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重新回到酒吧的时候,弗兰克喝得正高兴,看到跟着艾德琳身后进来的史蒂夫和舒然,他跳到一张酒桌上,“看看我的艾德琳带回来了什么?年轻人,在得到我的允许前,别打我宝贝女儿的主意。”

    舒然从没见识过如此的混乱或者脏乱的酒吧,他像看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史蒂夫,“吉米,不,史蒂夫——”

    艾德琳问卡尔,“伊恩呢?”

    卡尔摇了摇头,“那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看着已经勾搭着舒然的弗兰克,尤其是那只已经伸到衣服口袋里的手,“卡尔,教你一招,看仔细点。”

    艾德琳拿过不知道是谁的酒,走到弗兰克面前,然后数着,“三、二——”

    弗兰克老老实实地把还没焐热的车钥匙和钱包交给了艾德琳,作为回报艾德琳把那半杯酒给了他。

    卡尔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数数?”

    艾德琳拉着他和舒然离开酒吧,“这叫积威,重点在于,在一个合适的场合,让他足够害怕你。然后不要轻易地出手,这样他永远活在最坏的恐惧里。”

    幸运地重新拿回车钥匙和钱包的舒然,看着艾德琳和她牵着的小孩,“我送你们回去吧?”

    卡尔并不想这么早地结束“狂欢”,“我最近表现很好,你早上带黛比去了华人街,这有些不公平。”

    于是舒然提出,“我知道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想去吗?”

    ***

    艾德琳又一次忍受着舒然车里的香薰味,然后又一次来到了那幢教学楼,她拉着卡尔的手,故意逗他,“他其实是骗你过来写试卷的。”

    卡尔可不上当,“你可骗不了我。”

    舒然笑着,“别担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考试。”

    他走到一间实验室门口,然后小声地卡尔说,“这算得上是我们的秘密了。”

    谁能想到,文质彬彬的舒然,非常擅长操控“机器战车”呢。

    卡尔玩得很开心,舒然也是。

    而看似面无表情的艾德琳,恨不得砸了整间实验室。

    她借口去卫生间,其实躲在了消防通道上。

    在黑暗快要吞没她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没想过,你会给我打电话,斯宾塞,你还好吗?”

    “很糟糕的一个案子,是加西亚。”

    “她怎么了?”艾德琳因为起身太快一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她在抢救室,可能是抢劫——抱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为什么什么都没做错的人要一直说抱歉,斯宾塞·瑞德,把地址发给我,否则我就去D.C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

    收到瑞德的信息后,艾德琳揉了揉眼睛,拨通了凯文家的电话。

    艾瑟尔接通后,艾德琳问她,“没打扰到你,或者乔纳宝宝吧?”

    “艾德琳,是你吗?我正准备为你祈祷。”艾瑟尔没想到会是并不太搭理自己的艾德琳。

    “能帮我替我的一个朋友祈祷吗?她叫加西亚。”艾德琳有些哽咽。

    听到艾瑟尔的同意后,艾德琳又给科林拨了电话,请他订好最快的去特区的航班。

    安排好一切后,她从黑暗中走出,一步一步,回到了那间明亮的实验室。

    “卡尔,我们该回去了。”艾德琳面带微笑,打断了玩得正开心的卡尔和舒然。

    卡尔虽然意犹未尽,但他愿意听从艾德琳的一切安排。

    舒然还想再开车送他们回去,艾德琳却指着一辆出租车,“你不太适合往返于南区。”

    回去的路上,看着一直发呆的艾德琳,卡尔拉着她的手,“你的手很冷?你不喜欢那个人吗?”

    艾德琳感受着卡尔传来的温暖,“你玩得开心吗?”

    卡尔点点头,“那些很酷,这可比所谓的弹珠派对有趣多了,如果我每天多做一张试卷,我以后也能和你们一样过来设计机器人吗?”

    艾德琳把卡尔抱在怀里,“可能需要多做两张试卷,不过卡尔,我会带你去看更多有趣的事物,不仅仅是机器人,所以别那么快地决定自己的人生理想,好吗?”

    “那你能为了我继续和他约会吗?我觉得至少得让我多来玩几次,你才能不理他。”

    艾德琳狠心地把他推到一边,“你哥哥伊恩还喘着气呢?他最近得罪你了吗?”

    ***

    回到家后,其他人依旧没有回来,没有人比加拉格一家更知道如何举办一场尽兴的派对。

    她看着卡尔洗漱睡觉,回房间换下这件不太吉利的黑裙子,又取出加西亚送给自己的彩虹手串。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坐在门口的楼梯上,等着科林,或者等着最快回家的人。

    最先到的,依旧是科林。

    他还没说话,艾德琳就问他,“机票和证件?”

