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不知所谓
    显然,在前院的四爷觉得福晋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他本来确实只是打算冷落福晋几日的。

    毕竟之前的事四爷心中有数,福晋的手段四爷也都看在眼里,实在是太过阴毒了些,一出手就算计上了好几条性命。

    而且,这倒不是关键,要紧的是福晋差点儿就伤着他的子嗣了,这才是最令四爷生气的点。

    但还是那句话,福晋总归是福晋,是他皇阿玛亲自挑选给他的原配妻子,只要福晋没做出什么违背祖宗礼法的错事,四爷都是不会发落福晋的。

    所以,四爷一开始只是想警告福晋一二而已。

    不曾想,这才几日的功夫,福晋居然又折腾起来了。

    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唱戏?四爷是真不知道福晋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难不成福晋嫁过来之前她家里没有教过她吗?为何福晋丝毫没有一点儿嫁进皇子府的自觉?

    他们又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堂堂皇阿哥的府上,把戏子弄进后院里吹吹打打的,这名声传出去能好听了?

    更别说如今皇阿玛和诸位娘娘们都还在圆明园里,他身为儿子不说日日去园中殷勤侍奉也就罢了,福晋身为儿媳居然还堂而皇之在家里摆上戏台子了。

    这事儿若是叫皇阿玛听去一个不孝的名头当即便要挂在他的身上了,那他日后还有什么想头?福晋莫不是成心盼着他不好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四爷一时气闷之下的想法,他心里也清楚,福晋就是想找个台阶下来,可这台阶找得也太…太让人生气了,简直就是在没事找事!

    想到这里,四爷都有些烦躁了,背着手立在窗前思索着该如何解决此事,周身的气压低得不可思议。

    屋外,福晋身边的太监宁海贵正颠颠儿地奉承着苏培盛呢。

    反观苏培盛,却没给宁海贵一个好脸。

    废话,这些人上赶着来惹主子爷生气,他能给好脸吗?别到时候再带累了他!

    “你也是内务府出来的老人了,怎么才刚到福晋那儿没多久,人就跟着糊涂了不成?”

    苏培盛挑着眉不阴不阳地开口讥讽了宁海贵一句。

    听了这话宁海贵尴尬地笑了一下,实际上,宁海贵的心里也苦涩得很。

    他能不知道福晋这次的事办得难看吗?可他宁海贵就是一个奴才,主子决定好的事情能有他置喙的余地吗?

    更何况,福晋大婚后入府还不到一年呢,自然更信重她自己从家里头带来的那四个陪嫁丫鬟以及陪嫁嬷嬷,像他们这些府里分过去给福晋使唤的人都不算得重用。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府中分去正院的人在福晋面前的信任度,和福晋自小就带在身边的丫鬟嬷嬷们肯定是比不得的。

    不过,宁海贵还发现,他们福晋好像一向只喜欢丫鬟嬷嬷这些女人们在身边伺候,因为内务府分来的宫女们,福晋偶尔也是会用一用她们的。

    但像宁海贵这样的太监们却只能领些粗使活计做做,哪怕他们都是没了子孙根的,福晋也轻易不让他们近身。

    许是深闺里的女子更庄重些,不习惯男人在近前伺候,宁海贵如是想道,哎,这可苦了他了…

    否则他这个正院里的首领太监能被派过来前院儿做传话的活计吗?还是传这样得罪人的话,不然他也就不会在这儿受苏培盛的气了。

    呸!这苏培盛也是充大爷了,不过是仗着从小就在主子爷身边伺候的情分,一直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的。

    要真论起来,他宁海贵的资历可比苏培盛久多了,他比苏培盛还大上许多呢,也是早早就入宫当差了。

    想到这里,宁海贵又感慨,谁叫人一开始就跟了个好主子呢?嫉妒不来的。

    无疑,宁海贵的这些小心思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过过瘾也就罢了,是一万个不敢显露出来的。

    毕竟现在苏培盛就是太监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有那小太监见了苏培盛,高低都是要称呼一句“苏爷爷”的。

    “苏哥哥,您这话就外道了,咱们也是有情分在的,您就帮帮弟弟吧!”宁海贵讨好地笑着,还往苏培盛的袖筒子里塞了一包银子。

    苏培盛将手伸进袖子里掂了掂银子的重量,然后才道:“不是我不帮你,可主子爷听说此事之后可一直气恼着呢,你还是回去劝劝福晋是真,莫要在这当口继续闹了…”

    苏培盛这话也算实在了,当然,是看在那包银子的份上。

    宁海贵在心里一边骂苏培盛阴险,收了钱不办事,一边作出一个哭脸来:“苏哥哥有所不知,我身份低微哪儿能劝得到福晋,怕是连福晋屋门的边儿都摸不着!”

