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依次打开,鱼贯而出的,是穿着格子衫牛仔裤的程序员们,还有带着全妆的主播们和他们的团队。
这些员工的脸色都苍白而疲惫,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仿佛刚从一场专注的工作中被强制冻结。
他们机械地走出电梯,胸前的各式工牌闪烁着诡异的光。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声音说:“这些……不都是在上班……或者加班的人吗,他们怎么也……”
窦柯一眼看去,整个电梯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诡气,丝丝缕缕牵连着各类工牌,引导着这些人逐一走向大厅。
闸机像是突然遇到了上下班高峰,开始不断地吞吐着员工们,他们面无表情地排队,刷脸,走到大厅里来。
窦柯冷漠地看着这些人:“规则变了?”
陈老师操控着一团浓雾,把一个安保诡裹了起来,他的目光一直击中在战斗上,分心说道:“星期天晚上十点半,这栋楼居然还有这么多在加班的人……也难怪是这栋楼孕育出了上班诡。”
赵社长的黄金球棍已经有些变形了,他满身腱子肉,骑在一个安保诡身上,正用极大的力气在扒工牌:“上班诡现在想捕杀我们,或者说是捕杀凤星晖,否则怎么会闹这么大阵仗。”
凤星晖接过工牌,狂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困兽之斗!再给我点时间……”
一名女同学在帮她消毒工牌。
其他几名男生合力,把沙德业拖到了角落里,法医系的同学临时在为他处理胸前的伤口,嘴里塞了一块布防止他咬伤自己。
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他有气无力地吊着一口气,好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电梯门在他们的探究的眼神中缓缓关闭,漆黑的大厅中间,是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仿佛失去了神志,漆黑中,浓雾再次蔓延,将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赵社长死命地扣那个工牌,却怎么也扣不下来,急得他一拳锤在安保诡胸膛上,安保诡的身形一阵扭曲,发出低沉的嘶吼,工牌在瞬间变得透明,又瞬间恢复原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保护着。
“该死,这东西强化了。”
陈老师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浓雾瞬间凝聚成一把利刃,他瞄准一个安保诡的胸口,准备切割工牌。
“别忘了,这些‘上班诡’都是由过度劳累的员工转化而来,他们的力量来源于他们的工作。”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任谁在周日晚上十点半还在加班,都会满身怨气。”
“这些人下来是干什么的?就为了防止凤星晖吞噬工牌吗?”窦柯一把扔掉拖把,直接用体术开始近距离跟面前的安保诡搏击。
她本来身形就娇小,加之浓雾干扰安保诡的视线,在她灵活地躲闪中,安保诡的攻击一次次落空,而窦柯则精准地在一拳又一拳锤向安保诡的关节。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不失优雅,仿佛在跳一场死亡的舞蹈。
可惜在浓雾中,没人看到。
陈老师手中的雾刃已经切下了一个工牌,但还没等他捡起,工牌上的信息开始在空气中扭曲,然后逐渐消失。
陈老师:“这个工牌,好像只能凤星晖自己来,我们属于规则之外的,无法切割。”
吼!
猛地咆哮声在浓雾中响起,惊得学生们一团慌乱。
“老师,救我。”
有学生的工牌开始接纳诡气,他的身体在痛苦中扭曲,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躯体开始不受控。
“学妹……我……”
正在给张伟压迫止血的法医系同学也被他的工牌缠住,无法脱身。
“上!班!诡!”凤星晖顾不上咀嚼,直接诡化,恐怖的裂口再次出现,直接扑上前,就近扯着
两个工牌,一口咬下。
随着凤星晖对工牌的吞噬,两名学生被救下来了,但那些密密麻麻站在闸机口的社畜们,却发出了惊恐的倒抽气声。
一个化着全妆、身材窈窕的女人发出惊呼:“张……伟……?你不是失踪了吗?!我不是在直播吗!这是在干什么!?”
