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海底
    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

    瞿木走的感觉脚底都要发麻了,这条隧道里没有任何的海洋生物,他只能听到自己和况衍君走路的脚步声、踩在碎石上的声音。

    “你做这么多,就为了让我去封印无支祁?”瞿木表面上和况衍君闲聊,实际上眼睛四处张望,看看自己有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而且秦宁和柳寂白不是来了么?他们会在哪里?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最开始说过,你的命格和名字就注定了你的命运。”况衍君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怎么的,回答了瞿木的问题。

    瞿木回过头,耸耸肩,无奈地说:“我怎么知道我爷为什么硬要给我取名为木。”

    他的名字太简单了,就单名一个木。他还记得自己妈妈吐槽过说:五行缺木?那怎么不取个森,偏偏要取个单字木。

    瞿木自己也觉得,瞿森比瞿木好听点,也仅仅是好听点,都是敷衍的名字。他脑子里想了一些有的没的,并且对况衍君说:“这仅仅是因为我单名一个木字?这天底下多的是叫什么木的。”

    “依我看,不是因为我的名字,而是因为你选中了我。”瞿木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况衍君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瞿木。

    瞿木还被菌丝缠着,但他毫不露怯地与况衍君对视。

    好几秒后,况衍君轻笑一声,说:“嗯,你说的没错,是我选了你。”

    说完,况衍君接着往前走。

    瞿木愣在原地,这承认的也太快了吧?

    “诶,那你说为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啊?”瞿木连忙跟上去,说。

    况衍君没有理会身后瞿木的叫喊。事情从开始,瞿木被菌丝寄生的“巧合”,都是自己引导的,与其说是注定的,但也不能缺乏引导者。

    他做这一些,只有一个目的,他此生的唯一目的。

    “那就是,去死。”况衍君轻声说。

    瞿木停了下来,这里是十分安静且深不见底的海底隧道,况衍君的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去死?他做这一些事,就是为了让自己去死?自己是祖上得罪过他了么?

    拜托,那自己替祖宗给他道歉行不?

    这个想法也就在瞿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怎么可能跟况衍君道歉?他什么也没做错!祖宗的罪又不是自己的罪。后

    想归想,瞿木看着这周围毫无变化的环境,心里一直想着林眠。也不知道林眠怎么样了,她肯定很着急。

    他还有好多话没和林眠说。

    走着走着,况衍君突然停了下来。

    瞿木没注意前面,一不小心撞到了况衍君身上。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瞿木揉了揉额头,问,并探着身子往前看去。

    前面散发出幽幽的红光。

    “有点眼熟啊。”瞿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种红光他记得他在哪儿看到过,是……是…秦宁!

    想到这个可能性,瞿木也顾不得前面的况衍君了,连忙跑上前去查看。

    他追着红光往前走,并且喊着:“秦宁,秦宁,是你吗?”

    跑了一小段路后,他才看到趴在地上的秦宁,秦宁的手上拿着驱魔弓,驱魔弓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瞿木连忙上去想要扶秦宁,但自己身上被菌丝捆着,只有腿是能自由行动的。他半蹲下身,问:“秦宁,你怎么了?”

    秦宁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着瞿木,张了张嘴。

    “你要说什么?”瞿木把耳朵凑上去,秦宁这个模样是受了重伤啊。

    “无支祁…要出来了。”秦宁撑着一口气,把话说出来。

    然后就昏过去了。

    瞿木简直就是束手无策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宁晕了过去,只有驱魔弓还在散发着红光。

    况衍君走了上来,看了眼地上的秦宁。

    “他没事吧?”瞿木连忙问况衍君,“还有,无支祁要出来了?”

    况衍君瞥了一眼瞿木,面色沉重,并没有回答瞿木的问题,只是说:“走吧。”

    “我不走。”瞿木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愿意走了,还说:“你看看秦宁,还行不行了?他要是不行了,我得给他收尸。”

    瞿木这话说的很硬气,就是有点对不起秦宁,但他看到了胸口还有起伏的秦宁,也才松了口气。并且默默在心里道歉了一声,他要是跟着况衍君进去,能不能出来就不一定了。

    再说了,无支祁要出来了,自己这过去不是百分百送死啊?

