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同BAU的探员们告别的时候,加西亚把自己的手链送给了艾德琳,“让那些犯罪消停些,至少让我能有些时间同你一起参加复古文化节,你得穿上华国的传统服饰。”

    艾德琳抱了抱她,又同摩根太太他们告别。

    罗西探员把艾德琳送上车,“希望我们这些老家伙,没让你感到无趣。”

    艾德琳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是否真的无趣,不过她骗不过罗西探员,“好吧,我只是很想把你们从工作的角色中脱离出来。也许,随着我给你发邮件的次数越来越多,加上偶尔能在空暇中见上一两面。至少,得脱敏到不会一见到你们就觉得有连环杀手在附近。”

    对此,罗西也很无奈。

    ***

    回去的路上,艾德琳还是决定给伊恩工作的那家杂货铺打个电话。如果伊恩还没有下班的话,她不介意捎上他。

    自从知道他和凯希的事情后,她就不太想路过那家店,甚至发邮件给林律师,取消了每周送钱过去的安排。

    不巧,接通电话的是琳达,她热情地询问为什么这几天艾德琳没过来,店里新到了她上次提到的华国调味品。

    为了琳达的这份热情和心心念念的辣椒酱,艾德琳还是把车停在了杂货铺门口。

    只是推开门的时候,琳达已经没有了刚刚电话里的好心情。

    她带着一种怒其不争,甚至有些哭腔地同艾德琳控诉,“你能想象吗?他怎么能这样,他如何面对两个孩子——”

    艾德琳看着伊恩,眼里全是“你被捉奸的话我会一起揍死你”的批判。

    是的,艾德琳不觉得伊恩的取向是一种问题,甚至不觉得这是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但是她的道德观,仍未被击碎的道德观无法站在所谓“同情”的立场,看待凯希和伊恩之间对琳达的背叛。

    伊恩在艾德琳用眼神杀死自己之前打断了琳达的控诉,“这里有些小偷小摸。”

    这个解释只是把艾德琳眼神的批判从一种原因换成了另一种原因。

    琳达忍无可忍,让孩子们留在店里,对凯希和伊恩说,“你们,跟我过来。”

    在伊恩展示完ROTC的优秀训练成果后,艾德琳很敷衍地鼓了鼓掌,她还是不愿意多看凯希,只能劝着琳达,“琳达,我想他们做不到为了一颗彩虹糖就朝人开枪。你们得以儆效尤,比如树立一个典型。”

    琳达只是摇了摇头,“等他做到以儆效尤那天,这个店里除了饿死的老鼠什么都剩不下。”

    回去的路上,艾德琳问伊恩,“所以你们两个大男人看不好一家店是吗?”

    伊恩试想了一下,如果艾德琳来这里上班,可能不仅小偷小摸不来,正常的顾客也不太敢走进来,谁让这个社区本身就没太多正常人呢。

    他生硬地换了个话题,“聚会怎么样?和一群联邦探员?他们应该更希望培养你去那里工作。”

    “我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参加一个聚会,我还担心摩根太太不喜欢我的礼物。”艾德琳同伊恩仔细说了BAU里的每个人,提到加西亚的时候,她还不忘拉起袖子,给伊恩看她收到的手链。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家,只是刚刚下车,有人叫住了艾德琳。

    ***

    “史蒂夫,你怎么在这里?”伊恩看着站在门口的史蒂夫问。

    自从他贴心地把弗兰克送到多伦多后,史蒂夫这个名字已经不能在加拉格家出现,至少不能在菲奥娜面前出现。

    “艾德琳,我想和你谈谈。”史蒂夫朝伊恩点了点头,然后问艾德琳。

    艾德琳让伊恩先回去,她同史蒂夫之间的交集并不多,甚至在同一屋檐下也说不上几句话,但她看向史蒂夫,或者是史蒂夫看向她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你讨厌我不是吗?”史蒂夫一开口就让艾德琳出乎意料。

    艾德琳没有回答,她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你只是她从大街上捡回去的,甚至是我帮她一起把你抬回去的。为什么你可以拥有一间卧室,她从不介意你给她的钱,但是她总是在拒绝我。”史蒂夫向艾德琳控诉着他受到的“不公”。

    “还有弗兰克,我不相信你会喜欢那样一个人。我警告他不要对伊恩动手,她把我赶了出去。你呢,你甚至恐吓了弗兰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菲奥娜——”

    晚上的气温着实有些低,艾德琳不得不打断了史蒂夫,尤其是看到门缝里露出的几张“偷窥”的脸。

    她同史蒂夫说,“如果我很讨厌弗兰克,不,把如果去掉,我的确很讨厌弗兰克。但是,史蒂夫,我只会在征求他们同意的情况下收拾他。当然,可能我没办法忍到那个时候,至少我不会对他们隐瞒我的所作所为。我接受他们对我的处置,而不是以好心来安慰自己,或者让他们陷入更深的伤害中。”

    看着史蒂夫眼里的落寞,已经准备结束对话的艾德琳还是耐心地好好地站在那里同他说,“史蒂夫,我同你一样,不了解甚至不理解这个家里的很多事情。所以我理解你为什么会把弗兰克扔到多伦多去,认真地,你开这么久的车,不累吗?”

