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蓁不记得自己何时睡去的,睡意朦胧中察觉到冷意袭来,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发现床畔早没了那人的身影。
也对,他向来欢好后便离去。
只是这次似乎有哪里不同,江蓁后知后觉想起,平日他离去前都会看着她喝下避子汤,怎的今夜没唤醒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算了,便是出了事又同她何干,那人是死是活她才不关心,他永远不要出现才好。
身子乏得很,她微动了下,拉过锦被裹住,脚踝那里莫名传来响动,她掀开眸,唤了声,“海棠。”
海棠端着烛灯走来,“小姐,要沐浴吗?”
江蓁每次同谢昭在一起后都会先沐浴,她道:“不急,我有其他事,你走近些。”
海棠依言走近。
江蓁探出脚,映入眼帘的是脚踝上绑着的红色细绳,松垮系着,上面还缀着几个铃铛,只要动一下,铃铛碰撞便会发生声响。
海棠诧异道:“咦,小姐脚踝上怎的有这物?”
江蓁忆起,她哭着求他停下时,他磨砺着她侧颈说道:“蓁蓁哭声最好听,孤一辈子都听不厌。”
“来,再哭大声些。”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失了耐性,用力掐了把她的腰肢,她受不住再次哭出声音。
他含笑中执起她的脚,在她脚踝处系上了这个东西。
还警告她,不许取下,取了会罚。
江蓁知晓他手段狠戾,不敢乱来,泪眼婆娑应下,“臣女会一直戴着。”
他还是不大高兴,“你会怎么样?”
江蓁:“蓁蓁谢太子殿下,蓁蓁会一直戴着。”
男人轻笑,捏捏她纤细的肩膀,“这才乖。”
海棠见江蓁一直发呆,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江蓁收回思绪,“备水,我要沐浴。”
衣衫褪尽时海棠惊呼,“小姐,太子殿下疯了么,为何如此折磨小姐。”
江蓁身上无一完好之处,青紫痕迹一层压一层,之前的还未全好,新的再次出现。
叠叠相加惨不忍睹。
更甚的是她手腕处的勒痕,一圈圈,严重的已有了血痂。
海棠抽出一口气,执起江蓁的手,哭着问:“小姐,疼么?”
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江蓁是心疼,一剜一剜的,眼睑半垂,淡声道:“疼。”
可疼又能如何?
逃不得,只能受着。
“小姐不如把太子的恶行告知老爷吧。”海棠实在不忍她继续受苦,“好不好?”
江蓁眸光落在远处,似是盯着窗棂发呆,“告知了又如何,父亲虽贵为宰相,可对方是太子,将来的君王,父亲斗不过他的。府中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中。”
江蓁道:“我不能走,更不能逃。”
“小姐。”海棠哭的泣不成声。
“没关系。”江蓁安抚道,“习惯便好。”
三年又三年,总能熬过去。
“可奴婢不忍小姐受此磨折。”海棠哽咽道,“让奴婢去杀了那人。”
“你?”江蓁轻笑,“傻海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杀他。”
“总能想到办法的。”海棠低喃,“总能想到办法的。”
“没用。”江蓁道,“即便你有武艺,又何如能近他的身,别忘了,他可是当朝太子,身边有暗卫守护,无人能伤他。”
更何逞他自身还有武功,若要杀他,难如登天。
两人泪眼婆娑互诉衷肠时,帝京城东某处宅舍里,有人翻墙而入。
谢昭边饮茶边道:“来了便进来。”
黑衣人推门走进,屈膝跪地,“主子,已安排妥当。”
“江凛可起疑?”
“未曾。”
“他可有其他不妥?”
“尚未发现。”
“把人给我盯死了。”
“是。”
黑衣人躬身退出去。
暗卫影子走过来,低声道:“主子真不打算告诉江小姐知晓吗?”
