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看着站在学校门口有些犹豫的利普,难得地抱了他一下,“菲利普,祝你好运,活着回来。”
利普一晚上都没睡好,按照那位赫斯特教授的说法,所有的代考成绩已经陆陆续续地被通知取消了。
所以,最迟今天,他必须发挥自己的“职业道德感”,给曾经的顾客们一一道歉。
但同伊恩所料想的有些偏差,第一位找麻烦的不是那些有所“顾忌”的橄榄球运动员,而是艾德琳的头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顾客”。
这位叫克洛伊的姑娘,显然比曼迪更有创新意识。
艾德琳看着自己的储物柜上的“传单”,很熟悉的她的头像,就是放在了一只正在“交//配”的猩猩的身上。
伊恩和利普疯狂地把目光所及的所有的传单撕得粉碎,艾德琳拦着暴怒的曼迪,“我们先去上课,你知道我不喜欢迟到。”
克洛伊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手笔,对着艾德琳的背影说,“艾德琳,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如果我去不了大学,你们就陪我烂在这里。”
***
课堂的气氛多少有些沉闷,但也仅仅是围着艾德琳周边小范围覆盖。
伊恩很难去忽略那些传阅传单的同学,他看着明显在发呆的艾德琳,写了个纸条扔了过去。
正在光脑里看着《清心咒》的艾德琳冷不丁地被一个纸团砸了一下,她打开纸团,是伊恩写着的:“很抱歉,艾德琳。”
艾德琳迅速地关闭了《清心咒》,她还是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伊恩要为此道歉。
她甚至顾不上还在上课,站起来对伊恩说,“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这是克洛伊干的又不是你干的。而且,就算是克洛伊和我道歉,在场所有的人就会立马把这段记忆删除了吗?”
“陈小姐,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新的历史老师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份工作是怎么空出来的,他礼貌地请大家保持安静。
刚下课,利普已经等在教室门口,“你准备怎么办?”
艾德琳摇了摇头,“什么也不准备做,她就算给我办了场葬礼,只要我不是真的被活埋,那对我来说就是无所谓,她爱折腾就折腾去吧。”
利普觉得这个答案很符合艾德琳的思维方式,但又极其不符合艾德琳的做事风格,他问,“所以,你更介意的是物理层面的伤害?还是说你不介意是因为你压根没心没肺?”
艾德琳懒得回答,去教务处交了她和利普的请假条,两个人一起去大学。
***
留在学校的曼迪和伊恩可不愿意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也从学校逃课了。
回家的路上,曼迪问伊恩,“我找米奇帮忙很正常,就像之前我误会了你,让米奇去揍你一顿那样。但是,为什么,你也觉得应该去找米奇?”
伊恩含含糊糊,避重就轻,“你觉得米奇会答应吗?”
曼迪也很担心这一点,“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让爸爸揍他。”
米奇在听完整件事情后,朝曼迪伸手,“别告诉我,你们没把那张传单带给我看看?”
曼迪生气地拍开米奇的手,“你得想办法,替我们解决克洛伊那个麻烦,但是不能让艾德琳知道。”
伊恩点点头,“你绝对不能让艾德琳知道,是我们让你解决的克洛伊。”
“解决,我为什么要解决克洛伊。这的确没什么,如果我在墙上写着‘去死吧加拉格’,你们加拉格一家会消失吗?”米奇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掺和任何和艾德琳·陈这个疯婆子有关系的事情,他得想办法搞一张传单来珍藏。
他打发曼迪给自己做些吃的,伊恩看着他,也对曼迪说,“你去厨房吧,我再劝劝他。”
曼迪走后,伊恩关上房门。
“艾德琳和利普下午去大学了,她晚上空,你要去和她谈谈吗?”伊恩坐在了米奇的床边。
米奇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在我家,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我——”
伊恩压在他的背上,在他耳边说,“也许,我们都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曼迪在厨房里喊了好几次,伊恩才匆匆忙忙地从房间里出来。
曼迪看着脸色有些红的伊恩,“怎么,他不同意?”
伊恩摸着自己的脸,“他只是有些嘴硬,你应该了解他的。”
三个人一边吃午饭,一边商量着该怎么样“低调”地处理克洛伊。
米奇听着曼迪和伊恩一个个“荒唐”的提议,“有没有可能,艾德琳不想管这件事,是因为她知道你们有多拖后腿?”