    苏培盛倒是也略有耳闻福晋不大愿意用太监一事,他自己就是太监,自然晓得太监的苦楚,当下也有了些真心实意:“也罢,看你小子可怜,我便进去帮你传句话,只是最后到底如何还得看主子爷的心意。”

    宁海贵一听这事儿有门忙破涕为笑:“多谢苏哥哥发善心!苏哥哥放心,甭管事儿成与不成的,我都记着苏哥哥的恩德呢!”

    宁海贵是真开心,这事儿要是能办成,他就算是替福晋解忧了。

    要知道先头来传话的吴嬷嬷可是连前院的门都没进来呢,这样一来,何愁以后等不到福晋用他?毕竟他这个正院的首领太监也不能一直跑腿传话不是?

    这边,苏培盛本也不图宁海贵的感谢,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

    他先是给四爷递上一盏热茶,见四爷喝了他才开口道:“方才福晋院里的太监来了,说是福晋请主子爷去呢。”

    四爷闻言将茶杯重重搁在旁边的小桌上,没说话。

    苏培盛一瞧便知这是没商量了,他也不敢再开口了。

    倒是四爷,杯子摔完生气的劲儿也过去了,心知在这赌气也没用,回头越闹越难看,丢得还是他自己的脸,哎!

    “你去回福晋…就说…说爷白日里有事,让她们自己热闹吧。”想了想,四爷又补上一句:“爷等晚上的家宴再出席。”这也算是全了福晋的面子了。

    苏培盛得了吩咐便出了屋子,也不敢叫宁海贵传话,自己就往摆戏台子的水榭那边去了。

    毕竟四爷刚刚说的是让他亲自去回福晋,这就是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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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晋作脸的意思了。

    看来,四爷还是敬重福晋这个嫡妻的,希望福晋也能早点儿回过劲儿来,好好的日子不愿意过,折腾个什么呢?

    阁楼上,正焦急等待四爷身影的福晋看见四爷身边的大太监苏培盛往阁楼这个方向走来的时候,悬着的心已经定下来一半,好歹四爷不是不理不睬的态度,这就算是好事。

    不过苏培盛过来传话,说得却是四爷有事不来了,福晋还是有些失望的,她本想着现在就能和四爷和好的,不过好在晚上家宴四爷说要来。

    得了确切消息的福晋彻底放下心来,面上也和煦起来,甚至还兴起让奴才将戏本子递给宋时繁等人,叫她们点戏。

    宋时繁再是不懂,也知道这个时候决不能答应。

    要真在这种场合点了一出戏,福晋怕是就要觉得她心大了,往后只有忌惮她的份。

    毕竟府上侧福晋的位置都空悬着呢,难保福晋不觉得她对此有肖想,否则一个格格敢伸手点戏?

    虽然宋时繁正经历史了解得不算多,但也知道雍正潜邸时期只有两位侧福晋,不巧,一个都不姓宋。

    其中一位侧福晋是李氏,就是现如今的李格格,未来的齐妃,另一位则是著名宠妃年氏,也就是年羹尧的妹妹,怎么看都跟她这个人没有关系。

    但这些事她知道,福晋却不知道,若在这种微末小事上不注意,让福晋以为她有上位之心,那岂不是冤枉死她了?

    所以宋时繁当即起身离开座位给福晋行礼:“奴才不敢。”

    多得也没说什么,只叫福晋知道她没这个心就好了,说多了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余下的武格格和郭格格也不是个蠢的,纷纷起身连称不敢,福晋这才满意,脸上的笑容也更真挚了些。

    “你们快起来吧,也是我一时高兴忘了情,却不知是为难你们了,也罢,都快坐下吧。”

    听了福晋的话,宋时繁等人这才起身落座。

    坐下后,宋时繁略略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但她心里也有些厌烦这样,处处都得谨小慎微,她觉得累。

    思及此,宋时繁便也失了最初看戏的兴致,只捡了手边摆着的果脯吃,再有旁人同她搭话,她便一概用听不懂戏文来回应了,安心扮演着一个毫不出彩的格格,好避免麻烦。

    而彼时,府内另一边,说自己有事不能去听戏的四爷确实打算出门。

    他让下人准备好了马匹,一个翻身上了马背,朝着圆明园的方向疾驰而去,在他的身后扬起了大片大片的尘土。

    四爷心想,这件事他不好同福晋直说,否则一个不好再生出误会来,又是麻烦事一件。

    还是叫他额娘出面吧,女人之间也好说话些。

    而且,今日府里不年不节的忽然摆了戏,也需要额娘替他在皇阿玛面前周全一二。

    等见到德妃的时候,德妃正在跟十四阿哥,也就是四爷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一起用膳。

    德妃乍然见了自己的大儿子,还是很高兴的,忙招呼四爷:“老四怎么这个时辰来了?用过午膳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