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第 134 章
    伊恩还是趁着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东西的功夫,将艾德琳有可能在华国N市的消息告诉了斯宾塞·瑞德。

    收到信息的瑞德恰好结束了一桩案子,他坐在即将返航匡提科的飞机上,看着舷窗外的落日余晖。

    他依旧拍下一张照片,依旧发送给了那个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的号码。

    飞机落地后,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在罗西的办公室待了很久,久到当两个人真正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重新亮起。

    第二天,瑞德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前往N市的旅途。

    得益于艾德琳曾经和华国政府的一些合作,华国政府特别准许了瑞德博士作为N市一所大学的访问学者入境。当然,瑞德也必须在N大完成一学年犯罪心理的教学任务。

    ***

    周然来接艾德琳的时候,她正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书店门口看一本研究古代华国动物与灵异的书,“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冻着。而且,你这么晚喝咖啡,夜里还睡得着吗?”

    “你不应该首先指责我不在店里好好待着,然后再控诉我侵占企业资产吗?”艾德琳小心翼翼地喝着咖啡,生怕弄脏了书页。

    “啊,为什么?侵占企业资产是什么意思?”周然有时候的确是跟不上艾德琳的思维,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忘记自己才是咖啡店老板这一事实。

    艾德琳也不再多解释,回书店还了书。

    周然的手机突然震动个不停,他接着电话,是老同学在催他快些。周然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艾德琳早就锁好了店门,原来自己已经比他们一开始约好的五点钟迟了快整整一个小时了,“糟糕了,怎么都快六点了,迟到了迟到了。”

    迟到的两个人赶到酒店包厢的时候,自然逃不了被罚上两杯酒。再加上周然的那些老同学们彼此都好几年没见过了,一个劲地闹着让周然和艾德琳多喝几杯。周然这样笨拙的嘴皮子怎么能说得过,但他也费了好大的力气一个劲地帮艾德琳挡酒。

    终于,酒桌上的一位老同学发话了,“好你个周然,高中毕业的时候还是傻愣愣不开窍的样子,现在非但怜香惜玉,还知道哄骗漂亮小姑娘了。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追到手的,写情书,一天一封连着三百六十五天不同主题地写情书?这块儿你可熟得很。”

    场面突然有一瞬的安静,尽管很快大家又都恢复了热闹,但艾德琳还是察觉出了一种尴尬正在悄悄地扩散开,她端着酒杯站起来,“我比周然还要不会说话,酒量也不好,这杯喝了你们也别再闹他了,他该不好意思了。”

    如此喝完一杯,她又倒上一杯,“刚刚是替他喝的,现在这杯是我敬大家的。”

    然后她又倒上第三杯,什么也没说利落地喝完了。她捂着微微泛红的脸颊,安安静静地坐下了。

    刚刚说话的同学面上有些过意不去,叫来服务员给艾德琳添了杯茶水。

    周然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的脚,又凑在她耳边对她说,“你酒量到底怎么样啊?要是喝多了我是不是该让李明特来接你?”

    艾德琳毫不客气地翻了白眼,她问,“你就是靠着写了一年的情书追到的前女友?”

    周然嗖的一下站起来,“我去厕所,你去吗?”

    艾德琳叹了口气,拉着他的衣袖站起身,“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看着两人离开后,热闹的酒桌又突然静了下来,依旧还是刚刚那一位,指着桌上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短发女人说,“简丹,你看到了吗?这周然才是本事最大的。你看你,都多少年了,怎么见人家周然带着女朋友出现还手发抖的。”

    简丹不是看见高中时的前男友手抖,也不是看见前男友带了新女朋友手抖。她手抖是因为这是一个她几乎不可能忘了的人——顾回!

    三年前,也正是这个季节。那个顾回作为班纳博士的随行翻译来到B市,然后,就是孟队的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简丹不可能记错。

    这个艾德琳和那个顾回长得太像了,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像,又恰好同名的两个人吗?

    但是,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又成了周然的女朋友?

    难道是孟队的事情?有消息说孟队醒了,组织里正在重新调查当年的事情,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在B市,偏偏又跑到这里来?

    犹豫中,简丹放下杯子,“我去趟卫生间。”

    ***

    卫生间里,艾德琳在脸上拍了些凉水。她不应该喝这么多的白酒,也不应该喝得这么快。

    正擦着脸,一个短发的女人走到她身边,拿着一支烟递给她,“顾小姐,抽烟吗?”

    艾德琳好奇地看着对方,她没有留意到这同样是酒桌上的一位,她以为对方认错了人,“对不起,我想你认错了。”

    “我不会认错你的,顾回女士,或者说,我该叫您的英文名,艾德琳?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作为班纳博士的随行翻译吗?可我记得,班纳博士这会儿应该在B市,还是在A大的那座楼里做讲座呢。”尽管因为孟天冬那件事情的影响,她被调出安全部门,但三年的时间里,简丹早已经没有当年的青涩。至少,她不会再去轻信任何人。

    有一次和李明特逛街的时候路过一家专门卖拼图的店,李明特看着价格标签,“什么人疯了花钱买罪受?”