曼迪愤怒地把米奇的餐盘收了,也不管里面还有一大半食物,“她说得对,你们就是一群等我喂养的懒汉,以后你自己做饭吃,自己洗衣服吧。”
伊恩把自己的盘子里的意面递给米奇,又拿回了曼迪抢走的那份,“曼迪,你知道艾德琳多讨厌浪费粮食的,你就当给我吃的。”
看着有些不情愿地吃着自己那份意面的米奇,伊恩实在藏不住翘着的嘴角。
***
米尔科维奇家的餐桌上放了多少糖,利普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他喝着艾德琳给自己点的去冰的冰美式,除了嘴巴苦还有心里苦。
刚刚店员问艾德琳,“去冰的话,是温的,您确定吗?”
艾德琳点点头,“谢谢,两杯。”
利普也是第一次到大学,他问艾德琳,“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怎么说的?”
“你不是听到了吗?”艾德琳始终觉得,不是滚烫的美式喝不出中药的那种感觉。
“也许我只是在找个话题,转移我灵敏的味觉发出的求救信号。说真的,艾德琳,你为什么非常喜欢虐待自己?”利普接过艾德琳快喝完的那杯咖啡,打开盖子把自己的这杯倒进去,然后去接了一杯水,他甚至在水里加了两份糖。
艾德琳拒绝跟着这个没意义的提问进行自我反思,“你觉得有多大的可能性,我可以不用浪费时间再写一套试卷?”
回答她的是一个华国男人,他出现在艾德琳的身边,用华文对她说,“事实上,我们给你准备了三套测试题。我叫舒然,赫斯特教授让我来接你们。”
与舒然想象中的不同,这位华国姑娘并没有用华文回答自己,她坚持用英文对她身边的那个白人男孩说,“走吧,三套卷子呢。”
舒然不好多说什么,一边带路一边给两位“天才”高中生介绍学校。
与他所想的什么二代移民“皈依者狂热”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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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不同,艾德琳对他的“冷脸”,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被华国人见证了自己的黑历史。
艾德琳走进一间空教室,用华文对舒然说,“我有一个要求。”
舒然看着这个女孩,点了点头。
艾德琳指着试卷,“反正刚刚你说的他也听不懂,你去复印一份,我做三套试卷的话,他也要做三套。”
很快,舒然拿着复印好的试卷回来了。
利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要再做三份卷子,但是就像不得不喝艾德琳买的黑咖啡一样,他没得选。
看着把一头卷发放下来,盖着大半张脸的华国女孩,坐在几张课桌旁的舒然,翻看起那份材料。
***
作弊也好,代考也好,从不因为国籍或者种族来划分。
供需关系比所谓的血缘关系、宗教关系更为牢固。
舒然是跟着赫斯特教授误打误撞地参加了“高等教育评估组织”,显然,他和他的教授都很擅长在一堆看似正常的数据里,找到不正常的那些。
或者说,是舒然在赫斯特教授发现了利普的异常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艾德琳唯一一次“犯罪记录”。
为了这两个就读于芝加哥最糟糕的公立高中的“天才”,赫斯特教授可是承担了不小的压力。
舒然看着两位“天才”的资料,与厚厚一沓子的菲利普·加拉格的材料相比,艾德琳·陈只有一张纸,甚至几乎是空白。
那所糟糕的公立学校,只记录着她最基础的信息。A国国籍,T国长大,却是纯正的华国血统。一直接受家庭教育,却能刚回国就参加替考。
他很自然地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艾德琳的身上,在心里逐一罗列这个女孩的异常。
第一:她的肤色过于白皙,像是缺乏日晒而导致的。这一点,同东南亚的T国气候非常不符合。
第二:她握笔的姿势太正确了,像每一个在华国完成义务教育的学生一样规范。这一点,太不符合所谓的“A国养母所提供的家庭教育”。
第三:她思考的时间太不合理了,舒然很了解今天的试卷,更有极佳的视力。她在不应该多思考的问题上停留了太多的时间,却在应该好好思考的问题上毫不犹豫。这看上去,更像是处于没有耐心和重塑耐心的争斗中。
确实在内心说服自己更有耐心一点的艾德琳,是万万想不到,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舒然长满了“心眼子”。
更想不到,在所有的异常里,舒然最觉得不对的,居然是自己的握笔姿势。
看着在听到一串熟悉的铃声,下意识地放下笔的艾德琳,舒然轻轻地笑出声来。
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艾德琳,冷冷地看着舒然。
她知道,自己似乎招惹了点麻烦。
重新写完试卷后,利普看着冷着一张脸的艾德琳,“你的身体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艾德琳从包里掏出伊恩带给自己的彩虹糖,一把塞进了嘴里。
这都平行世界了,这都异国他乡了,怎么还能遇到同样的下课铃?
这都毕业好多年,甚者都在外“充军”十年了,怎么还留着听到下课铃就停笔的“肌肉记忆”?
艾德琳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