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不是诚心在给李格格添堵吗?
李格格现下本就是孕中多思的时候,再加上前些日子又受了大惊吓。
不成想,这会子府中热热闹闹摆起宴席来不说,福晋居然还特特赏下来一桌子菜。
是,说起来是福晋惦记着李格格,有好事儿也没忘了她。
可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李格格要静养,福晋却大张旗鼓地赏了菜给她。
要知道古代赏菜那是大恩典,李格格怎么着也得爬起来谢个恩,再挨个儿尝尝菜,最后来一番感念福晋恩德的话才算完。
这一通流程下来,别说李格格这个要静养的病人,就是正常人也累个够呛了,可不就是福晋存了心要折腾李格格吗?
而且,这折腾得还让人有苦说不出,李格格能说福晋赏她菜是对她不好吗?那成什么样了?
宋时繁对此倒是深有体会,她们这位福晋,向来喜欢在这些细碎的小事情上摆弄人,她之前就没少受过这种苦,明面上赏你,背地里总要叫你难受才行。
不光是深受其害的宋时繁看得出来,在场其他人谁也都不是个傻子,尤其是四爷,俨然已经生气了。
“福晋想得倒还真是周到。”四爷冷哼了一声。
福晋被四爷这态度一激,脸上挂不住,也有些委屈了,她是嫡福晋,难不成赏赐一个格格还赏出错来了?
“李氏是主子爷心尖上的人,碰不得摸不得的,奴才自然要替主子爷好生照顾着,否则便是奴才这个嫡福晋当得失职了!”
福晋说这话的时候起身跪下了,宋时繁等人也不敢继续坐着了,忙跟福晋一起跪下。
转眼间,就跪下了乌泱乌泱一大片人,四爷看着一个又一个黑黢黢的脑袋顶,心里头有着说不出的烦躁。
“你还知道自己是嫡福晋?那你可知身为嫡福晋身上担着什么责任?”
四爷这话着实是有些重了,简直就差指着福晋的脸说她不配当这个四福晋了。
福晋闻言终于不敢再开口,将头垂了下去。
宋时繁跪在福晋身后,看不清福晋是什么表情,但想必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倒是跪在宋时繁身旁的武格格,闪烁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是啊,是该疑惑的。
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后宅,等级如此分明,每个女人都有她该待的位分,而这其中,无疑又是以福晋最为尊贵,是仅次于四爷之下的人。
所以武格格不明白,她不明白福晋为什么不能安安稳稳占着她嫡妻的尊位,在四爷面前表现出一个嫡妻应该有的大方贤惠,然后得到四爷的尊重再生个儿子,这样就能平顺地过完一辈子。
至于跟她们这些妾室争风吃醋?这压根就不该是福晋这个身份应该做出来的事,没得还叫人觉得福晋小家子气。
没错,武格格对福晋的行为是有些嗤之以鼻的,她甚至觉得,若不是因为她的汉军旗出身,四福晋之位她也当得,必然不会像现在的福晋这样,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忤逆四爷,平白无故惹四爷生气...
宋时繁却有些理解福晋。
其实,宋时繁能看得出福晋心中的不平,尤其是对上四爷那股子不甘,宋时繁并不觉得奇怪,反而正是因为她瞧出福晋有这种想法,才认为福晋是个正常人呢。
本来也是,凭什么男人就能毫无顾忌地左拥右抱,女人却要遵从那些三从四德的教条呢?
可惜,福晋从小受到的教育又告诉她有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女人就该以男人为天,而男人三妻四妾则是为了传宗接代,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福晋只有忍耐这一条路可走。
这就导致福晋有时候说话做事别别扭扭的,就好比今天,明明福晋的初衷是想跟四爷和好的,可话里话外总忍不住带刺,四爷那样的人哪受得了这个?两个人可不是就要闹起来。
对此,宋时繁只想说,福晋还是生错了时代,不然这种事情搁在现代那就是夫妻之间吃吃醋拌拌嘴的事,甚至没有其他的女人掺和在其中,二人也许根本就吵不起来。
想到这里,宋时繁只能替福晋叹口气了,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小虾米,这种时候连她说话的份儿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了。
不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的膝盖跪得真地好疼啊!这种动不动就要下跪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可现在是冬天,她又穿得多,稍微有些小动作旁人应该看不出来吧?
于是,宋时繁想了想,将头垂得更低了,还把背也偷偷弯了下去,自以为已经降低了自己存在感的宋时繁又用手撑住地面。
等了一会儿感觉应该没有被发现以后,只见宋时繁又悄摸地抬起来一只膝盖,过一会又换到另一只膝盖...
