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情是什么了——这个家庭里的母亲,在哪里?
也许是弗兰克太“优秀”了,“优秀”到只要他不出现,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和喘息。
但是,孩子们不是凭空蹦跶出来的,比酗酒到处惹麻烦的父亲更糟糕的,是这么久以来只被黛比提到过一次的母亲。
艾德琳还记得当时弗兰克被偷渡到多伦多时,一家人的紧张。对比之下,她很难想象,莫妮卡究竟做了什么。
***
弗兰克的花销,一直是个随机数,或者说,是“水涨船高”数。
有艾德琳向他提供的每周一百块的额外收入,加上时不时从希拉那里和自己家里顺的东西,他似乎过上了好日子。
然而,艾德琳不仅又重新回来了,她还通过米尔科维奇一家传话,禁止了南区所有人给加拉格一家提供违禁品。
虽然艾德琳指的是加拉格家的孩子,而且弗兰克是因为糟糕的信用历史使得南区没人愿意和他交易。但他还是把买不到违禁品这件事情,算到了艾德琳的头上。
可如果赶走艾德琳,他每周就要损失一百块,在他的逻辑性下——“她可真是个赔钱货!”
雪上加霜的事情是,希拉家里似乎很快也要没了他的容身之地。自从凯伦答应了同她的父亲埃迪参加什么荒唐的“贞洁舞会”,他们一家人眼瞅着要重归于好,然后把他赶出去。
如此大的金钱压力下,弗兰克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把小费放在吧台上又要了一杯酒,“这就是为什么,要永远乐观。”
刚刚一位律师打电话告诉他,几年前他申请的,或者说他“诈骗”来的赔偿金,终于快到账了。
之所以说,“快到账”了,那是因为他需要获得莫妮卡的签字。
为了达到目的,弗兰克会想出一切办法,反正他本身就是一本《坑蒙拐骗指南》。
于是,他拜托希拉冒充超市兑奖处的工作人员,用一只泰迪熊和100块钱把莫妮卡骗回了南区。
而那辆凶猛的卡车,属于莫妮卡的女朋友,把“善良”错误放置的洛贝塔女士。
***
“你们看上去都很好,我从来没见家里这么干净。”莫妮卡拉着黛比的手。
“原来你还记得,这是你的家。”菲奥娜站在餐台边,她还穿着今天的工作服,只是把丝巾解了下来放在了一边。
艾德琳刚要走过去,弗兰克指着她,“你,租客,这是我的家事,你没有任何权力干涉,甚至你一句话都不应该说。”
“言论自由,弗兰克。”艾德琳取了自己和卡尔的水杯,想了想,倒上了可乐。
“她是谁?”莫妮卡看着卡尔跟着的一个华国女人问弗兰克。
“她想替代你在这里家里的位置,但莫妮,相信我,我从未屈从于她的年轻和富有。”弗兰克指着自己的地下室,“她甚至迷惑了孩子们,把我赶到了地下室,我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
“她给你在地下室装了有线电视,只不过被你拿去当了。”利普没办法忍受同时面对弗兰克和莫妮卡,他是在凯伦家遇到的弗兰克,然后就是追杀过来的莫妮卡和她的女友。
弗兰克和莫妮卡,还有她的那位女友,又开始吵作一团,卡尔捂着刚刚有些清醒的福福的耳朵,“抱歉让你听到这些。”
艾德琳看着这一切,站在了菲奥娜的身边,轻声问她,“躁郁症?”
菲奥娜吃惊地抬头,看向艾德琳,“你怎么知道?”
艾德琳解释,“上次我去D.C.的时候,黛比提过一次。不过,她的行为我认得出来。情绪高涨的时候,要把所有的爱给身边的人,像温暖的太阳。可惜太阳只上12个小时的班,然后就是极度的寒冷。”
“她总是想有一个新的开始。”菲奥娜看着莫妮卡和洛贝塔,“一次次的经验告诉我,她总是会搞糟,然后再一次一走了之。”
“不会是这次,菲奥娜,你有利普,你有吉米,你有我。”艾德琳握着她的手。
***
当局面演变到弗兰克拥吻莫妮卡的时候,艾德琳突然高声打断,“到了孩子们该去睡觉的时间了,明天还要去上学。黛比,把卡尔和利亚姆,还有福福带到楼上。”
“我们要带走利亚姆。”洛贝塔的身躯堵住了楼梯。
艾德琳走过去,“怀孕一般需要四十个星期,收养一个孩子的法律流程有时候需要四个月或者四年,然后你这个出现不到四个小时的人,理直气壮地要带走一个孩子?”
弗兰克看着“轻轻”地,把能把自己徒手撕两半的洛贝塔推到一边的艾德琳,他怎么就喝了点酒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忘了她疯的依仗是什么了。
他拉着莫妮卡,“别去,这是他们外人之间的事情。”
艾德琳看了一眼弗兰克,“黛比、卡尔,上楼。做完作业后,放在我的房间,我会检查的。”
她又看了一眼莫妮卡,“上楼前和你们的母亲说晚安。”
这世上最难的事情,大概就是踏入一个母亲和她子女之间的战争。
***
孩子们离开后,成年人们,姑且算上利普吧,成年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莫妮卡要和洛贝塔组成一个新的家庭,而同样为黑人的利亚姆,在洛贝塔的眼里,理所应该的是她和莫妮卡的儿子。
听到这话艾德琳问眼带讥笑的菲奥娜,“有没有可能,利亚姆是在医院抱错了?你想,家里的孩子一个长得比一个好,这哪里有半点他们两个人的成分在。”
“你觉得,他们会靠谱到去医院生小孩?”利普给艾德琳递了支烟。
艾德琳接过烟,“对了,伊恩呢?还没下班?”
