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哥谭的犯罪分子，艾德琳只会觉得韦恩过于怀柔，但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换作她来“整顿”南区的时候，艾德琳的第一个麻烦就是——弗兰克及其周边。
被洗刷“冤屈”的弗兰克大有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架势，他肆意地透支着他的“后福”。
“别这样，弗兰克。”凯文尽力了，他可阻止不了弗兰克犯浑和人用一万块来打赌，弗兰克哪里来的一万块，怕是一百块都凑不出。
“运气可是站在我这里的！”弗兰克豪爽地喝完杯中酒，“来吧！”
就这样，他运气极佳地欠了一万块。
消息传到艾德琳的耳朵里的时候，利亚姆已经被弗兰克送去抵债了。
弗兰克极其狼狈地坐在沙发上，“我发誓，我被下套了。我——”
“我不需要你解释，你告诉我，你之所以敢打赌，甚至拿利亚姆押债，是觉得我可以帮你兜底吗？”艾德琳把他踹下沙发，“别弄脏我新买的沙发套，给你的孩子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有办法把利亚姆带回来的，我亲爱的菲奥娜，我亲爱的利普，我亲爱的黛比，我——”弗兰克实在不敢去看菲奥娜的眼睛，“我说了，别这样看着我，菲奥娜，我知道你的新生活非常好，你的新工作、新车，我很高兴你没有抛弃我。”
“你猜为什么？是因为你没办法再给我们捅娄子了。当然，直到今天。”菲奥娜快疯了，“利亚姆到底在哪里？我随你用什么还债，但绝对不能是我的孩子。”
伊恩正在发信息给米奇，试图让米奇打听利亚姆的下落。
艾德琳看向利普，利普带走了黛比和卡尔，“走吧，让他们能更方便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卡尔，能帮忙让你的桑尼先生别扯我的头发吗？”
孩子们回到房间后，艾德琳对伊恩说，“方便请米奇过来吗？告诉他，请他作为米尔科维奇家族的话事人。”
听到“米尔科维奇”的名字，弗兰克是真的坐不住了，“你就算不姓陈，那也先得姓加拉格，怎么能是米尔科维奇呢？”
“闭嘴！”菲奥娜真的很想知道，还会有比弗兰克更糟糕的父母吗？
偏偏，还真有。
***
门铃响的时候，伊恩以为是米奇恰好在附近，“比我想象中的快。”
只是门打开后，一位制服人员问，“加拉格家吗？”
伊恩点点头。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非常好。”
轮椅上，胖胖的老太太笑着，“还记得我吗？你长得太像莫妮卡那个臭货了，你叫什么？菲利普？”
刚刚跳起来的弗兰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几乎是爬着往地下室躲，“把我送去换利亚姆，我——”
艾德琳看着伊恩推进来的老太太，她又看向菲奥娜，菲奥娜同样摇了摇头。
“你又是谁？”老太太虽然知道弗兰克有个黑人儿子，但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个华裔？
显然，老太太不在乎，她看着地上趴着的弗兰克，“你在逗我开心吗？快来和你的老妈打招呼。”
“奶奶？”年纪大一些有幸见过几次面的菲奥娜认出来了，这不是因为制//毒炸死了两个大学生，理论上应该在坐牢的奶奶吗？
于是，在艾德琳“制裁”弗兰克之前，他真正的“制裁者”——佩吉·加拉格出狱了。
***
在保外就医之前，佩吉打听过一些加拉格家的事情。很显然，艾德琳·陈已经是加拉格家里避不开的一个人物了。
佩吉很喜欢这个华国女人，够心狠手辣、够两面三刀，“孩子，到奶奶这里来。”
艾德琳该如何和一个退休毒//贩友好共处呢？
“妈妈，她是个巫婆。”弗兰克怯生生地提醒佩吉。
“滚远点，废物。”佩吉轻飘飘的一句话，弗兰克小鸡仔一样地蹲在了另一头。
艾德琳是真的长见识了，是啊，饶是弗兰克也不是平白从地里长出来的。
毕竟是长者，艾德琳非常有礼貌，“我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佩吉，我很喜欢你，和我讲讲你的故事。”佩吉拉过艾德琳的手，“我在里面听说了很多你的事情，是你把莫妮卡那个婊子赶走的吗？你做得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从佩吉口里说出的莫妮卡，听起来居然多了些无辜者的同情分。
艾德琳给利普一个眼神，利普回到房间，他得看好了黛比和卡尔的房门，他们可一点儿都不期待这种祖孙团聚的温馨场面。
“你知道年纪大了，有什么好处吗？”佩吉笑着，“我明白你们脸上写着什么，我也知道比起感情来，利益交换更可靠。咱们谈点生意，怎么样？”
***
如果要安排一场“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的辩论，弗兰克和菲奥娜会坚定地站在反方。
菲奥娜难得给了些好脸色给弗兰克，甚至给他开了一瓶啤酒，“糟糕的父母，不是吗？”
弗兰克脆弱得可怕，他“依偎”在菲奥娜的肩膀上，“她是个魔鬼。”
“还好，你只是个酒鬼。”菲奥娜苦笑着，她听艾德琳提过华国人常说的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佩吉做的孽报应在弗兰克的身上，弗兰克和莫妮卡做的孽报应在自己的身上，倘若自己有了孩子呢？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利亚姆，等她们谈完，我们得去把利亚姆接回来，他是我的孩子。”菲奥娜推开弗兰克，只是终究手头上没带着多少力气。
***
“我是华国人，黄赌毒我是不会碰的。”艾德琳的立场非常鲜明。
“你在否定这个世界的支撑吗？傻孩子！”佩吉理解但丝毫不愿意尊重艾德琳的原则。
