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沈鹤竹说完,这才上上下下将陆绾宁打量了一番。

    男人穿的长衫?特意高高束起的长发?被她握在手中的精致折扇?

    他很难将眼前的人和他那娇艳可人的七姨娘联系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沈鹤竹颇为好奇,饶有兴致地盯着陆绾宁,瞧着她变化莫测的神色,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只是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看似文静的七姨娘,也不是个省心的主。

    “世子。”陆绾宁的思绪还停留在沈鹤竹的上一句话,她有些迟疑地上前一步,握着折扇的手背在身后,“妾身只是个妾室,和您一起进宫,这于理不合。”

    “是皇后的意思。”沈鹤竹垂眸,看向自己手边的书册,语气中染上了显而易见的不耐,“快些去将这身衣服换了,忒不像话。”

    明明是斥责的话语,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还带了几分别扭。

    陆绾宁:......

    被白木提溜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懵的,若不是沈鹤竹提醒,她怕是都发现不了自己此刻的不妥。

    陆绾宁轻咳一声,抬起手时,眸光正好落在那把折扇上,她“嘶”了一声,将折扇放在了桌上,“这是妾身闲来无事自己做的,赠予世子了。”

    她尴尬得几乎落荒而逃,自然没有看到身后沈鹤竹那盯着折扇直勾勾的眼神。

    “没想到,还是个小骗子。”

    ......

    陆绾宁跟着沈鹤竹进了宫门,因着身份的原因,她只得跟在沈鹤竹的身后半步远处。

    迎面有个公公走来,看着沈鹤竹笑得谄媚,将拂尘往后一甩,微微躬身,“晋元世子,皇上在御书房等着您商量要事呢。”

    只一句,沈鹤竹就犯了难。

    皇后召请陆绾宁入宫,这事儿皇帝肯定知道,但这时候将自己支开,让陆绾宁独自前往,摆明了是生怕自己会全力护着她。

    正欲开口拒绝,袖子被人轻轻扯了扯,沈鹤竹回头。

    陆绾宁轻咬着下唇,声音低低,似是含着明白话中意思后的委屈和不安,“世子有事就去忙吧,妾身一个人也可以的。”

    但她那副样子,分明是在强撑。

    “世子快走吧,莫要让皇帝等急了。”

    公公的提醒让沈鹤竹明显不悦,他冷声应了句“知道了”,又回身对陆绾宁说道:“我一会儿就来,你莫要害怕。”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

    区区一个小妾,他到底为何如此上心了?

    ......

    跟着引路的宫女去了皇后的凤仪宫,此刻里面已经聚了好些人。

    一眼望去......没有一个认识的。

    她强自深呼吸,冲着皇后跪拜行礼。

    皇后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反倒是与旁边的宫妃聊得欢,“本宫近来听说了一件奇事,不知道各位可感兴趣?”

    她与皇帝约莫差了二十岁,与陆绾宁一般大的年纪。

    前皇后薨逝后才入了宫,家族里用了些手段让她成了皇后,这并非是什么密辛,毕竟皇后一向以此为荣。

    “是什么?皇后姐姐且说来听听。”宫妃们大多都很给皇后面子。

    诚然,她们嫉妒皇后有个好家世,但又不得不巴结着。

    如今底下跪了个小小的妾室,皇后摆明了想要刁难,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会给她唱反调?

    只是苦了陆绾宁,跪着的腿隐隐有些发颤。

    她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娇贵的大小姐,但也从未跪着这么长的时间,看这架势,皇后大抵也没有打算让她起身。

    “前些日子,本宫派人去给雅娴侄媳妇送药,不料却听到有人大言不惭,说是区区一颗糖就能治好雅娴的病,你们说好笑不好笑?”皇后捂嘴轻笑,眉宇间的嘲讽遮都遮不住。

    “是本宫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道天下还有这等荒谬的事。”她拿起杯盏,放在手中把玩,“若真能如此,天下哪里还会有病人?”

    “你说是不是,陆绾宁?”

