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中村的每一个角落,紧张的气氛弥漫着。
警方和机械军团的搜查行动持续进行,但□□似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星晖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有些焦虑:“他会不会已经跑了?”
窦柯摇了摇头:“猫鼠游戏,还没有结束。”
与此同时,江高明站在指挥中心的显示屏前,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每一个监控画面。
现如今金子价格水涨船高,幽瞳诡上贴满的那些金箔纸,价值不菲。
他怕死,可这种碾压局,在窦柯面前卖卖力、露露脸,小姑娘大多爱面子,再拍拍马屁,灌点迷魂汤,小姑娘心情一好,那金箔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江高明心中暗自盘算着,为了在窦柯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更卖力了。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犄角旮旯的显示器吸引了。
只见一个监控画面中,一只老鼠正从废墟中探出头,头也不回地踩着阴影狂奔。
夜已深了,城中村的夜晚却亮如白昼,无人机带着强光灯在空中盘旋,将每一个角落照得通透。
还有居民们在警戒线外围观,议论纷纷。
江高明迅速调整了监控画面,放大了那只老鼠的影像。
不多时,又有一只老鼠自废墟中窜出,紧随其后,第三只、第四只……老鼠们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逃亡。
江高明的眉头紧锁,迅速联系了窦柯,报告情况。
“窦警官,老鼠们似乎在进行某种有组织的行动,这可能与□□有关。”江高明的声音在通讯器中显得有些急促。
窦柯听后,立刻下达了新的指令:“有没有工程专业人员在,从发现老鼠逃亡地方开始,勘测地下结构,寻找可能的隐藏通道或巢穴。同时,施工队开挖。”
随着窦柯的命令下达,指挥中心内顿时忙碌起来,工程师们迅速集结,携带专业设备前往江高明所指区域。
无人机编队也调整了飞行模式,更加密集地覆盖了那些老鼠逃窜的路径,利用红外线和热成像技术,试图穿透夜色,揭露地下的秘密。
江高明惧怕诡异的存在,他死死站在监控台前,对着工程师队伍大吼:“快去啊,误了捉诡的大事,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原本踌躇的工程师们都感受到了紧迫与压力。
工程师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利用手中的地质雷达和金属探测器,在废墟与泥土间仔细扫描,每一点细微的波动都紧急汇成了数据。
施工队则紧随其后,随着挖掘机的轰鸣,一块块土石被翻开,露出地下错综复杂的管网和空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愈发深沉,但城中村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紧张与期待。
突然,一名工程师激动地喊道:“找到了!这里有一条不寻常的地下通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只见挖掘机的铲斗下,一条狭窄而幽深的隧道显露出来,大量老鼠奔袭。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崩溃了,在本能的指引下,大部分人丢下仪器开始逃离。
“江高明,你留在这里继续监控全局,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
窦柯对身旁的江高明下达了新的指令。
江高明的小心思她不是不懂,但自愿送上门来干活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总是能弥补己方自己人不足的缺点。
江高明闻言,心中一阵窃喜。
窦柯不再理会现场情况,凤星晖紧随其后,两人转身大步迈向那条被发现的地下通道。
随着窦柯与凤星晖踏入那条幽暗的地下通道,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芒在前方摇曳,勉强照亮了前行的道路,四周的墙壁由泥土和石块构成,显得异常粗糙与不稳定,仿佛随时都可能坍塌。
“小心,这里可能有陷阱。”窦柯提醒道。
凤星晖紧跟在窦柯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霉湿的味道,老鼠逃窜时窸窸窣窣的声响在耳边回荡,为幽暗的通道增添了几分不安与紧迫。
几只慌不择路的老鼠撞上凤星晖的腿,她自脊椎处生出一阵恶心,但迅速稳住心神,继续前行。
“这里的老鼠数量异常,说明□□很可能就在附近。”窦柯低声分析,同时加快了探路的节奏。
看着周围墙壁上细密的爪印,凤星晖不禁皱起了眉头。
“窦队,这些爪印……很新鲜。”凤星晖低声说道,手电筒的光束在爪印上来回扫动,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窦柯点了点头:“你还好吗?如果实在害怕,我一个人去就行。”
凤星晖强忍不适:“不要废话。”
两人继续深入,老鼠越来越多,通道也逐渐变得狭小,空气中那股压抑感却愈发强烈。
笔直的通道尽头,手电筒的光束照到了一个背靠着土墙的佝偻身影,那人影静静地伫立,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随着窦柯与凤星晖的接近,那身影缓缓起身,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一张满是尘土与疲惫的脸庞——正是他们追捕已久的□□。
“鼠诡,你跑不掉了。”窦柯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
□□缓缓转过身,原来做过的事还是被发现了吗。“安全部没人了吗?两个黄毛丫头也来追捕我这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他这话信息量有点大,窦柯与凤星晖对视了一眼。
凤星晖上前厉喝:“你既然是驭鬼者,为什么不去安全部报道,再不济去俱乐部,即使只打杂,也能混个温饱,你何至于沦落到杀人?”
她这话太过于理想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老鼠……能活在阳光下吗?”
