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本座有危险!
    一道寒光冲墨辰也直刺过来,她忙侧过脸仰身闪避,剑气割断一缕来不及躲开的乌发,随骤起的疾风吹起飘落。

    谢倾安的剑墨辰也再清楚不过,剑长二尺七寸,刃宽仅二指稍余,锋利轻灵,所过之处山石巨木齐裂而血不沾刃,因剑光霜冷若天光映水,故名曰天水寒。

    这是墨辰也最喜欢的一把神武,当初连给灵剑取名她都要苦想多日。

    如今自己竟然要被这把战力值仅次于魔尊陌刀的神武袭击,墨辰也实在非常想骂人。

    衣衫敛风的动静靠近,谢倾安已经到了离她只有三五步远的地方,天水寒像长了眼睛一般,稳稳落回他手中。

    清腕翻转,剑光刺破春夜,谢倾安的眸色比天水寒更加清明锐利,他一手舞剑,另一手伺机出招想欲摘去夜行人的遮面,好几次都险些成功,惊得墨辰也满身白毛汗。

    她生怕暴露身份,不敢召出陌刀。

    墨辰也虽有原主记忆,但苦于一还没适应二没有实操,并没有信心自己现在能驾驭修真冷兵器。

    眼看谢倾安步步紧逼,她开始循着魔尊这具身体的本能不甚熟练地白手应战。

    谁知魔尊大人出招戾气极重,步法凶邪,几十个回合下来,谢倾安脸上浅淡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天水寒在他手中冷光凛冽,闪出杀意。

    剑式越舞越如烈雪银辉,灵剑如银蛇般翻飞,与它的主人一样身姿清俊盈盈却招招致命。

    墨辰也初来修真界折腾了两天一夜,又困又累又饿,几招下来便感到左臂一凉,痛觉从细微到汹涌只花费眨眼功夫。

    她快速退出十几步远,借月光看到自己从肩膀到臂肘一道深及白骨的细长伤口。

    神武天水寒滴血不沾,但手臂却已经触目惊心地翻出皮肉,血流如注,把衣衫染得腥热。

    不能,出声。

    墨辰也咬死牙关,把痛哼生生憋了回去。

    “得罪了。”谢倾安的神色极为冷峻,长剑剑锋直指向夜行人,“阁下步法招数并非承自仙宗,你到底是谁?”

    墨辰也快疼哭了,凤眸难以自控地铺上一层水光。

    她害怕极了,既不能承认自己是魔尊,怕在敌军地盘当场被捕。更不能承认自己是造出这个修真界的怨种系统,怕被当成有大病。

    谢倾安皱起长眉:“能闯入云曦山者绝非凡辈,既然阁下不愿说话,我只能带你去找尊主了。”

    眼看着他越走越近,墨辰也感到与自己心脉相连的冰狼破空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大有要冲出来护主的意思。

    魔尊大人鼻子一酸,很是感动。

    但破空还是条无辜小狗,它贸然出现只能和自己一起被炖。

    墨辰也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用最后一丝灵力将破空制在原地。

    可谢倾安忽然发难,掌心灵力如流银绳索般向她抛来。

    墨辰也本能地再往后,却忘了自己已身处楼阁边缘,几步踩空后直直摔下高耸的藏书阁。

    银绳仍然不依不饶,与青衣翻飞的谢倾安一同跟着她坠下的身形追过来。

    这回真的完了。

    墨辰也阖上眼睛。

    银绳只剩半寸距离的时候,体内赤瞳鬼玄麟似乎感到了危险的逼近,在墨辰也灵脉中横冲直撞,冲得她头昏目眩,浑身血液沸腾难忍,心跳如在耳膜擂鼓。

    原本温钝的春夜暖风浓染血腥,骤然尖锐长啸,汇成无形旋涡将快要摔落在地的墨辰也托起。

    满月浸上暗赤血色,血月笼罩之下的鹿呦峰诡异可怖。

    谢倾安被突如其来的烫热冲得不得不先行闪避,天水寒凌空划过几道冷星银光抵住更炽烈的风浪。

    他再看向那个身份不明的来人,那人竟周身燃起刺眼的卷地撩天烈焰,愈烧愈烈,而其身后赤瞳麒麟魂相若隐若现,龙吟霎时响彻夜穹。

    “赤瞳鬼玄麟?”谢倾安用天水寒横在身前撑挡,浓黑眼眸中惊异闪过,迅速升起冰冷恨意,“你就是玄煞魔尊。”

