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谎言。”伊恩要把艾德琳很喜欢的餐盘给切碎了。
“你得考虑一下措辞,我们似乎都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艾德琳拿走了他的刀叉,“而且,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把车开过来,然后对菲奥娜说,这是我的新家,陪我拜访一下邻居。然后一开门对站在里面的史蒂夫说,你好,我们又是邻居了。”
“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是来我们这里体验人生的吗?我们只是你们副本中的NPC,你们肆无忌惮地闯入,对我们说着毫无逻辑的谎言,然后再肆无忌惮地离开。”利普的点评里很难忽略刻薄的成分。
“利普!”伊恩很感谢每次利普都让自己成为相对好的那个人,但这听起来的确有些刻薄。
“过去的十年,我可过了不少苦日子。所以,别笑话我是什么富家子弟,好吗?”艾德琳很诚恳地望着利普。
“我会告诉菲奥娜的,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利普暂时结束了这件事情,“那么舒然又是什么情况,你们华国人骨血里自带劝学基因是吗?”
“利普,我不喜欢这样标签式的定义,你们总喜欢这样,因为一个标签,所以就要怎么怎么样。如果稍有不同就又被定义成另一种极端的标签。”艾德琳把这几天科林调查的信息发给利普,“这是科林提供的关于舒然的信息,他在芝加哥的华人圈还算个角色,不过更多的也不好查下去,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想招惹这样的麻烦。”
***
艾德琳多少有些自谦了,她很擅长惹麻烦但更擅长解决麻烦,只是她不想为了不重要的人增加麻烦。
为了让利普和艾德琳更有“安全感”地踏上天才的正规发展路线,赫斯特教授从大学里为他们申请到了特殊的“合约”。
只要他们以4.5以上的绩点完成高中学业,他们会得到丰厚的奖学金和生活保障。
但是签约的有效期,只有三天。利普在第三天完成签约,并且正式加入了赫斯特的工作团队,当然,这更多只是换个地方让他在受监督的状态好好学习。
同一时间,远在特区忙着追查嫌疑人的艾德琳,自然是“失联状态”。
艾德琳非常喜欢加拉格一家的一点,在于他们彼此之间对家人的保护欲,没人能从他们口中打听出艾德琳的关键信息,当然,弗兰克除外。
但弗兰克在南区的口碑,可能比不上一只蟑螂。除了脑子不太好的人,谁愿意同弗兰克打听正经消息。
在舒然看来,他无法让艾德琳错过这几乎算得上是可以完全改变命运的机会。更让他感到可怕的,是与艾德琳拒绝改变“糟糕”的人生相比,她身边的人没人对此感到惋惜,甚至包括菲利普和她的男朋友。
所以,在那一晚,当艾德琳高度戒备准备解决“杰森”的时候,舒然正在疯狂地联系她,并且希望能说服艾德琳,哪怕在口头上先答应学校,剩下的他会想办法来争取。
很可惜,他收到的唯一的回复就是,“谢谢你的好心,但这些与你无关。”
几乎是前后脚,在艾德琳通过科林来调查舒然的时候,舒然也开始调查艾德琳。
同样,她少得过分的信息和那一次在教室里暴露的异常,让舒然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
艾德琳错误地估算了,一个顺风顺水的“富家子弟”面对挫折时所产生的执念。
想来,小说里总是用“女人,你的拒绝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这句台词,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
舒然,华国舒家的小儿子。存在感不高,但一些八卦小报里写些二三代发展状况的时候,从不忘记他。
他的大哥,典型的人中龙凤,所有企业家梦寐以求的完美家族接班人。
他的二哥,典型的纨绔子弟,所有夜店姑娘们梦寐以求的客人。
两位哥哥的对比下,走技术路线的舒然,踏实、低调,或者说有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这些,也仅仅是放在自家比较。他的条件,无论放在哪里,都极其优越。
在两位兄长的极端对比下,舒然从未被父母有过苛责或者赋予不切实际的期待,甚至因为姑妈的照顾,他也从未因为过早离开家庭而有什么童年阴影或者情感缺失。
如果说,有缺点的话,那就是他看待这个世界太过于自信,或者太过于片面。
所有能站在他面前的人都经过筛选,发小们通过父辈的努力和运气来筛选,邻居们通过房价来筛选,同学们通过智商和财富双重筛选。
而在艾德琳身上体验到的,无论是挫折感还是征服欲,都同时抓取了舒然,人总是无法克制好奇心。
***
利普看着艾德琳发给他的材料,伊恩则直接在网上开始搜索舒然的信息,他们都觉得也许舒然的确是个好选择。
首先,他很富有。
其次,他并非脑袋空空。
更何况,他长得也不差。
“所以呢?放弃你们这些过时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最怕又有钱又聪明的人了,像他这样继承份额尚不明确的二代,钱只是一副枷锁。我不想成为他打破枷锁的工具,工具都没什么好下场。”看着要被舒然的资料征服的利普,艾德琳有些憋闷。
“你对感情,似乎非常悲观?”利普问她。
“我对任何地位不对称的感情,都是悲观的。”艾德琳回答利普。
“那你,喜欢他吗?”伊恩点开手机里舒然的一张全家福,问她。
“谢谢你,终于问我最关键的问题了,我不喜欢他。”艾德琳接过了手机,仔细记住了这一家人。
“那很简单,让他知道你不喜欢他就行了。”伊恩看着艾德琳的表情,也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个人,“最好让他自觉地离开你,他会报复你吗?”
