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在纽约的校园生活呢,由于艾德琳的参照值是华国的高中,所以在课业上她适应的极其好,甚至出乎意料的好。
下课在走廊里遇到奈德的时候,奈德问她哼的是什么,她也不管会不会社死,扯着破锣嗓子唱给奈德听,“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
她唱得太投入,以至于彼得前来拯救奈德的时候,奈德飞一样地跑去了从来不愿意去的体育课。
艾德琳甚至还有些被抛弃的小低落,“和我在一起玩真的很没面子吗?”
这就回到了开头的那个问题,如果从校园社交关系的角度来说,艾德琳是真的很不适应。已经两周的时间了,除了彼得和奈德,几乎没人和她多说过几句话,更不用提一下子就拒绝她主动邀请的墨菲了。
路过墨菲的时候,彼得推着艾德琳的轮椅,看着把眼睛斜到一边的她,就知道她的确是非常“记仇”的。
彼得只能尴尬的同墨菲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我们请假了,她要去复检。”
可就连这句话,艾德琳都不乐意听到,一路上,她都唠叨着,“告诉他干什么,人家忙得很。”
有苦难言的彼得第一次找不到话来说,上了地铁后,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数学习题盖在艾德琳的膝盖上,对她说,“下周有quiz,你多刷题。”
和艾德琳沉重的叹气声一起出现的,是一个男人憋不住的毫无礼貌可言的笑声,“哎呀,青少年太可爱了,哈哈!太可爱了!”
彼得脸上一阵红,他只能手忙脚乱地在艾德琳的小声抗议中把她转移到另一节人少一些的车厢。
艾德琳还在回头去看,“哎呀,我总觉得这个人好眼熟啊。”
“你现在看谁都眼熟。”彼得安置好轮椅后,又重新指着数学练习册,“就看这个不眼熟。”
“哎呀,我这不是——好的,我不说了——你告诉我这个用哪公式——我想了呀,想不出来呀——”
***
艾德琳独自在检查室的时候,彼得蹲在长椅上默默地观察着站在班纳博士身边的陌生年轻男人。
这个人个子很高,身材也很结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但是镜框后面的那双蓝色眼睛太迷人了,他得咳嗽了好几下才能提醒傻傻盯着看的艾德琳要注意场合。是的,艾德琳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所谓的班纳博士的新助理就是刮了胡子的陌生来客——艾尔·克拉克。
而彼得在感叹于这位“眼镜助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之外,他的“蜘蛛感应”也在疯狂地提醒他——这是个很危险的人。
***
很危险的这位艾尔·克拉克正在很努力地屏蔽小蜘蛛的目光,他低声对班纳博士说,“她担心的是对的,她的大脑里的确有一个小东西,而且已经融合在一块儿了,没办法取出来。”
“融合?”
“或者说,从寄生到共生。你提过她之前会有强烈的副作用?在她出事之前,这种情况有没有好转?”
“我——我没有留意到,那段时间——如果从她出事后留下的种种计划来看,的确是有好转的,她不知不觉地安排好了大部分事情。你知道吗?连艾莱柏每周都可以收到50块钱用来承担弗兰克的赊账。似乎除了你的出现,一切都仍然在她的计划中。”
“那个弗兰克·加拉格?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我真的很难忘记他。”艾尔·克拉克回忆起自己在芝加哥南区等待班纳博士回来的那个傍晚,那个自称艾德琳·陈比血缘还亲的“亲人”是如何和自己畅聊文学的。
那位弗兰克抱着酒瓶坐在他的脚边,忽然指着黑夜即将到来的天空,“夏天要来了,你知道仲夏夜之梦吗?”
然后他自顾自地背着,“这种种幻影的显现,不过是梦中的妄念。这一段无聊的情节,真同无力的梦般荒诞。”
克拉克居然觉得此刻再应景不过,他刚想礼貌地问一问这位酒精浓度严重超标也许是个流浪汉的人为何要这么感慨,隔壁房门打开了,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走了出来,她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小鹦鹉,女孩先是对克拉克说,“别理他,他只想从你身上骗钱。”
然后,又带着一种复杂的眼神对台阶上的酒鬼说,“弗兰克,别以为艾德琳最近不在家就没人管得了你,米奇说你要是再敢旷工,他把你扭送到哥谭的精神病院去打扫厕所。”
弗兰克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拉着克拉克的裤腿儿爬了起来。克拉克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感谢自己结实的腰带,“要帮忙吗?”
