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争的第十年,Y-176星还有12个小时即将毁灭。
布莱恩放弃了所有的实验,他把最后的能源块聚在一起,“艾德琳,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艾德琳从治疗舱里笨拙地走出来,她像婴儿一样适应着“新的身体”。
十年前,艾德琳只是蓝星上的一个普通人,一夜醒来就“穿越”到这个未来星际,然后自然而然地为了生存加入星际军队,自然而然地接受躯体改造。
十年里,艾德琳属于蓝星人的那部分被不断地替换丢弃,直到遇见了布莱恩这个同样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他们熬过了很多场星际战争,为了寻求一个真相,为了踏入星际军队的核心,布莱恩比艾德琳接受了更多次的“改造”。
然而,他们始终无法触碰权力,哪怕刚刚触及边缘,便被打包送到新的战场,成了送死的“排头兵”。
说起来倒霉透顶的事情,可偏偏就让艾德琳和布莱恩找到了“真相”。
两个人在一颗废弃的星球里醒来,这颗Y-176星,曾经是星际联邦秘密的科技研发中心,后来因为能源枯竭而被荒弃。
就在这个荒弃的星球里,艾德琳和布莱恩找到了答案。
***
原来,没有什么穿越。
掌握更高科技的星际联邦,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里,筛选适合“星际穿越”的物种,再对这些“幸运儿”进行躯体改造,让他们成为一支没有任何势力背景,全心全意为了星际联邦而送命的队伍。
艾德琳无法想象身边到底有多少和自己一样的“幸运儿”,那些曾经的战友,或者战场上的敌人。
布莱恩曾经的母星科技发展已经领先蓝星很多,加上他在被挑中前,又是顶端的工程师。于是在只有两个人的Y-176星里,布莱恩修复了曾经的传送带。
他们已经没有星船可以离开即将毁灭的Y-176星,即便离开,星际联邦也会用更加直接的方式毁灭他们。
布莱恩对艾德琳说,“在我的母星里,躯体科技化改造已经很常见了,而且,我可以传送回我离开那个世界后的第二年,只是——”
只是艾德琳的蓝星,或者说艾德琳真实存在着的蓝星,找不到了。
也许有足够的能源支撑的情况下,还会寻找到那个熟悉的蓝星,但是,没有能源了。
“艾德琳,那是一个,用你母星的话来说,那是一个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什么都是一样的,太阳、月亮、每一条河流都在那里。
平行世界,什么又都不一样了,作为艾德琳所认识的人,都不在了。
“布莱恩,不要为了这个感到愧疚,你做得已经很多了。”艾德琳用新生的手触碰一下布莱恩脸颊上最后一块不是金属的肌肤。
“艾德琳,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去彻底地拿走你的光脑。”
刚来到星际联邦没多久,艾德琳的大脑中就植入了“光脑”。
这类似于一个微型内置计算机,而数据的最底层则是联邦对每一个筛选者的监控。布莱恩能做的,只是抹除最底层的监控权限,将光脑的控制权移交给艾德琳本人。
“你又开始道歉了,布莱恩。”艾德琳的手拿不准轻重,虽然她很想再触碰一下布莱恩的肌肤,但是她收回手,“也许,在那个世界里,我能靠着这个东西,成为超人,你记得吗?我给你讲过的超人的故事,那个克拉克。”
“艾德琳,允许我再问一次,同我一起回去,好吗?我可以很好地照顾你,让你适应那里的生活——”
“布莱恩,你知道答案的。我们一次次地,追寻真相,为的,不过是回家。你的母星——”
如果双方处境交换呢,布莱恩明白,他也不会选择同艾德琳来到另一个异乡。
“艾德琳,你不会成为克拉克的,相反,你要花一段时间来适应你的新身体。”
在Y-176星的日子,布莱恩替艾德琳拆除了光脑以外的机械躯体,艾德琳躺在治疗舱中,忍受着躯干重新塑造的痛苦。
“身如少女,心同老妇。”艾德琳同布莱恩开起了玩笑。
“留着光脑也好,你到了那里,需要新的身份,新的货币。我计算出了两个投射点,一处在草原,那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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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原始部落,但是也有很多战争,可能——”
“布莱恩,不去那里,我再也不想触碰战争。”
“好,另一处,叫芝加哥。”
“芝加哥吗?美丽国。你记得那个克拉克吗?那是克拉克生活的国家,我应该去那里,我想,我还记得些英语的。”
“有光脑在,掌握语言,掌握知识,对你来说很容易。只是不要用脑过度,我不在的话,出了故障,我——”
“布莱恩,你知道,对我们两个来说,最大的祝福是什么吗?”
“艾德琳,我知道,你同我说过。”
“那就再说一次?”
“等到最后吧。”
“好的布莱恩,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再看看联邦吧。”
***
艾德琳和布莱恩都不喜欢将事情拖延到最后一刻,那意味着如果存在突发情况,将面临无法及时处理的窘迫局面。
布莱恩将一份光脑操作指南和星际联邦科技压缩包储存在艾德琳的光脑后,他彻底地关闭了实验舱,即将运行传送。
“艾德琳,最大的祝福,就是我们,再也不用相见。”
“布莱恩,在这里,我每一天都与你相见。”
光亮起的时候,布莱恩看见艾德琳笨拙地指着太阳穴。
“再见了,我的艾德琳,我最忠诚的战友,我在无穷绝望中唯一能握住的温暖,我的艾德琳,你不会成为克拉克,但你会是那个世界里,唯一的,我的艾德琳。”
***
布莱恩的话语还在耳边,传送的光亮还没有消失在艾德琳的眼中,芝加哥南区的寒风已经裹挟了她。
艾德琳隔了快10年,打了个喷嚏。
紧接着,一辆与破旧街区格格不入的豪车停在艾德琳的面前,车窗摇下来,一个栗色卷发的年轻女孩询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
艾德琳看着车窗里的年轻女孩,伸出手试图靠近车窗里散发出的热气。
她下意识地说着,“你好,菲奥娜。”
艾德琳晕倒了,她的身体再也无力支撑位面传输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