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红绳VS白绳
    天坑里很安静,只有树林中的虫鸣鸟叫和林伽仪的脚步声,倒是显得格外惊悚。

    林伽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到天坑里来,可能,做贼心虚吧。

    林伽仪耸耸肩。

    毕竟以前都是她被别人杀死,可这次她杀人了,还一下子杀了两个。林伽仪觉得自己在案发现场时还能泰然自若给自己规划逃跑路线真是太冷静了,活该她拥有这能力。

    像这种一发动技能就会背上命案的能力,应该还有一个辅助技能才对,比如随身空间什么的,至少能把必备的生活物资随身带着,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林伽仪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差点吐出来。

    几天不洗澡的感觉还真是……走到分岔口了。

    林伽仪往左边看去,幽深的小径贴着石崖延伸到尽头,而尽头就是珀尔住的地方。往右边走不远,就是他们发现岳丰尸体的地方。

    去找珀尔吗……林伽仪摇摇头,抬脚朝右边走去。

    虽然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但毕竟是地下水,尸体已经运走了,封锁现场的东西也早撤走了,现在又是一条干净的河,洗个澡是完全没问题的。

    林伽仪拍了拍背包里的衣服。

    还好没忘记带衣服出来。

    清爽的风吹过,林伽仪猛吸一口,耳边是潺潺的水声和断断续续的鸟鸣,手指抚过柔和的水流,林伽仪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和刚来时呼吸到的潮湿、黏腻的空气不同,这里的空气很清新,让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确认这附近真的没人之后,林伽仪一件一件褪下身上的衣服,忍着寒冷,迈进河里。

    四月底的平均气温不过十九度,水温更低,不超过十五度,林伽仪一边发抖,一边胡乱往身上浇水,试图把这几天沾上的泥土和血腥全洗干净。

    囫囵洗了个澡,林伽仪赶紧爬上岸,把干净的衣服往身上套,最后在身上罩了一件冲锋衣,这才觉得体温回暖。

    “好险,差点被冻死。”林伽仪一边搓胳膊一边自言自语,“被冻死可不划算。”

    林伽仪又把脏衣服扔进水里,随便揉了两下,只是把污渍和臭味洗掉,便往树枝上搭。

    湿透的衣服被拧干了水,贴在树枝上,偶尔滴几滴水下来。

    等到第二天,这些衣服应该也能干得差不多。

    林伽仪搭衣服的手一愣,余光看向旁侧飘着的一条红绳,瞬间头皮发麻。

    山鬼索命绳!

    林伽仪不知道那索命绳的原理,她只知道,自己打不过那绳子。

    林伽仪顺手折下搭衣服的树枝,湿漉漉的衣服瞬间掉了一地。林伽仪举起树枝,指着红绳。

    红绳在空中绕了两个圈,直冲林伽仪过来。

    林伽仪一边用树枝搅动着,阻止红绳直接冲过来,另一只手尝试着去够藏在腿侧的匕首。

    林伽仪想用打火机,但那绳子不可控,这荒郊野岭万一着了火,后果很严重。那时候,林伽仪可真就是瓮里的鳖了。

    如果那东西真的是绳子,那匕首还能勉强对付一下。

    既然人怕死,那绳子也应该怕被割断才对。

    可那红绳锲而不舍地朝林伽仪发动攻击,林伽仪没有丝毫分心的机会。林伽仪怕自己一大意,那红绳就会穿透她的心脏。

    终于,林伽仪从腿侧抽出匕首。

    林伽仪一手举着树枝,一首握着匕首,目不转睛盯着红绳,可那红绳突然放弃攻击,朝反方向飞走了。

    只是在原地愣了两秒,林伽仪就提起背包往背后一甩,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那根红绳的突然出现,不如主动跟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能找到无道堂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林伽仪最后的一点迟疑也消失殆尽。

    红绳带着林伽仪一脑袋扎进茂密的树林,从彼此缠绕、勾连的树枝藤蔓中穿过,踏上一片空旷的草地,又钻进另一片密林。这片密林要潮湿许多,有植物发霉腐败的味道,林伽仪还闻到一股蘑菇的味道,饿了……林伽仪按捺住胃底的渴望,踩碎几颗鲜艳的毒蘑菇,紧跟着那红绳。

    红绳比林伽仪想的要更灵活,在混乱的密林里还能来去自如,见林伽仪忙着取下被树枝勾住的衣服,红绳还在空中停滞了几秒,像是在嘲笑林伽仪的无能。

    当林伽仪快要追上的时候,红绳又会突然加速,让林伽仪扑个空。

    就像猫捉老鼠的游戏。

    林伽仪像一只在荒野里流浪的狸花猫。但很不幸,她是那只追着老鼠,但被戏弄得晕头转向的笨猫。

    林伽仪一边喘气一边想:再追下去,会迷路的吧?

