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也已经醒了,宋时繁怕露出慌张神色来,到时吓着孩子,便低声对着白薇吩咐道:“先去把奶娘们喊进来。”
白薇点头应下,转身出了屋子。
其实,奶娘们一早就等候在宋时繁的屋子外面呢。
虽说宋时繁在大格格的事情上面,几乎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倒是叫她们这些奶娘省了不少事,可她们怎么说也是当奴才的,自己本身就不敢有片刻松懈。
所以白薇一打开屋门,奶娘们便垂首进来了。
“大格格刚醒约莫要饿,我这会儿也没空了,你们把大格格带下去喂,吃完了再带着大格格院子里转转,只别出去就是。”
宋时繁不放心,细细嘱咐了奶娘们几句。
大格格原本在自家额娘怀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要被抱走,还有些不情愿,嘴角撇了撇,嗓子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宋时繁见状用脸颊贴了贴大格格的额头,“咪咪乖,不闹了,额娘晚上的时候再陪你睡觉,好不好?”
说着,宋时繁就将大格格抱给了奶娘。
奶娘赵氏小心翼翼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摇了摇,另一位奶娘则用小毯子将大格格裹了起来,确定等下出去之后大格格不会被风扑到,二人这才退了出去。
看着大格格被奶娘好生抱下去以后,宋时繁略松了一口气。
等屋门再次被关上以后,宋时繁才皱眉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白薇闻言忙上前伺候宋时繁更衣,嘴里吐出的话却有些凝重。
“格格现下怕要亲自去一趟了,李格格那边仿佛是动了胎气…”
“动了胎气?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宋时繁有些惊讶。
“是三宝子打听来的,这事儿好像还同安姑娘身边的一个奴婢有关系,但具体的奴才们也不清楚,只是合府里都知道李格格那边又叫了太医,如今主子爷和福晋都在那儿,其他格格们也去了,若是格格不在不好。”
白薇一边帮宋时繁穿衣服,一边仔细地跟宋时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时繁越听越不对劲,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只见宋时繁任由白薇帮着穿衣服,她自己则微阖双眼,开始凝思起来。
李格格惊动了胎怎么又跟安秀秀扯上关系了?
先前除夕宴的时候,宋时繁瞧着她们二人之间关系挺亲密的。
当时宋时繁甚至以为安秀秀已经投靠了李格格,按理来说这两人不应该闹起来的呀,如今这样就有些奇怪了,当中必有蹊跷。
不过眼下,宋时繁肯定是要往李格格那边去的,索性她也不纠结了,等去到那边再看是怎么回事吧。
想到这里,宋时繁对白薇道:“过会儿我自己去,你和竹苓就别跟着我了。”
白薇一愣,不知道自家格格是什么意思。
宋时繁便解释了一句:“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呢,我人微言轻,若真有事到时候也护不住你们,你们还是别一块了,在家里好好看着大格格就是了。”
白薇有些担心,踌躇道:“可格格您一个人也…”
不等白薇把话说完,宋时繁就打断了她的话头:“我没事儿,你家格格我好歹跟四爷睡过呢,总有些面子情,再说了,他们看在大格格的份上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而且我也只是瞎担心,不一定真有什么事儿呢,你就放心吧。”
“格格你又胡说了,什么睡不睡的,不斯文!”白薇被宋时繁插科打诨的话给绕了进去。
宋时繁漾出一个笑容来,顺着白薇的话开了个玩笑:“白薇,你又不是老学究,还讲究斯文不斯文呢!你家格格我呀,就是个大俗人,可听不懂斯文的话呢~”
白薇被宋时繁说得没辙,索性不搭理她的话,自顾上前将宋时繁按在镜子前,手上动作飞快地给宋时繁梳了一个整齐的发髻。
宋时繁自己也没闲着,她从首饰盒里拿了几样素银首饰戴上,毕竟来不及挑选了,总归不出差错也就是了。
梳好头发以后,白薇又去柜子里取了一件披风出来给宋时繁系在了衣裳外头。
“现在天色晚了,外头冷得很,格格多穿点儿再出门。”白薇叮嘱过后仍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要不奴才还是跟着格格去吧,奴才不怕的。”
“傻白薇,干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家格格又不是要上战场,好了,我得赶紧去了,再耽误下去才真是不好呢。”
宋时繁握了握白薇冰凉的手权作安抚,终于,在白薇担忧的目光中出了门。
宋时繁心里有事,脚下步子走得就快,不过她和李格格的院子隔得有点儿远,即便脚步再快,也走了有一会儿才到地方。
进了院子以后,宋时繁就瞧见院子里已经乌泱乌泱站了一大片人了。
福晋和四爷就不说了,另外,格格们也都到了,侍妾们倒是没来,她们没那个身份来,只除了安秀秀正瑟瑟发抖地跪在院子中间,还有就是跪在她身边的一个同样发着抖的小丫鬟。
一圈看下来,宋时繁显然是来得最晚的那个。
来不及思索什么,她先是上前正经朝着四爷和福晋请了安。
“奴才给主子爷、主子福晋请安,主子爷、主子福晋吉祥。”
四爷没说话,他这会子心情正烦躁着呢,原本他后院就子嗣稀少,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甭提多恼人了。
所以四爷只挥手示意宋时繁起来回话。
宋时繁起身后又请罪:“奴才来迟了,方才要出门的时候大格格闹了一阵,一时便绊住了奴才的脚…”
对不起了咪咪,这种时候还是拿你顶包吧,千万别怪额娘啊,宋时繁在心里默默对着自家女儿忏悔了一句。
四爷闻言倒是没计较什么,还顺嘴关心了一句:“大格格没事吧?”
