不时看向角落里的方艾。他更在意的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张峭的魂魄。
一阵音乐突然响起。
林眠抬头看去,是台上的乐队开始演奏哀乐了。
哀乐一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以及另一边摆放着的冰棺,那里躺着张峭。
哀乐结束之后,就是追悼会负责人代表上台念致悼词,家属上台说答谢词。
整个氛围都很低迷,张峭的父亲看着苍老了不少,念答谢词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几乎站不稳,还是有人上前扶住他,才将答谢词念完。
之后就是遗体告别仪式。
先是亲戚们一个个手拿一支菊花,走上前鲜花,与遗体告别。
林眠一伙人都没动,都准备后面再去。
“你说,方艾如果身上有妖物,是不是很敏感?”瞿木等的有些无聊,在这和秦宁林眠闲聊,“我们三个人老是看向她那一边,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不清楚。”秦宁说道。
林眠看过去,方艾正拿着一支菊花,朝着张峭的遗体走去。
“她的脸上没有伤心的表情了。”林眠突然开口。
瞿木看了看,现在的方艾看起来,就像是和张峭是普通朋友关系一样,脸上还有一股淡然。
“我就说她情绪变化的很快,不去演戏可惜了。”瞿木说道。情绪来去的太快了。
他们三个在这远远地看着前去进行遗体告别的方艾。
方艾拿着菊花走到遗体面前,她看着躺在冰棺里面的张峭,嘴唇、脸上都化了妆,但也挡不住皮肤上的乌青。
什么样的感觉?方艾说不出来,她的心很平静。
冰棺旁边站着张峭的家人,他们声泪俱下,在旁边哭泣着、抽噎着。
方艾侧过头看了眼他们,并将手上的花放到冰棺上。她刚直起身,张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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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妈妈就冲了上来,对着她说:“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说啊,我们阿峭死不瞑目啊。”
方艾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张母,冷静地说:“阿姨,张峭他现在很开心。你不必太过伤心,就好好的送他一程吧。”
追思礼堂十分的安静,方艾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在场的人听清楚。
“这说的…未免也没情商了吧?”瞿木小声嘀咕,“她又不是张峭,怎么知道张峭开心?未免也太不考虑张家人的心情了。”
林眠也觉得这话很不妥,还有些奇怪,她也低声同瞿木说:“难道张峭真是自杀的?所以才会开心?”
还不等瞿木说话,冰棺那会就闹了起来。
张母的声音撕心裂肺,她听了方艾的话,差点气都喘不过来,指着方艾说:“你…你…你有没有心啊!阿峭今年才20岁啊,他什么日子都没过,你竟然说他开心?”
“你是什么人啊?你是阿峭的女朋友,你一点都不伤心,竟然还说得出他开心这种话!没天理啊,没天理。”张母边哭边说,嗓音沙哑,身体一直往前倾,试图去抓方艾,“你去我儿面前,你有本事把这话给我再说一遍!”
周围的人连忙上去拉住她,方艾也被人拉着往后走,让她远离停棺处。
主持人连忙出来镇场,让他们都安静,并说:“这里是逝者安息之地,你们在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人走的都不安心!”
张母被拉开,还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方艾看。
方艾的头发在刚刚中被摩擦的有些凌乱,但她脸上的表情很淡然,丝毫没有被刚刚的事所影响。
她站在原地看了会,听着张母的咒骂,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下。
“她笑什么?”林眠一直在看着方艾,见她笑了便问。耳边还充斥着张母的叫骂声,用了很多粗鄙之语。
这让林眠觉得,城里人骂人骂得不比乡下人差。
林眠刚问完,一扭头就和方艾对视了。她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有一种被人抓包了的感觉,但下一秒,她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心虚的,便抬头挺胸,机械地朝方艾挥了挥手。
“被发现了。”瞿木嘀咕了一句。
但这次奇怪的是,方艾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秦宁皱了一下眉,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气压变低了。
突然,方艾转头离开了。
“我们追吗?”林眠问。
“追。”秦宁话音刚落,就冲了出去。
瞿木看着他们两个齐齐跑出去,忍不住说:“不是,我们还没去献花啊?这…”他刚刚喊得有点大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多不好啊。”瞿木嘀咕着声音说,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硬着头皮走到冰棺处,觑着眼连忙把手上的菊花放到冰棺处。
“谢谢。”张父在旁边鞠躬道谢。
瞿木尴尬的笑笑,连忙走到另一边,他还要去追林眠和秦宁。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视线余光突然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况衍君?”瞿木愣了一下,况衍君来这里做什么?
他原本踏出去的脚又退了回来,虽然他想去找林眠他们,但这好不容易遇到了况衍君,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瞿木连忙给秦宁发了条消息,然后再悄悄跟上况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