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木带着林眠回到了家,时隔半年,再次回到家,他都没心情管家里有没有变化,连忙帮林眠把身上脏兮兮的外套脱了。
没一分钟,卫叔就来了。
“怎么了?”卫叔急冲冲地走进来。
“去打盆水来。”瞿木说道,他也分不太清林眠现在的状况,秦宁和柳寂白都失联了。他只能联系文忱,按照文忱的吩咐来做。
卫叔打来了水,瞿木呼了一口气,沉住气,伸出食指在水面上画下一个奇怪的符号。水面上竟然显现出这个符号的模样,就像是水生成的一样,立在水面上。
瞿木咽了口口水,拿来毛巾放入水中,浸泡湿透再拿出拧干,给林眠拭擦身体。
“少爷,这是怎么了?”卫叔见气氛没那么凝重了,才开口说道。
瞿木正在认真的给林眠擦身体,见卫叔问,才开口说:“太复杂了,一时半会说不清。”
卫叔点点头,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少爷,这半年没见,你都学会他们这些风水大师的术式了。”卫叔在旁边感叹说道。这半年来,他也是日日操心啊。
瞿木瘫在旁边,摆了摆手,说:“别说这些了,让我静一下。”
他现在在思考,这里并不安全,等会文恪追上来,肯定能找到自己家,也不知道况衍君怎么突然出来了。
还有秦宁和柳寂白,怎么突然跑去找无支祁了?这怎么去海底啊?多深啊?
他脑子里出现一连串的问题,都没办法得到解决。
但经过一下午,家里都没出现任何问题,文恪没有来,况衍君也没有。
也就在天黑之际,林眠终于醒来了。
林眠一睁开眼,就是熟悉的房间,她愣了几秒才反映过来,这里是瞿木的家。她怎么回到瞿木的家了?她不是在……
“你醒了。”瞿木凑上前,说。
林眠眨眨眼,没一会儿,自己的眼前又出现一颗脑袋。
“林小姐,你可终于醒了。”卫叔凑上前,满脸欣慰,再不醒他都要去请医生了。现在醒了就好,他轻声问:“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准备。”
林眠笑笑,看到熟悉的面孔,让她感到安心,她撑着起来,有些开心地说:“我们又回来了。”
“嗯。”瞿木点点头,有些宠溺地看着她说:“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他们都没找来。”
林眠一听,立马对着卫叔说:“卫叔,我想吃肉,很多很多的肉。”
卫叔听了,也笑了,“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亏你现在还有心情吃饭。”瞿木在旁边无奈地摇头。
林眠撇了一眼瞿木,低声说:“吃饱了才能干活嘛。”
“对了,我晕了之后有发生什么事吗?”林眠说着回想了一下,她记得最后是……“况衍君来了!”
“嗯。”瞿木垂下眼,“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事,但显然况衍君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麻烦,才让我们现在能喘口气。”
林眠鼓着腮帮子,问:“秦宁他们呢?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瞿木将手机拿出来给林眠看,“我给柳寂白发消息也没回,他们两个怕是真的一起去找无支祁了。”
“他们两个打得过无支祁吗?”林眠天真地问。
瞿木抬眼,“我看悬,如果无支祁那么好杀,早就留不到现在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哪根筋不对,竟然跑去找无支祁了。”
“我们要去吗?”林眠问。
“我们两个去当炮灰吗?”瞿木摊手,他和林眠的战斗力可不比秦宁柳寂白强,现在连文恪都打不过,怎么打无支祁?
林眠沉默,过了好几秒才开口:“可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大师他们出事呀。”
“是不能,可我们能怎么办?”瞿木反问她。
林眠想了想,都没有办法。她打了个哈欠,揉了下眼睛对瞿木说:“我好困啊,等会卫叔回来了,你再叫醒我吧。”
话音刚落,她眼睛就闭上了。
瞿木看着林眠说完话,眼睛一闭就真睡着了,还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不是,这就睡着了?是今天和文恪对打的后遗症吗?
“算了算了,睡吧,能睡是福。”瞿木站起身,准备去联系一下秦家的人,仔细了解下情况。
他现在可是完全没法睡。
等到卫叔准备好吃食,瞿木才去把林眠叫醒。
饭桌上,林眠边吃边打哈欠。
一旁的瞿木问她:“还困吗?是因为今天废了太大的精力?”
毕竟林眠和文恪打起来,应该废了不少力气。
林眠摇摇头,也有些疑惑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特别的困。”
“那等会早点儿睡。”瞿木说道。
“嗯嗯。”林眠这一顿饭吃的很多,虽然犯困,但不影响她的胃口。
卫叔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北城的情况,瞿木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并且随便敷衍两句。
等到吃完饭,林眠坐在瞿木身边,看他给秦家的人发消息。
“文叔有回你吗?”林眠问。
“回了。”瞿木说,“但他人在梧州,也不太了解情况。”
“哦。”林眠打着哈欠,眯着眼靠在瞿木的肩膀上。
瞿木看着秦家人回的消息,有些头疼,他们也不清楚无支祁的具体位置,只知道是在哪个海边,可海里那么大,去哪里找?