“现在不是惦记他的好时候,他看了眼莫妮卡就走了。”利普看着莫妮卡,他的眼睛里,不要说母子之间的感情,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看不到。
艾德琳把科林发来的短信递给菲奥娜,看完信息后的菲奥娜一下子卸了力气,她靠在沙发上,用一个靠枕把自己埋了起来。
利普拿过手机,科林的信息写着,如果莫妮卡有证据,比如做个简单的DNA测试,证明弗兰克和利亚姆之间没有父子关系,那么她完全可以带走利亚姆。
菲奥娜可以尝试以父母失职的理由获得利亚姆的监护权,但是流程不仅漫长,还会导致其他孩子被暂时送到寄养家庭。
利普不会困在这样的僵局里,他把手机还给艾德琳,对莫妮卡说,“我不管你想和谁,在哪里组成什么样的家庭,不要痴心妄想带走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你不能因为命运对你做了什么,弗兰克对你做了什么,就报复在我们的身上。是你把自己的命运弄成了这样,是你自己选择的弗兰克,这是你们的事情,不是我们的。”
“年轻人,别这样对你母亲说话。”洛贝塔严肃地警告利普。
“别在我的家里,教育我的孩子。”菲奥娜把抱枕砸了过去,“莫妮卡,带着你的女朋友,从我的家里离开。利普说得对,我不应该去承担你们的责任。但是,我做了,我做得很好。”
“莫妮卡,我在准备我的GED,你知道为什么吗?别和我说那些生活越来越好的鬼话,我二十一岁,没有高中文凭,不是因为我的智商有问题或者青春期叛逆,是因为你把你的孩子们和你糟糕的丈夫,都留给了我。
也别和我说,现在你回来了,你可以重新当他们的母亲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是多么糟糕的一个母亲,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也是我的母亲,我是认识你时间最久的,你的孩子。
做一个母亲,不是觉得为了他们好就离开家庭,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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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时候、需要的时候就过来在他们身上寻找母爱。
我很感谢你每年在他们生日的时候寄来的贺卡,如果可以,坚持好这件你难得坚持做好的事情,然后离开我的家,离开我的孩子。
而你弗兰克,别让我真正地抛弃你。”
艾德琳终于在莫妮卡的脸上看到了羞愧,她拉着洛贝塔离开。
而洛贝塔依旧很强势,“明天,我会拿着DNA的结果,来带走利亚姆。”
弗兰克试图跟着莫妮卡和洛贝塔离开,刚走到门口,他被一只啤酒罐砸中腿弯处,摔倒在地上。
利普跨过他关上门,“你不是要回归家庭的吗,急着走?”
弗兰克躺在地上,听到了对他来说堪比噩梦的声音,“听说,你把我的电视机,给卖了?”
***
一场关于弗兰克·加拉格的“家庭审判会”在伊恩缺席的情况下召开了。
维罗妮卡、凯文和吉米作为旁听者,而艾德琳,“弗兰克,你说了,我就是个租客,我这样中立的身份主持这场审判,有问题吗?”
很快,菲奥娜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你为了钱,主动喊回来莫妮卡,让她带走利亚姆?”
利普打开了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钱,“我们都应该去验一个DNA,但凡我们中有一个有你这样的无耻,日子可快活多了。”
“这只是我的计划,难道你们忍心自己过着衣食无忧的好日子,然后让你的父亲、母亲在外面风餐露宿、饥不择食——”
艾德琳把福福手里玩着不吃的苹果塞进了弗兰克的嘴里,弗兰克要是华国人,他能把成语字典倒背如流。
“见鬼的中立!”弗兰克吃着苹果,老实不说话。
“我们可以带着利亚姆躲在你北边的家吗?”黛比问艾德琳。
艾德琳叹了口气,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我出去打个电话。
看着走出房门的艾德琳的背影,利普拉过黛比,“我知道你爱她,但是同样,有些事情不应该是她的责任。我们可以接受她的帮助,但我们不能勒索她。”
***
也许是艾德琳打电话的时间有些长了,也许只是为了透一口气,菲奥娜和利普坐在了门廊的台阶上,看着蹲在地上团雪团的艾德琳,菲奥娜说,“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来的她?”
“她说过很多事情,但是几乎不说这些,可能就是不幸的家庭千奇百怪。菲奥娜,这不会是最糟糕的事情,我们可以像面对以前的每一次糟糕那样,解决它。”
艾德琳挂断了电话,坐在菲奥娜身边,“我知道你不喜欢让孩子们去寄宿家庭,但是如果,真的被拖到那一步,你不用担心。利普,记得舒然那个大哥吗?”
利普点点头,“那天半夜来找你的那个?”
艾德琳就知道那天晚上利普没睡,“舒念安要是当年够年少轻狂,都能把我生出来了。说正事,他认识一对夫妻,很好的人,符合同时收养五个小孩的要求。等我说完,菲利普——”
看着利普重新调整好情绪,艾德琳接着说,“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舒念安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确保,所有的孩子都被安置在那对夫妻家里。菲奥娜,你也可以住过去,那对夫妻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所以,可以考虑成暂时搬家一段时间。当然,不会让事情真的到那一步的。”
菲奥娜不能理解,“可以这样做吗?”
利普则问,“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地确保?”
艾德琳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利普替她点上烟,她的语调松快,“菲奥娜,不是只有穷人在钻空子。菲利普,但凡靠谱的华国人,都不会轻易地保障百分之百,总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
一支烟的时间还没过去,伊恩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艾德琳,出大事了,米奇被枪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