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Sin老师,我带你逛逛南湖庄园吧,这里可大可漂亮了,以前上过央视的,现在可是想拍也不会给拍了呢。”

    陈望安和沈青霜在那边拟定最后的人员名单,许笙笙殷切地邀请李随。

    李随笑着说好,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听沈青霜说:“许笙笙,等会你跟我出去下。”

    许笙笙:“去哪?”

    沈青霜:“商场,你不是说你屋里缺很多东西,带你去shopping。”

    许笙笙一听这话先是很高兴,不过他看向李随后挣扎地摇了摇头:“也没什么是非得今天必须要买的,我现在想陪Sin老师,改天再买吧。”

    沈青霜:“你不用我跟你安哥也要用,那些旧的床上用具都得换。”

    许笙笙说:“那让David去买,我要留下来陪……哎哎哎,哥你拽我干嘛,我不要去你别拽我领子啊Sin老师——”

    可怜的许笙笙朝李随伸着尔康手,几乎被沈青霜拖出了客厅。

    陈望安从另一边沙发上站起,对李随偏了下头:“走。”

    李随:“……啊?”

    陈望安:“你不是要去逛园子?”

    说罢也不等李随回应陈望安率先走到大门口,回头看李随杵在原地,表情已显不耐烦:“愣着干什么?要我喊人拿轿子抬你?还是你一定要把许笙笙叫回来,让他领你去?”

    “不是,陈望安,”李随几乎没了脾气,“你说话做事能按着谱走吗?我不太适应你的节奏。”

    陈望安轻微拧眉:“你想要什么节奏?”

    “来,看看你的脸,”李随走到了陈望安面前,把手机摄像头对准陈望安,“你的表情好像我私闯民宅,你正要叫安保把我扔出去,可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是沈助理邀请我来的,这里是你的地盘,老板,你长这么大没人教过你什么是待客之道吗?”

    陈望安眼神微微一敛,说:“没有。”

    李随顿时怔住,耳边不期然回响起那些呓语:“我是个杂|种……他们都想我死……”

    陈望安在李随的怔忡中也陷入沉思,像是在思考什么艰难的事,半晌后,他颇有几分生涩地开了口:“我带你逛逛南湖庄园吧,这里可大可漂亮了。”

    李随的记忆很好,立刻就想起这是不久前许笙笙邀请自己时说过的话,陈望安竟然一个字不差地学了出来,就是语气跟许笙笙的清脆俏皮差了十万八千里,活像个AI机器人。

    “陈望安,你真是……”李随忍不住笑。

    陈望安睨着他:“许笙笙这么说的时候你不是这么笑的。”

    李随从陈望安那明明没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为什么同样的邀请你对许笙笙就笑得花儿一样,对我笑的就好像我是个傻子一样”的不满。

    “你啊……”李随止住笑,深吸了口气,“走吧。”

    李随以前在纪录片里看到过这座被誉为“亚洲十大私人庄园”之一的南湖庄园,据说这园子的园史几乎和建国史一样漫长,电视里的南湖庄园古色古香,到处都悬挂着红色灯笼,而他现在看到的南湖庄园却呈现着截然不同的景致。

    除了保留了几十年的古树繁花,小桥流水,园中的一应建筑设施都极其现代化,网球场,图书馆,私人影院,游泳馆……应有尽有,David已经把新招的工作人员安排到各个岗位上,那些人穿梭在偌大的园子里,看到陈望安和李随就会停下手头的工作,弯腰朝他们致意。

    ……真他妈是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昨晚我跟你说了什么?”李随正满心柠檬,陈望安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随瞄了陈望安一眼,不太确定他问这个话的用意,含糊其辞地说:“没说什么,就一些……醉话,说想吐啊什么之类的。”

    “你是不是抱我了?”陈望安十分会挑重点地问。

    “……你从沙发掉到地上,我把你弄回去了。”李随说的确实也是实话。

    陈望安:“还有呢?”