宋时繁摇了摇头:“就是小孩子闹气,没什么大碍的,主子爷不用担心。”
“若是大格格有什么事就找人来回话,别耽误了。”四爷想了想又嘱咐了宋时繁一句。
四爷的态度如此明显,福晋本还想训斥宋时繁两句来着,现下也不好说出口了。
福晋只得点头应和道:“是呢,大格格放在你那里养着,万事都要尽心些,切不可疏忽了。”
福晋这话乍一听没有什么,可细细琢磨起来,却有些恶心人了,仿佛大格格不是宋时繁亲生的,只是暂时养在宋时繁跟前一样。
当然,若真要讲究起来,确实,府里的孩子都是应该叫福晋做嫡额娘的。
格格的身份嘛,说起来也仍是半个奴才呢,算不上什么。
不过四爷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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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这个,否则也不会一开始就允许宋时繁自己养孩子了,主子都不计较,府里人也只能跟着不计较,可如今福晋特特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确实有些故意的成分在了。
宋时繁听了心里倒没什么反应,反正孩子就在她身边呢,福晋心里不痛快想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两句难听话算什么?在宋时繁看来那些都是虚的,听了也不会掉下去二两肉,她根本不在乎这些。
于是,宋时繁朝着福晋福了福身,柔顺开口道:“多谢福晋关怀,奴才知道轻重的,不敢慢怠大格格。”
反倒是四爷听了福晋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
福晋说得叫什么话?原先他还当福晋是个贤惠的,如今怎么越发小性儿起来,在这种小事上都要为难人,果然还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吗?
不过毕竟是言语上的些许小事,四爷也不好真跟福晋计较什么,到底是嫡福晋呢,在人前还是要留面子的,四爷便没开口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不满。
另一边,福晋见宋时繁乖顺应下,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没心思再为难她了,总归四爷还在跟前呢,福晋也不敢太过分就是了。
宋时繁见状便默默退到了旁边,同武格格和郭格格站到一起去了。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武格格小声同宋时繁咬耳朵。
宋时繁闻言摇头,“我方才在歇午觉,一醒来听说了这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却不知道内情。”
“我也不甚明了,好像是那位身边的奴才冲撞了李格格,李格格当时就见了红,立刻便传了太医进来,这会子太医还在里头诊治呢。”
武格格跟宋时繁解释道,还朝院中跪着的安秀秀努了努嘴。
“见红了?不是说李格格的胎已经满了三个月,一直胎像稳固嘛?怎么会突然见红?”
宋时繁惊讶得不行,她原先以为李格格可能只是动了胎气,没成想居然见了红,虽然宋时繁没有十月怀过胎,可她也知道,若是孕早期就见红怕是不好,严重的话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怎么事情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了?
“谁知道呢,不过这事儿太大了,惊动了不少人,主子爷原本在外头,一回来听说这事,连前院都没回,直接就到这边来了,福晋也吓着了呢,我瞧着那位安姑娘怕是没下场了。”武格格有些唏嘘地说道。
宋时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看了看仍跪在院中哀哀哭泣的安秀秀,以及她身边那个满脸凄惶的小丫头,宋时繁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儿。
恰在此时,太医自李格格的屋里出来了,也是巧了,这位太医正是从前给宋时繁看过病的于太医。
于太医先拱手给四爷和福晋请了安。
“给四贝勒爷和四福晋请安,四贝勒爷和四福晋吉祥。”
四爷也确实有些心急了,不由自主上前两步,沉声问道:“于太医不必多礼,里头情况如何了?”
“四爷放心,好在母体向来强健,胎儿暂时算是保住了,只是还需要好生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于太医见四爷着急,也不敢卖关子,忙把里头的情形说给四爷听。
院中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松,尤其是安秀秀,跪着的腿都软了,听了于太医的话以后,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但她知道,好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