    林伽仪不清楚天坑底下的环境,更不知道红绳将她引向哪里。万一迷了路,林伽仪可能会找不到出口,死在这里。

    好一点的结果是变成地缚灵,勉强算活着,坏一点的结果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去,活一遭,什么也不剩。

    就在林伽仪快跑不动的时候,那红绳突然停住,转头又对准了林伽仪。

    这东西不会真有意识,这一路的目的就是消耗她的体力吧?林伽仪咽了咽口水,默默把树枝举到身前。

    红绳突然一分为二,红色飞到左边,白色飞到右边,两根绳子都对准了林伽仪。

    妈的怎么还能分身?!

    林伽仪只能一颗心分成两半用,分别盯着两根虎视眈眈的绳子。

    白绳先动手,朝林伽仪冲过来,林伽仪用树枝搅动着,将白绳缠绕在树枝上。可那白绳就跟一条光滑的蛇一样,在树枝上蠕动着朝林伽仪靠近,舔舐她的指尖,勾上她的手指,攀上她的小臂。

    林伽仪要用匕首去割白绳,红绳就在这时开始动作,朝着林伽仪的脖子而来,林伽仪只能先去应付红绳。

    白绳趁机往上,缠绕着她的手臂、一直往肩膀上去,最后像蛇吐信子一般在她的颈侧碰了一下,冰冰凉凉的。

    林伽仪伸手去拽白绳,却被红绳瞅准机会,缠上了另一只手。

    红绳的动作要粗糙得多,林伽仪还没来得及看清,红绳便攀上了她的脖颈,绕了两圈,慢慢收紧力道,让她觉得呼吸困难,又不至于窒息。

    林伽仪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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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身体脱力,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掰脖子上缠绕着的红绳。

    比她的手更快的,是白绳。

    白绳钻进她脖子和红绳的空隙,和红绳越缠越紧,逐渐融为一体,意外给林伽仪留了片刻呼吸的契机。

    林伽仪大口呼吸着,伸手去够脚边的匕首。

    这时,红绳和白绳突然默契,齐齐收紧力道,匕首应声落地,林伽仪再次觉得呼吸困难,脸也憋得通红。

    不会死得这么憋屈吧?

    林伽仪反悔了。

    就算成为地缚灵,起码有意识,说不定还能找珀尔闲聊打发时间,可成为这破绳子有什么意思,没事飞出去吓唬人?

    “嗖”的一声,林伽仪只看见一根狼毫笔贴着自己的脖子飞过,带走了脖颈间的绳子。

    空气突然灌进肺里,林伽仪两手撑地,忍不住低头咳嗽起来。

    喘息间,林伽仪听到轻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视野中出现一双脚。

    林伽仪顺着往上看,看见了一双浅紫色的眼睛。

    “珀尔?”

    “是你,伽仪。”珀尔微笑着朝林伽仪伸出手,“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快起来。”

    林伽仪的手碰到珀尔的瞬间,珀尔收拢手指,微微用力,将林伽仪带了起来。

    珀尔依然穿着那件天青色的飞鸟戏鱼暗花纱道袍,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儒雅、温和、精致。生活在天坑底下,却跟神仙一样仙气飘飘,和林伽仪狼狈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林伽仪回过神来,绳子和狼毫笔都不知所踪,身边只有温和地笑着的珀尔。

    “珀尔……”林伽仪有些不好意思,“怪难为情的,让你看到那么狼狈的样子。”

    “这有什么。”珀尔将林伽仪耳边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微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耳廓,林伽仪却觉得有些发烫。

    “头发都乱了。”

    太好看了。

    珀尔绝对是林伽仪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如果谁给她发来这样一张图片,林伽仪肯定会说:p的。人世间哪里有这等绝色?

    人家是道士,道士要修行,要清心寡欲……

    林伽仪默默提醒自己:男色误事!

    林伽仪迟疑道:“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看见它们时常出现在这里。自从我来到这里,它们就在了。”

    林伽仪看珀尔笑得一脸纯良,有些惊讶:“不知道是什么,你就能轻易制服?”

    珀尔笑着,似乎有些无奈:“修道之人,会点普通人不会的,难道很奇怪吗?”

    “也是……”

    什么东西都打不过,怎么算是修道之人呢?道士会点法术什么的,很正常。

    嗯,很正常。

    “伽仪,要不要进屋去坐坐?”

    林伽仪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跟着绳子跑到了珀尔居住的地方,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就是像土地庙的小墓。

    来都来了,天色也暗了下来,有正经地方住总比在外面和鸟兽虫蛇作伴来得强。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