    李随:“你当时都不太认得我了,不过也没发什么酒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随,”陈望安语气依然没什么起伏,但李随仍然分辨出其中的一点得意,他说,“我都记得。”

    有些人喝醉的时候神智全失,过后却不会断片,李随心里唱:要不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昨晚那事丢人的绝对是陈望安,可陈望安一脸淡然若素,仿佛酒醉后干了一连串糊涂事儿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不尴尬,尴尬的就只能是李随。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陈望安火上加油地说,“你哄我了。”

    这让人怎么接?李随点了下头,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啊。”

    然后他听到陈望安笑了一声,这个笑让李随觉得陈望安有当配音演员的潜质。

    气氛有些说不清的腻味,李随没话找话:“这里这么大,应该养几个宠物,跑起来会很热闹。”

    李随低头数着地面上的青砖,没有注意到陈望安的身体僵直了一瞬,只听到陈望安硬梆梆地说:“我不养宠物。”

    也是,陈望安一看就不是那种喜欢小动物的人。

    陈望安问李随:“你喜欢宠物?”

    “喜欢啊。”

    “喜欢什么?”

    “猫猫狗狗,毛茸茸的那些小动物我都挺喜欢的,”李随说,“只是我工作太忙,家里也没人帮忙照应,没办法养。”

    李随跟着陈望安走了近一个小时也只把整个庄园逛了个大概,最后俩人回到陈望安居住的小楼附近的人工湖边。

    深秋的下午三四点阳光正好,微风徐徐,如镜子般澄澈的湖面闪着粼粼波光。

    岸边一条木桥栈道直通湖中心,湖中心亭台座椅样样俱全。

    李随在亭中石凳上坐下,听到陈望安问他:“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David领着个女佣正往李随面前摆放茶水和甜点,李随等他们忙完走了才说:“人间天堂啊,比电视剧演得还浮华。”

    陈望安坐在李随对面,说:“你喜欢,我把这里送给你。”

    李随转头去看陈望安,只见陈望安目不斜视地盯着湖中心,侧脸的线条像是雕刻出来般看不出任何情绪,让李随怀疑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所以他便没有接话。

    刚招来的西餐厨师手艺特好,李随吃了一颗又一颗马卡龙。

    陈望安又看不顺眼了:“你吃这么甜,不齁嗓子?”

    李随发现了:“你真是比我还在意我的嗓子啊。”

    抽烟,喝酒,吃甜品,李随每做一件陈望安看不惯的事背后都是陈望安很焦虑他的嗓子,李随现在是真的相信但凡有个科学的方法能取出自己的声带而不受损,陈望安绝逼会那么做。

    “嗓子这个东西没那么娇气的,我比你知道怎么保护它。”李随说着吃掉最后一颗马卡龙,拍了拍手,端起温度正好的茶喝了两口。

    陈望安脸侧颊骨肉眼可见地绷了一下,显然是李随的话又让他气不顺了。

    李随心说莫撩龙须莫撩龙须,四处张望着岔开话题:“哎,那栋楼是干什么的?看上去好气派啊。”

    陈望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一栋欧式城堡式的建筑,漠然道:“以前老头子住的地方。”

    老头子,是陈望安的爷爷陈鹤年吗?

    “那就是这个庄园的主楼了,你怎么不住那里?”李随随口问。

    陈望安道:“我回答你,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哼?”李随摇摇手指,“你可以不回答,我并不那么好奇。”

    “我偏要回答,”陈望安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对李随说,“那里死过很多人。”

    一阵阴风嗖嗖刮过,李随只觉背上莫名发寒。

    “该我问了,”陈望安猝不及防道,“你是不是同性恋?”

    “……”李随道,“不是。”

    陈望安说:“你是。”

    李随:“呵呵。”

    陈望安言辞凿凿:“在客厅挑人的时候,我让保镖和佣人分别进来,你看男人的眼光和看女人的眼神不一样。”

    李随面容登时一片空白:“……”

    陈望安双眼如X光般透视过李随,说:“你果然是同性恋,我先前诈你的,现在确定了。”

    李随:“……”牛逼啊陈望安。

    陈望安忽然又移开视线:“我应该也是。”

    “?”李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什么?”