就这样,宋时繁一会儿轮换一下,让她可怜的小膝盖平等地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宋时繁自以为此事天衣无缝,确实,如果大家都一样是跪着的,那还真不一定有人能看出端倪来。
可谁叫四爷是站着的呢?底下人什么动作他简直看得不要太清楚。
所以,四爷一眼就看到跪着的人群里,其余人都噤若寒蝉,唯独宋时繁,像个毛毛虫似的正拱来拱去,顿时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小格格干嘛呢?
好在,有了宋时繁这样一打岔,虽然她是无心的,可到底也让四爷没那么生气了。
其实四爷自己回过头来想想,福晋比他小了好几岁呢,又是刚嫁进来,性子烈一些也是有的,日后时间长了也许就好了。
思及此,四爷也觉得有些没必要闹得这样难看了,于是便轻咳了一声道:“都起来吧,爷不过是说了一句也值当福晋跪下?”
说罢,还伸手虚虚扶了福晋一把。
这次四爷是真递了个台阶,福晋也知道再闹下去她也落不着好,便顺着四爷的手站了起来,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语气也终于和婉了下来。
“先前是奴才思虑不周了,惹了爷您生气,多谢爷不怪罪...”言语里倒是再也没提李格格的事了。
四爷见状便拍了拍福晋的手,略表安慰,二人便坐回了位置上,宋时繁等人也终于能起身坐下了。
之后的宴席倒是平静无波了,待四爷放下筷子以后,众人便也纷纷停了手,等喝过一盏茶以后,也就散了。
宋时繁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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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格格果然已经睡了,怕吵醒大格格,宋时繁只在门口看了看,见大格格睡得安稳,便也转身回屋了。
一进屋,宋时繁就嚷着累。
“啊哟今儿坐了一天不说,还要一直笑,可把我累坏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捶着自己的背。
竹苓一天都跟着宋时繁,自然知道宋时繁辛苦,忙帮着宋时繁捏肩膀:“格格您靠在这儿,奴才给您捏捏,您也好松快松快...”
哪成想,竹苓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时繁按住了正在活动的手。
“你只有比我更累的,我好歹是坐着,你可跟着我站了一天,哪还能叫你给我捏肩,快下去歇着。”宋时繁自然而然便说出了这番话,神色丝毫没有作伪。
竹苓本来还想推拒,恰好,白薇端着一盏安神茶进来了,只见她先将安神茶递给了宋时繁,然后又去推竹苓。
“格格说得是,你快去歇息,我给你留了饭,在炉子上热着呢。”
宋时繁见竹苓还有些犹豫,便笑着道:“你白薇姐姐都拿好吃的打发你了,还不快去?你可都跟着我一天了,怎么?还不许你白薇姐姐来我这儿献献殷情了~”
“格格胡说什么呢?”
难得见竹苓不好意思,宋时繁愈发想打趣她:“怎么,只准我喜欢你?不准我喜欢你白薇姐姐?”
竹苓明白再不走,自家格格不知道还有多少话要臊她呢,忙跟宋时繁行礼:“奴才告退!”说罢,也不看宋时繁的脸,逃也似的飞走了。
竹苓走出去老远,都还能听见宋时繁的笑声,脸都红了,但打开屋门,看见白薇给她留的饭,心里又暖烘烘的。
这边,竹苓走后,宋时繁在屋里却又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只见小来福正探头探脑地朝屋子里看,对上宋时繁的目光以后,迈开小腿就想往屋子里进来。
白薇瞧见了便想将来福轰出去,格格愿意养着这小狗已经是发了善心呢,哪儿能再让小狗进屋子,万一不小心咬着了格格怎么办?
宋时繁却挥了挥手,语气不甚在意道:“无妨,不用赶他,叫他认认门也好,知道这里是他的家,以后就丢不了了。”
白薇有些无奈,“那格格您暂时先不要摸它,等养熟了的,别一个不当心被它咬着就不好了。”
宋时繁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没有太当一回事。
到底是送来皇子府上的狗,肯定都是调教好了的,别说咬人了,怕是连叫都不太敢叫。
这还真是没错,来福胆子确实不大,而且之前差点被人扔进湖里溺死,虽然是只狗可也吓到了,这会子就在门口看了看宋时繁,然后又转头摇着小尾巴出去了。
宋时繁见它摇头晃脑的可爱极了,想了想又跟白薇说:“赶明儿咱们给它做几件小衣服穿吧?肯定很好看”
白薇心说自家格格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不过格格高兴,她自然要应声:“那敢情好,箱子里还收着几块格格用不上的布呢,明儿个奴才就给它裁出来。”
宋时繁这才心满意足,将安神茶一口干了,又是好一通洗洗涮涮,才终于把自己收拾妥当,然后舒舒服服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