是秦梦瑶。
秦梦瑶面前的张伟恢复了人形,洗得发旧的西装衬衫长筒白袜子黑皮鞋,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胸前挂着一个硕大的工牌,站得笔挺。
秦梦瑶印象中的张伟,是怯懦的,可此时,他像是刚登基的皇帝,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和癫狂。
张伟突然大笑:“桀桀桀桀桀,这就是诡异的力量吗。”
他的工牌闪烁着猩红色的光。
那光不像在顶楼时的耀眼,似乎被吸收了一部分,变得沉闷而诡异。
但与诡异状态不同的是,诡异的规则之力,加上张伟的工作经验,事态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形式开始变化。
张伟高昂着头,完全无视浓雾中的发生的一切,安保诡被揍,与他何干,耗材,他现在多的是。
他在社畜前来回踱步,趾高气扬的命令道:“你们,所有人听着,十分钟之后考核员工手册,三次以上违规者,辞退。”
糟了。
上班诡在规则上不占优,居然主动被驾驭。
窦柯连忙加快战斗节奏,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变得更加迅猛,力求在张伟掌控局面之前打破这一诡异的局势。
浓雾中,她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在击倒一名安保诡后,迅速和赵社长合力,击倒另一名安保诡。
凤星晖选择了优先吞噬捉诡社的工牌,这就造成了其他三名驭鬼者必须强控着安保诡,阻止这些安保诡杀伤学生。
而张伟那边,他的话语落地后,局势一片骚乱,但随着他胸前的工牌红光大盛,各位打工人仿佛被置入了什么内置催眠程序,居然都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由于浓雾的遮挡,其他人看不清楚,但窦柯眼里,这些人身上居然一瞬间产生了浓烈的诡气,这些诡气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纷纷汇集向张伟。
窦柯心中一凛,张伟是人力资源部出身,常年在辞退员工一线,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考核方式可以激发打工人的怨气。
她心里突然庆幸起来,从昨天踏进A5栋至今,把驭下之术玩得炉火纯青的,还数沙德业,还好沙德业现在半死不活的,否则上班诡如果选择了沙德业,那这边可真就没什么胜算了。
这样不行,不能再让张伟倒逼这些上班族了,一旦怨气再次达到一定量级,上班诡的规则进化,抑或是再出现新的安保诡,后果都无法预料。
想到这里,窦柯直接下命令:“赵社长,张伟驾驭上班诡了,他现在在倒逼楼里人对工作的怨气,增强自身实力,你能不能强制喊停?”
赵社长点头,但他身下还压着一个反复挣扎的安保诡,他刚想起身,安保诡便一个大力挣脱,反手去抢夺赵社长背后的黄金球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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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社长护着球棍,却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记。
窦柯一惊,立刻扑上去帮忙,但他们两人本身就在协同压制三只安保诡,这下破绽一出,三只安保诡立刻抓住机会,凶狠反击。
赵社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还好平素里训练有素,一个转身,硬生生躲开了安保诡这一击。
窦柯见状,再也不敢休息了。
天台一战消耗极大,这一会儿并没有恢复多少体力,可现在这局面,等张伟彻底掌握了上班诡,在场的,可能除了自己都得死。
诡眼开始运转,她的眼眸瞬间被深邃的诡光所充斥,狂暴的诡气流经她的大脑、心脏,而后泵出无穷的动力冲向双拳,本来已经结晶化的双手在黑夜中瞬间变得如临深渊。
“砰”的一声巨响,袭击赵社长的安保诡的胸膛如同破碎的西瓜般散落了一地。
是碎肉……
是内脏……
还有混杂着鲜血的肋骨。
身处浓雾中,这一幕落在眼里的,只有窦柯和赵社长。
赵社长微微向窦柯表示了歉意,立正在原地,一阵幽幽的、像是从地狱传来的窃笑从他身边蔓延开。
这声音如泣如诉,让窦柯的背脊瞬间爬满了寒意,体内的诡气流传仿佛出现了凝滞,她紧咬牙关,强忍住内心的情绪,集中注意力面对眼前的战斗。
诡物渐渐散去。
凤星晖本来吞咽的速度极快,听到这声音一个没忍住,直接扑向咖啡台的水池呕吐了起来。
“学长!你无差别攻击吗!?”
她又接过一个工牌,拼了命咀嚼。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饿死诡处于极度兴奋状态,一直在叫嚣着还要、还要。
可她的整个消化系统已经处于全速运转状态,从食道到胃到肠道到血液,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吸收着能量。这种感觉既恐怖又刺激,让她有种自己正在蜕变的错觉。
她咬牙坚持,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不能失控。
赵社长的笑诡,让每个人都在直面自己最恐惧的事情。
凤星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妈妈抱着二婚生的弟弟,开门时诧异又窘迫的表情:“你怎么来啦。”
窦柯则是回到柯冉失踪的那一天,呼啸的狂风、被吹掉的落地窗、摔烂的生日蛋糕……还有失踪的妈妈。
不……
现在不能想这些。
窦柯感觉自己双眼像是跌入岩浆般痛苦灼烧,但更多的诡气自诡眼诞生,如同失控的野火,疯狂地涌向她的大脑。
我妈妈已经……失踪了。
我死过一次。
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恐惧。
凡是阻挡我找妈妈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那些被笑诡无差别攻击中断的诡气,被如洪流般的诡气冲垮。
窦柯下蹲避开一只安保诡的攻击,顺势反手扯过它的衣领,用力一扭,那只安保诡瞬间失去了平衡,背部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另一只安保诡冲向正在原地诡笑的赵社长,窦柯毫不犹豫地摸上腰间的镜子,下一秒,她出现在赵社长背后,她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以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角度,一个左勾拳砸向这只安保诡的脑袋。
“咚。”
黑色的皮肤、破碎的五官,在窦柯的重击下瞬间破裂,半颗头颅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