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晚十八年的人生里,开心的事基本上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除了顺利改名和来港琴大学,剩下的就是成功追到陆年之和在阶梯教室陆年之没让李梦娇坐在他旁边这件事。
而后面这两件事全和陆年之有关。
姜乐言给林晚发消息。
【姜乐言:你没见李梦娇的脸色有多难看。[哈哈大笑.jpg]】
林晚将手机屏幕锁上,没有回复她,却也没抑制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
她知道李梦娇没做错什么,她也无意去和李梦娇争些什么。可拜托让她快乐一会吧,属于她的幸福实在是太少了,陆年之是她的男朋友,做什么她都是高兴的。
林晚和陆年之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的照片不知道被谁拍了下来,发给了表白墙,当天表白墙就挂了出来,并置顶了它,附的文案是:校园神话情侣,谁又相信爱情了?
起初,在学校里冷不丁看到形影不离的两个人,还会小小的震撼一下,毕竟两人同框时的画面太养眼,毕竟陆年之之前拒绝表白人的战绩太壮观。
那些当初嘲笑林晚不自量力的人,当天就变成了@林晚今天追到陆年之了吗的粉丝,看着粉丝不停地往上涨,陆年之也注册了个实名账号,并转发了林晚发的官宣微博,并配文案:追到了。
其中不乏还有一小挫人偷偷“买定离手”,押注两人到底什么时候分手。
在小部分人的哀嚎当中,林晚和陆年之的关系却一直稳定,也让大家见识了一场学霸爱情,没课的时候两人就去图书馆,有时候林晚去陆年之介绍的学生那里去做家教,不与林晚在一起的时间陆年之就去忙自己的事。
两人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照片还一度上了港琴大学的官微,作为正面宣传素材,点赞量再次轻轻松松破了万。
林晚刷到官微上的内容,扯了扯嘴角:“还不是因为在家学习效率不高。”
学着学着,就变成了在床上的另一种学习,等林晚被吃抹干净以后,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陆年之将头埋在林晚的肩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双手从她的腰间揽到小肚子上,一脸无辜:“那不怪我。”
此时林晚正坐在陆年之的怀里,感受到身后人的身体变化,她掐了掐陆年之的手:“不怪你怪谁,看来以后得减少你来我们家的次数。”
“不要。”陆年之耍赖,在她身上蹭了蹭,“只能周末来我已经很克制了。”
林晚也没想到,陆年之谈了恋爱以后会是这副样子,说好的高岭之花呢?传言中对谁都是冷清而疏离,许多女生喜欢他,却都被他不客气的拒之门外呢?
更深的疑惑是,她到底做了什么,让陆年之喜欢她到了这种程度。
陆年之生日的时候,林晚送了他一块几百块的腕表,两个人还找了一家可以做DIY的蛋糕店,一起动手做了个生日蛋糕。
点上蜡烛,陆年之闭眼的时候,想的是:希望我和林晚永远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只要是我们两个人就可以。
林晚看着陆年之虔诚许愿的样子,想的是:希望我的目的可以早日实现,希望陆年之能少恨我。
-
林晚的第一个学期在一场大雪中结束,正值年关,所有的同学都在忙着订回家的票,林晚却不着急。
她回宿舍放东西的时候,正好碰到姜乐言和李梦娇都在宿舍里。
姜乐言一见林晚,热情地打招呼:“放假啦,我们都在抢票呢,林晚你家是哪的?”
林晚报:“在山城”。
“去山城的车次少,票可不好买,你得早点抢。”姜乐言一边操作着手机抢回家的票一边说,“我们那边的高铁站离我家远,我爸每次都得早早去高铁站接我。”
“嗯。”林晚搭声,“我寒假留在港琴,排了家教的课。”
姜乐言抬起头,满脸的震惊:“林晚你也太拼了吧,过年都不歇歇。”
说罢,又一脸坏笑地捣了捣林晚的胳膊,瞥了李梦娇一眼,故意大声地问:“说实话,不会是为了陆年之吧?就没见过比你们更甜蜜的小情侣了。”
坐在椅子上的李梦娇此时突然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经过林晚身边时,还不忘微笑着说:“麻烦让一让,我出去一趟。”
林晚侧过身子,李梦娇无声地打开门,又无声地关上了门。
只留下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林晚的鼻尖。
见李梦娇出了门,姜乐言才一脸幸灾乐祸地说:“我昨晚听到李梦娇在宿舍里摔东西,当然她非要说是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好像是她给陆年之打电话,陆年之没接,她想和陆年之一起回家,但是对方拒绝了。李梦娇这么上赶着对方都不同意,她能不怄气嘛!”
