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啊,这个材料领导今晚就要。我家里还有事,就麻烦你了。明天我给你带早饭啊!”钟红丢给柳真一个文件后,拎着包便溜之大吉。
钟红结婚晚,孩子出生还不满一岁,正是离不开妈妈的时候。
是以钟红每天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先溜了。
她溜了后多出来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冤大头柳真的头上。
电脑背后,穿着米色长袖和普通水洗牛仔裤的某冤大头抬起头。穿得如此随意,却也掩不住那冷得像瓷一样白的皮肤,杏仁一样柔和的眼睛,高耸的鼻梁等组合在一起的好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双眼睛里没什么生气,就像对这世上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
柳真揉了揉略微凌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跟钟红说声“好”。
柳真发了一会呆后有些无奈地拿起文件扫了几眼。
还好钟红让她做的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用不着费脑子。把去年的文件拿出来改几个小标题改个时间,最多再加点今年的新数据,差不多就能应付了。
确定完思路后柳真打开文档,打算花10分钟解决这个文件。
她在键盘上还没敲几个字,却听到手机响了。
“喂,妈,找我什么事?我还没下班呢,今天事挺多的。”
柳真对着手机那头说道。
工作以后她贷款买了一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就在单位不远处,走路上班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小房子除了离单位近,还有一个优点是可以独居。妈妈要过来看她得开一个多小时车。两代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一个人住,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矛盾。
虽然妈妈不和她住在一块,但隔三差五的总会给她打个电话。
“什么?相亲啊,可是我没空啊。真没空。我晚上要加班赶材料。领导要得十万火急我也没办法。对啊,领导说今晚就要,写不出来不让下班。今天又要在这吃加班餐了。”柳真这套话术今年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颇有些顺口。
去年还好,从今年开始妈妈就对她找对象这事非常热衷了。
见女儿真是在忙工作,柳妈妈只得挂断电话。
女儿明天就满二十六岁了,现在还对找对象的事不上心。到时候拖过一年又一年,等到了三十岁,哪还有这么多好对象给她介绍?
更何况……家里的情况不比以前了。以后要是她也不在了,谁照顾柳真呢。柳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妈的,总会容易忧虑一些很久以后的事。
柳真瞅了瞅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开始给自己选起外卖来。
是吃这个牛肉拌饭好呢,还是吃这个炸鸡排好呢。
算了,点个意面吧。
等下了班再去买点水果。
一直到晚上九点,柳真才关掉电脑慢吞吞地走出办公室。并不是工作做不完,只是这几年她都习惯了让自己很忙。闲下来的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于是柳真宁愿接一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如此一来人缘有了,口碑有了,领导的欣赏也有了。这些倒都成了意外收获。
柳真回头看了一眼,单位各处早已关了灯,除了值班的同事外大家早就回家了。白天热闹的办公大楼到了晚上,也成了城市漆黑的一个角落。
柳真走到门口时门卫大爷还同她打了个招呼,问她今天怎么又加班。柳真笑着应了一声,忙啊,随即走出单位大门。
故城的九月份已经差不多入秋了。
白天还热着,晚上却降温得厉害。秋叶的寒风一个劲地往领子里灌。
“再冷点应该可以穿毛衣了。”柳真抱了抱胳膊,长袖的料子很薄,贴在皮肤上也不保暖。
单位附近的水果店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关门了。柳真又实在想吃水果,便干脆绕远路去一公里外的水果店。
这个点了街上人也不少,时不时从柳真身旁路过。有夫妻,有一家三口,有情侣,有朋友,都是在街上溜达着散步。像她这样孤身一个的实在太少。
柳真慢吞吞地走在街上,开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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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在水果店买什么:草莓、葡萄、梨……再买点水果店自己做的卤鸭翅吧,那个用来做夜宵也很好吃。
柳真自言自语说着,人还没走到水果店呢,她的声音却蓦地消失在唇齿间。
周边那些车水马龙的喧嚣,也在这一刻化作满目的沉寂。
仅仅隔着一条街,在离柳真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在亮白色的路灯下,一伙人簇拥着一个人从故城大饭店里走出来。他们应该都是生意场上的人,但对这人态度极其恭敬,活像对着财神爷。
在这些人的簇拥下,柳真看清了那人的脸。
哪怕是瞬间一瞥,柳真也认出了那是谁。
黑色西装给这人增加了几分矜贵沉稳。
他在这群人中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早不复当年在她面前的模样。
柳真的心里像升腾起一团无法消散的云,堵在那里,叫人心里很难受。
直到那人与众人告别后进了路边停着的车里,柳真的目光才黯黯收回。
明明离水果店已经很近很近,近到马上就能走进去,但柳真已经改变了注意。她不想再去买水果了,只想马上回家。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只有她那个五十平米的小家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真面无表情地转头。
叶宗淮坐在库里南的后座。在司机准备开车时,他原本微醺的双眼睁开朝车窗外看去。
在叶宗淮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柳真走得越来越快的背影,甚至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和六年前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或许,是瘦了吧。
他们从相识到相爱,共享了彼此生命里最好的五年时间。
但分开,却已经过了六年。
光影流转,时代变迁,那是任何人都无法跨越和弥补回来的六年。
司机贴心问道:“叶总,送您回酒店吗?”
听到司机的声音后,叶宗淮终于收回目光。
他揉揉眉心,带着酒气吐出一个“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