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内,张泉和霍印晨同时一愣,回头看向窦柯。
窦柯指着张泉的腿,大喊道:“腿毛,腿毛被抓了!”
张泉回头诡的规则之力正在跟发诡僵持,他低头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他的小腿上,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了一根根黑色的毛发,这些毛发如同触手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腿上,不断地向他的身体里蔓延。
霍印晨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骗人诡老师,让一让。”远处,窦柯再次举起弹弓。
她瞄准了张泉腿上那一丛格外显眼的黑色毛发,轻轻一拉弹弓,一粒小金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击中了那丛毛发。
顿时,那些被击中的毛发瞬间湮灭,化作灰烬消失殆尽。
张泉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腿上一群小小的发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小腿。
“快,再来一下!”张泉大喊道,他感觉到自己的腿仿佛被无数条细小的腿在吞咽,每一次的蠕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窦柯没有犹豫,再次拉动弹弓,又一粒小金豆飞出,准确地击中了张泉的腿毛与发诡的连接处。
这一次,这些毛发连接处发生了能量碰撞。
窦柯眼里,原本正在蚕食张泉的诡气被这一击直接击溃,
发诡的能量循环出现紊乱,原本应该褪去的诡气开始互相吞噬,诡气居然湮灭在无形间。
原来如此,这就是弱点击破。
窦柯眯了眯眼睛,发茧处的诡气凝结得近乎成了实体,只有几个张泉的诡气看似压制,但摇摇欲坠。
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了,张泉是在场驭鬼等级最高的人,如果连他在霍印晨的辅助之下,都无法压制发诡,等发诡缓过来,在场所有人都得死。
看了眼发茧几乎快凝结成实体的诡气,窦柯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双目灼热的疼痛,她再次举起了弹弓。
这一次,她的小金豆瞄准了发茧。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拉开了弹弓。
小金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发茧上的一处诡气不那么密集的地方飞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小金豆精准击中了弱点,顿时,发诡的诡气猛地一阵颤抖,开始剧烈地涌动起来。
就像是之前命中眉心那次一样,发诡的弱点果然是不同毛发的衔接处,能量自循环一被中断,就开始紊乱,发蛇与发蛇之间互相吞噬,一个小小的黑洞再次出现。
随着窦柯再次命中发诡的弱点,整个礼堂内的诡气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疯狂地涌动起来。
张泉和霍印晨不禁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诡眼。”霍印晨沉吟了片刻,认出了窦柯。“你能看到发诡的弱点?”
“嗯。”窦柯对救命恩人十分礼貌,“老师,谢谢您当时救了我。”
诡气的具现化方式千奇百怪。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可只是阻止这家伙诡异复苏没用,我们得消灭它,一旦让它从这个礼堂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霍印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发诡,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警惕。我记得,你刚才说过要火机?这玩意怕火?
窦柯也没想到霍印晨能记住她刚才情急之下的举动:“不确定,试试。”
“我兜里有火机,烧它,趁现在,快。”回头诡的规则之力有隐隐被压制的样子,张泉立刻喊道。
窦柯正准备上前,被霍印晨拦住了:“你的诡气太不稳定了,你退后。”
霍印晨的金手套,馋得窦柯直流口水,但这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乖乖地退后几步,看着霍印晨从张泉兜里掏出一个火机,他并没有立刻点燃,而是看向了窦柯。
窦柯心领神会:“您蹲下,左边,左边,再左边一点。”
窦柯眼里的霍印晨,以他为圆心,有着很奇怪的能量场。
发诡和回头诡的诡气,刺激得窦柯双眼生疼,生理性泪水不住地往外流。
但霍印晨身边仿佛有一个真空地带,在诡气纵横的礼堂里,遗世而独立,给他渲染了一份神秘。
站在霍印晨身后,窦柯小心翼翼地指挥着。
霍印晨微微低头,然后猛地按下了火机的按钮。
一团明亮的火焰瞬间在黑暗中跳跃起来,发诡的诡气在火焰的灼烧下,毫发无损。
“不行啊。”
窦柯纳闷,奇了怪了,护目镜指示诡异弱点一向都是准确无误的,这次怎么不管用了呢?
难道是,需要她本人来使用火才能生效?
窦柯准备上前,却被霍印晨拦住了。
“李伯!别藏了!再不出来大家一起死这里了。”霍印晨朝着主席台大喊。
李伯?
窦柯看向霍印晨所指的方向,只见一个满头白发,身材佝偻的老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的头上,摇摇晃晃地飘着血字:【书诡,杀人规则,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是什么规则?