    皇后一字一句唤出陆绾宁名字的时候,她口中所谓的奇事也就被冠上了当事人的名儿。

    众人的暗地里明白被摆在了台面上,数双眼睛直直落在陆绾宁的身上,让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因着皇后并未免她的礼,她的视线如今只有面前一小片地面,发出的声音更是闷闷的:“娘娘说的是,妾也觉得荒谬。”

    皇后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缓步行至陆绾宁的身前,蹲下身,一手捏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头,高傲的神色落在陆绾宁的身上,带着不屑一顾地轻蔑,“看来鹤竹没有好好教你,让你将歪心思都动到本宫的人身上了。”

    本宫的人......她指的是赵雅娴。

    这大抵是陆绾宁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怔愣也就片刻,她轻舒一口气,强忍着下颔处的难受,回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妾不懂事,还妄想治好世子妃。”

    陆绾宁顺着皇后的话,字字句句都将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并非是她怯弱,而是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她若是现在为自己据理力争,得到的怕是皇后变本加厉的报复。

    她不打算给自己找事。

    糖能否治病?这件事早晚都会让他们看清楚,不急于这一时。

    皇后觉得没劲,松开了手,回身坐回了主位,“你爹死了,昔日的户部尚书府姑娘,如今成了人家的妾室,本宫劝你有的时候还是收敛着些,毕竟你与本宫不同,没人会给你撑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绾宁,眸中满是得意和如今身居高位后的畅快。

    陆绾宁或许不记得十岁时候的她,但她永远不会忘记十岁时候的陆绾宁。

    那是她的噩梦。

    那会儿她偷溜出府,撞上了正在吃糖葫芦的小陆绾宁。

    小陆绾宁很大方,看她眼馋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芦,就递给了她,“你想吃这个?”

    小皇后原本想点头,谁成想,下一刻小陆绾宁就变了挂,将手缩了回去,冷冷哼了一声,“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糖葫芦,怎么可能让给你吃?不过你非要吃的话,就先做三天我的丫鬟,三天后我请你吃。”

    当时的小皇后点头了,跟在她的身后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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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了她三日。

    可笑,她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却给一个尚书府的丫头做丫鬟,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更别说糖葫芦了。

    若非要说得到了点什么的话,大抵只有丞相的那一顿家法了。

    打得她在榻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期间的训斥更是数不胜数。

    从此,她和陆绾宁的梁子就结下了。

    不过,陆绾宁从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会儿她随意消遣的丫鬟是谁。

    所谓风水轮流转,皇后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既然鹤竹没有教好你,那本宫不介意帮帮自己的侄儿,接下来的三日,你便待在本宫的凤仪宫,好好学学规矩吧。”她说完,还不忘问早就不敢吱声的一种宫妃。

    “妹妹们觉得本宫的这个提议如何?”

    在皇后手下学过规矩的几个宫妃,皆是打了个寒颤,带头赞道:“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世子殿下必然会感激娘娘的。”

    皇后满足地笑了笑,冲着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人带走。

    偏殿内,陆绾宁看着房门被关上,自己则是坐在了椅子上。

    她在记忆深处挖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己和皇后之间到底有什么梁子,看样子,这梁子还不小。

    不稍片刻,皇宫里的教习嬷嬷从外走了进来,板着脸看着坐在桌边喝茶的陆绾宁,“陆姨娘,你是世子的妾室,见到老奴虽说不必行礼,但也必须要起身相迎,这是规矩。”

    她的嗓门颇大,震得陆绾宁耳朵生疼。

    陆绾宁揉了揉耳廓,站起身来,行至教习嬷嬷的身前顿住,与方才在殿中的低眉顺目不同,此刻的她多了几分随心所欲和慵懒,“嬷嬷,我虽然如今是世子的妾室,但在我爹尚未出事之前,可一直都是尚书府的姑娘,规矩什么的,就不劳嬷嬷费心教了,若嬷嬷真的要教,也该教我如何伺候世子。”

    她语气散漫,话落兀自轻笑出声。

    诚然,她说的话是事实,但她也是有私心的,不是真的想学,而是很好奇罢了,好奇自己在现代时候看过的那些小说里面的教习场景是不是真的。

    “皇后是让老奴来给陆姨娘重温规矩的,陆姨娘若还是如此不思进取,老奴可是要告诉皇后娘娘的。”

    不思进取?

    倒也没有说错。

    陆绾宁了然点头,在袖袋中掏了掏,掏出一个极小的小罐子,“我身上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个值些钱,如今就送给嬷嬷了。”

    “老奴不收......”教习嬷嬷被陆绾宁吵得有些烦,抬手制止。

    “这个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祖传配方,美容养颜,每日食用可保嬷嬷面色红润、容颜焕发。”

    嬷嬷的手顿了顿,快速转了手掌,手心朝上,“陆姨娘放心,老奴定然会好好教你。”

    她将小罐子小心收好,清了清嗓子,“陆姨娘想学的,其实并不难,只要陆姨娘肯用点心,拿下世子殿下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陆绾宁极有眼力见儿的将门合上,搬了两张椅子与教习嬷嬷面对面坐着,倒了杯茶水,恭敬地放到她的面前,“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