“也别故意摔倒,她不仅装了监控还说会把你企图讹诈的保险金用来支付律师费用,确保你在她身上骗不到一分钱。”红头发的女孩冷冷地看着试图做戏做全套的弗兰克。
“见鬼!见鬼!见鬼!这个小巫婆为什么不放过我。”
“她给了你一份工作,你知道现在南区多少人排队等着能在黑哥那里找份工作吗?是你不知道该怎么样正儿八经的生活。”
“正儿八经?黛比黛比,我亲爱的女儿,我快要认不出你来了,算了,在这个家里,只有墙上的照片还认得我。”
克拉克看着一边背着莎翁一边咒骂不出意外是艾德琳的那个酒鬼,他在心里感慨,“无论在哪里,你都能让足够多的人用各种方式来咒骂你。”
想着想着,克拉克竟然也想到了一些在那艘星际监狱船里的趣事。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红头发的女孩问克拉克。
克拉克看着充满戒备的女孩,他觉得这一位有可能就是罗西先生提到的,加拉格家的小女儿黛比。
“艾尔·克拉克,我是来找班纳博士的,他让我在这里等他。”克拉克最大程度上让自己不像个随意搭讪小孩的变态。
“布鲁斯叔叔?他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我好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你吃饭了吗?”黛比也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如果你没吃饭的话,我刚刚烤了一盘苹果派。对了,我叫黛比。”
不等克拉克礼貌地说上一句不用麻烦,黛比就又端着一盘苹果派出来了。
于是,克拉克就陪着一个小女孩坐在门廊的台阶上,一边吃着苹果派,一边听女孩说着她心里的那些烦恼。
女孩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突然走进我的生活,又会很突然地离开。好像我的生活里,遇到谁不遇到谁,能在一起度过多少时间都是被上帝写好了的。你知道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教堂。以前,我没有所谓的专门在去教堂日子里穿的好裙子。现在,我有很多漂亮的衣服,也不用和卡尔一起去偷教堂的钱,有时候我很想去问一问这些问题的答案。但是,我也知道了,那里给不了。”
克拉克看着在脚边吃着苹果派碎屑的小鹦鹉,他问黛比,“你去过堪萨斯州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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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里,我只去过一次纽约,但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当时——布鲁斯叔叔说时机不太对,利普也这么说,所以当天我们就回来了。利普前几天去了哥谭,伊恩每天带着卡尔不知道在忙什么,连利亚姆每天都可以待在菲奥娜公司的托儿班里。只有我和桑尼,你会觉得无聊吗桑尼?”黛比把剩下的半块苹果派揉碎了放在掌心,桑尼就站在她的手上慢悠悠的啄着。
黛比又说,“我查过,如果把它养得很好,它可以活十五年呢,十五年后我就二十六岁了,比菲奥娜还要大。对了,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去过堪萨斯州,你从那里来的吗?”
“不,我从阿拉斯加那里过来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堪萨斯州的农场,如果可以在那里,我们可以在谷堆上躺着等太阳消失了,等星星一颗一颗像被点燃的蜡烛一样,突然闪烁在夜色里。”
“听起来,你想做个农民。”
“像你说的,生活改变了我的计划。”
***
被生活改变计划的,可能还有此刻站在哥谭市街头怀疑人生的菲利普·加拉格,“谁告诉我哥谭就是放大版本的芝加哥南区的?和这里比起来,南区就是良善之地。谢谢,我没钱。”
他对路边一个妖娆的姑娘摇着头,拿出手机准备搜索一下韦恩庄园的具体位置,然后,“嘿,那是我的——”
“你不应该突然出现在这里。”一辆豪华轿跑停了下来,驾驶座上是“花枝招展”的布鲁斯·韦恩先生。
“哇喔!不和我介绍一下吗?韦恩先生?这位小帅哥是?”副驾驶上更为花枝招展的女郎斜着脑袋,她脖子上的那串钻石项链在灯光的折射下晃得利普看不清她的容貌。
“一个小朋友。”布鲁斯·韦恩打了个电话,又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在离开前对利普说,“既然有勇气一个人过来,那么坚持十分钟,会有人来接你的。”
十分钟?利普只简单地扫视了周围,就发现至少有四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的大脚指头扣着藏在袜子里的三百块钱,自言自语,“这是我最后的家当了,我在这里的损失你最好十倍赔偿。”
不过,他刚刚做完心理建设,离开不多久的跑车又掉头回来了,车窗又一次摇了下来,布鲁斯·韦恩先生的脸色明显臭了很多,“别问为什么,上车。”
利普努力不去看那位被“抛弃”在路边的女郎落下的泪是真情还是假意,他扣上安全带,“其实十分钟还好。”
“不,对我来说太漫长了,如果你有个好歹,我会被她清算的。而且,已经有一个受伤人士了。”布鲁斯·韦恩往韦恩庄园开着,“她要是知道了,哎——对了,你为什么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
“额,我手机丢了,有希望能找回来吗?”虽然利普没有把重要的信息存在手机里,但是谁会和贵重物品过不去呢。
“我送你一台新的所付出的成本要远远低于追回来。”韦恩单手开车,充分演绎什么叫做危险驾驶,“把你的账号和密码输进去。”
利普接过韦恩先生的手机,按照要求输入了账号和密码,又把手机还回去,“这样就行了?你们这些特殊人士真的,法力无边?”
一个急刹车,布鲁斯·韦恩把车停在路边,他严肃地看着利普。
利普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说,“她让我过来找你的。不过,得找个合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