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的一个午后,宋时繁正在书桌前练字。
没错,她现在决定将练字这件事重新拾起来了,毕竟她那一手鬼画符一样的毛笔字属实是太有碍观瞻了。
不过,宋时繁毕竟不是从小就学这个的,要想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现实。
于是,她给自己定下了个小目标,每日挑上两个字来练,一个字写上二十遍,这样循序渐进地慢慢儿来,也不至于太过辛苦了。
只是练字确实是一件苦差事,宋时繁这又是刚刚开始,一时间还没适应呢,所以才写了没一会儿,宋时繁就觉着手腕子疼,她便暂时搁下笔,活动活动腕子。
竹苓见状忙上前给宋时繁递了杯热奶茶,因着宋时繁不太喜欢喝茶叶,所以平时她这里呈上来的都是奶茶,她倒也能喝得惯。
“格格何必这样辛苦,累了就歇歇别练了吧。”竹苓关切地道。
宋时繁怕不小心将奶茶洒出来再沾湿了纸张,便端着杯子往窗户边上走了走,紧接着又推开了半扇窗扉,外头的冷风便吹了进来,人也跟着清爽了不少,正好,宋时繁还能看看外头,放松一下眼睛。
“不休息,今天的目标还没达成呢,我歇会儿就行了。”宋时繁眼底含笑,深吸一口气后,不在意地开口道。
“格格您又不是要去考状元,何苦这样拼命呢,再累着自个儿...”竹苓失笑不已。
宋时繁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热奶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后,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来,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竹苓打趣道:“你家格格我呀,不光要去考女状元,还要去当女驸马呢。”
竹苓闻言有些无奈:“格格您又开始浑说了...”
话音未落,宋时繁余光里就瞧见四爷进了院子,既然已经看见了那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她便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竹苓,然后快步朝门口走去,打算迎一迎四爷。
不承想,四爷个子高步子大,人也走得飞快,宋时繁还没走到门口呢,四爷已经大步跨进了屋子里,当然,也有可能是宋时繁的院子太小了,不够四爷走的。
宋时繁见状只得停下动作先福身跟四爷行礼。
“奴才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免礼免礼,老远就瞧见你们主仆二人在说悄悄话呢,聊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四爷一伸手就将宋时繁捞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到了软榻上。
“既然四爷都说是悄悄话了,那自然是不能告诉四爷您的。”宋时繁微微勾起唇角,浅笑着答道。
宋时繁可不敢告诉四爷她方才说了想当女驸马的话,就四爷这种年纪轻轻却思想顽固的小古板,若是知道她胡说八道,还不定要怎么训她呢。
不过,换个思路来看,四爷是个皇子,那她是不是已经算当上女驸马啦?
嗯...还是打住吧,不能再继续往下想了,感觉画风变得好奇怪了呢。
四爷倒是没有深究,他本就是随意问问,宋时繁既然不想说那他也不强求。
二人说话的功夫,竹苓已经给四爷沏好茶呈了上来,是四爷惯常喜欢喝的普洱。
于是,四爷接过竹苓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才又慢悠悠开口道:“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回四爷的话,在练字。”
四爷听见这话眉头便挑了起来,之前他一时兴起倒是带着小格格练过字,没想到这小格格还挺勤奋的,居然自己也没忘了这回事。
因此,四爷来了兴致,非要看看宋时繁的字写得怎样了。
宋时繁原本还觉得自己写得挺好的,起码一笔一划的都能看出是什么字了,可当四爷细细端详她写的字时,一股羞耻感还是油然而生。
“四爷,写得不好...别看了吧...奴才就是...写着玩的...”越说,宋时繁的脑袋就垂得越低。
“你这态度可不行,既然写了就认真写嘛,再说了,写得不错,爷瞧着已经有点样子了。”
关于念书的一概事宜,四爷向来都是很认真的,这可能也是因为康熙爷对待他们这些皇子的功课要求颇为严厉,甚至还给他们这些皇子念书的地方赐名无逸斋,意思就是学习不能有松懈玩耍的时候。
所以,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之下,四爷肯定觉得既然学了,那就得认真学,不存在什么学着玩的,而且,难得自家小格格肯学,四爷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四爷话锋一转,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把字写得乱糟糟的,东一个西一个,还把正反两面都写满了,你看得清自己写得什么吗?”
宋时繁眨了眨眼无辜道:“这样不是可以省点纸,反正是练习嘛,奴才又不是什么大家,要写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四爷有些无奈了,难道他堂堂贝勒爷的府上,连这点子纸都要节省了不成?
