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大祈的女子都是这般会说话吗?”
塔塔尔大大方方地对上虞疏晚的眼睛,
“你知道我的身份,跟我还敢这样讲话,你很有意思,是谁家的小姐?”
“会说话的女子不止我一个人,就像是阁下,不也是避重就轻不回答我为何迷路到了后宫吗?”
虞疏晚微微扬了扬下巴,
“既然你不说,我又为何要说?”
“看来还是我的错了、”
塔塔尔慢慢地踱步,
“我,是因为迷了路这才走到了这儿。
我对你们大祈皇帝的后宫没有兴趣,这句话可没有骗你。”
他笑着看向虞疏晚,
“那你呢,现在该告诉我想要的答案了吧?”
“我没答应要告诉你啊。”
虞疏晚眼尖,看见后面路过一个宫人直接招手,
“那位姐姐,你过来一下。”
那宫女走过来对着虞疏晚行了一礼。
虞疏晚不经常入宫,今日来宫中的贵人又不少,宫女也没能认出来虞疏晚的身份。
她对着虞疏晚行了一礼,
“小姐。”
“这位大人迷了路,在后宫里怕是会冲撞到旁人,便就劳烦你带往前殿。”
一口气说完,虞疏晚笑眯眯道:
“现在不会迷路了,阁下往后也不要走错路了。”
不等塔塔尔说完,虞疏晚便就直接转身离开。
她心头暗骂晦气。
人倒霉的时候总是会遇见各种伥鬼。
比如今日出门的时候遇见叶澜李诗诗,又比如现在遇见塔塔尔。
肯定是昨天晚上少吃了可心做的一个栗子糕,这才出了问题。
这个事儿可心得负责,至少得重新给她做上一盒的栗子糕才行,否则这事儿没完!
虞疏晚没有走远,换了个地方站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重新回去了亭阁。
好在可心现在也回来了。
她却并非是带着消息,而是直接将溪月给带了回来。
溪月一看见虞疏晚就崛起了嘴,眼睛里面泪汪汪的,
“奴婢在李府过得一点儿都不好,想小姐了。”
“那你回来就是。”
虞疏晚想也没想
“李诗诗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只要是李诗诗安分一些往后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交集。
可溪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嘟囔着
“那可不行。”
虞疏晚扯了扯嘴角。
真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影响自己手底下的几个丫头性格都越发的跳脱起来。
一边的可心戳了戳她催促
“快些小心时间来不及了。”
溪月这才正色道:
“小姐李诗诗身边的那个丫鬟是姜瑶。”
虞疏晚没有太大的意外点了点头道:
“果然是她。”
之前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毕竟谁家主子允许丫鬟能够爬到自己的头上去。
溪月也不过是印证了她的想法罢了。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姜瑶现在也就是一个奴婢甚至是罪臣李诗诗是怎么就甘心听她的呢?
溪月认真道:
“奴婢就是来说这个的。
在奴婢还没去院子伺候的时候曾经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去了几次院子。
刚巧有一次就碰见了姜瑶跟李诗诗说的话什么是为她好什么会娶她往后考取了功名她就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
奴婢后来去了院子伺候姜瑶跟李诗诗说话的机会反而少了。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在等谁的消息总而言之
奴婢方才借着她不帮李诗诗说话跟她打了一顿这才弄掉了面纱确认了她的身份。
她什么伪装都没有就一块儿面纱也敢进宫奴婢想着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得不来的理由就想要跟小姐说。”
虞疏晚笑起来
“谁知道呢。”
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虞疏晚看向溪月
“既然已经被摸出了这么个大秘密你要不然就回去吧。
可心和溪柳都还时时念叨你呢。”
溪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算了吧奴婢觉得姜瑶肯定是有秘密的。
李诗诗跟她之间说不准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被发现奴婢能够帮上您是奴婢荣幸。”
“
哪儿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你若是想回来,就没人拦得住你。”
再一次得到了溪月的拒绝后,她急匆匆行礼,
“奴婢得赶紧回去了,小姐万事保重。”
临要走,她又欲言又止,
“小姐……”
“怎么?”
“那个……李诗诗真的是喜欢女子吗?”
可心拼命咳嗽,低声道:
“那是我胡诌的,你怎么还跑来问小姐了?”
溪月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转过身就跑了。
“溪月年纪小,你往后少框她。”
虞疏晚看向可心,可心小声嘀咕,
“奴婢是想要气那个李诗诗来的……”
话音落,可心又道:
“小姐,您说,姜瑶跟李诗诗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说姜瑜啊?”