艾德琳刚想回答自己并不重要到这个份上,甚至开始搜索关于“玛丽苏”的定义准备拿给伊恩看。
利普则说,“你不要低估你的毁灭力,隔几天南区就会多一个恨你牙痒痒的人。”
“那你说怎么办?”伊恩问。
“让他抛弃你,男人只会对自己看不上的女人漠不关心。”
利普的回答或者建议,让艾德琳猝不及防,难不成还真的是男人更了解男人?
利普又问她关于这个房子的事情,“你能放弃这个房子吗?”
“不能,这所房子对我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艾德琳说这话的时候,严肃到如果你不经允许折下来一根树枝,她都会用那个树枝来戳瞎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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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暂时不要过来,光凭你住在加拉格家,就够劝退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了。”
看着难得愁云惨淡的艾德琳,利普也是同样难得地用温和甚至算得上开解的口气同她说话,“艾德琳,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像一个加拉格一样正常地生活。相信我,他会知难而退的。如果这种情况下他还平等地对待你,我们再去考虑接下来的事情。但如果他不愿平等地对待你,即便他知道你的钱,又如何呢,对他这样的财富等级,你是贫困线的第几级都无所谓。不是每个人,都是史蒂夫。”
“史蒂夫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对吗?”艾德琳觉得所有的麻烦又都回到了原点,甚至经过他们三个臭皮匠的讨论后,变得更加糟糕。
“不,是菲奥娜,她才是最重要的。”伊恩解释。
***
这边艾德琳他们正在为解决史蒂夫,是采取激进措施还是温和措施争论着。
那一边史蒂夫在得知艾德琳回到芝加哥后,在“生命安全”的威胁下,向菲奥娜坦白了一切。
换做谁能够相信一个连名字都是虚假的人呢?菲奥娜不想听史蒂夫所谓的一切为了追寻自我和爱情。
哪怕在得知史蒂夫为了自己买下了隔壁的房子后,她依然坚定地要求史蒂夫或者吉米,从自己家里滚出去。
而阻拦史蒂夫离开的,居然是又一次宣布要坚定戒酒并回归家庭的弗兰克。
“我们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些秘密是谁在承受伤害。告诉我,菲奥娜,你的伤害在哪里?情感伤害?如果情感伤害能让我有一所房子,我会把伤害我的人当做此生挚爱。”
“你和那个女疯子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你看,我们加拉格家什么时候允许带着绣花的靠枕出现。她是一种病毒,像是好几年前在华国流行的那种会烧香的熊猫的电脑病毒。她用可爱的、温柔的虚伪表象试图给你们带来光和希望。然后呢?当她为此厌倦一走了之后,你会恨不得挖掉自己曾经见过光明的眼睛。”
“我得承认我是一个糟糕透了的父亲,但是那是过去的我,现在的我要把最好的留给我的菲奥娜。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在血液里羁绊着的一家人。你的眼睛是我灵魂的一部分,还有利普的头发、黛比的睫毛、卡尔的嘴唇。我才是那个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家的人,我会坚定地捍卫我的家庭,直至死亡将我带走。”
“你忘了伊恩和利亚姆。”坐在楼梯上的黛比提醒弗兰克。
“黛比、黛比、我可怜的黛比,你已经从天使堕落成了半个修女,我要履行我父亲的义务,我不会再让任何有毒的人靠近你。”
听着这一切,史蒂夫看着菲奥娜,“我知道你因为我很生气,甚至有一部分的理智消失了。但是你应该还能清醒地分辨出,他说的到底是什么鬼话吧。”
“没关系,我很清醒”,黛比回答。“爸爸,如果你愿意戒酒,我不介意每天给你做早饭。但你不能再对艾德琳说这样的话,如果利普、伊恩和卡尔知道,他们会一起在院子里挖一个坑,把你埋进去的。”
“这些兔崽子们,我不想和金吉做伴,这个院子里有她一个就好了。”
知道了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的弗兰克,决定换一个地方开始戒酒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