况衍君那边也没有消息了。
“况衍君不回消息,是不是出事了?但文恪也没出现了,难不成他们两个同归于尽了?”瞿木说着,脑子里回想起那天的情况,他们好像说了什么话来着。
他记不清了,他当时只顾着要把林眠带走。
瞿木见林眠不回答,低下头一看,林眠已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
“真这么困啊。”瞿木嘟囔着说,轻手轻脚将林眠抱起,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然后他再坐到一旁的沙发处,再次试着跟况衍君联系。
第二天,瞿木一个惊醒,一睁眼就被窗外的阳光刺到了。他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来,走到窗外看着外面。
下大雪了。
北城的冬季向来是这样,瞿木伸了个懒腰,站在窗边看了会,才回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林眠,这都9点多了,怎么还没起?
“林眠?”瞿木叫了一声,林眠没反映。他走上前摸了摸林眠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没发烧啊。
“林眠。”瞿木接着喊一声,还用手戳了戳林眠的脸蛋。
林眠迷糊着睁开眼,一把抓住瞿木的手指,带着起床气说:“别闹,我困。”
“你都睡了快12个小时了,还困啊?”瞿木不解,以前林眠那都是精力十足,一口气走个几万步都不成问题。
“嗯。”林眠闭着眼点点头,伸手将被子一拉,身子一扭,接着睡了。
瞿木也不忍心叫醒她,只好自己先出去。
出了林眠的房门后,他就忍不住给文忱发去信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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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林眠的情况,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毕竟现在这个模样,实在太不对劲了。
但文忱那边也不清楚情况。
今天,除了吃饭的时间点,林眠起来吃了饭,其他时间都睡觉。
瞿木也不能阻止她睡觉,但又怕发生什么事情,只好守在林眠的身边。
今天雪下一了整天。
到了晚上,外面依旧灯火通明。
瞿木把窗帘拉上,看了眼正在睡梦中的林眠,叹了口气,拉过把椅子坐在她的旁边。他则毫无睡意,拿了一个空白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瞿木也撑不住了,打着哈欠准备眯一会儿。
林眠这两天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身体极度乏力,特别想睡觉。她每次都想挣扎着起来,可是眼皮都睁不开。
想这么一直睡下去。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还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瞿木眯着眯着打盹,头一点一点的,他半撑着睁开眼,眼前一片猩红,面前都是红色的丝线?还是什么的。
“做梦了吗?”他嘀咕了一句,随后将眼睛又闭上了。
大约过了三秒,他猛地睁开眼,从椅子上起来,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心跳加速,颤抖着张嘴喊林眠。
“林眠,林眠。”瞿木慌张地看向床上,林眠在半空中平躺着,身上缠绕着红色丝线,这些丝线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不是,这不是丝线,是红色的菌丝。这些菌丝和之前散发着淡淡白光的菌丝不一样,暗红色就像是血管一样。
瞿木仿佛感受到了血液在流动,他不禁想起之前在青州的时候,那一次也出现了这样红色的菌丝。
“这是怎么回事?”瞿木两只手抱着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伸出手去够半空中的林眠,试图想将林眠叫醒。
“林眠,醒醒。”瞿木咬着牙,伸出手触碰到红色菌丝的时候,这些菌丝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缠绕住瞿木的手。
瞿木低下头看着这些菌丝缠住自己的一只手,且沿着手臂蔓延。他不知道这些菌丝是什么样的,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可是看到还在沉睡中的林眠,他还是坚持伸手,触碰到林眠的手。
“林眠?”瞿木牵住林眠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才让他放心一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眠。”瞿木捏了一下林眠的掌心。
林眠的梦境中是一片荒芜的空地,一眼望不到头。现在正在下雪,她踩在松松软软的雪地上,一回头,看到的便是雪地上的脚印。
她这是走了多久?这里是哪里?
她不喜欢这样的荒芜,白茫茫的雪地,就连一棵树都看不到。
林眠感觉到手掌处传来微微的痛感,她抬起手,看着手,若有所思。
“瞿木。”林眠喃喃出声。
她猛地回头,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我在这。”瞿木听到林眠叫自己,连忙回应。他还拉着林眠的手。
林眠侧过头,看着下面的瞿木,以及周围的菌丝,脑袋逐渐清醒了一些,细声喃喃说:“我这是……这是……”
“什么?”瞿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忍不住说:“你能控制这些菌丝么?我的手还被它们缠着,很紧。”
林眠这才看向自己的手,她动了下手指,缠着瞿木的红色菌丝就松开了。
“呼。”瞿木松了口气,幸好林眠能控制这些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