    “同性恋,”陈望安再度望向湖中心,说,“李随,你开个条件吧,我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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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随没立刻搭腔。

    他不意外,也不惊慌,心情就像眼前的湖水一样,涟漪自然是有一点的,但总体平静。

    陈望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李随不瞎又不傻。

    李随甚至能写一篇几万字论文,分析陈望安这个声控对一个声优的移情拢共分了哪些步骤。

    陈望安坐得笔直,一只手掌按在石桌上,手背上的皮肤绷得很紧,显出隐隐青筋,他的耐心极差,等了半分钟就开始催:“我跟你说话呢。”

    李随也面向湖中心的方向而坐,他的姿势比陈望安舒展得多,双膝微分,双肘撑在膝盖上,语气比起陈望安那就更轻松了:“还是那句话,你在下面,怎么都行。”

    陈望安果然秒炸:“你他妈喝了几斤假酒这么敢做梦?”

    李随遗憾地摊手:“那就没得谈了。”

    陈望安恶狠狠地盯着李随:“凭什么?!”

    李随:“就凭主动权在我,是你想跟我睡,不是我想。”

    陈望安“咚”地往石桌上砸了一拳:“你有贞|洁牌坊啊,屁股上有贞|操锁?”

    李随悠然道:“你没贞洁牌坊,你让我来啊。”

    陈望安气得好似往胸口装了一个风箱进去,呼呼鼓气。

    李随看着他,试图讲道理:“陈望安,就算我是同性恋,你也是同性恋,咱俩也是撞号了,两个0还能猜丁壳勉强提枪上一上,两个1就别拼刺刀了,会见红的,你那么优秀,还怕找不到伴儿吗?”

    陈望安:“别人不行,我就要你!”

    李随:“你要真那么非我不可,就给我上啊。”

    陈望安:“尼麻痹!”

    “嘿!”李随不乐意了,“怎么还骂人呢!”

    陈望安“嚯”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威胁:“你乖乖听话最好,不然我强|奸|你!”

    “可以啊,你位高权重,我一介小民确实反抗不了,”李随仰头看着陈望安,表情和语调依然很放松地说,“但你记得陈望安,如果你那么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陈望安嗤笑:“你觉得我会在乎?”

    李随也笑:“我也不在乎啊。”

    陈望安指了指李随:“你给我等着!”

    “坐下吧纸老虎,别色厉内荏了,你屁股后面的狗尾巴都藏不住了。”李随笑着伸手拽了下陈望安的手腕,陈望安提手要甩却没甩脱,不情不愿地被李随又拉坐在石凳上。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声音,喜欢我声音的人很多,只不过你有机会能离我这么近,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最糟糕的一种关系,如果我离你很远,你也就跟其他的粉丝一样没什么念想了,偏偏我在你触手可及的位置,你是陈望安,你要房子,就能拥有这么一座堪比皇宫的庄园,你要车,所有叫得上名字的汽车都在你车库里躺着,你要一个声音,那么这个声音理所当然也该随时出现在任何你想要听到它的时候,”李随思路极为清晰,并且试图把这种清晰的思路也传递给陈望安,“但你想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声音而已,就像那句俗话说的,你觉得一颗鸡蛋好吃,不必去认识下蛋的鸡,你更不会去想跟那只鸡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如果一只鸡能让我石更起来,”陈望安打断李随,“我就敢艹它。”

    李随:“………………”

    这尼玛是个真·狠人,搞不过啊搞不过。

    “你现在想不通没关系,我有时间,能等,”陈望安的视线侵略又有些黏腻地在李随的脸上滑动,“酒越酿越醇,肉越炖越香,我熬得你越久,吃到嘴的时候就越美味。”

    “滚啊,”李随笑骂,“别学我广播剧里的台词。”

    陈望安:“你在广播剧里可不这么接台词!”

    李随:“我在广播剧里还修仙呢,要我送你上三十三重天吗?”

    陈望安被李随气得扭过头去,胸膛又开始一鼓一鼓,李随甚至听到他握着拳头嘎嘎相错的骨节声,就在李随以为陈望安要喊人将自己驱逐出去时,陈望安僵硬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要是我,那什么,你就行?”

    李随错愕。

    陈望安的身体探过半个桌面,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逼到了李随眼前,狂放道:“我允许你,你敢上|我吗?”