“哦是吗。”林晚淡淡地说。
李梦娇给陆年之打电话的时候,林晚就在旁边。
陆年之故意把手机递过去,问林晚要不要接。
林晚一撇头,说:“随你。”
陆年之笑着捏住她的脸,把手机举到林晚的面前,当着她的面按下拒绝。
没一会李梦娇的消息就发了过来,问陆年之要不要一起买票回家。
陆年之客气地回复:“不了。”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一起回家还相互有个照应。”林晚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淡淡的酸意。
“我回家了你怎么办?”
“我开心地去做家教开心地赚钱开心地过年,我还能——”
陆年之的唇堵了上来,林晚的话没能说完。
两人亲着亲着,又回到了熟悉的床上。
林晚喘息着,有些懊恼。
她怎么就对这种事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陆年之搂着林晚的时候,告诉她:“今年过年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那你去哪?”
问完这个问题,林晚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那就只能请好心的林晚同学收留收留我咯。”陆年之缕着林晚的头发,在一边唉声叹气,“否则,这寒冷的冬天,我就得去睡大街。”
林晚去锤他的胸:“你早就计划好的是不是。”
“是。”陆年之抓住林晚锤过来的小拳头,亲了上去:“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林晚好奇:“你不回家过年,你父母同意?”
陆年之垂下眼帘:“我母亲去世很多年了,我父亲他……有自己的家庭了。”
林晚的身形一顿,仿佛有一股寒流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她的身体紧绷,呼吸也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整个人像是被冻结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想不到,陆年之竟与她有些同病相怜。
而她,又是在做什么?
在林晚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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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正油然而生。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震惊,一种深深的不安,就像是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发出了“咯噔”一声,声音虽然微弱,却在林晚的心中回响,清晰而震撼。
林晚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在陆年之的胸前,回抱住他,带着鼻音的声音飘了出来:“没关系,还有我呢,我们一起过好这个年。”
-
林晚还从来没有过和别人一起过年的经历。
在她还只能和林建刚相依为命的那段日子里,对于他们父女俩来说,过年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林建刚照例睡到日晒三竿,林晚则需要打扫家里卫生,买菜,做饭,最后在昏暗的几乎看不清课本的黄色灯光里,伴着林建刚看电视的大笑声写作业。
后来有了继母和弟弟,干活的变成了林晚和继母两个人,林建刚和弟弟坐在拥挤的沙发里看电视。
过年也只不过是桌子上多一盘水饺,林建刚占大头,弟弟占小头。
弟弟偶尔不知道从哪弄来几个摔炮,趁林晚不注意的时候扔到她的身上,再滚落到地上,突如其来的“啪”的一声,林晚有时候会吓得尖叫出来。往往这时,林建刚的辱骂声和弟弟捂着嘴的偷笑声就一起接踵而至了。
那个时候,林晚就暗暗发誓,如果能考出去,如果能离开那个所谓的家,那她将再也不要,回到噩梦般的牢笼。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陆年之晃了一下林晚的手。
两人正在出租屋附近的一所超市里采购,一眼望去满是红色的装饰,年味气味正浓。
陆年之停在卖对联的区域,举着一副红色的春联问林晚:“怎么样?”
上联是:梅花香自苦寒来。下联是:柳絮风随暖日浮。
“你想贴春联?”林晚问。
“过年,家里总要有点年味。”陆年之手上仍在春联大军里翻找着,那架势看上去必须要选出一副林晚喜欢的来。
林晚的心底却因为陆年之的那句“家里”小小的触动了一下,拿起刚才陆年之问的那一副说:“就它吧。”
梅花飘香因为它度过了寒冷的冬季,想拥有美好需得不断地努力,克服一定的困难才能达到。
这副春联正合林晚的心意。
两人拎着采购的大包小包走出超市时,天色渐暗,太阳早已隐去了另一边。
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树枝上挂满了装饰的彩色小灯,照亮林晚和陆年之回家的路。
陆年之将林晚的一只手握住,自然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呼出的白色雾气徐徐升空,陆年之捻着林晚冰凉的手,企图让她更暖和些。
林晚亲昵地蹭了蹭陆年之的胳膊,鼻尖的绒毛已经浮上一层冰冷的雾气。
眼前的小白点簌簌落下,林晚仰起头,夜空中从天而降的雪花纷纷扬扬,像是天空撒下的珍珠,在空中旋转,与彩灯的光晕交织,一瓣又一瓣,点缀着林晚和陆年之回家的路。
另一只手攀上陆年之的胳膊,兴奋地小声呼喊:“陆年之,快看,下雪了!”
雪瓣轻轻地,缓缓地,落到两人的发梢,肩头,像是冬日的低语,给予它们大自然最温柔的告白。
陆年之侧过头,注视着身旁因为下雪而快乐地漾起眉梢的女孩,满眼柔情:“晚晚,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大点的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