    鸟鸣虫啼与树动花飞的声音变得无比清晰,墨辰也感到浓烈的杀戮冲动与怒气在心头疯涨横生。

    她猛地睁开凤眸,目光所及皆是烈焰,漫天大火仿佛燃在她琥珀色的瞳仁中,赤色熊熊。

    谢倾安紧握剑柄的长指用力地骨节惨白,他将灵力尽数灌入天水寒,剑气凝成风刃,青衫在风刃辟出的缺口中穿过火海,直直刺向焰心中的遮面黑衣人。

    鬼玄麟凶兽的本能感受到迎面有股满载杀意的灵力袭来,墨辰也的手指不受控地弯成龙爪形状,掌心凝起刺目赤光,无数焰箭毫不犹豫向眼前逐渐靠近的身形刺出。

    烈焰滚滚奔腾,碎裂山石草木迸飞。

    谢倾安墨色瞳孔一震,天水寒在清瘦腕间极快翻舞,剑气如瀑,可只过了几招便被轻易被赤焰破开,连同把他震出十余丈远,身体毫无防备地撞上藏书阁又重重摔回地面。

    纵使知道赤瞳鬼玄麟乃上古龙族凶兽,谢倾安仍在心中暗暗惊异。

    不等他稳住呼吸,玄煞魔尊就已经到了离他几步外的地方。

    面容被黑遮面挡去大半,看不清情绪的眸仁赤焰翻滚,魔尊身后的麒麟魂相怒嗥震天,兽首毫无章法地乱撞,仿佛要拼命挣脱看不见的囚笼。

    墨辰也垂头看着谢倾安,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也辨不清自己现在是魔尊,还是上古凶兽。

    谢倾安握紧剑柄强撑起身,修匀剑眉竖起,剑锋直指:“魔头,竟敢夜闯云曦山。”

    话音不落,天水寒便已经如电光刺出,玄煞魔尊飞身徒手拨开天水寒劈出的灵流,谢倾安只看到一双赤色的眼睛,紧接着一只爬满暗赤经络的手弯成爪状,带着炙风朝自己劈来。

    青黑两色身形在烈焰中缠斗,被鬼玄麟彻底摄去智识的墨辰也感觉不到手臂伤口的剧痛。

    她满心满眼占据着浓重的杀意。

    谢倾安最初还能堪堪挡下,不多时便被魔尊赤手带出的凶烈焰刀杀得节节后退。

    麒麟魂相周身火焰越烧越旺,法身从赤色虚影逐渐变成实体,连身上的鳞片都清晰可见。

    数十个回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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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倾安被玄煞魔尊一掌重劈在胸口,他后退几步用灵剑艰难地撑住自己,心脉间剧痛难忍,口中登时涌出几口鲜血。

    玄煞魔尊没有丝毫停顿,接着朝他追杀而来。

    天水寒在谢倾安修长手指间轻转,剑锋干脆利落划破手腕,扬起的鲜血与灵流凝缠成线,灵剑嗡鸣,如寒冰银针般繁复牵引。

    谢倾安的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大滴冷汗,眼神却无比霜冷坚定,陨星灵阵终于随着剑刃落下应召而出,横在他身前拦住魔尊气势汹汹的杀招。

    陨星阵法以腕间鲜血为引,以灵脉结阵,是云曦山破釜焚舟的攻伐灵阵,虽能对强劲对手造成致命一击,凡结阵者几乎压上七成性命,若非走到绝路或失心求胜绝不会结此阵。

    墨辰也冷不防被阵法挡得后退十几步,她盯住自己被陨星阵刺得鲜血淋漓的手,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谢倾安指间的灵流逐渐带上浅淡血色,修长清瘦的身形有些不稳:“孽畜,今夜定用你的性命祭告枉死的师门前辈。”

    墨辰也双目眨了两下,完全变成赤红颜色,她与巨大的麒麟魂相一同抬头长啸一声。

    血流不止的双手凌空将烈焰凝成九座龙吸水的高柱,在她身后拔地而起,耸立入云,龙吟震彻云曦山上空,空气被冲天巨焰炙烤成浮动的水波。

    远处似是有许多人御剑而来,或许是掌门听到了动静前来,但谢倾安已经分辨不清楚。

    铺天盖地的烈焰乘着疾风冲着他冲来,灼人的温度很快包围过来,先是侵蚀血肉,随后如同万把烧红的利剑刺入心脉神经,不等他作出反应便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脖颈,整个人被生生提离地面。

    陨星阵碎。

    清寒银光被烈焰吞尽,谢倾安的心脉像是在呼吸间被齐齐震断,他看见那个穿着夜行玄衣的魔尊伸出不断滴血的手,屈成兽爪的形状隔空扼住自己的喉咙,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灭的玄麟火影映着他俊美苍白的脸,像误入焰海的绝世玉瓷。

    谢倾安看着玄煞魔尊,那双赤红的瞳孔中不见半点属于活人的情绪,唯有暴戾与愤怒的凶兽心性。

    呼吸渐渐变得困难无比,眼前的景象从连天赤焰逐渐变得模糊。

    又一声龙吟震得谢倾安耳膜发胀,赤红的火焰竟泛出鬼森森的青绿,青红变幻交错的瞬间,他不甘地闭上漆黑的眼眸,神识彻底陷入虚无。

    墨辰也没有懈力,她听到越来越近的人声,赤红眸仁才从那没了动静的青衣仙修身上移开,许是感觉到危险的靠近,赤瞳鬼玄麟愈发狂躁,烈焰逐渐变成青色鬼火,龙吟之后有厉鬼尖叫哭喊的声音。

    眼看着云羲山掌门带着一众长老弟子快要到眼前,破空不知何时从哪里钻了出来,穿过鬼火奔向墨辰也。

    小狗吓得哆哆嗦嗦,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手,见没有反应,又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舔。

    娘?修狗孩,孩怕。

    狼舌上的倒刺掠过皮肉,墨辰也低下头,瞳仁里的赤红忽然一暗,慢慢变回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