于是,四爷大手一挥将苏培盛唤了进来:“取一套好的文房四宝来,其他倒没什么,只是笔要五紫五羊的兼毫笔,然后再看看宋氏这里缺什么,便去库房取了来,都给她配齐全了。”
四爷知道宋时繁这里的书桌还是当初他命人搬过来的,上头摆着的东西也大多是适合他自己日常用的。
可宋时繁现下是初学者,还是应该配一套适合她的笔墨纸砚来,尤其是笔,若是不合适,练起字来肯定事倍功半。
好比四爷平时写行书写得多,所以他日常用着的都是羊毫笔,可羊毫笔对于眼下刚开始练字的宋时繁来说就太软了。
思及此,四爷开口解释道:“爷平日里用的笔你用着不合适,笔尖太软你不好着力,眼下你就用兼毫笔吧,那个韧性好,拿来练习楷书正合适。”
“多谢四爷,还是四爷想得周到,奴才却是不懂这个的。”
“嗯,你是不懂,连书面整洁这种最基本的都不知道,看来还有得学呢。”四爷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宋时繁哪里会不知道四爷是在调侃自己,当下就有些不乐意了,撇了撇嘴轻声嘟囔了一句:“哼,我这分明是勤俭节约的美好品德...”
“苏培盛,再给你宋格格多取几刀纸来,省得她再舍不得用,爷的府上可不能这样小气,还得叫格格们省着点儿用纸。”四爷嘴角的笑意都快抑制不住了,显然是听见了宋时繁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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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繁顿时闭嘴了,问就是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四爷见已经把人给逗得差不多了,又瞧着宋时繁的一张小脸都憋红了,便也见好就收,不再打趣她了。
两人又坐着说了一会子的话,四爷忽然说要走了。
而宋时繁对此却有些意外。
按照之前四爷到她这里的规律来看,四爷一般这个时候来了都是跟她一起用个晚膳,然后便留下了,从来没有坐一会儿就要走的事。
因为太出乎意料了,所以宋时繁下意识便问了一句:“四爷这是要走了吗?不留下来一起用膳了?”
四爷还只当宋时繁是舍不得他走,想了想还是解释跟宋时繁道:“爷今日要去正院陪福晋用膳。”
宋时繁更觉得奇怪了,若是要去正院用晚膳,一早去了多好,干嘛还跑到她这里来溜达一圈,坐嘛也坐不了一会就又要走,四爷还真是不嫌累呢,宋时繁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殊不知,宋时繁这厢想得入了神,一时间忘了回话,而四爷见宋时繁听说他要去正院以后就不开口了,还只当宋时繁是吃醋,所以不高兴了,便点了点她的鼻子,语气更是罕见地软和了下来:“乖,你听话别闹了,爷不能不去,明个儿爷再抽空来瞧你。”
宋时繁一头雾水,她闹了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四爷见宋时繁还是不说话,只懵懵懂懂地瞧着她,终是叹了口气道:“哎,真是磨人,罢了,爷虽然不能陪你,但等会你想吃什么爷让苏培盛去膳房帮你点,不年不节的,爷不好给你赏菜,对你不好,只让膳房悄悄做了给你送来就是,这下可不能再闹了啊,爷真得走了。”
宋时繁彻底无语了,不知道这位大爷自己又脑补了什么狗血剧情,连磨人都说出来了,得,她若是再不开口,四爷脑子里的剧情怕是还会往后发展。
于是,宋时繁忙蹲身行礼,话像烫嘴似的一咕噜吐了出来:“多谢四爷,奴才恭送四爷。”
四爷见状,这才满意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宋时繁瞧着四爷远去的背影仍是一脑袋浆糊,不知道四爷又抽什么风,今天忽然来晃悠她一下。
送走四爷后,白薇见宋时繁一直站在门口瞧着四爷的身影却是误会了,忙扶着宋时繁进了屋,然后劝道:“格格您不要站在风口,小心叫风给扑着了,主子爷想是有正事要忙这才走的呢,格格您别伤心...”
宋时繁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没有没有,四爷他是去正院里陪福晋用膳去了,他们夫妻两个冷战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和好了,我不伤心,我就是有点儿奇怪四爷突然来我这儿干嘛。”
“瞧格格您这话说得,主子爷来您这儿自然是思念您了,所以才来看望格格的呀。”白薇有些好笑地看着宋时繁。
宋时繁却愣住了,还真别说,四爷今日来的这趟真就像是特意过来为了看她一眼一样,会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呢!宋时繁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都甩了出去。
不过,四爷这人确实是越来越奇怪了,反正宋时繁是愈发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