他缓缓起身,见两人逼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那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解脱前的释然。
他轻抚过身旁墙壁上那些熟悉的爪印,那些是他孤独与绝望的见证。
“你们不会懂的,”□□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凉,“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无法融入光明,就像这些老鼠,只能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凤星晖闻言,眉头紧锁,她深知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走入了极端,但作为一名警校生,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将罪犯绳之以法的机会。
“□□,无论你经历了什么,都不是你伤害无辜、践踏生命的理由。现在,放下你的执念,跟我们回去。”
□□苦笑,摇了摇头,“回去?回到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我宁愿死在这里,和我的‘家人’们在一起。”
就在这时,四周的动静突然变得异常,那些原本四散逃窜的老鼠仿佛听到了某种召唤,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围绕着□□,形成了一道黑色的屏障。它们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不再是简单的生物,而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力量,”□□的声音变得癫狂,“我能与它们沟通,我能感受到它们的恐惧、愤怒和绝望,只有我们……不被理解,不被容纳,不被需要。”
他癫了。
凤星晖却还想安抚他的情绪,跟一个躁狂状态的驭鬼者战斗,和跟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搏斗没什么两样。
“不!你不知道吧,现在驭鬼者早就不再是过去那种被社会排斥的存在了。我们不是异类,你看我们,我们才18岁,我们已经是安全部特派特别行动小组的成员了。”
“时代变了,□□。华国警校已经有驭鬼班了,我们正在努力让驭鬼者融入社会,为他们提供合法的身份和工作机会。你不必再像老鼠一样生活在黑暗中,我们可以帮助你。”
□□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深深的绝望所取代。
“杀过人的……吃过人的……还能被社会接纳吗?”他声音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
□□沉默了片刻,四周的老鼠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躁动不安地在原地打转。
“不……”
“我们早就不是同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自从与这些被遗弃的生命为伍,便再无回头之路。”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无奈,仿佛是在为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无法更改的句号。
随着他的情绪起伏,四周的黑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那些老鼠的眼中光芒更甚,它们开始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跳跃、嘶叫,形成一股不可名状的压迫感,让整个地下通道都为之颤抖。
黄土簌簌从天花板落下,墙壁上的泥土石块也开始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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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裂痕,整个通道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窦柯,我们不能让他继续失控下去,这里的结构撑不了多久。”凤星晖低声对窦柯说道,“我上了。”
凤星晖迅速变身,虎牙抵着下唇,目光中满是坚毅与决绝。
她身形一展,如同猎豹般扑向□□,手上的警棍电光闪烁,直逼□□而来。
“哈哈哈哈,幼稚的小孩,被人骗着来送死。”□□双眼圆睁,双手猛然一挥,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老鼠仿佛得到了某种神秘的指令,瞬间化作黑色的洪流,朝凤星晖汹涌而去。“我死不足惜,但你们,别想轻易脱身。”
□□的笑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与决绝。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鼠群,凤星晖身形灵活,躲避着每一只企图撕咬她的老鼠,她的警棍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轨迹,每一次挥击都伴随着电光闪烁,精准地击打着鼠群中的核心,试图瓦解这股看似不可阻挡的攻势。
然而,老鼠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它们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与不安。
“□□,你变成这样,是你父母希望的吗?想想那些爱你的人!”凤星晖挥棒打退一拨老鼠,趁机高声呼喊。
“爱我……?”□□的笑声里夹杂着一丝苦涩,他仰望着头顶斑驳的天花板,那里仿佛是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蓝天。
“你还是想一下,你死了之后,那些爱你的人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癫狂,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嘴角狰狞地抽搐着,“杀一个是罪,杀万是雄,我□□虽为孤魂野鬼,却也要在这末路中,走出自己的道!”
“你以为,仅凭几句温情脉脉的话,就能让我放下手中的屠刀?可笑至极!”
言罢,他猛然一挥手,四周的鼠群仿佛得到了新的指令,攻势更加猛烈,几乎要将整个通道淹没。
凤星晖几乎被密集的鼠群淹没,它们的尖牙利齿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她拼命地踢打,试图将这些小生物赶走,但鼠群的数量实在太多,仿佛无穷无尽。它们爬上了她的腿,撕咬着她的衣物,甚至开始啃噬她的皮肤。
凤星晖的无助似乎让□□更加疯狂,他的笑声在阴暗的通道中回荡,如同地狱的丧钟:“就这点本事……还敢在世界中心呼唤……爱……”
话音未落,一团金光猛然自通道深处破空而出,如同晨曦初现,穿透了层层黑暗,直接堵住了□□大张的双嘴。
周围躁动的鼠群瞬间静止,□□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身体僵直,那双曾经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错愕。
“唔?!”
这是什么?为什么堵住我的嘴?我的老鼠们为什么不听号令了?
他努力睁大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个戴着奇怪护目镜,手持弹弓的女孩又发射了一片什么。
是……什么?
对了,应该是两个小姑娘的,这个弹弓女刚才藏哪了?
这个弹弓女怎么又突然消失了?
他看到了自己惊恐的双眼,两撇胡子因为惊诧而立成八字。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跑!快跑!不跑会死!!!
可是……来不及了啊……
□□看着镜片被窦柯弹射过来,下一秒,窦柯出现在细小镜片上方。
是她……那个镜片!
□□吐不出嘴里包裹着金箔的布团,退无可退,他直接匍匐在地,倒头就拜。
他叩头的力道之大,直接在黄土地面叩出了一个小坑。
窦柯抬手,握拳,一拳砸在□□脸上。
□□整个人被这一记重拳打得翻滚了一圈,脸颊迅速肿起,嘴角溢出鲜血,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拼命地再爬起来,叩头。
窦柯甩了甩手,诡手几乎把威胁两个字拉满。
□□不敢抬头,只一味地叩首,这被诡异盯上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被深渊凝视,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忍不住地颤抖着。
终于……要死了吗。
在□□以为自己将死于高阶驭鬼者手上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从天而降的甘霖,穿透了这片绝望的黑暗。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