“不讲。”谢昭冷声道,“都给我把嘴捂严实了,谁都不许讲。”
“可万一日后江小姐知晓了真相怕是会同主子有隔阂。”
“日后的事日后再议。”谢昭啪一声放下手中茶盏,“今夜的事谁都不许讲,孤要演出好戏给父王看。”
影子:“遵命。”
-
隔日,城中传出丞相府被盗的消息,据悉丢失了贵重物件,其中一件便是藩王进宫的贡品,玉观音。
此观音同其他观音不同,乃是上等和田玉所造,历经三年才堪堪造成。
且内里附有观音大师赠言,是祥瑞之物。
恰巧君王是位仁孝之君,其他不爱,偏爱礼佛。
得知玉观音被盗勃然大怒,当朝质问江凛,身为丞相为何知法犯法。
江凛跪地求饶,“臣不知玉观音为何会在臣的府中,又为何会丢失,臣失察,臣最该万死。”
天子岂听狡辩之词,一怒之下把江凛打入天牢。
众大臣闻言再也无人敢出面说情,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把视线投向了素来同丞相江凛交好的太子谢昭身上。
谢昭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垂眸颔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大臣会意,看来太子也不打算保江凛了。
这下更无人敢出面陈情。
-
江蓁知晓父亲被抓时正在喂笼子里的鸟儿吃食。鸟儿是前段时日谢昭派人送来的。
养了几日,鸟儿还是不大喜,总是恹恹的。
海棠以为它生病了,担忧道:“小姐,怎么办?”
江蓁知晓它的心事,柔声道:“等它吃完食便把它放了吧。”
“放了?”海棠道,“这是太子所赠,小姐若是放了,太子怪罪下来…”
“无妨。”江蓁道,“它应该自由自在飞翔,不应困在这一隅之地。”
海棠知晓江蓁的心思,唤了声:“小姐。”
江蓁敛眉,“现在放了吧。”迟则生变,她不想它困死在笼中。
这个笼子,有她一人便罢。
重获自由的鸟儿并没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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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飞走,它在上空盘旋不定,似乎在做最后的道别。
江蓁挥了挥手,“走吧。”
鸟儿展翅飞远。
江蓁起身回房,刚走两步,后方传来几乎声:“小姐,小姐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那日,如丞相府来说简直如临大敌。
父亲入狱,母亲昏迷,兄长外出办案,嫂嫂带侄儿回家省亲,整个相府中能做主的只有江蓁。
江蓁从慌不择乱到镇定不过须臾,她命人去请大夫,又寻人来问话,知晓父亲入狱始末后,派人给谢昭送去书信。
信中言明,她要见太子。
平日里谢昭神出鬼没,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可这日送了信也迟迟不见人来。
海棠焦急道:“小姐,太子殿下是不想管么?”
这话不必海棠问出口,江蓁心里也早已有了定论,已经过了一日,他还未曾出现,摆明是不想理会。
他想眼睁睁看着相府灭亡?
还是说,他有其他的打算?
江蓁找了知晓内情的人再次问道:“玉观音之前在何处?”
下人说道:“咱府里哪里有什么玉观音,分明是嫁祸。”
“嫁祸。”江蓁跌坐到椅子上,心里腹诽,何人敢嫁祸一朝丞相。
何人?何人?
眼前一亮,那人俊逸容颜浮现在脑海中,江蓁如何也不信,不会的,谢昭不会如此。
可又有蛛丝马迹可寻。
比如,他在相府来去自如,更能知晓东西藏在那不被人发现。
或者,他同父亲把酒言欢,府中众人跟着一起饮酒,酒醉后…
再者,那夜他道,只有他才能保她安虞,保相府安虞。
那时她并未多想,如今细想,早有端倪。
无论是与不是,有句话他说对了,除了他,无人能保相府安虞。
海棠问道:“小姐,咱们要如何做?”
江蓁屏退其他人,交代道:“海棠,备水,我要沐浴。”
海棠诧异道:“此时?”
江蓁:“是。”
“沐浴完送我去隔壁的林园。”江蓁口中的林园是同相府一墙之隔的宅院。
是谢昭买来金屋藏娇的。
也是谢昭困了她三年之久的地方。
那处,原本她只夜里去,白日从不去,可事态紧急,容不得她深思。
她赌,他会去那见她。
……
刚踏入林园,江蓁便被人拦住腰肢,纵身一跃,进了那片梅林。
扑簌簌的嫩白梅花从天而降,仿若下了一场梅花雨。
腰间力道一收,他们从上端落下,在一个用力,她被人重重抵在了梅树上。
呼啦,梅花再次落下来。
她仰头去看眼前的男人,只看到他精致的下颌线,还有那双无情的薄唇,梅花落在他唇角,生出一抹冷艳感。
梅花再次坠落,拂上她纤长的眼睫,慢眨一下,男人的薄唇压上了她的唇。
碾压,撕咬,疯狂至极。
他说:“江蓁,这次是你先招惹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