    科林把一个女士双肩背包递给艾德琳,“都在里面,还有你自己名下的信用卡、支票簿和一些现金。”

    艾德琳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你留在这里等菲奥娜或者利普伊恩回来后再离开,和他们说我去D.C处理些事情,就说我去签文件了吧,总之,告诉他们我没事。”

    “你确定一个人可以吗?”科林是知道艾德琳回到A国后,除了芝加哥哪里也没去过,甚至刚来芝加哥的时候还搞丢了一切证件。

    艾德琳想到了什么,从包里翻出纸笔,然后递给科林,“去帮我查一查,这个舒然,还有这个赫斯特教授。不过,如果这个赫斯特教授和军方有关系,立刻停手,明白吗?”

    科林看着手里的两个名字,“这个舒然,我知道。你想调查到什么样的程度?”

    “你自己把握,这几天替我多照看他们,我会和你们保持联系的。”艾德琳开着科林的车,去了机场。

    科林就这样被留在了加拉格家门口,他很紧张,因为这是个治安极其糟糕的社区,更因为艾德琳忘了,他没钥匙。

    等到伊恩终于回来的时候,科林似乎看到了救星,“要不是我认识你的红头发,我会被吓死的。”

    伊恩把冻得发抖的科林拉进屋子里,“你怎么在这里?艾德琳呢?”

    ***

    很快,陆陆续续回来的加拉格们,得知了艾德琳突然“离开”的信息。

    黛比问利普借手机,“我能给她打个电话吗?”

    科林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说,“她可能在飞机上,不过她落地后会给我回电话的。”

    利普知道黛比真正担心的是什么,“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面对,而且,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围着我们转的,她只是——”

    “她只是什么?”黛比委屈地看着利普,又看向伊恩,“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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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尤其是你伊恩。”

    依旧是科林在安慰黛比,“艾德琳会回来的,她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

    黛比知道不应该指望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抹眼泪一边等着艾德琳的电话。

    于是除了没有回来的菲奥娜和又不知道醉在哪里的弗兰克,当然还有楼上睡得正香的卡尔,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适应突然没有艾德琳的生活。

    科林快睡着的时候,艾德琳的电话来了,“我到了,他们来接我了,你在哪里?”

    利普抢过电话,“你难道没空给我发个信息吗?”

    艾德琳还来不及回答,电话又被黛比抢了过去,“你还好吗?”

    科林索性拿过电话,“我开了免提。”

    电话里是寒风的声音,艾德琳似乎一边走路一边说着,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果然,只有这一句,电话掉线了。

    ***

    得到了艾德琳的承诺后,黛比被劝着回了房间休息。

    科林不得不接受在加拉格兄弟的房间打地铺的事实,他从未和三个人挤在一个房间,从未。

    利普因为律所的关系与科林要更熟悉一些,他问科林,“按照我对艾德琳的了解,她应该是允许你向我和伊恩透露一些细节的。”

    毕竟艾德琳这样的细节控,甚至都会留意信息的透露等级程度。

    可惜,艾德琳这次走得太急。

    科林摇了摇头,“她走得很急,不过有另一件事情,也许你能帮上忙。”

    科林把外套口袋里的纸条递给利普,利普看着这两个名字,同科林解释了他们前几天在大学的事情,当然还有更早之前代考的事情。

    本身只准备试探性套取信息的科林在听到相对炸裂的信息后,有些慌了,“你是说,艾德琳当枪手?”

    伊恩补充,“从结果看,她是个失败并且运气很差的枪手,成功率0%。”

    听利普说了关于赫斯特教授对艾德琳很感兴趣的事情,科林想着那一句“如果和军方有关系”,还有自己认识的那位舒然。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了一个比第一天在商场上,更大的麻烦。

    又过了一个小时,在发现利普和伊恩也没睡后,科林坐了起来,他问,“有多大的可能性,你们能替我瞒着,我刚刚让你们帮忙调查赫斯特和舒然的事情?”

    听到利普的轻笑,科林知道,这才是真的完蛋,“艾德琳已经教过你们,什么是欲盖弥彰了,对吧。”

    他们索性又都起来,坐在楼下的沙发上,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对艾德琳的“控诉大会”。

    “首先,她力气非常大,打人很疼,经常偶发暴躁。”利普还记得自己被她提溜的场景。

    “然后,她其实有点儿小心眼。”伊恩想着的,是那天晚上几乎全是辣椒酱的拌面。

    “她很聪明,而且控制欲很强。”科林补充。

    “同时,她还很擅长虐待自己,比如她明明可以把我们当陌生人,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伊恩说。

    “可能因为,你还是她的男朋友。”利普强调。

    “什么!”科林对此极其震撼,他甚至把伊恩拉起来打量。

    “你现在讨好你老板的老板的男朋友,有点迟了。”利普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