纵观全局,姜瑶身边应当也就剩下姜瑜能够让一个女子神魂颠倒了。
虞疏晚没回答,但她也没否认。
事情真相如何对于虞疏晚而言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若她是姜瑶,她是绝对不会来皇宫的。
毕竟皇宫多危险,这么容易就被人发现,她又不是上赶着送死。
能够让姜瑶主动来这样危险地方,应当不是什么小事儿。
若如此,这事儿八成跟自己也逃不开关系。
那就看看什么花招,直接一锅端了算了。
——
保和殿向来是宴请的地方。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飞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花纹,似乎要冲上云霄的金龙盘踞在华表柱上,越发显得威严。
进来的宾客无一不是衣着华美,行为矜持。
便就是这么多的人,却也并不算吵闹。
女眷们还没落座,有许久不见相互嘘寒问暖的,也有一起说着京城时兴事情的。
虞归晚跟着苏锦棠,两人一进来就不少的人看了过来。
从前虽然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可这是虞归晚第一次换了脸以后出现这样的场合。
她往着苏锦棠的身后躲了躲,小声道:
“母亲,我跟着您,稍后疏晚看见了会不会生气?”
“她生什么气?”
苏锦棠哼了一声,嘲讽道:
“我可不是她母亲,她的母亲是太后娘娘,她生哪门子的气?
像是为了赌气一般,苏锦棠将虞归晚往着自己的身边拽了拽。
她的力道有些重,让虞归晚都有些猝不及防,差点整个人都摔过去。
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一边就有夫人来问,
“这是才回来的二小姐吧,当初我在认亲宴上就觉得这孩子像你,没想到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后,你们母女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妹了。
一边有人附和,
“是啊,不得不说,亲生的就是亲生的。
第一次看见虞二小姐的时候,虞二小姐还瘦得很,没想到这么几个月下来,就变得圆润许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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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人坯子也越发明艳了。
“说的可不是嘛,往后咱们京城里头可算是有一个能够名扬天下的美人了。
开始说话的那个夫人笑吟吟地问道:
“虞大小姐今日不来么?
我记得皇上不是下了圣旨,说是要让虞大小姐嫁给二皇子做侧妃么?
此言一出,旁边传来一些细微的嗤笑声。
虽然声音很小,可还是让虞归晚感觉到了满满的嘲弄。
是了,哪儿有侯府嫡女嫁给旁人做侧妃的?
她这个身份,唯一会做的妾也是皇帝的妾!
苏锦棠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但她勉强撑起了一个笑,
“归晚,就在我身边啊。
听说跟一个人越亲近,相处时间越久,那lianggr1就长得越相似。
这么多年归晚在侯府长大,孩子眉眼长开,你们倒是认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看向虞归晚的眼神更多了,无一不是带着探究和好奇。
有人窃窃私语:
“真要是相处时间越长越相似,那之前那么多年怎么都没有长得有点儿像?
“刚刚不说是虞大小姐,我还以为是虞二小姐呢,的确太像了些。
“该不会是什么……
“哎呀,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怎敢胡说?
……
苏锦棠将虞归晚往着身边拉的更近了一些,
“我家归晚性格温顺,相比起来更像是我
的孩子。
谁知道当初我生了是一个还是两个?”
此话一出那些目光又都落在了苏锦棠的身上多是不解和疑惑。
“侯夫人疯了吧不然的话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就是不想要认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从前听说她不喜欢二小姐如今看来何止是不喜欢了?”
“天啊还有这样的母亲……”
……
世间传播最快的是流言蜚语更何况整个大殿也大不到哪儿去。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苏锦棠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心中不满。
可到底是不满什么呢?
一些知情的人心下更是微妙。
今日是太后叫人去将虞疏晚给接进宫难不成这苏锦棠现在表面上是对自己亲生女儿不满实际上是对太后娘娘的不满?
从前也不见这位侯府夫人脑子这般不灵光啊怎么现在就……
正在跟同僚说话的虞方屹耳朵不经意就听见了这么些窃窃私语几乎是瞬间他的手在袖子里就紧紧攥起。
他是真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苏锦棠都能够整出一些动静来。
从前还知道处处小心时时留意现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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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方屹忍住火气对面前的同僚挤出一个笑
“失陪。”
说完他大步往着苏锦棠那边走去。
苏锦棠浑然不觉还在拉着虞归晚微笑着说她是如何的温柔体贴对于虞疏晚是半分不提。
有人想要问问虞疏晚可刚开头就被苏锦棠给岔开了。
虞方屹顿时气血上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
蠢!
他直接上前一把抓住了苏锦棠的手腕对着周边的夫人小姐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见谅贱内这些日子病糊涂了说的话有些也不过脑子。
疏晚如今很好能够被太后娘娘看上亲自接来宫里是疏晚的福分。”
他转过头带着几分警告地看了一眼想要挣脱的苏锦棠转而再次温和一笑
“我先带着夫人出去透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