    现在秦宁受伤,柳寂白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他进去后不就尸骨都不剩了?干脆还是先拖一会是一会。

    他现在很纠结,一方面希望林眠来找自己,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来,如果到时候都打不过,来了就是送死。

    况衍君看着瞿木,扯了一下嘴角说:“等她过来,我们的仪式也就完成了。”

    “啥?”瞿木猛地抬起头,看着况衍君。他的身体突然漂浮起来,飘在半空中,就像是气球一样,而况衍具的手上拿着一条线,那条线连接着自己身上。

    瞿木知道这是菌丝,他挣扎了会,毫无用处,而且他被况衍君拉着走,离秦宁越来越远了。

    他一边扑腾,一边喊着说:“你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你也能控制菌丝?”

    在他的认知里,能控制菌丝的只有林眠。就连自己,都没法控制菌丝。

    况衍君没有回答瞿木的问题。

    越往前走,前面的分叉就更多。七转八拐后,到了一个地方,瞿木才被放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瞿木被扔在地上,他还在挣扎着爬起来。

    只见况衍君拿出菌人。

    “菌人?”瞿木脑子宕机了一秒,随后想起当时况衍君拉着他跳窗的时候,菌人还在他身上。

    不过,现在拿出菌人要做什么?

    瞿木坐正了,满脸警惕地看着况衍君。他刚把嘴张开,还没吐出第一个音节,就被况衍君塞了个东西到自己的嘴巴里。

    他垂下眼一看,顿时眼睛睁大,瞳孔扩张,心跳都要骤停了。

    况衍君把菌人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唔唔。”瞿木抬了抬下巴,试图把菌人从嘴巴里吐出来,平时捏着软软的,怎么现在这么硬?他想吐都没法吐出来。

    他眼看着况衍君离自己越来越近。

    况衍君伸出后,抬起瞿木的下巴,另一只把菌人完全塞进瞿木的嘴巴里。

    瞿木感觉这菌人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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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花糖一样,滑溜溜的顺着自己的食道,钻进胃里。他的嘴巴得到了解放:“你做什么?”

    说完,瞿木立马弓着腰,试图将菌人吐出来,胃里翻山倒海的涌动着。

    他完全没法想象,这只林眠天天喂养的菌人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况衍君没出声,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看着。

    瞿木使劲的咳,干呕,都没能把菌人从自己的胃里吐出来。最后,他发现实在是弄不出来了,才站起身来。

    下一秒,他又弓下腰去,因为他感觉到身体里的血管脉络突然猛烈收缩,他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上的血管凸起,不用想,他现在肯定全身的血管都像手臂一样,膨胀凸起。

    瞿木身上的血管凸起,从青紫色变成银木的银色。银色枝条顺着血管长出,分叉、开枝、再分叉。

    他死死地盯着这些银木,和之前的不一样,这些银木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就像是菌丝散发出来的一样。

    “融…合…”瞿木痛苦地吐出这两个字。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将变得僵硬,就像是一棵粗壮的木头一样,僵硬、没有直知觉。

    他也没法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腿。

    在意识的最后时刻,他张了张嘴,“林…眠。”

    况衍君看着地面上的长出的银色小树,虽然不算很大,但也是目前能长成的大小了。至少能解决现在的燃眉之急。

    他抬起手,十个指尖处长出菌丝,将瞿木身上长出的银色小树、连同着瞿木从地上拉起,悬浮在半空中。

    ——

    林眠纵身一跃,跳进冬天冰冷的海水里。她闭上眼,感受着周围水流的涌动,以及在冥冥中的那一缕丝线,那是一缕她与瞿木之间的联系。

    最初她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后面她去找了文忱,说了这几天的事情。文忱告诉她,没有人能知道瞿木的下落,但是自己会知道。

    她与瞿木,本来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也就是这一次,她惊奇的发现,她能明显的感知到瞿木、况衍君以及菌人的位置,他们三个在一起。

    因此,她来到了这一片海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海水冰冷刺骨,将她包裹着,她仿佛天生就会游泳,不,漂浮,在海里就像水母一样的自由。

    她凭着一股奇怪的记忆,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海底隧道。

    瞿木就在里面。她很确信这一点。

    林眠走进隧道,幽黑的隧道没有一点光亮,身上的菌丝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为自己照亮前面的路。

    她心里怀揣着不安,但还是坚定地往前走。

    只要再往前走,就能找到瞿木。

    然而在一个拐角处,她遇到了柳寂白。

    四目相对,柳寂白握紧蛇骨伞的手松了松,同时也松了一口。

    “柳大师!你怎么在这里?”林眠在这里看到熟人,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一些,但她看着柳寂白身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连忙上去查看。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怎么办?”林眠边说,边用菌丝附在柳寂白的伤口处,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柳寂白看了眼自己手上冰冰凉凉的菌丝,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但立马又疼的她牙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