    而艾德琳觉得,如果她存了足够的钱的话,她愿意花很多时间慢慢拼图。因为她的大脑就像被打乱的拼图,随时随地的突然掉落一片曾经的记忆,但也仅仅只是一片。

    “简丹?”艾德琳报出了那个短发女人的名字。

    简丹的脸上出现了耐人寻味的苦笑,“所以,你到底是顾小姐,还是艾德琳?”

    “我想,这都与你无关。”

    “于公,我不可能让你这样的特殊人士在不受监管的情况下到处活动,我们的立场是不同的,这一点你很清楚。当年,你有U.N.方面的背书,不仅仅是你,还有那个马力诺博士,你们打着U.N.派遣员的幌子来这里,谋杀?陷害?然后头也不回地留下个烂摊子一走了之。于私,你想对周然做什么呢?他就是个普通人,每天写点网络小说挣钱,要不是为了保持和社会的正常接触,他连那家咖啡店都不愿意开。如果你需要一个普通人做掩护,至少,你放过周然。”

    又一片记忆的拼图突然掉了下来,艾德琳突然想起,她站在一家甜品店前,指着一块草莓蛋糕。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该回去了。”

    重新返回餐桌的艾德琳有些食不知味,她喝着一碗小米海参粥,明明是养胃的食物,却搅得她的胃越发的难受。

    简丹没有再回到餐桌上,周然的一群同学们又是闹得很晚。艾德琳坐在一边看着手机,看着前一夜小佳发来的信息。

    她算了算,自己身上有了些钱,虽然不多,但换一个城市生活问题不大。这只是这个艾德琳的身份怕是不能再用了,这样就得再刨去一部分重新找人作□□。还有,今天晚上就得走,李明特那里——

    周然决定跟着老同学们去网吧重温高中时光,艾德琳正好能够早些脱身。她很不厚道地从周然外套里顺走了他的钱包,这姑且算作这段时间的工资了。

    走出酒店后,她匆匆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家里的地址,只是一下车就被人拦着了。

    冰冷的手铐套在她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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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她却突然对简丹说,“我怎么记得,上一次是我主动跟着你们走的?”

    ***

    瞿麦虽然一直坚信艾德琳会回到华国,但真的发现艾德琳在华国的时候,他陷入了一种极其被动和尴尬的处境。

    这两年多他接触到的信息非常复杂,复杂到他必须非常冷静地思考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不引起任何官方注意的情况下,顺利的捞出艾德琳。

    最终,他不得不去暂时成为自己最鄙视的人——依赖裙带关系。

    他找到了自己的爷爷,瞿老爷子。

    费了好一番的功夫,帮快九十岁的老爷子重塑了世界观后,他带着贺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N市。

    贺兰急得上火,嘴角生着好几个火疮,只要一说话就疼的倒吸冷气。饶是这种情况,他却依旧拉着简丹吵个不停。可偏偏于公于私,简丹毫无错处可言。

    关系瞿老爷子已经办好,只差一些审批手续因为流程的问题还要再等等,瞿麦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孩,他对N市的负责人说,“如果方便的话,能帮她解开手套吗?”

    “抱歉,这不符合规定。”当地的负责人也很为难,在没有最终审批手续的情况下,能让瞿麦和贺兰隔着单向玻璃看到这位“疑似从事间谍活动的犯罪分子”,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贺兰也歇了火,他几乎要贴在玻璃上,“她好像头发长了很多,也真是的,博士他们找了两年多,结果被当成间谍一眼就被举报了。这算不算,乱拳打死老师傅。哎呀,什么死不死的,真晦气,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一边的瞿麦却笑出声,当年,他好像就是以同样的理由给她铐走的。然后一步一步,他也随之进入了一个未曾设想的世界。

    终于,批复手续到了。

    简丹黑着一张脸把文件递给自己的领导,然后她对瞿麦说,“瞿队长,我可真没想到。”

    “简丹,她不是我们的敌人。”瞿麦知道,有些误会注定是无法进行解释的。

    ***

    由于一只手被铐在椅子上,艾德琳睡得很不舒服。加上不想在上厕所的时候被毫无隐私地盯着,她一直忍着口渴没有喝水。

    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胳膊,等她醒来后又替她解开手铐。

    看清来人后,艾德琳竟是下意识地扭过头。

    见她如此,贺兰的一滴泪居然落了下来。然后,他在所有人嫌弃的眼神中抱着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你当年怎么能够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舍不得不打吗?你能去给那个莫尔斯家的男孩留口信,为什么就不给我捎句话啊。你把我骗到哥谭那个鬼地方,自己撒手不管了,你知道我两年多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我腿都被他们弄折了一次了,等我老了这腿刮风下雨要是疼怎么办啊?”

    “为了你,我好像连羊肉都不吃了。”

    “你记起来了?”贺兰一瞬间停了鬼哭狼嚎。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艾德琳说。

    “没有,我只是记得,我有个朋友是不吃羊肉的。他说他家里只有两只羊,有一个老的可怜都不愿意动。我想,会不会那个人是你——贺兰。”艾德琳突然也落下了一滴泪,她擦着眼睛,又问,“对了,为什么你要叫敏之?”

    “你记错了!”贺兰袖子擦着泪,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至于瞿麦——

    “我还应该叫你瞿叔叔吗?如果我真的给我爸妈写信了,你准备怎么办?”

    “假装他们给你回信。”

    “那还好,我还没来得及写。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可以自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