难道要给发诡看书吗?
发诡认识字吗?
窦柯一头雾水。
却看见李伯慢悠悠地走到霍印晨身旁。
李伯的步伐很慢,仿佛满场的诡气给他造成了极大的负担,等他走到霍印晨身边时,霍印晨的能量场立刻将李伯纳入了进去。
李伯看起来呼吸都变得舒缓了许多,他颤颤巍巍地从裤腰带上拿出了一本新编汉语字典。
这本字典看起来十分破旧,封面用胶布贴了好几次,书页也显得有些破损,似乎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李伯将字典缓缓地打开,他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了一页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取血针,狠狠地扎在了无名指上。
血液滴落在新编汉语字典的“打火机”字样上,书页上立刻泛起一阵涟漪,诡书上方浮现出一个金色的打火机图案。
李伯又挤了几滴血,这图案慢慢地具象化,不多时,一个火机出现在书上。
把打火机递给霍印晨,做完这一切的李伯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直接一屁股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辛苦了。”霍印晨接过火机,又瞥了窦柯一眼,“看下弱点。”
这一次,诡火机生效了。
火焰烧过的发茧,诡气开始迅速消融,就像是被烈火焚烧的积雪,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
发诡也知道什么对自己的威胁最大,猛地膨胀出一股强烈的诡气,朝着窦柯冲了过去。
不知是荣雅诗死亡之前的执念太深,还是发诡的诡气过于霸道,那股冲势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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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整个礼堂都掀翻。
窦柯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没有可以躲闪的空间了,她双臂交叉,扎紧马步,调动全身的诡气试图阻挡这一击。
但有人比他更快,张泉一个箭步上前,回头诡猛地窜回他背后,被膨胀过的诡气几乎肉眼可见。
“防御翻倍。”霍印晨的呓语后发先至,张泉的盾牌凝为了实体,诡气更加凝实厚重,将窦柯牢牢地护在身后。
发诡的诡气撞在盾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礼堂都仿佛被震得摇晃起来。
窦柯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浪击中,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
无尽的黑暗中,无数的发丝交织的茧,茧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是发诡的本体……
窦柯很难形容这种感觉,恍惚中,像是被拉入了一个诡秘的空间,发诡似乎通过诡眼,跟她通感了。
她试图解读这种封印,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跌入温软的湖水中,不断地冲刷着、轻抚着,像是小时候无数次赖在妈妈怀里撒娇一样,舒服得让人不想面对现实,却又有无数声音在她耳边喊着:“接受诡异,容纳诡异,成为诡神。”
接受……诡异?
成为……诡神?
“窦柯,醒来。”一团火焰从虚无空间之外猛地燃烧起来,瞬间驱散了那温软的湖水,将窦柯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窦柯无意识地双臂挡在脸前,醒来才发现手里紧握的,是那个诡火机。
“你的精神被侵蚀了,进来。”霍印晨示意两人靠近自己。“张泉,你也进来。”
这一击对发诡来说消耗很大,一击不成,发茧再次加速涌动,彷佛急着复苏。
细小发蛇间的互相吞噬已经到达顶峰,诡气几乎快凝结成了实体。
张泉在刚才的接触站中受伤不浅,他闷哼一声,拂袖擦掉嘴角的鲜血,大步流星地走到霍印晨身后,窦柯也紧随其后。
进到霍印晨身侧真空地带的一瞬间,窦柯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她好像看到了一间逼仄的出租屋,屋里只有单人床、电脑、衣柜,室外下着若有若无得小雨,窗外是干净清新的城市风景,有一个
这个景象只出现了一瞬间,快得仿佛窦柯的幻觉。
“这是我的诡域,简而言之,如果你们在我的诡域里,个人能力将提升到三阶巅峰。”霍印晨简单解释了一下,“但这玩意不值得我拼命,交易作废,你们要留自己留吧。”
发诡实在是太强了,仅仅针对窦柯的一记普通攻击,便让张泉受了如此重的伤。
张泉可是三阶御鬼者。
“窦柯,诡火机还给李伯。”霍印晨有条不紊地收起了刚才放出的金棺,又俯身搀扶李泊,把他架在肩上。“我们要走了。”
窦柯低头,看了看握在手心里的诡火机。
灼热的疼痛从诡眼处传来,窦柯突然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复制】。
一刹那,窦柯就像是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所笼罩,手中的诡火机仿佛变得滚烫起来,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正在从诡眼处涌向自己的掌心。
然后,在她的掌心里,一个又一个的诡火机,如果被炸开的爆米花,簌簌地生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