“那我们没有任何谈判的必要，佩吉，在你威胁我之前，我希望你明白，我有能力让你住进一家非常好的疗养院，甚至弗兰克会因此对我感恩戴德。所以，现在你再重新思考一下，该怎么和我谈合作。”艾德琳查阅完佩吉·加拉格的卷宗后不得不“敬佩”这位“杰出女性”，但的确，艾德琳没办法和她在同一条道路上发展。
“我今天把你禁毒的消息放出去，明天，不，三个小时后，你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佩吉觉得艾德琳什么都好，偏偏有道德感。
“相信我，你一个字都传不出去。”艾德琳什么都不需要做，伊恩已经把门关好了。
“好吧，我需要你帮我去银行，我在保险柜里存了点东西。我很久没有见过我的孙子了，我总该有点见面礼。”佩吉如今行动不便，否则哪能轮到这个小丫头来蹦跶。
“然后呢？”艾德琳不觉得佩吉只是需要一个跑腿的。
“我们互不干涉，让弗兰克滚进来，我需要洗澡。”佩吉已经在吆喝弗兰克了。
佩吉不仅仅是思想上十分危险，在行动上经验也极其丰富，艾德琳不可能为了维护孩子们可能不多的亲情，就放任这样一个炸弹，不，氢//弹存在。
“伊恩，别让她和孩子们接触。有些事情，我得问问弗兰克的意见，毕竟是他的母亲。”艾德琳打开门，弗兰克已经贴着门站着了。
“你要是这样听我的话该多好，我能保证你进棺材的时候手里都有杯好酒。”艾德琳又把弗兰克推出去，“别担心，佩吉的事情，我得同你谈谈。”
***
弗兰克脆弱得让菲奥娜都想同情他，“要不是怕牵扯到孩子们，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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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看看你和奶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母慈子孝，是这么说的吧？”
艾德琳赶时间，她明天的放学后就要赶去纽约，所以，利亚姆和弗兰克，还有佩吉，都必须在今天晚上安排好。
“弗兰克，和我说实话，你希望我送走佩吉吗？她是保外就医，说明她的健康情况很不好，我找一个医疗机构，你可以定期去看她？就当是我帮你赎回利亚姆的报酬？”艾德琳问得直接，如果要算孩子们缺失的亲情，这笔债就算在她头上好了。
“成交！我还需要一万块。或者说，她保险柜里的东西。”刮目相看尚且需要“士别三日”，弗兰克翻脸就像呼吸那样简单。
“你什么时候觉得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了？看在佩吉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重说一遍。”艾德琳都快笑出声了。
“五千块！”弗兰克见好就收。
“见鬼吧，弗兰克！”菲奥娜开始后悔刚刚共情弗兰克，她拉过艾德琳，“别管他们的事情，我什么麻烦没见过。”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小巫婆。”弗兰克清楚得很，艾德琳也就是嘴硬，一时卖乖总没错处的。
***
利普留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伊恩则是推着佩吉的轮椅，听着她辱骂着自己这张像极了莫妮卡的脸，他问赶来的米奇，“我真的长得很像莫妮卡吗？”
“你有莫妮卡的照片吗？”米奇本想说自己压根没见过莫妮卡，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他不想惹毛了忧郁中的伊恩，再召唤出脾气暴躁版本的艾德琳。
走在前面的艾德琳头也不回，“像像像，你就是她的代表作，能不能利落点儿，我赶时间。还有你佩吉，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话，信不信我让莫妮卡来每天坐在床边给你唱摇篮曲？”
“别！”艾德琳的这个提议，得到了除米奇以外所有人的反对。
***
到了地方，艾德琳看着楼梯，“抬上去！”
米奇和伊恩使不完的牛劲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米奇抱怨着，“你让我代表米尔科维奇家来，就是干这个的？特里要是知道了，他能把老太太从楼上扔下去。”
“那也得先抬上去再扔。”艾德琳催促着，她的耐心岌岌可危。
“小白兔”弗兰克指着一扇门，“就是这里了。”
艾德琳让菲奥娜看好他，先是很有礼貌地敲门，说实话，她的确不太擅长干些。
是不是要和韦恩取取经？也不对，他在这里着实大材小用。
对了，班纳博士。干这个还不能让这一位布鲁斯知道，好吧，她的耐心快清空了。
“里面的人都听着，把枪都放下，刀也放下，没必要有任何武器。我们是来赎小孩的，没人有任何恶意。还有个坐轮椅的，对了，我把弗兰克也带来了，他欠你们的，我不介意你收账。”
大约是艾德琳这番话的确很实在，加上里面的人通过猫眼也的确看到了坐轮椅的老太太。
对方打开门，“你们这些加拉格，卖了小的还要折腾老的——”
艾德琳一脚踹过去，对留在外面的人说，“你们等我通知。”
留在外面的菲奥娜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艾德琳，她先是感到错愕，然后愤怒地看向伊恩，“你一直瞒着我，是吗？脏活累活都让她干了，你们做什么，啦啦队？”
米奇拦着要逃跑的弗兰克，“一般情况下，伊恩做不了啦啦队。”
佩吉是算是知道自己踢了硬板了，“弗兰克，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居然把这样的狠角色藏在了家里。要我说，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你可以说点他不知道的事情，进来吧。”艾德琳重新打开房门，“稍微有点乱了，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