    史蒂夫听艾德琳这么说,不由得自嘲,“所以我买了一包烟来提神,恰好成为我的罪证。”

    更熟悉真相的艾德琳自然不会告诉史蒂夫暴露的原因,“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他们的,他们也会理解的,可能会花上一些时间。那是弗兰克,谁都有想弄死他的念头。但你知道吗?至少有三个人不会——”

    艾德琳看着史蒂夫的眼神,很严肃地说,“黛比,卡尔,和利亚姆。如果你喜欢菲奥娜,想和她在一起,你就应该明白他们三个对菲奥娜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想喜欢一个人,应该包括爱屋及乌。”

    说完这些,艾德琳不再考虑史蒂夫的“情伤”该如何治愈,她在感情处理方面,非常有自知之明。

    走到楼梯的时候,艾德琳转过身来同要离开的史蒂夫说,“史蒂夫,我今天同一群心理侧写师在一起吃饭。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我会尝试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思考,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很有趣,你知道吗?”

    史蒂夫转过身来,朝她摇了摇头。

    艾德琳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史蒂夫的身边,她靠得有些近,音量得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依然有爱的能力。只是我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所以,你得快一点。”

    回到房间后,艾德琳看着菲奥娜,她并不准备完全替史蒂夫遮掩。她半是告状地说,“菲奥娜,他在吃我的醋。”

    “希望你不会因此被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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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西哥。”菲奥娜打扫着厨房。

    艾德琳接过她手里的碗,“你去休息吧,或者找点别的事情做。我得通过擦干碗上的水渍,来消化我被嫉妒的困扰。”

    ***

    第二天,艾德琳打开房门的时候,又是一位警务工作人员。

    “托尼,你怎么来了?”艾德琳试图更礼貌一点,毕竟谁愿意每天开门看到暴力执法机构的相关人员呢。

    “我来接菲奥娜,晚上——”托尼正要和艾德琳说他们晚上的约会事项,菲奥娜及时出现并带走了托尼。

    于是艾德琳又一次在家带孩子。

    很好,黛比经过艾米丽的专业指导,明显没有那样激进,她坐在艾德琳的书桌上写读书笔记。

    卡尔则是,依旧停留在乘法口诀表。

    而利亚姆,艾德琳确信他已经可以开始尝试着学习华文了。

    艾德琳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了一会儿,奇怪的是,她又梦到了那架飞机在高速公路滑行的场景。

    只是这次的梦里,天空不再完全是黑色的,开始有一抹一抹绚丽的色彩。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她曾经同布莱恩提过,每次醒来的时候,会不知道床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或者说,会记不清这到底是哪张床,又或者自己该在哪里。

    好在几个深呼吸后,她听到了熟悉的吵闹声、警笛声,是的,这里是芝加哥南区。

    准备做晚饭的时候,伊恩居然和曼迪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艾德琳只匆匆一眼就叫住了准备躲回楼上的伊恩,“你知道你脸上的伤口不可能一夜痊愈的。”

    伊恩举手投降,“只是不小心,别多问好吗?”

    曼迪甚至替他做了伪证,天知道艾德琳如何忍受她拙劣的演技的,“艾德琳,我看见了,他不小心撞到的。”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艾德琳用华文念叨着,安慰自己。

    她决定晚上吃川味小面,正好有昨天新买回来的辣椒酱。

    客厅里,伊恩把一杯啤酒递给曼迪,“谢谢你。”

    曼迪接过啤酒,偷偷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艾德琳,“我不是为了你,如果艾德琳知道你跑到我家和米奇打架,她不会放过米奇的。你知道,我爸爸回来了,我不想艾德琳遇到他。”

    ***

    晚上,伊恩没吃两口就接到了琳达的电话,他趁机丢下碗,天知道怎么才开始发现艾德琳有这样“小心眼”的一面的,“抱歉,我得去店里一趟。”

    艾德琳看着他碗里剩下的,看着那么多辣椒酱的份上,暂时允许他这一次的浪费粮食行为。

    可惜,到了晚上,伊恩脸上的伤更严重了。

    他也不藏着,敲着艾德琳的房门。

    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艾德琳,就看着伊恩走进来躺在了地上,“琳达发现了。”

    “你失业了吗?”大概过了五分钟,艾德琳合上了书。

    “没有,她让凯希和她再生个孩子。”

    艾德琳拿起手机,给瑞德发了条信息,“关于晚上我说的,我遭遇到的那些道德冲击。我想,更新一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是如何一边癫狂又一边合理的?”

    瑞德的回复很快:大约是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决定让它们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